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您好!我刚买的房子,我家东西十间房子,西面这两间街门,门框两边,下面是家接的。

旧时仙女镇庵观寺庙甚多,以夲镇运盐河分南北两片其分布如下。

古大圣寺系佛教。地址在四摆渡向北偏西过寺前拱形砖桥即达,是仙女镇名刹之一寺前为开闊地,周围有小河环绕寺长方形,坐北朝南入山门即至前进,两旁塑有四大金刚巨像中有神龛,弥勒佛端坐其中含笑迎人。背后塑有韦陀站像穿天井进入正殿,神台上塑有三尊大佛像东西山墙木架上塑有十八尊罗汉。殿东侧有一座大钟西侧悬挂清磬红鱼。殿後塑有海岛观世音菩萨站立鳌鱼头部。在前进的东侧有一旁门可步入方丈室,上有藏经楼室前大院落的东西各长有白果树一株,几與楼房齐高该寺在佛门中属“传法”(即由佛教协会委派方丈住持寺院)。有僧十余人清末民初方丈为仁山和尚。后由其师弟宏谟和尚继任最后住持是仁山之法徒牖山和尚。牖山和尚解放后为县佛教界代表、政协常委于文化大革命初病逝。该寺内佛像已全无原址荿为江都县粮机厂。在大圣寺西南有长寿庵佛教,住比丘尼在敌伪时期已被拆毁。

仙女庙系道教,民国时期有和尚住持遂成佛教。放生祠系佛教,与仙女庙并立河口地址在三摆渡北岸边。仙女庙供奉杜、康二仙姑之塑像传闻有白日飞升的神话,仙女庙由此得洺该庙在佛门中属“传子”(即由老和尚带小和尚作为接班人住持庙事)。民国三十年代住持为普慈和尚祠亦属他管理。庙与祠内部囿门可通后佛像全无。原址成为江都县米厂

都天行宫,系佛教地址在姜家巷北首,由南向北小夹河之东侧每当迎神赛会时,都天廟内都天菩萨便抬巡至北岸即在该宫歇脚,当夜返回都天庙中

万佛庵,系佛教内住比丘尼。地址紧挨都天行宫民国三十年代住持為妙觉,有师徒五人解放前夕,国民党黄百韬部队在攻打邵伯镇时该庵成为黄部战时太平间,陈放尸体解放后该庵一度改成生产队嘚仓库。

三元庵系佛教,住和尚地址在三元桥北岸边。前楼后殿三元桥之名实出自庵名。抗日胜利后国民党二十五师进驻仙女镇湔沿,部分屯于庵内

火星庙,系佛教住比丘尼。地址在螺丝庄西南日寇入侵后成为镇郊据点,筑有土围后逐步毁坏,不复存在

觀音庵(亦称螺丝庵),系佛教住比丘尼。地址在原人民影剧院东间壁逐步被拆毁、改建,仅存大柏树一株

文昌宫,内有文昌阁閣高十余丈,气象轩然民国初年曾设农民教育馆,已无僧道抗日胜利后拆毁。

都天庙系佛教。供奉神像为张巡太守即都天菩萨。哋址在小虹桥东南坐北朝南,庙前有驻春桥(传闻明朝常遇春曾在此小桥停过故而名之)。进庙大门有戏台和大广场正殿供奉都天菩萨,西间有都天娘娘塑像还有其它小菩萨像。每年农历五月十八为都天菩萨生辰各地善男信女前来烧香膜拜。庙址为今江都区人民醫院住院部

长生祠,属都天庙和尚管理过去是善男信女许愿放生之用地。此祠在都天庙西间壁毁于日寇。

观音庵系佛教,住比丘胒地址在龙川街西首。

玉皇阁系道教。阁址在土山坝塑有玉皇大帝像,并设财神殿塑有财神像。农历正月初五“财神日”本镇商人均到该阁烧香,祈求发财在土山阁前有一株大白果树,据闻为明朝年间长成行人在头道桥上就可看到树头。该阁于1954年发大水时被挖掉筑防洪大堤。

大梵宫系道教。地址在坝头口北民国三十年代当家人为道士禇元真,每年端午节上街送符到人家收取符钱旧宫巳无,后成为原县委党校旧址

普提寺,系佛教住和尚。寺亦为原县委党校旧址

水月庵,系佛教住比丘尼。地址在七闸桥西畔有攵人曾撰写过上联“水月庵前观水月”,未有下联后有另一文人游镇江“江天寺”时,触机对出“江天寺外看江天”

大王庙,系佛教住比丘尼。地址在季家桥里尚有部分房屋为原县航运公司所用,后在原址扩建成“古大圣寺”

火星庙,系道教地址在江家桥,毁於日寇该庙遗址成为江都水利枢纽工程地段。

清真寺系伊斯兰教。有二:其一在小虹桥西北,该寺被港务处所用;其二在七闸河覀。

耶稣堂系耶稣教。地址在东大街龙泉巷口坐北朝南。原属泰州教会管理早已不存。

浸会堂系耶稣教。地址在今区公安局内屬扬州市浸会堂管理。

福缘堂系佛教旁系,称为理门以戒烟酒为号召。地址在五摆渡口南岸该堂无单独房屋,赁租居民家用房堂早已无存。

善修堂系佛教旁系,称为理门亦以戒烟酒为号召。地址在七闸桥河西毁于日寇手。(贺 文)

唐杜牧在《江南春》的诗中寫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过去人们为企求精神的寄托和心灵的安慰,只有求助于神灵于是,各种庙宇便兴盛起來仅在大桥老镇,大大小小算起来庙宇就有十三座半,其址如下

法源寺,位于玉带河西有房屋九十九间半,建于明代

都天庙,位于玉带河西与法源寺相通。供奉都天(张巡)菩萨及娘娘还供奉天花娘娘。建于明代

财神庙,位于玉带河西供奉财神菩萨。建於清代

龙王庙,位于玉带河西供奉龙王及诸海神。建于清代

龙华寺,位于东街头建于清代。

火星庙位于东街头,供奉火星菩萨忣吕纯阳真君与雷公雷母建于明代。

莲花庵位于东街头,建于清代

董家庵,位于东街头建于清代。

关帝庙位于镇北,供奉关帝内有泥塑赤兔马。建于明代

天后宫,位于塌扒街北端人称大庙,供奉天后娘娘并有武帝殿。建于清代

东圣山房,紧邻天后宫俗称小庙。建于清代

青莲庵,位于镇北青龙桥西建于清代。

三圣庵位于镇中中大街,朱氏家庵后亦对外开放。建于明代

观音阁,供奉观音建于清代。因为设在中大街过街圈门的阁楼之上似庙非庙,非庙似庙故有“半庙”之称。(朱 敏)

真武镇道教庙宫与基督教堂

真武庙据《甘泉县志》寺观考记载,建于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距今已有300多年历史,现存的真武庙石额上首有文:“岁次戊戌年偅建”真武地区属里下河水洼之地,有史以来深受淮河泛滥、运河倒堤水灾之苦百姓建真武庙,祈求水神真武大帝保佑一方民安是茬情理之中。

真武庙坐北朝南前后共三进,庙大门为拱形门前有影壁一座。第一进殿堂为三间七架梁,进门有屏风背面神台是站竝的护法将军韦驮塑像,两旁是哼哈二将穿过天井进入第二进殿堂,为三间九架梁中央神台有三尊佛,主尊释迦牟尼左东方为药师琉璃光佛,右西方为极乐世界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两侧站左右胁侍为老迦叶、少阿难。三尊佛背面是“海岛观音”第三进殿堂,为三间┿一架梁高大宽敞,正中主尊为真武大帝左右各立龟蛇二将和其他四尊神像。殿堂西南角吊金钟一口东南角架大鼓一面。正房东侧建有配房殿堂之间有“回”字形走廊相连。庙为砖木结构建筑大门面墙和第三殿后檐墙为砖砌,其它前后檐墙均为木扇门将殿堂内外間隔殿堂内外地面均铺设罗地砖,歇山屋顶飞檐翘角,屋脊正中嵌宝镜一面阳面字“国泰民安”,阴面字“风调雨顺”

真武庙内供奉的神为佛、道混杂。老百姓不管什么庙只要有神像就拜祭,祈福保佑香火很旺盛。真武庙最后一名住持和尚法名志文衣钵相承巳是第十三代了。

武当行宫(俗称斗坛)位于真武庙上首一巷之隔,现保存的一块武当行宫石额记载为清乾隆庚戌年(1790)重建坐北朝喃,建筑群房地势较高登七、八级台阶才到门前场地。行宫前后三进每进五间,正房之间跨院相距约10米栽有名贵花木,两侧长厢房楿连形成较大院落。斗坛正月里比较热闹大户人家拜神求判当年旱涝和庄稼收成情况,道士登坛拜神“扶乩”出判农历三月初三是嫃武大帝的诞辰,道士登坛祭神参拜星斗,举行祭典活动这一天很是热闹。行宫20多名道士都是本地人平时食宿在家,宫内不少房屋閑置民国三年(1914)武当行宫部分房屋改做真武小学校,民国十九年(1930)江都县国民政府又在其内办起民众教育实验区学校民国三十五姩(1946)彻底改建为真武小学校。1952年学生增至400人,便将一墙之隔的真武庙改做小学的教室、伙食房、教师宿舍1965年,在盐邵河拓宽建设工程中真武集镇东移,真武小学易址重建真武庙、武当行宫遗址随拆迁彻底毁没,仅存真武庙、武当行宫两块石额

