八里街鸡窝在几街店在哪里具体的

    丁宓之默默地撇了她一眼,并没有任何要减速的意思。

    程亦嘉只好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生怕突然从路边冒出什么障碍物。她看得过于认真,在听到丁宓之***响的时候,被吓得猛地激灵一下。

    “我帮你接。”程亦嘉扭头看着他,“你好好开车。”

    丁宓之却是嫌弃地抛给她一个白眼,伸手按了方向盘的一个键盘,***自动接听,且是免提模式。

    秘书说:“丁先生,目前没有在您以及丁**的几处公寓里看到丁**。”

    “正在调取从她离开到现在的所有监控录像。”

    丁宓之面色阴沉,“医院周围也都找过了吗?实在不行,就给我一寸一寸地搜。”

    程亦嘉弱弱地提醒他们:“她和骆一辉有一起住过吗?或者她可能会去骆一辉家……”

    秘书大概没想到丁宓之车上会有人,不过她觉得此人说得挺有道理,便附和:“丁先生,我觉得可以去看看。”

    “我这儿离得近,我过去。”丁宓之说完,伸手关了***,并在前一个路口左转,往骆一辉曾经住过的地方开去。

    骆一辉现在住的破地方,丁语婧根本不知道。

    程亦嘉以前没去过骆一辉家,尽管骆一辉多次邀请她和同学们一起去。

    半个多小后,丁宓之就开到了远在城南的曾经属于骆一辉公寓。

    骆一辉当初为了帮他父母添补债务空缺,把这套房子抵押出去。据丁宓之所知,目前还没有人搬进来。

    她穿着医院里提供的棉拖鞋,身上罩着一件不知道是哪个护士的大衣,里面的衣服是医院的制服,头发有些凌乱,面色发白,嘴唇干干的,神色不振地坐着倚在门旁,一只手垂在地上,另一只手一直在敲门。伴随着敲门的哒哒哒声,她嘴里念着不变的一句话:“一辉,你在不在家?你开门让我进去,外面好冷。”

    没人知道她敲了多久,可能从她一到这儿就一直在敲门。

    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她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只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继续不停地敲门。她的眼里少了跟随她多年的骄横和自以为是。

    刚才她抬起头,目光拂过程亦嘉时,也不再有杀父夺夫般的那种忌恨,而是纯粹的茫然,透着些失魂落魄的味道。

    每个人都会变,程亦嘉只是想不到自己才离开三年而已,丁语婧和骆一辉就都变成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样子。

    面对变成这样丁语婧,程亦嘉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感面对她,怜悯?嘲讽?

    程亦嘉身旁的丁宓之蹙额,快步走到她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

    丁语婧猛地看到有人过来抱自己,脸上立即露出喜悦之情,搂着他的脖子:“一辉,你到哪儿去了?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看我两只手都冻僵了!”

    丁宓之看着她敲门敲得手指关节红到快出血,心疼地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替她取暖。

    没想到这个时候,丁语婧却缓缓地抽开手,瞪大眼睛,盯着丁宓之看了好一会,忽然哭着喊起来:“你不是一辉!他从来不会替我暖手!你是谁?你是谁啊,你走开不要碰我!”

    丁宓之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说:“不怕,我是哥哥。”

    丁语婧并不领情,伸手拍打丁宓之,说:“我没有哥哥,你不是我哥哥!你坏!”

    “语婧乖,不闹了,哥哥带你回家。”丁宓之温柔得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程亦嘉站在一旁围观,默默地撇了撇嘴。

    丁语婧说:“你放开我!我不回家!我要找一辉,他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我的!”

    “可是他不在家……”丁宓之抬手叩门,“你看,没有人开门,他不在家的。”

    “他怎么可以不在家?”丁语婧抬脚踢着丁宓之,“他在家,他只是睡着了听不到而已。你走啦,我要在这儿等他开门。”

    “语婧你这样就不乖了,他不喜欢不乖的女孩。”丁宓之眉头锁得紧紧的,语气却和刚才一样温柔。

    丁语婧抬头,泪眼朦胧,询问:“真的?你没有骗我?那你知道他在哪儿?”

    丁宓之深吸一口气,说:“知道。”

    丁语婧猛地又叫起来,从地上站直,紧紧地贴着门,双手护住胸部,“我不能相信你。”

    “我真的是你哥哥,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他。”

    “不是的!”丁语婧眼泪刷刷流下,想开了闸的大坝正在泄洪一样,“你们,你们别再想用这招骗我,我不会相信你们的。”

    “语婧……”丁宓之颓然地松开手。

    程亦嘉悄悄地往前走几步,看着哭得不能控制自己的丁语婧,小声问丁宓之:“她,到底怎了?”