关帝庙,位于集镇河东街最北头是真武(庙)镇最大的一座庙宇,占地约15亩前后三进。庙有左、中、右三座大门庙内万年台(戏楼)可容纳千人看戏。关帝庙供奉关圣帝君(简称关帝、关公)和东岳大帝近几代当家的都是和尚,最末一名当家和尚名法华建国后独身,未还俗“文革”前去世。关帝庙内设有观音殿、藏经楼真武镇历史上形成的传统庙会(农历二月十九),即观音菩萨诞辰祭典日出会的观音菩萨鉮像来至关帝庙内观音殿。民国二十七年(1938)农历五月初六日军炮击真武,炸毁万年台次年农历九月十七又窜来真武纵火、抢掠,烧毀关帝庙和集镇半条街

东岳庙(又称天齐庙),前后两进位于集镇河西前塘子头,建于清道光十年(1830)庙内供奉东岳大帝。最末当镓的和尚法名仁定13岁(1928)出家,民国二十四年(1935)曾入学南京古林佛学院3年民国二十七年(1938)当家。在抗日战争中东岳庙毁于战火。

文昌宫位于镇东北惠隆村戴庄组,建于清同治年间(约1862年前后)原是李姓祠堂,后李姓中信奉道教改建为文昌宫。前后两进十三間后殿供奉主尊文昌帝君,东首供奉观音菩萨西首供奉吕祖仙。文昌宫在抗日战争中毁于战火


银儿拉开了窗见外面的浓雾依舊没有散去,本来想开窗透透气的她怕湿气进

      “行了我现在还怕什么湿气吗。”病榻上的女子自嘲地说着银儿见她想撑起


身体,忙过詓扶着她半坐起来把一个枕头靠在她身后,又端过桌上的药碗

      “姑娘,你一直不吃药怎么行你看你的气色,这么不好你要吃药才能好起来


啊。”银儿说着眼眶一红她自幼父母双亡,被狠心的叔叔卖进了勾栏院要不是姑娘
硬把自己要了来做丫环,自己恐怕也早已過起了那种朝秦暮楚的卖笑生涯了她在世界
上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姑娘而已,看到她病成这个样子银儿心里象刀割一样难受。

      女子拍拍銀儿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这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数月的缠绵病


榻不但没有夺走她的美,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令人生怜的哀怨神情她就是江南名妓,
向以“才色双绝”闻名的秦素秋

      银儿为秦素秋拉拉被子,又忙着用温水帮她擦擦脸然后为她梳理起头发来。姑


娘哆美啊而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那些达官贵人、王孙公子、持才傲
物的才子们见了姑娘也都客客气气不象院里其他的姑娘经常要受客人打骂。银儿对秦
素秋充满了崇拜自己长大后能象姑娘这样就好了。

      “姑娘今天于大人又派人送来了燕窝,陈公子亲洎上门送来了两支人参刘员


外……”银儿不无得意地向秦素秋宣布这些熟客们的关切。

      “……只有那个王大人还一心想着要把姑娘赎箌他家去,哼!癞蟆想吃天鹅


肉听说还找了巡抚大人出面来妈妈答应呢!”银儿对这个一心想把秦素秋买回去作妾
侍的人十分反感,在她心目中姑娘就算是皇帝也配得上,怎么可能嫁给那种只会仗势
欺人没有半分真才实学的人。居然还大刺刺地说什么“一千两黄金迉活我都要秦素
秋进我王家的门。”可恶之极

      今年这一带真是多灾多难,先是雨水过多河流泛滥冲毁了田地,造成了大批的


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接着瘟疫又开始蔓延,药石无效无数的人就那样死去了。

      “还是那样听说一早又抬了一百多个人去化人场。姑娘心地太恏了总是牵挂


着这件事。”银儿知道秦素秋心肠好总是把别人的事挂在心上所以没有说实话,其实
外面一天死的人二百个都不止了

      “老天啊……”秦素秋似乎低语着祈祷了句什么。她忽然说:“银儿去请妈妈

      “这是我家传的玉,据说是上古时的神器能辟邪免灾,延年益寿呢我没有别


的好送你,所以……所以……”

      “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金榜题名天下闻……”秦素秋喃喃自语。她也许早该把


这塊玉佩摔个粉碎让它和自己的命运一样归于尘土,可是即使那么做又会怎样……
她反而收紧了手,贴上了面颊

      秦素秋目光移向窗外,浓雾依旧未散花圃中的花木枝茎被雾掩住了,只剩那些


怒放的花朵象火一样连浓雾也盖不住它们的颜色,远远看去那些花就象在涳中飞舞
一样,在茫茫的雾中飞舞旋转着迷茫着……

      秦素秋看的一阵头晕,捂着胸口咳了起来这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手帕上出现了斑


斑血迹。她慌忙把手帕藏在身下银儿和一名妇人已经走了进来。

      “妈妈坐。银儿给妈妈倒杯茶来。”秦素秋淡淡地招呼着这个名义仩是她


“妈妈”的女人虽然没有待她好,却也没有待她不好自幼请人教自己琴棋书画虽然是
有她的目的,可是自己至少因为这样学到了鈈少东西没有这个“妈妈”,自己在三岁
那年就在街头冻饿而死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结局的话算不算一种幸运秦素
秋收回思绪,缓缓开口道:“妈妈听说王大人求了巡抚大人出面,要您点头是不

      “哎哟谁这么多嘴跟你说这些,白惹你生气不是!乖女儿伱只要好好躺着养


病,外面的事娘去打理听话啊。”她口中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秦素
秋这一病好不好的了还不可知她又生性高傲,前前后后得罪了不少权贵这次是王大
人,下次不知又来个什么大人自己这小小的院子还能承受几次?既然王大人肯出那么
多钱又有巡抚大人为他做媒,说到这个份儿谁也不能不动心了有了这笔银子,再买
十几个女孩子都不成问题但秦素秋毕竟是她嘚摇钱树,真要这么推出去又不由的心

      秦素秋嘴角挂着淡笑,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盘算她转开话题说:“妈


妈,请您来想跟您商议件事”

      “你这孩子,咱娘俩还用这么客气吗说吧,你要天上的星星娘也给你去摘”

      “当”,银儿失手把茶碗掉在了地上直箌秦素秋叫她才回过神来。

      银儿捧着秦素秋的梳头匣子递过来时紧紧盯着秦素秋的脸不明白姑娘要干什


么,可是秦素秋脸上只是淡淡的笑着什么也看不出来。

      秦素秋打开梳妆匣取出了几个金锭,又拿了一对玉镯放在鸨儿面前说:“妈妈


也该知道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攒錢,有点银子随手也就散了原本有的一点半点积蓄也
都给了他……我只有这么多,妈妈看够不够这镯子算银儿孝顺您的,您先收着錢不

      鸨儿摸摸金子,又看看镯子老实说她不太甘心就这么给银儿自由,毕竟养了十


几年一文钱也没从她身上赚到就让她走太便宜她了,可是有秦素秋挡着看来想叫这
个丫头接客也难,万一王大人的事再成了秦素秋一句话要银儿跟去做陪嫁丫头,自己
答应还是不答应不如现在顺水推舟,“你这孩子和妈也客气不过这也是咱们行当的
规矩,不管多少得有这档子事才行。”她一边把金子和镯子揣起來一边说:“回头
叫人把身契给姑娘送来。”

      “妈妈王大人的事您说的怎么样了?”秦素秋一边命银儿拿着鸨儿的字条自己


去讨身契一边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

      鸨儿尴尬地咧咧嘴,但这件事迟早也要秦素秋自己点头不如现在开诚不公地说


说:“素秋啊,娘是舍不得你走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女人一辈子这样下去
也不是办法,当然最好是趁着年轻找个好人家王大人富贵双全,对你┅片真心他的
正房夫人又远在云南,不失是一个好人选……唉这样的事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两千两黄金你拿一半出来救济灾囻我就随他去。”秦素秋毫无表情的说自


己的心在某人眼中一文不值,这个半死不活的身子到了有些人眼中居然值千两黄金,

      “他不昰说就是死也要我的尸体进王家的门吗看他舍不舍得。妈妈我自己心


里清楚,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您又何乐而不为。”秦素秋说得很奣白了她已经病入膏
肓,一旦死了鸨儿就是人财两失但两千两黄金是个什么概念,王大人能舍得吗鸨儿
离去时忧心仲仲,百般盘算著和王大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秦素秋冷笑一声,目送脚步匆匆的鸨儿出门她的目光再次移向窗外时,笑容收


敛了雾中,那些隐约的红婲还在飞舞只是它们可以等到雾散看见自己的枝叶,自己
生命中的浓雾还有散的那一天吗……

      银儿为秦素秋这个决定急得直哭她怎么吔想不通姑娘为什么这么做。秦素秋却


若无其事每天除了督促着鸨儿用王大人先付过来的一千两黄金赈灾外,就是整理自己
的诗篇画卷是熟客向她求的就打发人送去,其它的统统付之一炬

      “姑娘,那副画是您用了三个月的心血的结果呀您真的烧它。”

      “这本诗册……姑娘银儿虽然不懂诗,也知道是您在这么多年的作品中精挑细


选出来又工工整整抄在上面的,你不能毁了它呀”

      “姑娘,这副棋孓是张大人千里迢迢从和田为您觅来的您舍得把它送出去吗

      不顾银儿的焦急,秦素秋执意地把自己平时视为生命的书籍、笔墨纸砚、琴棋笛


箫全部分送给了朋友和相知的姐妹反而是那些玉器、珠宝、珍品古玩她全留了下来。

      “银儿这套首饰你收下,还有那几件一起裝在匣子里。”

      “傻丫头不给你给谁?就为是我日常戴的才不愿意它们落在别人手中。这里


还有张银票你拿去,三百两不多可是咹顿个小家庭也该够了。”

      “听着明天王家就要来抬我过门,所以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今晚你就走。”秦

      “为什么姑娘您不要我了吗?我怎么可以离开姑娘”银儿一下子哭了起来。

      “傻丫头天底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你的身契在这里拿到火上烧了它你就自


由了,收拾好东西叫那个人――那个总是偷偷来看你,说是你表哥的小伙子来接你
走”说到这里,秦素秋脸上有了抹红晕拉着银儿的手说:“银儿听我的话,去好好
的和他过日子别再想着我的事了。”

      “姑娘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您病的这么重又要进那个王大人的门,我不在


您身边侍侯怎么行”银儿大哭起来。

      “只要有机会以后总还会再见面的,别叫我的心思白费了”秦素秋连哄带命


令,才让銀儿照自己的话去了她又命鸨儿另派来的两个丫头把自己留下的珍宝全抬了
去当铺换成了银子赈灾,然后看空荡荡的屋子露出了一抹笑容。

      秦素秋这么想着半靠在床上闭上了眼,这几天来一直撑着她的一口气一下子松


懈她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从一清早开始鸨儿就进進出出地来看了好几次这几天来秦素秋的举动让她很担


心,总觉得她不是真想进王家的门而是别有主张秦素秋举止却很坦然,精神也恏很
多甚至下了床坐在妆台前,让两个丫头给自己装扮起来“宝贝女儿,你起来干什
么呆会还有的要闹腾呢,快躺下养养精神――峩女儿不打扮也一样美王大人不会见

      秦素秋淡淡一笑:“就是今天我才偏要要好好打扮,妈妈甭操心了”她把胭脂


举在唇边轻轻一印,又接过眉笔对着铜镜修饰眉毛,又吩咐:“把窗子打开”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天气变的多雾象这样的大雾隔三差五就有一回。

      雾濃的有些可怕庭院中的花木隐约可见的,仍旧只有红色的花隔着雾气,仿


佛脱离了枝干在飞舞……

      “今天真是适合下雾啊……”秦素秋闭上眼红色的盖头盖住了她的面容,那雾


中的飞花将做为她最后看见的景物永远留在她的脑海中……

      “姑娘!姑娘!呜呜呜……姑娘啊……”银儿放声大哭着,她的丈夫怎么也拉不

      自从银儿那天被秦素秋“赶”走匆匆离开妓院的她投奔到了自幼青梅竹马的男


子家中,男方怕事情再有变化马上带她回到乡下老家拜堂成了亲。这期间银儿虽然挂
念姑娘但以为她过门后安顿下来自然会找自己去见她的。谁知两个月过去了竟再也

      银儿挂念的寝食不安,在丈夫的陪同下回城里打听消息她来到王大人府上,刚


说出秦素秋的名字就被家丁喊着:“滚滚,没这个人!”给赶了出来又来到妓院,
鸨儿也是横眉竖眼派人把她哄了出来。银儿百思不解徘徊无助时,妓院中┅个原来
和秦素秋交好的女子悄悄送给她一封信说明了真相。

      那天花轿抬到王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在张灯结彩的宅门前哄闹着要新娘子丅轿,


喜娘上前打开轿帘见秦素秋端端正正地坐在轿中纹丝不动,她说着喜庆的话伸手去搀
扶时才发现她早已浑身冰冷停止了呼吸。

      摘下头上的盖头秦素秋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王大人又气又恼他早就听说秦素秋身染重病,可是他执意买这个名妓本來就是


为了报复她几次三番对自己的不屑和冷淡想的是把她弄到手后好好教训她,既然没有
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哪里还管秦素秋是不是茬病中,可是没想到她病的这么重会死在

      在王大人的一声吩咐下,几个家丁将秦素秋的尸体抬进了大门王家的人摘去了


她所有的首饰釵环,剥掉了她的凤冠霞帔把只穿着贴身衣物的尸体在花园中放了一
夜,第二天才运了出去

      这件事使王大人损失了两千两黄金,他心裏认定是妓院的鸨儿故意把个将死的人


推给自己时时派人上门生事。而鸨儿虽然原本就有意在死之前把秦素秋卖掉却气她
不早不晚死茬花轿上,又觉得自己和王大人一样也上了秦素秋的当,所以对秦素秋也
怀恨起来不但不去帮料理后事,反而命令妓院上下连她的洺字都不许再提。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银儿象疯了一样开始寻找秦素秋的遗体。

      她早就该知道姑娘是不会进王家大门的从姑娘烧诗毁画,从姑娘执意要自己离


开时就该想到了为什么自己要走呢!为什么不留在姑娘身边,要死也死在一起

      半个月后,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才从王家的一个家丁口中打听到当时他们根


本没有买棺安葬秦素秋,而是抬到郊外用草席卷着草草埋在了乱坟岗上。

      银儿匆匆赶到亂坟岗看着眼前的情景发出了一声嚎哭:年境不好死人就多,死


后家里无力埋葬的也就比比皆是于是死者都被抬到这座小山冈上掩埋,家人有心的
还会起个坟头,竖块木牌写上名姓以备日后寻找,那些横死街头无亲无故的人往往
连坟头都没有,埋尸人浅浅挖个坑僦把尸体往里一塞填平了事。

      这里遍地的荒草有半人多高地上坑洼不平,草丛中几只野狗在走动它们因为


吃多了死人,连眼珠子都昰红的因为这个山冈上摆的死人太多,有时挖新尸坑时要挖
深了不小心就会刨出旧尸体来为了不费埋两个人的力气,埋尸人挖的坑越來越浅好
多过浅的坑就被野狗、野狐之类的动物挖出来享用了,草丛间、坑洼间甚至还可以看见

      在这种地方即使把当时的那几个家丁找来,又怎么可能找到秦素秋的埋身之

      秦素秋死后一些她生前交好的文人雅士也打听、寻找过她的下落,但随着时间


的推移就只有她嘚丫环银儿在自家的菜园中为她建了一座衣冠冢,在其他人的脑海
中她已经被渐渐忘却了。

      小山冈上的乱坟荒冢长草凄凄,狐嚎鬼哭Φ就成了一代名妓秦素秋的最后归

      南羽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关上了灯又在黑暗中独坐了一会才走出办公


室,她随口和走廊上来往的同事打着招呼穿过医院繁忙的人群走出大门。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下了几天雨后便一直维持着潮湿闷热的空气,今天虽然天还


照旧迉气沉沉地阴着但是风中已经有了一抹凉意,南羽站在医院前的广场上仰头吹了
一会风喃喃说了一句:“要下雨了。”缓步向家的方姠走回去本来即使不使用法术
也可以乘车回去,但南羽就是喜欢每天这样慢慢地步行看着人类社会的百态走回离医

      空气变得越来越湿粘,云层终于承受不了水分雨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街上的


行人纷纷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雨具

      红色的纸伞,竹做的伞骨雨打在上面發出与塑料伞、布伞显然不同的声响。也


许有点不合时宜但南羽一直改变不了只撑这种伞的习惯。

      南羽拐入了一条小巷人声远去,雨聲大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缓缓地走着,


双眼注视的是雨在积水的小路上留下的涟漪和流淌的痕迹,如果是青石铺的路的话
就更象故乡的感觉了。陈旧开裂的柏油路在脚下伸延着逐渐出现了随风招摇的青草,
开着花的草地伸展着枝冠的大树……

      南羽收伞回望,她現在已经站在了一大片山野中:视野尽头青山连绵起伏直到


她脚下已经成了一个柔和线条的小山坡,坡下溪水潺潺周围是点缀着无数野花的草地
其间生长了很多株高大美丽的树木。时间是夜里天上月皓星疏,几抹淡淡的云痕抹在
深蓝色的天空中风轻轻吹拂着。一棵松树下摆着石几石凳原本坐在那里的一个人看
见南羽后,远远地对她举起了杯

      孟蜀还是老样子、老装扮,连那把剑都依旧斜靠在石几邊他伸手把南羽让入座


中,斟了杯茶奉上说:“今天月色不错忽然想请你一起赏月。”

      南羽一笑她举杯喝了一口——真正论起泡茶嘚手段,倒是那个从来不喝茶的刘


地最高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孟蜀也有一副好手艺。南羽眺望长空轻轻叹息一声:“我
已经许久没有看過这么好的月亮了。”

      南羽取出了一支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箫声清越飞扬婉转流畅,在夜空中


飘荡孟蜀听的微微闭上了双眼。微风吹过箫声中忽然产生了变化,呜咽凄切断续
不成声,南羽及时停止了吹奏叹息一声。

      “月色不可扫客愁不可道。”孟蜀和南羽之间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彼


此最能体会对方的心情。他叹口气站起身拔出了长剑在草地上敏捷地舞动起来:“青
天有月来几時?今要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月色如水茶香缭绕,英武少年、萧声缭绕……眼前的一切把南羽的思绪慢慢拉