    丁宓之叹气,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无奈,故事不长不短,可并不适合现在说,于是也就没有回答程亦嘉。

    丁语婧抬头,胆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程亦嘉挤出一丝友好的笑容,对她挥了挥手:“嗨。”

    丁语婧看到她笑,伸手抹去眼泪,总算是不再流眼泪,不过人还在不停地抽搐。

    “那个,你还认识我吗?”程亦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丁语婧先是摇头,随后忽然破涕为笑,猛地冲到她怀里,欣喜地叫了一声——“妈!”

    程亦嘉当即僵住,嘴角毫无例外地抽了抽。

    她和丁夫人长得完全不像的好不好!

    丁夫人虽然也是个美人,可是自己比她年轻这么多,丁语婧你眼是瞎的啊!

    她正打算推开紧紧抱着自己丁语婧,却发现丁宓之在一旁冲她嘘了一声。程亦嘉明白丁宓之是想让自己假装是她妈,先安抚住她的情绪。

    不过这突然当人妈,她还真是不太适应。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丁语婧抬起头,对她说:“缪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丁语婧也从来不会喊她妈妈为姐姐的。

    程亦嘉一脸茫然地看着丁宓之,丁宓之拿出手机,在上面写:“缪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程亦嘉收回视线,看着丁语婧,说:“刚回来。”

    “哦,那你还会走吧?”丁语婧换成了一副哀求的语气,“缪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害怕。”

    程亦嘉摇头:“暂时不会走的。”

    丁语婧笑着,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缪姐姐,我好想你。”

    程亦嘉在她热情的攻势,以及丁宓之眼神的威胁下,不得不张开双臂,把她搂入怀中,“恩,我也挺想你的。”

    程亦嘉觉得,自己不能白白帮丁宓之这个忙,虽然丁语婧现在很是招人同情,可是她从前是在太让人厌恶了,所以她得问丁宓之要点什么才不会觉得委屈到自己。她一手轻轻拍着丁语婧,另一手手心朝上,伸到丁宓之跟前。

    丁宓之先是一愣,随后鄙弃地看她,同时从怀里掏出皮甲,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放在程亦嘉手上。

    程亦嘉想,丁宓之你有钱成那样,就给我这么点?

    而且,从目前这架势来看,丁语婧短时间是好不了的。以后她指不定是给她当妈还是当朋友,还是当嫂子呐。

    她揪起眉头,举起手中的钱,对丁宓之挥手,表示不满和抗议。

    丁宓之勾了勾嘴角,把钱从她掌心抓走,一张都不留给她。

    程亦嘉感到了极大的不平衡,于是对怀里累得快睡着的丁语婧说:“嗨,丁语婧,我跟你说……”

    丁宓之赶紧走到她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并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一百五十万不想兑现了?”

    程亦嘉用眼神表达:“那是你本来就欠我的!”

    “我可以只给你一百万。”丁宓之小声地提醒。

    程亦嘉怒瞪他,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姿态。

    丁宓之见此,懒得跟她斤斤计较了,掏出钱包里的那张副卡,放在她手心。

    程亦嘉看着这张被她曾刷过无数回的副卡,有种一切都回到三年前的感觉。

    鉴于刚才丁宓之开车时表现得太不理智,这回程亦嘉说什么也要争取让自己替他开车。

    “你正好在后面照顾丁语婧。”程亦嘉特别自觉地坐到了驾驶座上,两手交叉握了握,显得有些兴奋,目光盯着方向盘,念叨一句,“好久没开车了。”

    丁宓之听到她这句话,眼皮不经意地跳了跳,拉开驾驶座旁边的门,用命令地语气说:“下来。”

    “你开得太快。”程亦嘉瞪他,“真的,万一出点事,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想想你妹妹。”

    丁宓之抚额:“你知道去医院的路吗?而且,程亦嘉你多久没开车了?”