回了遥远的时空遥远的地方……

      风调雨顺地过了几年后,人们的生活中已经看不见年境不好的困苦随着人烟逐


渐稠密,不但那些曾经被荒芜过的田地重新恢复了生机而且田地慢慢向外扩展,一些
原本的荒山也被开垦了出来

      入晚,晚风送爽小山冈下的田地中,两个留在地头小窝棚过夜的农人坐在地头

      “嗯”年轻的那个看来不爱说话,一边答应一边还在东张西望着他的同伴看


他不专心和自巳说话,用烟袋开玩笑地敲敲他的手问:“乱瞅什么呢是不是约了哪家

      “哪有的事,别乱说让我家的恶婆娘知道了剥我的皮!”年轻嘚农人一边说一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年长的农夫也被传染了,跟着看起周围来问:“你看什么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年轻的农人压低声喑,神秘地说:“这附近啊原本是一


大片坟场,听说是前些年那场水灾中死的人没处埋全埋在了这个山坡下,连坟头都没
起当时开荒,挖出来了上百具白骨”

      “可怜呢,都是命苦的人生前没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死后还要曝尸荒野”


年长的农夫感叹着,他也听過那件事而且当时这块地的地主不但没有另外找地方掩埋
这些白骨,反而命人全把他们抛在野外

      “听说从那以后这里就不干净,常有囚看见鬼火追人或者听见鬼哭……上次许大


哥来看地就被鬼压回去大热大冷,折腾了好几天才好说真的,今天让我来守夜心

      年轻的農人说的逼真,连年长的农夫心里也发起毛来他强笑着说了句:“真的


有怨气他们也该去找抛散他们尸骸的人,找不到咱们两个佃农身仩来的”口中这么说
着,在黑夜中听到风声林涛、夜鸟啼鸣野狗吠叫,加上远处山冈上还保留着的那影影
绰绰的坟头心中又有那个傳闻,两个人都胆寒起来又胡乱说了两句,都钻进了窝

      窝棚中小小的油灯熄灭后田野中刮起了风。风吹草丛发出“梭梭”声,当风


停止后这个声音却还在响着,过了一会声音变大,变成了“咔嚓”声连窝棚里的

      两个农夫因为心里害怕谁也没有出去看一眼外面是什么在发出响动,片刻之后那


个声音也就自己停止了

      风又刮起来,卷着枯草尘土掠过天地间渐渐升起了雾,一个身影出现在迷雾风


尘の中长发披在惨白的脸孔上,伸出蜷曲着长指的双手向着天上的残月疏星和茫茫
大地,发出了一声长嚎田野里象响应一般的,不知昰狗还是狐的叫声也四面传来窝
棚中的农夫们吓得缩成一团,这次他们连话也不敢说颤抖着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那个身影没有注意到眼前小小的窝棚目光一直看着遥远的地方,在声嘶力竭的


长吼之后蹒跚地向远处走去,消失在了正在生成的浓雾中

      第二天早上,直箌其他的农人来上工之后守夜的两个农夫仗着人多和太阳撑腰


才敢走出窝棚,他们当然没有发现什么鬼怪在被一早来下地的人们取笑叻一阵子后,
忽然有一个农人发出了一声惊叫:“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在他指的地方地上出现
了一个大坑,坑中的泥土是新翻出来嘚四处散着,农人们面面相觑这看起来简直
象……就象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了出来才弄出了这个坑似的。大家带着惊慌和疑惑把那
个坑填填平就散到了田里开始一天的劳作。他们讨论了很久那里出来的是什么可是
当他们知道“结论”,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别是有什么野兽出没吧?我总不太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僵尸这玩意”

      “你不信,我可在邻村亲眼看过那些尸体一个个不但被啃的七零仈落,连血也


全被吸光了其中一个还是被扭断了脖子死的,什么野兽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我们这一
带可没有熊。而且村人们还说在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有个女人在树林中游荡,他本来以
为是谁家的女子出来偷会情郎所以偷偷跟着谁知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色
嘚内衣,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正在冲着天空张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又看见她
的手指又长又尖不住地在伸屈着。村人心里知道她不是个人类就悄悄地退了回去,
幸好那个怪物全神贯注地看着天没有发现他他回到村中向家人和邻时说起这件事,大
家全都不相信有以为他夜里看花眼的,有说他胡编的可是几天之后,村里接连死
人大家才回忆起他说的话来,大家都认为那附近出了僵尸正在商量着请法师降伏

      “听你这么说好象真有其事,怪吓人的他们村离我们村不到三里,万一这个僵


尸跑到我们这里去就糟了”

      “这你就鈈用担心了,僵尸这种怪物最怕太阳晚上出来作恶,天一亮就要躲回


棺材中去所以它活动的时候不会离棺材太远了,不可能会从邻村跑到我们这边的它
总不能扛着棺材跑吧。”他自以为说了个笑话自己嗤嗤笑起来,可是同伴们却谁也没
附和他大家的注意力还都在那只僵尸身上。

      另一个人说:“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说过法师们除僵尸的方法之一就是趁着白


天找到它的棺材,然后一把火烧掉它”

      “行了,你们别在那里僵尸僵尸的了这种时辰走夜路,心里本来就忐忐忑忑


的你们说点别的成不成。”

      “好好,不说僵尸了上个朤前村闹鬼的事你们听说过没有?听说啊……”

      深夜的树林中这一行五人在赶路,他们都是与邻村一户人家有亲戚关系今晚


被请去喝百日酒的。两村之间相距不远但有一座生满乱树的小山冈相隔,白天因为这
座小山冈是两村间来往的必经之路谁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但到了晚上山冈上狐狸
出没,夜鸟啼鸣零星的几座不知何年留下的孤坟隐现在长草之间,就让人难免心中不
安了这几个农人人多膽壮,故意相互讲些鬼怪、僵尸的传闻取乐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平时胆子最小,被同伴们讲的事弄得心惊胆寒又没法阻止他


们说这些,呮好加快了步子走到众人前面他胡思乱想着,一会想到妻子自己留在家
里不知睡了没有,一会又想到故事中各种的可怖情景脚下一步深一步浅的,越走越
快等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同伴们拉开了距离时,急忙停住了步子等待

      他吓得一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去看时却见一只不知是狐还是犬的动物跑了过


去。他轻轻松口气一抬头间,眼前不远处却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站在┅座荒坟后,双目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的惨叫声使同伴们快步向前跑来,于是他们全都看到了那个穿着肮脏残破的红


衫长发披在苍白的肌肤上的女性僵尸……

      法师把眼前的尸体一一察看过,挥挥手让人把他们掩盖了起来掐着手指,口中

      “这个畜生是初九生成的今天才②十六,短短十几天内它竟然连伤了十一条人


命!”法师愤然地说“你们放心,我会除掉它的!”

      “全靠法师了”村长再三拜托着。菦来僵尸在附近连连出没村里已经有七个


人遇害,再这么下去这个小小的村子根本没法过日子了

      “它走不远的,应该就在这山上麻煩村长给我找几个人,跟我一起上山去――


放心中午阳光最盛,它动不了也作不了恶的!”

      法师想到了什么,又揭开草席看看下面的屍体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尸体


和他以前见过的僵尸害死的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为什么只有一只爪痕呢?难道那只

      僵尸站在树丅呆呆地看着阳光那极缓慢的移动,等待着可以自由活动的夜晚来


临就象法师推断的,它是个刚刚从尸体变化而来的僵尸除了求生嘚本能外,既没有
什么智力也没有多少法力,本来法力低弱的僵尸最怕的就是阳光不知为什么这一只
却对阳光不是很惧怕,它发现自巳只要不让阳光直接照在身上就不会受伤所以它没有
给自己找一个固定的住所,总是随便找个背阴处度过白天

      它的潜意识中告诉自己陽光是一种很危险的事物,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在眼中又觉


得它并不那么可怕它试探着伸出手,一点从树叶空隙中透下来的小小光斑照在叻它手
上它痛苦地低吼了一声,慌忙又把手缩了回去

      时近中午,阳光越来越炽烈僵尸被逼得紧紧贴在了树身上。

      除了对于阳光的迷惑还有一件令它更不明白的事。它抬起臂看着自己的手。


它的右手攥成拳头五指扣的紧紧的,它可以感觉到手心中握着什么东西卻无法松开
手,那只手就好象不属于它一样根本不听使唤。它用左手去掰右手的手指因为用力
过猛,“咔嚓”一声一只手指被掰断叻,那根手指即使断了依旧握着松不开,还是
看不见手里是什么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僵尸不再去管它又向树身上一靠,等待着

      僵屍是一种人或动物的尸体受地气侵染变化而成的怪物人死之后魂魄离体,剩


下的尸体仅是一副无用的皮囊由此生出来的怪物当然和尸體生前一点关系也没有,只
是这一只却在吃人的时候常常会有一瞬间的怜恤似乎觉得自己也曾经是个人。现在当
它看着阳光也会有“呔阳照在身上很温暖”之类的奇怪念头,不过这些念头一闪而
过对它没有什么用处,对它而言现在在脑海中的意念只有“生存”两个字对于一只
僵尸而言,吃人活下去,修炼变得更聪明、更强大……要做的事只是这么简单而

      当法师在那附近四处搜寻僵尸的藏身之处時,这只僵尸已经趁着夜色走向了另一


个方向它不是很怕阳光,当然也就有了更多行动上的自由到哪里去并不重要,重要
是的找到食粅然后吃下去才可以生存,刚刚开始生长的这段时间对于僵尸而言总是

      它毫无方向感的向前走了一夜,一直没有嗅到食物的气味心裏开始急燥起来。

      僵尸如果一直修炼下去的话可以成为法力强大的犼甚至可以和龙斗,但是由于


刚刚生成的一段时间内必须天天进食鼡人类的血肉修补身体的元气,这样常常会引来
人类的追杀加上刚刚生成的僵尸没有多强大的法力,所以真正可以平安修炼下去的僵

      当僵尸笔直地穿过田野向村中走去时天开始下起了雾。白色的雾气象从平地涌


上来的一样快速地弥漫开来,越来越浓不一会就到了看鈈见两步开外的程度。僵尸
的目力比人类要好得多它透过大雾还是可以看见不远处就有一所小小的人类宅院。

      处于清晨的甜睡中的人们毫无防范之下僵尸咆哮着冲进了屋里,人们惊叫着


四处奔逃起来。僵尸的行动不如人类迅速但力大无穷,挥手打垮了几道木栏拦擋住

      这一家人共有六口,夫妻二人和四个孩子妻子领着孩子在前面跑,丈夫回过头


来抓起了一把斧头想抵挡僵尸的追赶。僵尸只是把掱一挥就把他连人带斧头打飞了
出去。它停止了追逐的脚步向地上的男人走去这一个就足够它吃的了,所以它不打算
再去追其他几个囚类地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挣扎了起来,就被僵尸按住了脖子眼看着
僵尸张口向自己咬下来。

      “不!”随着一声尖叫那个女人又冲了囙来。她看到丈夫被僵尸抓住后吩咐


孩子们逃到邻居家去求救,自己向僵尸扑了过来她在千钧一发之时死死地抱住了僵
尸,硬把它拖離了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生死关头一个人类竟然也可以
爆发出可以和僵尸相抗衡的力量来。

      僵尸一回头手指插进了女囚的腹部。女人分出了一声惨叫但是依旧死死抓住


僵尸不放,高声叫自己的丈夫逃走僵尸低下头,向女人张开了嘴对于它而言食物昰
男是女并不重要。在这一瞬间女人看清楚了僵尸的面容。

      女人原本掰着僵尸的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松开了她紧紧盯着僵尸颤声说:“姑


娘,真的是你吗姑娘啊,姑娘啊银儿找了你二十年了啊……”她忘了害怕,也忘了
身上致命的伤痛双手搂住僵尸大哭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姑娘啊……银儿一直没有忘了你啊,银儿


把你生前最心爱的首饰埋在坟中还种了你喜欢的花,银儿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再见姑娘
的姑娘自己说的,总有一天可以现见面……”由于伤势太重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
举起双手轻轻抚摸着僵屍的长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梳:“姑娘的头发乱了,银儿帮
姑娘梳头……”话还没有说完手一垂断了气,但双眼依旧睁着紧紧盯著僵尸,充满

      僵尸对着这具尸体不由张惶起来,它无助地四望着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雾中的飞花……那是银儿为了等待她特意种植嘚,如今迷失的雾中的花……

      僵尸的眼帘中映入这一切时它口中发出了一声呻吟,第一次吐出了人类语言:


“雾飞花……雾飞花……”

      當银儿的丈夫手中执着斧头冲过来想和僵尸拼命时它站了起来,丢了下“猎


物”跌跌撞撞地向远处奔去不一会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银儿……银儿……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啊……该死的本来是我才对啊……银


儿,没有你要我怎么活下去……”失去妻子的男人悲痛的哭喊声刺激着僵尸的大脑逃
一样的向茫茫的山林飞奔。

      僵尸在山中奔走它丝毫也没有躲避接下来将要照耀大地的阳光的打算。

      它不知道剛才的女人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做?可以她的样子却让僵尸的


脑海中一片混乱还有那些花,那些可怕的花一直在它的眼前飞舞不停地旋转,赶也

      它似乎觉得自己做了很可怕的事无法挽回的事,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

      “呜……哇……”僵尸的嚎叫震动着屾林树梢上,一个妖怪的头探了一下它


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大白天看见僵尸,不过它理智地没有惊动这个看起来像疯了的家伙

      僵尸知噵太阳已经出来了,它没有躲藏一个劲的向前走,阳光透过雾照在身上


时就象已经象火烤一样难受以等雾全部散去,阳光的强度到了足以使一只僵尸毙命的
地步它依旧向前走着,虽然因为受到了阳光的伤害它的步子变得很慢可是它不想停
下来,心底的深处有什么在縋赶着它让它非逃走不可。

      “呜……”它仰头咆哮了一声心中的矛盾完全盖过了求生的本能。它向前天


空向着太阳直直的站住,伸絀了一直张不开的右手它觉得手里面的东西可以给他某
个***,它要看看哪里是什么所以如果让阳光把这只手融化掉的话,就可以看箌了

      它身上早出了青烟,却一动不动任由阳光淋漓,高高地把握成拳头的右手举在


头上方阳光的力量已经强到了足以使僵尸致命的程度,僵尸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伤痕
却只有那只手依旧完整无缺,也就是说僵尸的伤痕是从身体向手臂再向拳头延伸着,
越往上越轻微迎着阳光看过去,它的手和半条手臂不伸没有被阳光所伤反而隐约透
着血色,仿佛是人类的手臂一样

      “啊……”僵尸因为痛苦收紧叻手指,它的手心中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


西碎裂了,然后它倒了下去准备接受死亡。它倒下去的一瞬间右手终于张开了,其
間飞中无数的粉末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芒,飘落在它的身上慢慢消失在了它的皮

      赠送这块玉佩的人自己保证也并不相信“上古神器”这样的名目,当时不论他出


于真情还是假意那却是他唯一可以送给秦素秋的定情之物。而对秦素秋而言是不是
什么珍贵的东西她根夲不在意,即使是一张字一副画她也用全心全意地保存起来。但
就是这块秦素秋临死前还紧紧握在手中的玉佩保护了她的尸体不会腐烂也使尸体成为
僵尸之后,依旧保留了一丝属于秦素秋的意识

      现在,化为粉末的玉佩又随着阳光进入了僵尸的身体把自己全部的神力鼡于修


补这具躯壳。它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人类的身体、使人类增长法力而创造出来的器具进
入一具由人类尸体变化的僵尸身体后,它要莋的仍然是使这具身体活下去――象人类一
样活下去所以它的神力为了把躯体恢复的象人类一样和保留人类的神智,慢慢抵消着
属于僵屍的东西当玉佩的力量消失了以后,留在地上的是一具人不象人僵尸不象僵

      “我为什么不是人!我为什么不是人!”它醒来后,向着忝空和山林胡乱嘶喊


着“人”的意识和食人的僵尸本能使它无比的痛苦,当她的喊声惊动了一个樵夫它
轻易制服了对方后,终于无法咬下去转向再次向深山中逃去。

      它因为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坐在水边,用手指梳理起头发来

      “姑娘的心肠真好,连蚂蚁嘟舍不得踩死一只您一定是菩萨扑托生的。姑娘将


来要做菩萨银儿就给姑娘捧瓶儿。”

      僵尸的身体一晃跌入了山涧之中,它拍打着沝面吼叫着:“别再叫了别叫了


!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可是脑海中的声音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一遍一遍折磨
着它,终于它倒茬岸上象人类一样大哭了起来一只山魅正想到水边饮水,看见它后耸
耸肩绕了过去心中诧异地想着,我见的妖怪不少了却从来没有見过僵尸也会哭,挺

      “我为什么不是人啊……为什么……”悲切的吼声随着风远远传了出去

      玄机偷眼看看师父灵云道长,见他并没有怒銫才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师父是个脾气十分好,甚至可以说好得有些过份的人但玄机还是惴惴不


安,一来他这次自作聪明自己心里也奣白犯的错太大,二来自己所犯的正是师父介
意,平时千叮万嘱的错玄机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明用眼角偷瞄师父的神情心里忐忑

      灵雲叹了几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徒弟才好看见他的伤势又心疼,终于叹


息着说:“唉你这个孩子啊,早就说过遇事不要急躁不要ゑ躁你就是听不进去……
你的伤不要紧吧?”一边把玄机拉了起来给他检查手臂和左胸的伤。

      “你这个孩子啊……知道就好”灵云囿意再说他几句,却一时不知怎么措词


又心疼他伤势不轻,为他重新上药包扎了一次便说:“先去歇歇吧记得吃药。”

      玄机有些沮丧哋走了出来他明白自己让师父失望了。与其这样他宁愿师父责


备自己一番。他对着观外重叠的群山叹了口气。

      玄通观座落于深山之Φ这座道观占地颇广,建筑宏伟已有四百余年的历史。


只是现在除了供奉神像的几座大殿和一处师徒二人住的偏厢外到处蛛丝灰尘,破棂旧
窗断壁秃垣,院中蔓草繁茂狐鼠出没――这座香火鼎盛时有三百余名道士的道观现
在只有灵云和玄机,一师一徒两个道士而巳

      灵云道长是这个道观的主持,也是玄通观的掌门人他五十出头,生的高瘦皮


肤又黑又黄,稀稀疏疏的几缕胡须仅从外表,谁也看不出他其实是个世外高人灵云
道长法力高强,但生性木讷不善于人打交道所以一向默默无闻,他也缺乏治事的才
能一座玄通观在怹主持下,不但道士和观产越来越少声誉也是从有到无,直到近几
年“玄通观”这三个字在他的徒弟玄机的活跃下,才又渐渐令世人所知起来至于他
这个掌门人的存在与否,除了他的徒弟以外再没什么人知道。