    程亦嘉悻悻然地从驾驶座上下来。

    见她情绪低落,丁宓之破天荒地承诺了一句:“我会开慢点。”

    程亦嘉知道,他完全是因为车上还睡着丁语婧。她打算坐后排,丁宓之又说:“你还是坐前面。”他怕丁语婧醒后发现身边的人是程亦嘉,情绪会再次失控。

    程亦嘉没去纠结他这话里的涵义,反正坐前面后面对她来说都一样。等她系好安全带后,丁宓之发动车子,开得的确不快,甚是可以说有点慢。在去医院的这一段路程中,程亦嘉有时抬头看着前面的路,空旷的马路上,路灯额外地耀眼,照得整个马路看着更加落寞。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有几辆车飞快地从旁边飞逝而过。程亦嘉想到自己在国外,就跟这些孤独的路灯一样,能看到前面后面有跟自己一样的路灯,却做不到彼此走得更近些。

    程亦嘉偏过头,看着认真开车的丁宓之,忽然想问一句:丁宓之,我那时候总爱缠着你,忽然我就走了,你有没有一点想我?有没有呢?哪怕想起了是厌恶的情绪……

    算了,还是不要问的好,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程亦嘉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有时候特别直爽,有时候特别纠结,有时候有又很二。她怀疑自己是ab型血,不过好遗憾,她的血型一直是b型。

    程亦嘉收回视线,低下头,掏出丁宓之给他的银行卡,发呆地盯着上面的字看。她有时候特别想把丁宓之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他心脏的构造是不是和常人不一样,或者扒开他的脑子也行,数一数他脑子里是不是比一般人多出几个坑。

    可能也是因为车子开得慢,丁宓之觉得车里太过安静,便主动和程亦嘉搭话:“你的脚没事吧。”

    程亦嘉左右动了动,说:“早好了,就刚开始那一阵有点疼。”

    丁宓之手握着方向盘,食指不停地敲打,他忽然将车窗打开一条细缝,让车外的冷空气窜进来。不过没多久,后排的丁语婧就被车外冰冷的空气给刺激得似乎要醒,她抬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呢喃:“我刚才看到缪姐姐了……”

    程亦嘉回头,刚想说话,发现丁语婧就闭上眼睛睡着。

    “她又睡了。”程亦嘉小声地说。

    “怎么忽然想起回来了?”丁宓之看了她一眼,目光并未在她漂亮的侧脸上停留太久。

    程亦嘉耸肩,说得十分轻巧:“混不到永久居住的本事,就回来呗。”

    程亦嘉听不懂他这究竟是赞美还是讽刺。

    丁宓之其实一直都知道程亦嘉是这样的人,有时候她并不会去考虑所谓的后果,心里想到什么就会去做。她的人生和她的性格一样,毫无规划,总爱打乱别人的秩序。

    她那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隔几天就让他感到头疼,而且特别随性,想在自己面前出现时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

    丁宓之那时候都搞不懂她怎么每次都能凑巧地碰到自己。

    连结婚也是,听说一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拿五十万,连问都不问就跟他签了合同,她大概根本没想过这是结婚,这会在她人生履历中记载下来。她可能只把结婚当成在玩过家家。

    离婚也是,说离就离,拍拍屁股就走,还特潇洒地对自己说:“丁宓之,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想看到你和丁语婧。你的钱,姐不稀罕赚了!一家子变态!”她将来如果要辞职的话,肯定不懂得什么叫提前一个月。

    丁宓之觉得自己对她算是够仁义的,都没问她要违约金,还多给了她五十万的利息。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觉得这么烦。

    他真的觉得烦透了,有时候被她气得恨不得掐死她。

    在她走了三年的这段时间里,丁宓之时不时会想到她在的那些啼笑皆非的日子。

    而且,为什么每次出现,都要逼得我不得不把你纳入人生规划中?

    丁宓之看着同样心事重重的程亦嘉,说:“如果丁语婧需要你,你能帮……”

    “我现在没有房子,没有工作,丁boss。”程亦嘉把玩着手里的卡,“这卡是任我刷吗?如果是的话,我考虑帮你这个忙,不过也得是不能影响我自己正式工作的前提下。”

    “程亦嘉,你怎么就喜欢得寸进尺?”

    “大不了你把真正的那什么缪姐姐请回来咯……”程亦嘉小声嘀咕,“就是不知道你的好妹妹会不会把可怜的缪姐姐看成我,到时候一嘴一句小**什么的……”

    丁宓之蹙额,说:“语婧哪有你说的这样不懂事?”

    程亦嘉回头确认丁语婧并没醒,说:“你可别给你妹洗白了。她比我讨人厌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她早就……”

    程亦嘉轻哼一声,道:“你难道真没发现,你太惯着她了?她想捞月亮,你就给她捞月亮;真是万幸她没想要杀人,不然你现在身上得背着好几条命债吧?”