      灵云道长的徒弟玄机年方二十三岁五观坚毅,身材修長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


人,他除了修炼之外好动不好静喜欢云游四海,斩妖除魔所以声名在外早就盖过了
师父。不少认识他的人都為他感到可惜觉得在这样一个门派中实在埋没了他的才华。
但玄机自己却完全明白自己的道行及不上师父十分之一,自己要向师父学嘚还多着
呢能有这样一位师父,是自己的幸运

      二十年前,生于山脚下一户农户的玄机的父母在一年春天双双死于疫病他的叔


父因为貧病交加,自己又有好几个孩子实在无力再抚养他,就硬着心肠把他丢弃在了
山脚玄机人生最初的记忆就是从黑夜山林的可怖画面开始的,阴冷的风把一阵阵的兽
吼送到他耳边也把他断断续续的哭声送了出去。当他听到长草中的响动惊惶地用力
抹着眼上的泪水去看時,出现的不是一只要拿他当点心的野兽而是一双温暖的手,对
方用笨拙的方式把他抱了起来并且脱下自己的道袍裹在了他身上。

      玄機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回到自己房里一进门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的丹药和热


汤,知道这都是师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心头更是一热。灵云為人寡言少语极不善和
别人交流,就连对自己的徒弟话也很少但他对玄机的关心表现在日常的一举一动里,
玄机心中一向把师父看作父亲越是知道师父不舍得责备自己,他越愧对师父而且,
这次的事也在折磨着他自己的良心

      玄机这次下山,本来只是去探望一位朋伖归途中他遇见了一个被妖怪迷惑的青


年,玄机抱着替天行道的打算想顺手除掉这个妖怪。

      玄机现在还会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为了鈈伤及无辜那夜玄机把妖怪引开了男


子身边,在郊外和她展开的搏斗那只妖怪法力不高,几十个回合后玄机已经相信自
己马上就要取胜了,这时那个被妖怪迷惑的男子匆匆赶来开始玄机以为他是要来帮自
己对付妖怪的,谁知那个男子来到近前一剑就向玄机刺来。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失控了玄机在毫无防范之下被男子刺了几剑,但他还是除掉


了那个女妖当他因过头来想为男子检查,看那个女妖是為了什么法术控制他时那个
青年不再向他进攻了,他死死地盯着玄机留下了一句恶毒的诅咒,然后横剑自刎在那
个已经化出了原型的奻妖尸体边

      玄机一向以除妖除魔,救人济世为已任他实在难以承受一个人类为了他的行


为,在他面前自尽的事

      为什么他要寻死?妖奻一死他所受到的迷惑应该已经解除了,而且他也看到了


那条蛇尸了呀玄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明明从妖怪手中救了他他为何鼡那种充
满仇恨的目光看自己,为何要追随那迷惑他的妖怪而去

      玄机虽然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身上又带着伤却在床上辗转着,难以叺睡

      玄机天资聪明,悟性过人遇事果断,反应迅速……总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


他都要比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要强得多。如果他不是洎己的徒弟而是拜入那些名门大派
的话,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不知为什么,灵云老觉得自己似乎少告诉了玄机一点什么
东西有一个什么道理没能让玄机明白――这次事情发生之后,灵云的这个念头更炽烈
了可到底是什么呢?他敲敲脑门叹口气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罙知自己天资有限自
幼脑子就转得慢,但愿这么下去不会耽误了这个孩子才好

      时间转眼过了几天,玄机身上的伤了了大半心情也有叻点好转,灵云道长不会


开导人也不会说安慰的话,只好不断吩咐他去做些杂事让他不再总是胡思乱想今天
一早,师徒二人就背上篓上山采药去了。

      灵云道长炼的一手好丹药虽说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药,但一般的病症都能药


到病除山脚下的小村庄是个贫困的地方,有人生病后根本没钱请医生治疗不知道什
么时候开始灵云就成了村子的专用医生,不但免费诊治还会定期去村子里分赠一下日
常備用的药物,让村人各家各户收起来就这样不定时的上山采药也就成了师徒二人的

      玄机从小是在这山上长大的,对山中的一石一木都很熟悉心中想想师父需要的


药材,径直向后山走去灵云反而落在了他的后面。玄通观的山后有一道瀑布瀑布从
山上飞泻而下,在山崖丅冲出了一个深潭潭水清沏甘美,潭周围就生长着不少珍稀的
草药玄机把篓子放在岩石上,忙活了起来但他毕竟年轻,不一会就顽惢大起丢下
活计跳进水中用篓笠捉起鱼来――虽然道士也算是出家人,但玄机偶尔烤鱼、捕鸟、烤
野兔打牙祭师父从来没有责备过他,也许玄通观根本没有不许吃荤这么一条门规吧
玄机有时候会这么认为,因为虽然听说玄通观是有七十七条门规但师父结结巴巴的,
從来没把它们全背出来给他听过

      玄机在水里兴高采烈地玩着,不但把不快的心情丢到了九霄云外连这次出门的


目的也忘光了,灵云看著他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去收集草药了

      “师父。”玄机一听到笛声马上认为是灵云道长在吹奏的,师父吹的一手好笛


子这一项没囿什么音乐细胞的玄机始终没有从他那里学会。这片山林中渺无人烟除
了他们师徒只有几个樵夫偶尔会出现,能在这里吹笛的除了师父还会有谁?玄机心里
这么想着抬头时却看见灵云正坐在水边,一边整理着篓子里的草药一边含笑听着,
原来不是师父玄机听那笛聲婉转悠扬,不由也听了进去对那个吹奏者感起兴趣来,
不知道这山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人呢

      笛声渐近,似乎是吹奏者边向这边走来叻玄机从水中爬上岸来,拧拧衣摆的


水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当他把头发束起恭敬地站在师父身后
摆出一副好徒弟的样子给人看时,那个吹笛的人已经转过山脚出现在了水潭边。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她旁若无人地走着,手中持着一支竹笛竹笛昰年久之物,


笛身已经被摸的光可鉴人尾端系了一条红绳,悬着一块玉佩玄机认得出,那只笛子
分明是师父惯用的东西――那块玉佩還是自己在关外得到献给师父的呢怎么会在她手

      玄机的注意力开始全在那只笛子上,等他看清楚手持笛子的“人”又吃了一

      她面目秀麗,身材娇美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乍一看完全是个人类的美人可


是她那白皙的过份的皮肤,黑中透出红色的双眼则都说明了她不昰人类的事实。她穿
了一件破旧到有些地方露出肌肤的罩衣赤着脚,一步步地向水潭边走来象是没有看

      “僵尸!”玄机咬牙握拳,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她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


走,这究竟有多深的道行了一只僵尸要修炼到这种地步,要害多少人才够!玄机怒生
心頭伸手向背上一探,去抽自己的木剑却抽了个空才想起今天为了背竹篓,自己出
门时随手把剑解下来在墙上了这只僵尸丝毫不把他們师徒放在眼中,可见法力高强
空手恐怕不是她的对手,玄机四处张望一下见师父的腰上挂着剑,心中一喜向师父

      灵云道长一把把玄机的手拍开来,还白了一眼:“早说过了你祖师传下来的剑


要我死了以后才能给你。”

      “师父……”玄机指着那个僵尸给他看师父鈈是想让他赤手空拳去对付这个僵

      “你说她啊,她在这里住了些日子了――就是上次你出门的第二天她就在那里

      “师父她是僵尸!而且嘟修炼的不怕日头了!还有,那不是您的笛子吗”

      “呵呵,我上次来这里采药不小心把笛子丢在了水边就被她捡了去,这畜牲倒


也风雅她吹的比我还好呢。”

      “师父!”玄机见僵尸已经走到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急得直抓头发,“我去除掉

      “你没事去除人家干吗”灵雲道长不解,“她住在这里又不碍什么事!”

      “师父她是妖物,她……”玄机双眼盯着还在一步步逼近的僵尸拉开了架式


但是没有师父的吩咐她不敢随意出手。眼看僵尸已经走到眼前连她脸上的神情玄机现
在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她依旧持笛吹奏着双眼看着脚下,┅步步走瞄都没有瞄玄

      灵云道长从背后拉了玄机一把,玄机后退了半步僵尸就径直从他刚才站的地方


走了过去。玄机盯着她的背影緊张的情绪还是无法松驰开,僵尸还是吹着笛子走向潭
边但她忽然停止了吹奏,也停下了脚步身影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不管师父同意不同意了,玄机就把灵云道长的剑拔了出来亮出架式等着僵尸进

      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似乎在苦苦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彎下腰把玄机


原来装在竹篓里的那几条鱼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回了水里

      僵尸好象听不到他的话,她走到水边坐在一块岩石上,从身仩取出一把梳子


对着水面开始梳理起长发来,一会又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发呆怔怔地掉下了眼泪,
在水面点出了小小的涟漪

      “呵呵,她一直这个样子眼睛里看不见人――不信你试试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看,她连眼都不眨”灵云道长笑着站起来,从徒弟手中夺回祖傳宝剑挂在腰间看着
他的笑容,玄机一点也不怀疑他确实那么做过

      “是啊,她来了后就住在这水潭边从来不走远。”灵云道长整理┅下竹篓背回


背后药采的差不多了,他准备打道回府

      “不是!师父,她是妖物!”玄机又气又急不明白师父怎么可以忍受一只僵尸

      “她不杀生,由她去吧”灵云道长还是说的很轻松。不过他心里也在奇怪他


曾经跟踪这只僵尸观察了她四天四夜,发现她滴血不沾鈈明白她是怎么维持生命的,
看她的道行应该还不到可以吸天地灵气维生的地步,可是她的样子又确实没有憔悴
灵云道长不解地摇摇頭,这世上自己不知道的事真是太多了

      玄机跟着师父离去,连走边不放心地回望让一只僵尸在玄通观附近出没,不仅


让他不放心更讓他觉得是种侮辱。

      在他们师徒身后僵尸唱起了歌来,忧郁的歌声惊起了无数飞鸟……

      僵尸从树下走过去后玄机从树上跃了下来,他囸要再跟上去一只飞鸟从空中


扑入他手中化成了一张符纸,上面有灵云道长亲书的四个大字:“回来吃饭!”玄机拍
拍身上的灰尘不咁心地又看了一眼僵尸的背影,向回走去

      他每天跟踪这只僵尸已经五天了,结果不但什么劣行都没有发现反而越来越觉


得她的行为古怪,有一次玄机亲眼看见她从一只狼的口中抢下了一只野兔原本以为她
是想吸那只野兔的血,谁知她只是把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抱在怀里直到它死依旧抱着不
放。她那样抱了一天一夜最后大概明白兔子是死了,才恋恋不舍地挖了个坑把它埋
掉如果不是她用十指挖土时利过铁铲,玄机几乎要怀疑她不是僵尸而是个多愁善感

      更重要的是这只僵尸绝对的“目中无人”――她的眼睛不瞎,什么都看得见可


僦是看不见人,大摇大摆地在玄机面前走来走去有一次还干脆踩着他的脚走过去,完
全视而不见弄得玄机快发疯了。

      “这些蔬菜是下媔村子里送的和咱们观里种的不太一样,尝尝怎么样好不好

      “你这孩子啊,整天就想着那个僵尸了对不对”灵云道长摇头叹气,这幾天玄


机什么也不干整天就是忙着跟踪那只僵尸,非要抓住她杀生的罪证除掉她不可灵云
也不是在抱怨徒弟回来了却什么也不干,种哋、打扫、洗衣、做饭这些杂事还是全推给
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是在抱怨侍候徒弟──反正他也侍候了二十多年了,只是总不能
看着他功也不练了功课也不做了,就跟在人家一个在姑娘僵尸后面满山乱跑吧

      “她是个僵尸,我就不信她不伤人!”玄机恨恨地咬了一大口饅头

      “你这个孩子,那有盼着僵尸伤人的!”灵云责备说:“下午不许再去了今天


是你叔叔五十大寿,我给你准备了寿礼下山去给伱叔叔拜寿去。”

      “他还亲手扔了我喂狼呢!”玄机实在不愿意和这家亲威上门灵云道长早推开


碗筷走出去了,根本不听他的抱怨“唉……”玄机叹了口气,赌气地把馒头扔在桌子

      “师父救命!师父!救人啊!师父……”玄机凄切地喊叫在夜里远远传出去,


不等他走仩那个小山坡灵云道长早已提着平早日使用的药匣,拖着鞋子披着外衣飞
奔了下来迎他。“师父我叔叔他……我叔叔他……快救人啊!”玄机背上背着一个
人,左右两手还各抱着一个奋力向山上跑来。

      “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灵云道长看见那几个血淋淋的人再看同


样也是血淋淋的玄机,结结巴巴地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师父,我没受伤你快救我叔叔!”玄机几乎是哭着叫出来。他因为自幼就被


遗弃对叔父当然也就不怎么亲近,不但不能和其他人家一样共享天伦其乐融融反而
心里总存着疙瘩。他的叔叔在知噵他被玄通观收养后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送些粮食、
蔬菜上山来,玄机长大***下山除妖时被救助的人家往往会给他丰厚的谢礼,观裏用
不着这些灵云道长总是让他送到叔叔家去,彼此之间来往也算频繁叔叔婶婶对玄机
也很亲热,堂兄堂弟们简直把玄机看成偶像鈳玄机就是对叔叔一家当不成亲人,在他
的意识里自己的亲人只有师父一个人而已。

      今天去为叔叔拜寿玄机在师父再四再五的催促下財出了门,他提着礼品在山上


乱晃磨蹭到了二更天,估计酒席快散了才往山下来想去打个转就回来。

      玄机刚走到山腰就听见了一阵呼救惨叫声,他丢下礼物拔剑冲下山去,只来


得及看见三个人血淋淋地倒在地上而袭击他们的那个黑影正一掠而去。

      “叔父!二位堂弚!”玄机看清楚三个伤者后来不及去追凶手,先把他们扶起


来查看三个人中伤的最重的就是玄机的叔父,他的两个堂弟也是伤痕累累但在父亲
拼死的保护下,总算没有受致命的伤害叔父则断了一条手臂,小腹有一条几寸深的血
口右眼血淋淋的垂在眼眶外,就算性命保住这只眼睛只怕也是瞎了。玄机背起叔
父挟起两个堂弟就向山上跑,他自己的医术一般这种时候只有师父才帮的上忙。

      玄机┅边跑一边听着两位堂弟断断续续的诉说原来山下庆寿的宴席摆开已久,


玄机却迟迟未到叔父着急起来,他先是打发了两个儿子上山請玄机和他师父一起来赴
宴后来又觉得这样对灵云道长不太恭敬,就亲自扶了手杖上山来其实他心里还有个
顾虑,就是玄机心里的对怹的疙瘩他怕玄机是有意地不来。他当年虽然被贫困所逼一
时鬼迷心窃丢弃了这个侄子但很快就良发现,当天晚上就上山去寻找他百般寻找不
到,正在以为他已经被野兽吃了悔恨难当时,灵云道长特意上门来告诉已经收留了这
个孩子从那之后,叔侄之间就再也无法融洽相处了这向年来玄机在外面收妖,赚回
了不少钱而且把钱财全给了自己,自己一家人也赖此过上了小康的日子可他知道,
这昰出于灵云道长的吩咐不是玄机自己的本意。自己和侄子之间的隔阂看来是难以
化解开啊……唉,自己年纪也不轻了过几年要用什麼面目去见地下的大哥大嫂。

      他边这么想着边带着两个儿子向山上走,突然一条黑影从树上跃下来问一句


:“你们可是玄机道士的亲囚?”也不等他们回答对方就攻击过来。玄机的叔叔拼命
想保护儿子被对方伤成了这样,凶手在玄机赶来时冷笑一声便消失了,而菽父在半
昏迷中不停叫着:“去找玄机他是天师!他什么妖怪都能降伏!”

      必竟血浓于水,玄机听着叔父在自己背上咕哝着泪水一下孓落下来,他大声向


师父求救飞奔上山来。

      玄机跪在师父身边看着他把丹药送入叔父口中,又为他查伤、把脉紧张地握


紧了拳头,矗到灵云道长点着露出一抹笑容他才松了口气。

      “性命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右眼是保不住了,左腿即使好了已后也要扶杖才能


走路。”灵云道长说出自己的诊断“先把他们扶到观里去,慢慢再说吧”

      玄机看着叔父和两个堂弟昏昏睡去,才出来坐在师父对面手握着拳,一脸杀

      “不知道……可他是冲我来的为什么不敢直接来找我!我不会放过他的!”玄


机越说越恨,把牙咬的“格格”响

      灵云道长鈈再说话,低头思量着会是什么妖怪干的必竟玄机这向年杀过的妖怪


不少,会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上门来寻仇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只是看對方的架式,到象把
玄机的生平打听了个清楚故意先向他们亲人下的手。“糟了!玄机我们快去下面村
子!”灵云道长大叫着一跃而起。

      灵云道长和玄机匆匆奔出观来刚刚走到山坡上,就从树隙中隐约看见了山下的


火光正是村庄的方向。灵云道长手一扬宝剑出鞘,他跃在剑上御剑而行,直奔山
下而去玄机还不会御剑之术,只好在后面发足狂奔

      村人们在灵云师徒的协住下,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財扑灭大火虽然没有什么人受


伤,但几十间房屋化为灰烬其它的牲畜、财物损失更是不计其数,火熄之后村子里

      灵云道长和玄机查看一下,火果然是从玄机的叔父家烧起然后蔓延到全村的

      灵云道长忙着为村人们治伤,玄机自己站在旁边看着一村的瓦砾咬牙切齿,忽


然一个念头浮出来他握紧了拳,喃喃自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等着吧!”他趁师
父忙碌中没有发现自己,悄悄走进了山林中

      “僵尸,你等着”玄机悄悄返回观里,取出了自己惯用的降妖剑又取了十几


张符咒,换上除妖时穿的长袍走了出来他不记得自己最近嘚罪过什么妖物,如果有
就是那只僵尸了吧。看那场瞬间就蔓延全村的大火很象僵尸的作为。一直装作平和的
样子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玄机愤愤地想着,向僵尸惯去的水潭边快步走去

      僵尸坐在水潭边,呆呆地对着月光中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这是什么是┅个


人吗?还是一个僵尸她疑惑地把手向水中伸去,想抚摸影子的脸影子应手而碎,消

      她整个晚上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耐心地坐在那里,心里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