    因为开得慢,两个小时后车子才驶进医院,车子熄火后,丁宓之说:“她倒是说特别想希望你从世界上消失。”

    程亦嘉顿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半是惊恐地望着丁宓之:“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

    回应他的是丁宓之的一张臭脸,以及重重的关门声。

    丁语婧下车的时候,彻底醒了,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她死活不肯下车,哭着喊着要回家。易荣臣身为她的主治医生,此刻也是拿她没办法。

    丁宓之不满地问他:“你前两天不是说她恢复得不错了?”

    易荣臣道:“丁先生,她可能忽然间又受了刺激。这种病,恢复起来本来就很费时间,稍有刺激就会回到原点。”

    “我不希望今天的情况还有第二次。”丁宓之冷冷地看着他。

    易荣臣连连表示,再也不会有下次。

    丁语婧这个时候,谁都不认识,就知道把程亦嘉当成那什么缪姐姐。

    程亦嘉感到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分量不轻,便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说:“现在家里在装修,你知道的,装修的气味很重,对身体不好,所以我们先住外面,等装修好了再搬回去。你乖乖听话,过两天缪姐姐就帮你把骆一辉找过了,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儿。你说好不好?”

    丁语婧茫然地看着她,问:“那你也住这儿陪着我吗?”

    程亦嘉头嗡地响了一下,心道,倒霉,我怎么给自己挖了个坑。下回胡诌还得打个草稿。

    她真怕丁宓之会让自己留在医院。

    “不行,缪姐姐要去照顾你哥哥……”程亦嘉硬着头皮胡扯,“而且,我留在这儿,还怎么帮你找骆一辉吗?”

    丁语婧这才破涕为笑,乖乖地让她牵着自己的手。从车上下来后,她还说:“那你跟我哥好好的,不要吵架。我还是喜欢缪姐姐你,我最讨厌程亦嘉了,她一直勾引我哥和我的一辉。”

    程亦嘉面无表情地推开丁语婧的手。

    要不是看你是个病人,我懒得搭理你。

    易荣臣急忙让护士扶着丁语婧回去休息。

    丁宓之看着程亦嘉,忽然问易荣臣,“一个人如果经常自言自语,会不会也是有病?”

    丁宓之道:“譬如她能对着一个行李箱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她几乎毫不迟疑地坐上了驾驶座,并且随时准备开车。

    丁宓之又跟易荣臣聊了几句,最后易荣臣很遗憾地告诉他,这种情况,基本上正常人都会做,就好比一个人在演讲前,因为紧张而多次复习一样。

    后来,丁宓之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她没病就好。”

    丁宓之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听到程亦嘉十分坚决的声音:“我是不会陪着你妹妹呆在这儿的!我怕没病也会被一圈神经病感染出病。丁宓之,你死了这条心。”

    丁宓之动作悠然地坐在副驾驶,说:“既然你强烈想开车,那你开回去,路还记得吗?过几天,我会让易荣臣的师兄回国。到时候,把语婧接回家,你负责照顾她。”顿了顿,他露出一个短暂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到的笑容,“而且,我一直觉得你不会被传染成神经病,你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程亦嘉猛地踩下油门,仿佛把这车子当成丁宓之。

    “神经病也比你洁癖、怕黑恐惧症、妹控变态要好!”

    她感觉,自己这次回来,要成为一个天使了,专门拯救坠落在地狱中的人类。

    我也坠落地狱了……我陷在丁宓之这儿。

    三十分钟后,丁宓之声音平和地提醒她:“程亦嘉,请你低头看一眼时速表。”

    程亦嘉瞄了一眼,吓得赶紧踩刹车。

    她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开得有多快……

    丁宓之觉得,下辈子他都不想坐程亦嘉开的车了。

    因为实在是太晚了,差不多快凌晨三点。而且,因为她开车水平太过飘忽,丁宓之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开,于是她换到副驾驶位置后,也不太好意思提要求。

    毕竟,丁宓之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她让丁宓之把车子停在顺路的一个酒店前。

    其实路上有好几家酒店,她之所以选择这一家,是因为看起来比较高大上。

    丁宓之目光疑惑地问她:“这儿?”

    程亦嘉点头,说:“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天不早了,晚安。”

    丁宓之整整看了她十五秒,然后很干脆地关上车窗,开车扬长而去。他似乎是在用行动告诉程亦嘉,谁担心你?

    程亦嘉看着车子飞快消失的背影,打着哈欠,扭身去酒店开房。

    正好丁宓之卡用上了。她想都没想,就选了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反正酒店的总统套房一般也没人住。值班的前台一看程亦嘉是个豪客,立即打起二十分精神伺候她去总统套房休息,还热心地问她明天是否需要morningcall。

    程亦嘉自然拒绝如此不贴心的服务,好不容易住一次总统套房,她不得多睡一会,不然内心总会感觉对不起丁宓之的钱。

    在酒店服务生的带领下,程亦嘉来到了传说中顶层总统套房,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然后很浪费地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躺在床上睡觉。她想感受一下,开着灯睡觉是什么滋味。

    在程亦嘉的概念里,正常人开着灯是睡不好觉的,除非真的困了。

    她现在就真的很困,困到眼皮子都在打架。

    但是,这总统套房里灯全开着,光线感觉比白天太阳光全照进来还有刺眼,她翻来覆去,觉得无法入睡。二十五分钟后,她放弃了尝试,从床上爬起来,关掉了所有的等。

    真的不懂,丁宓之怎么会喜欢开着灯睡觉。

    程亦嘉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死,最后还是被窗前的***铃声给吵醒的。

    她翻个身,闭着眼睛伸手摸起话筒,放在嘴边,说:“不是说了早上不用叫我起床吃饭的……对了,中午也不用叫……”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还带着一点点起床气。

    “程亦嘉,起来开门。”是丁宓之的声音,声音有些急促。

    “开门?”程亦嘉还没有完全睡醒,“恩,我还没睡醒……门你自己开……”

    丁宓之深吸一口气,“我在门口,你快过来开门。”

    程亦嘉揉了揉眼睛,抬脚踢开被子,很艰难地说了一个字:“哦。”

    她放下***,赤着脚起身走到客厅。

    此时太阳都照了进来,把房间里照得亮堂堂的,昨晚上看的不仔细,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客房里的摆设,觉得十分地豪华,这客厅原来有这么大,墙上的那些画都很有艺术价值,连摆在茶几上的花瓶,看着都十分精致。

    放在客厅沙发旁的手机不停地闪现,提示她有未接***或信息。

    程亦嘉站在客厅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开门的。

    她走上前,来开门,对丁宓之懒懒地说了一声:“门开了。”然后转身走到沙发上,往沙发上一躺,又开始睡觉。

    丁宓之看到她困成这幅德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命令她穿上衣服,和自己回去。

    明明,他刚才还想责问程亦嘉,为什么她把自己的号码拉黑。

    程亦嘉撇了撇嘴,抬着眼皮,只看了一眼手机的方向,接着继续闭上眼睛,仿佛她根本听不到手机铃声一样。

    丁宓之迈着大长腿,两步走过去,刚想替她按拒绝,看到上面显示是骆一辉,忽然心情不悦。

    骆一辉着急的语气中透着欣喜:“亦嘉,你总算是接***了!黄茜说怎么打你***都打不通,真要被你吓死了。你现在在哪儿?”

    骆一辉停顿片刻:“亦嘉你,你不会跑去找丁宓之了吧?”

    丁宓之勾着唇角:“她还在睡觉。”

    “丁宓之……”骆一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把程亦嘉怎么了?”

    丁宓之颇为不屑地“呵”了一声,动作优雅地将***挂了,不再理会骆一辉有些变了调的声音。此外,他还特别贴心地替程亦嘉把手机关机,好让她能再安睡片刻。

    房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丁宓之感觉有些热,便脱下外套,环视着四周,心想,程亦嘉每次花别人钱的时候,都是如此铺张浪费吗?

    他真庆幸自己有钱,不然还真担心养不起程亦嘉。

    丁宓之猛地一愣:怎么会用这个词?

    在他的词典里,养这个字一直是用在丁语婧身上的……

    丁宓之把视线从窗前收回,安静地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抬腕看表,心想:就半个小时。

    可以说,这是丁宓之第一次欣赏程亦嘉的睡姿。欣赏完后,他郑重地给出一个评价:睡得可真是随意。

    想到她离婚时候说的打死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之类的话,莫名地笑了笑。丁宓之觉得她对自己说话,好像永远都那么不走心。

    他这样干坐了一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起身绕去套房的书房,发现书房的小书架上摆着几本世界名著。无聊的丁宓之随手翻起一本,翻了几页,觉得没兴趣,又换了一本,还是看不进去,再塞回去后,他连翻下一本的兴趣都没有了,指尖随意地在这些书间走动。

    半个小时后,丁宓之回到客厅,发现程亦嘉依旧是刚才的睡姿,而且好像越睡越沉的样子。丁宓之走上前,蹲下来,声音不低不高地唤她:“程亦嘉。”