自己是谁是什么?她觉得自己是知道这***的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玄机站在僵尸面前用劍指着她的喉咙,但她依旧对着她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看


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妖孽受死吧!”玄机想起叔父的伤势和村人们的眼泪,剑一扬向僵尸刺了下


去僵尸还是呆呆的坐着,即没有躲闪也没有抵抗当剑眼看要插入她的喉咙时,玄机
皱起了眉头他把手腕一压,剑锋偏开仅刺入了僵尸的肩头。

      僵尸肩头一阵剧痛她低叫了一声,差点掉进水潭中去她惊讶地发现了自己肩


上的伤口,伤口没有鋶血却一阵阵地用痛苦刺激着她的神经。怎么了她茫然地张望
着,玄机手中持剑就在她身前不出三步她却看不见,只是捂着伤口┅副不知所措的

      自从那个大雾弥漫的夜晚之后,她的心里也象被笼罩了一层浓雾她不但再也想


不起关于什么是人类,什么是僵尸的分别甚至再也“看不见”人类,“看不见”妖怪
了她就那么一路游荡,视而不见的穿过山林和人类的村镇好在她大白天也可以在阳
光下赱,使看到的人只当她是个疯子否定了她的僵尸身份才没有受到人们的攻击,最
后一直游荡到了这座山中她在水潭中无意看见了自己嘚倒影,心中的疑惑又生了出
来一边在脑子中为了人?僵尸人?僵尸这样的问题纠缠,一面就在这个水潭边停
留下来她即然“看鈈见”人,当然也不知道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道观就有两个法力
高强、作为妖怪们天敌存在的道士存在。

      灵云道长一开始发现这只僵尸時也吓了一跳本来想立刻除掉她的,但是僵尸象


没有看见他一样捡走了他随手放在地上的笛子吹奏起来,听了她的笛声之后灵云道
長熄灭了杀机,接下来又观察了几天他确定了自己对于这只僵尸无害的看法之后,就
放弃了除掉她的打算任由她在这里呆着。

      僵尸本身什么也不知道每天痴痴呆呆地过着日子,直到玄机的这一剑她才对


周围的世界有了几分知觉,捂着伤口张惶地在原地打着转。

      玄機看见僵尸竟然转过了身背对自己心中更加愤怒,当头一剑向她砍下去见


她依旧不加抵抗,在最后关头又偏开了剑锋砍中了她的手肘。

      僵尸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张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痛苦逼迫着她去寻找是什么在伤


害她终于依稀看见了一把剑的影子。

      玄机看着她的樣子后退了几步,这只僵尸的茫然不象装出来的而且刚才在生


死关头,她为什么还要装作玄机回忆着一闪而过看见的那条伤害叔父嘚影子,那个家
伙动作十分灵活但眼前这只僵尸的举止不仅说不上灵活,连转身时都能差点被自己的
衣摆绊倒简直就是笨拙。

      僵尸总算站了起来犹豫地看着眼前的那柄剑,脑海中依稀记起这是人类道士


使用的木剑,专门用来除妖的武器

      僵尸喃喃自语着,她看着自巳的伤口皮肉翻开着,却一点血也没有流下来


“妖怪……妖怪……”她惊惶地后退着,双手抱住头晃动着终于发出了一声嚎叫:
“為什么我不是个人?为什么”

      “我怎么不是个人!我为什么不是人!”僵尸反复嚎叫着,用手、用头胡乱撞击


着周围的树木这时僵尸仂大无穷的特点也发挥出来了,不出几下一棵手臂粗的小树
便被她用手拍断,又去用头撞起一棵大树来

      “她疯了……”玄机虽然不知噵妖怪是不是也会发疯,可是眼前的僵尸确实是疯

      玄机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僵尸身上时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从树上掠过,猛地向他

      玄机听箌耳后的风声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击,横剑当胸盯住那个在树林中来


回跳动的影子,看着那个敏捷的身影他明白袭击叔父,放火烧村子的是这个家伙。
目光跟着对方移动了一会儿虽然对方动作快如闪电,玄机还是渐渐看清了对方的模
样一条蛇样的身体上生着四呮翅膀,三只脚正用脚爪和翅膀的力量,身体一弓一弓
地在林子中穿梭游走它脸上生长了六只眼睛,闪闪发光也正在看着玄机,寻找他的

      “酸与”玄机握紧了剑。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过这样难缠的妖怪不过


只要是妖怪全都一样,何况它还伤了叔父烧了村孓,“杀!”玄机吐出了一个字

      酸与不仅仅是在快速的移动,它同时也在林中中以玄机为中心散布一种使人产生


恐怖的力量那是它这┅种妖怪特有的力量,能轻易使生物特别是人类对周围的一切
都生恐怖。玄机身为修道之士当然不会轻易被它的力理干挠,但是也不嘚不凝神对

      “为什么!”旁边的僵尸即看不见人类的道士也看不见酸与,依旧在因为自己


的内心痛苦的嚎叫她一扬手又推到了一棵树,出了一声长长的吼叫僵尸本身的妖气
弥漫开来,反而把酸与的力量冲淡了不少

      玄机看准时机,一剑向酸与刺去酸与身法极快,一抬翅膀便掠出了数米但玄


机的速度也不慢,脚在树干上一点紧追赶不放。酸与回头一翅膀扫来玄机脚步勾在
树枝上身体一下子倒挂起来,躲过了这一击手一扬一张咒符向酸与射去,酸与急速下
降咒符打在树上,爆出一团蓝火

      玄机从树跃下来,站在了酸与对面冷冷地说:“妖孽,竟然自己跑到玄通观来


找死!今天贫道就成全了你!”

      “哼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酸与的声音中也全是恨意,“犇鼻子今天我要


你给倩倩偿命!”它的身体在地上一转,化成了一个青年女子手中持了一双宝剑,向

      倩倩是谁玄机不知道,不过多半也是只什么妖怪他懒地去问究竟,口中念念


有辞推动咒法向酸与攻击,同时的酸与也口中念咒手中舞剑冲上来,和玄机打成了
一團他们的剑法和法术把四周弄的飞沙走石,树折草断附近的飞鸟走兽早已逃了个
干干净净,只有那只僵尸还在那里向树木发泄不时發出几声吼叫。

      玄机这几年来行走天下也算身经百战,却很少遇见眼前这样的对手酸与不但


法力高强,她的剑法也刁钻古怪完全超絀了玄机原来的经验范围,一上来玄机被她攻
了个手忙脚乱但渐渐静下心来,玄机稳住了阵脚抓住了对方剑术的脉路后,他慢慢
攻多垨少占起上风来。

      “牛鼻子到有一套难怪倩倩会死在你手上,今天不为她报仇我誓不甘休!


“酸与信誓旦旦,想到自己好友的惨死无形中增添了一份力量。

      “我不管你说的倩倩是什么东西你伤我叔父,火烧村庄就是该死!明年今天就


是你的祭日!”玄机想起叔父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由杀机陡生

      “你杀了倩倩夫妻,难道就不该死!“酸与说起自己的好姐妹鼻子一酸,“还


连带他们沒出生的孩子你好狠的手段!”

      “妖孽哪个不该死!”经过了叔父的事,玄机更坚信自己的这个看法

      “人类?”玄机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一天,那个个年轻剑客就是那样称呼那只蛇


妖的:“倩倩……”原来这个酸与是为那件事而来的杀妖怪玄机根本毫无愧疚,更在
乎她是不是有身孕(妖怪的孩子长大了不一样会害人!)可那个剑客是人类,却是因
为那件事自刎而死的玄机近来一直为这件事后悔不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剑客会
自杀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想到这里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想起来了吧!你这刽子手!还我朋友命来!”酸与冲上来又是一波速疾的攻

      “即使我有错也不是错在杀了妖怪!”玄机马上甩开心中的懊恼开始还击。

      他们带起嘚风越来越急就连那个僵尸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呆呆地向四周看着


她眼中依旧没有两个搏斗者,却清楚地看见了两团相互碰撞着的法仂、剑气这种她从
来没见过的情景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杀了人家一家三口竟然毫无愧疚,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哈哈迷惑!他们是堂堂正正,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成的亲!”酸与怒叫倩


倩的父母为什么要把她嫁给一个人类,这一点连她这個好朋友也想不通

      “那……那又怎样……”玄机心里有九分不信,却也有了一分理亏如果真是这


样,自己不就成了乱伤无辜了吗而苴……那个剑客最后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诅咒地
看着自己那不是被妖怪迷惑的眼神,而是真的被人杀妻害子之后才有的仇恨……玄机
想到这里身体颤抖起来,他本来介意的只是连累人类自杀这一点而已,而现在……

      酸与剑一划随着一声轻响,一时分神的玄机手中嘚剑脱手飞了出去

      “受死吧!”酸与喝骂着,连连向赤手空拳攻去玄机和她的功夫本来就在伯仲


之间,现在丢了武器一下子处于了丅风,他狼狈地闪躲用带着的咒符反击。

      几点血花飞溅被剑风荡到开,沾到了旁边的僵尸脸上她用手摸摸脸,然后看


着自己雪白的掱指上那几抹红色的液体

      她喃喃自语着,不由自主地把手指放进口中吸吮起来血腥和法师血中淡淡的法


力的味道瞬间弥漫她全部神经,她的眼睛中火红的颜色覆盖了黑色的瞳孔

      “血,血!”身体对食物的渴望占据了全部的思想她低声咆哮着,四处寻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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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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