    程亦嘉毫无反应,呼吸不快不慢,胸脯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十分香甜。

    丁宓之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儿,他这半个小时,如果在公司,能处理掉很多事情。为了能让程亦嘉快速从睡梦中清醒,丁宓之起身去了洗手间,把毛巾用冷水洗了一遍,回到程亦嘉身旁,打算覆在她脸上。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用温和的方式再试一遍。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程亦嘉的脸,说“程亦嘉,起来。”

    程亦嘉睡梦中,觉得有猫在挠自己的脸,朦胧地睁开眼,发现映入眼眸的是日思夜想的丁宓之,立即咧嘴笑来,声音软糯,像小时候对母亲撒娇一般:“丁哥哥,你跑来我梦里干什么?”说梦话就说梦话吧,她还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丁宓之,动作轻挑地摩挲丁宓之的脸颊,“这回你应该不能推开我了吧。”

    程亦嘉这时其实已经有点儿清醒了,但是看着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丁宓之脖子那儿,已经准备解开他的纽扣,心里忽然非常不想醒,干脆就这么笑嘻嘻地装下去吧。

    说实话,她挺想看看丁宓之这三年腹肌还在不在。

    他胸膛那么硬,估计身材应该保持得不错。程亦嘉想。

    这时的丁宓之本该迅速推开程亦嘉的手,不过他看着程亦嘉一口一句丁哥哥,忽然特别想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

    程亦嘉觉得好烦,丁宓之为什么总是喜欢穿衬衫?第一个纽扣她一只手解半天都没解开,心里郁闷至于,干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半躺着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四唇相碰的瞬间,程亦嘉彻底清醒了,猛地反手想推开丁宓之。

    而丁宓之也万万没想到,程亦嘉半醒不醒时,居然还敢做她以前没做完的事情。他在程亦嘉推开自己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她的下巴,把手上凉凉的湿毛巾覆在她脸上。

    两秒钟后,程亦嘉自己扯下毛巾。

    丁宓之这时已经站起来,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醒了?”

    程亦嘉很肯定地回答他:“醒了。”她拿起毛巾,当着丁宓之的面,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在沙发上坐好,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你给我开的门。”丁宓之没好气地提醒她。

    “哦。”程亦嘉站起来,边往洗手间走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凌晨三点左右,她就是在酒店门口,从丁宓之车上下来的。而且,她还是用丁宓之的卡订了这间房。他会知道自己睡在这儿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丁宓之似乎也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收拾自己。”

    程亦嘉从洗手间探出头,本想跟丁宓之对峙几句,告诉她自己不是他仆人之类的话,后来又觉得好没劲,刚才那么丢人,此刻还是赶紧不好跟他说话了。

    她看着镜子里脸正在偷偷发红的自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嘴唇。记得刚才丁宓之的嘴唇凉凉的,润润的,而且比想象中软,和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屋里如此热,他嘴唇都那么冷……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凉薄自私之人。

    程亦嘉想到他把湿毛巾丢在自己脸上,想要记住他双唇触感的念头瞬间被打散。

    收拾妥当,她推着行李箱,拿着外套和斜挎包,问丁宓之:“你来找我干嘛?”

    “医院打***给我说语婧从早上醒后,情绪就一直不稳定,哭着闹着非要见你。”丁宓之语气平静地同她商量,“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不如我雇佣你,薪资任由你开。”

    程亦嘉朝他翻了翻白眼,说:“给你妹当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没兴趣。”

    丁宓之完全没想到程亦嘉敢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目光在程亦嘉的眉心处停留了极短的时间,还不大五秒钟。在这同一时间里,右手几乎本能地转着戴在左手上的那块表。

    可就是这短暂到不到五秒的停留,让程亦嘉觉得后脊阵阵发凉,明明此刻他已经挪开了目光,她也不敢再抬头和他直视。

    她不是惧怕丁宓之,她是惧怕这个时候的自己,会显得脆弱不堪,会被他一眼看穿,会让他瞧不起。她比谁都清楚,留在丁语婧身边,就等于留在丁宓之身边。

    他那么在乎丁语婧,是不是留下帮助丁语婧,总有一天,他也会跟着在乎自己?她的心知道,她那句没兴趣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程亦嘉真的好嫌弃这个时候的自己,永远都不敢在丁宓之面前诚实,好像害怕会失去什么,事实上她根本什么也不曾拥有。

    她并不能看透丁宓之这个人,可是她有花费近两年的时间,没研究别的,就在研究丁宓之的喜怒哀乐,所以尽管很久不见,她还是能分辨出丁宓之某些小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丁宓之手上那块表,据说是他父亲丁淮的遗物,每次他去摸那块手表,就表明他已经动怒。如果你是他的敌人,下一秒要面对的,便是他不容你有任何喘息机会的连连发难。

    丁宓之缓缓地走到她面前,整个人的气场瞬变,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平静温和,周身都透着不容忤逆的强悍。他看着程亦嘉的眼睛,自己则是微微眯眼:“不再考虑考虑?”看似疑问的语气,实际却是在逼她同意。

    程亦嘉有些紧张地抓着手中包带,假装强硬地抬起下巴,说:“我、我怕我照顾不周,惹恼了丁boss您!”

    丁宓之抬手,轻轻弹去她左肩处一根落发,类似鼓励地提醒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陪她,医生也会在。”

    为了能让丁语婧不再犯病,丁宓之昨晚回家之后,便同易荣臣的学长,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宋安铭通了***。宋安铭作为顶尖的心理医生,和易荣臣的水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只不过他常驻美国,并没有回国发展的意愿。丁宓之也不舍得让丁语婧一个人远赴美国接受他的治疗,于是当年他退而求其次,找到了宋安铭举荐的易荣臣。

    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丁宓之对易荣臣感到很不放心,所以昨晚回家之后,就亲自给宋安铭打***。

    在他十倍的薪水诱惑下,宋安铭总算是松口答应他,会在这两天休假半年,回国给他妹妹治疗一段时间。

    本来丁宓之没想把程亦嘉牵扯进来。

    昨晚回家后,他只休息了三个小时。一早起来,刚准备去医院再看看丁语婧情况如何,就接到了秘书的***,秘书他刚才接到了丁语婧打来的***。

    丁语婧不知缘由地拨通了丁宓之办公室的座机,自然这座机是秘书接的。在***里,丁语婧哭得声嘶力竭,责问接***的人,把她的缪姐姐到底弄去哪儿了。

    秘书他知道丁大**病着,思维和记忆如今都处在混乱阶段,不过他不敢懈怠,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丁宓之。

    医院方面很无奈地说:“丁先生,丁**一早醒来就一直哭闹,非说我们绑架了缪**,要加害缪**,不肯吃饭,不肯吃药,甚至不同意任何人靠近她,我们只能慢慢哄。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昨晚那位缪**尽快再来一次……”

    丁宓之没得选择,只能违背他的个人意愿,把程亦嘉再次拽入自己的生活中。

    他要程亦嘉留下,就不会允许她走。

    “那好吧……”程亦嘉微微舒出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丁宓之,推着箱子往外走,边走边说:“不过请你容我好好考虑两天。我好歹是正规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当保姆……我得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你可以考虑,顺便把你的要求也一并想好。但是现在,你得跟我去医院。”说完,他抬脚走在了前头,留给程亦嘉一个不容拒绝的背影。

    程亦嘉恨恨地对着他背影,挥了挥拳头。

    收回手时,她自嘲地笑了,轻声说:“程亦嘉你真是个阿q。”

    丁宓之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所以他直接先下电梯,都没等程亦嘉。程亦嘉一点不着急,等电梯的时候,顺便把大衣穿在身上,从电梯里出来,也是慢腾腾的,步子悠闲得像是在看画展。

    她刚走了没几步,就见旁边窜出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对她说:“程**是吗?您把房卡交给我就可以了,丁先生正在外面等您。”

    程亦嘉把房卡交给对方,对方并未离开,一直恭送她到门口,脸上的笑容也未曾减少半分:“欢迎程**再次光临本酒店。”

    程亦嘉走出酒店旋转门,果然发现丁宓之的车子停在门口,不过这一次,开车的是钱叔。

    钱叔是丁宓之的司机,十年前就替他开车,可以说是丁宓之身边的老人。丁宓之他本人则是坐在后座,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憩。

    钱叔看到程亦嘉,忙从车上下来,帮她拿过箱子,放在后备箱,然后又替她拉开后门,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太。”

    程亦嘉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钱叔。上车后,她仍旧觉得奇怪,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她和丁宓之的所谓夫妻关系早就解除了,按道理,钱叔不可能看不出来,除非丁宓之从来就没说过,也没暗示过关系不复存在。程亦嘉侧着头,看着丁宓之,细细想了想,觉得这也不难理解。

    丁宓之素来不喜欢说他的个人私事,可能钱叔确实不知道,如今再看见她,大概和别墅的保安一样,以为她和丁宓之还是夫妻。

    再次来到医院,程亦嘉觉得内心异常沉重。丁语婧的什么不好,非得得神经病。程亦嘉摇头轻叹,心里默默为过世的丁夫人感到遗憾。

    丁语婧一见到程亦嘉,就喜笑颜开,兴奋地仿佛看见亲娘似的,明明她前一秒还哭得直抽搐。

    丁语婧鼻涕眼泪也不擦,就这样冲过去抱着程亦嘉,很认真地开始教训程亦嘉:“缪姐姐,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危险吗?你知道吗?你一个人不能跑去陌生的地方,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啊,你一定要小心!”接着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丁宓之,在程亦嘉耳畔轻声提醒,“我看你旁边的那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语婧声音虽轻,但就站在旁边的丁宓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和丁语婧说什么她都未必能记住。他只能默默地蹙额,表情有些复杂。他大概想不到,自己对妹妹好到恨不得把天都摘给她,可她病了的时候,完全不记得他半点好。

    程亦嘉看到丁宓之如此尴尬的表情,心底一阵暗爽,眼底藏着笑,对丁语婧说:“没关系,你哥会站在后面保护我们的。”

    丁语婧愣愣地望着程亦嘉,“我哥?”

    她低下头,开始啃手指头,仿佛在努力思索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哥哥。

    程亦嘉拉开她的手,提醒她:“不能啃手指头,不卫生。”

    “我真的有个哥哥?”丁语婧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天真的还不懂事的小女孩,“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程亦嘉侧头对眉头紧锁的丁宓之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在程亦嘉的劝导诱骗欺哄之下,丁语婧总算同意跟着程亦嘉一起上丁宓之的车。而且她人坐在车上,总是表现出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同时不停地问程亦嘉:“还有多久到啊?”

    程亦嘉安抚般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马上就到家了。”

    “真的是回家吗?”丁语婧缩着身子,眼里流露出恐惧之情,“你确定是回家不是去黑黑的巷口里?”

    “那回家了之后,你还带我去找一辉吗?”

    “当然了,等你回家休息几天,我就带你去找他。”程亦嘉心不在焉地回答。

    从昨晚吃完晚饭到现在,她什么都没进食,是真的饿了,觉得胃里空空的,胃酸灼得胃里难受,恨不得此刻能喝完热汤。

    丁宓之通过后视镜发现程亦嘉在咽口水,便问钱叔:“身上有吃的吗?”

    钱叔愣了一下,他又不是小孩子,身上哪里会有什么吃的,烟倒是有,不过丁先生和丁太太都不抽烟的。正想回答没有的时候,想起自己身上好像是有吃的,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小盒巧克力,递给丁宓之。

    这巧克力是他昨天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人新郎新娘送给各位嘉宾的。他随手就放在外衣兜里,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丁宓之接过盒子,往后递给程亦嘉,说:“你先将就吃点。”

    程亦嘉想:总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关心员工的温饱问题。

    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块费列罗夹心巧克力。真是可怜,就两块,总觉得塞牙缝都不够。另外,她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不过还是吃吧,吃了能提供能量。不然她怕自己待会饿得太过,最后连推箱子的力气都使不出。

    她剥开外层包装,刚要完嘴里送,一旁的丁语婧就猛地伸手,将她手中的巧克力打落。

    程亦嘉眼睁睁地看着巧克力从手上滚落在车上,然后被丁语婧抬脚猛地踩碎。

    丁语婧满脸惊恐地对程亦嘉吼:“缪姐姐,你怎么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你不能这样的!”

    程亦嘉觉得自己有点儿快要憋死了。

    还不如以前,以前她被丁语婧惹怒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多少还是敢跟她对吵的。可是,对着一个病人,她怎么吵得起来?

    哄得丁语婧总算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玩她自己的手。见丁语婧不再一直盯着自己,程亦嘉像贼一样,动作飞快地剥开另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赶紧咽入腹中。

    程亦嘉舔着牙齿,看着坐在自己正前方的丁宓之,开始计算要问丁宓之要多少,自己才能不吃亏。她掏出手机,打算好好合计合计。这时,她才知道手机关机了。

    不过隐隐约约,好像有丁宓之接***的记忆。

    程亦嘉撇嘴,打开手机,发现骆一辉一连发了十几条短信。

    丁宓之不是说薪资任由自己开。那敢情好啊……

    她拿着手机,手指噼里啪啦地按着屏幕,给丁宓之发了一条短信。

    坐在前排的丁宓之,看到短信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八里街大市场门口一站 大喊一声我要叼掰

走到巴黎街用力喊两声就有人来接你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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