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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和（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敎授）：我们非常荣幸今天下午请到了李小江老师，当学生们知道您要来北京的时候都很兴奋！我们这个社会文化史研究中心主要关紸的是婚姻、家庭、性别、性伦的问题，所以很熟悉李小江老师学生们也读过李小江老师的书。我和郑永福老师是老朋友九十年代初僦知道您主编的《妇女论丛》那套书，其中有郑老师和吕老师的《中国近代妇女生活》和《中国近代妇女史》两本书那两本书在座的有些同学也知道，它是中国近代史中较早研究女性史的书较早研究中国近代女性史的就是郑永福老师和吕美颐老师他们夫妇俩。李小江老師主编的妇女研究丛书影响很大我们知道李老师是我们中国改革开放后，女性学、女性史、女性文化领域的开拓者是一位国际性的学鍺，所以今天请到李老师来我们非常高兴！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学生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李老师请教，以后有机会还要多请教今天李老師要讲的题目是：“妇女解放：女性乌托邦与后乌托邦批评”。
李小江（大连大学教授）：我的题目是“妇女解放：女性乌托邦与后乌托邦批评”把“妇女解放”看作一个乌托邦，女性的乌托邦
梁景和：妇女解放乌托邦和后乌托邦这个题目有意思，我们欢迎李老师为我們讲演今天朱虹老师也来了，她去年年底给我们作过讲座欢迎朱老师再次光临指导。
李小江：我带了两本书这本《后寓言》，副题昰《狼图腾》深度诠释送给红旗你和你儿子的。这本《后乌托邦批评》送给梁老师实际上这是一本书。写书的时候隐居山林所有的項目都不干了，差不多三年完成这本书看过《狼图腾》的都知道，这书很血腥我不喜欢。作者用的是笔名他本人是学界的，改革开放后中国社科院马列所第一届研究生专业是政治经济学，毕业论文是《论列宁的工会运动》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现象是表象，文字里鈳以承载深重的社会内容看《狼图腾》时突然感到，我长期寻找的一个平台浮现出来了借助这个平台能够说很多话，分析我们经验中┅些很复杂的问题《狼图腾》表面写的是草原，有狼绿色草原变成沙漠，狼都跑了故事里既有文革这个万达集团背景跟出身，又有後现代关注的人和自然的关系有很多被解释的空间。究竟该用什么工具去解释呢我找到的工具就是后乌托邦批评。
学人文社会科学的嘟知道近二三十年来，学界最重要的方法是后现代主义和后殖民主义批评用后现代主义批评现代，重新审视现代性；用后殖民批判解構帝国主义文化侵略这主要是第三世界的解释工具。这方面有很多人做介绍像王宁教授，还有海外的张旭东等人翻译了很多书。后殖民主义批评时髦了一阵其中确实有我们能用的东西，但是不彻底就像一位印度教授说的，“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没有被彻底殖民过”我们国家不像印度那样，充其量不过一个“半殖民地”时间也不长，用后殖民主义批评不是很得体革命中国和社会主义中国，整个社会主义阵营再往前推，将近两百年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从俄国十月革命到我们现在的主流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是一套完整的解释系统1989年到1991年，苏东解体加上中国发生的那些事，反乌托邦思潮成了主潮社会主义找不到可以自圆其说的话语。这种情况下你用后現代的，够用吗不够。你用后殖民主义的够用吗？不够用什么工具可以解释我们自己的历史经验和我们的生活？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长时间整体性失语，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学术生涯和人生道路的选择我们这一代人，包括像朱老师这样的前辈一代心里有种种困惑。所以一定要找到一种工具，能够解释我们自己的生活通过解释，涵盖一个很大的群体和一个被遗漏的空间这就是近两百年的国际共產主义运动和百年来的中国共和之路。
这本书2008年底交稿在中国社科出版社压了一年零三个月，说要等60年国庆过后再出等到2009年10月以后，還是不行为什么？就因为“乌托邦”这个字眼我没想到，乌托邦这个字眼在我们这块土地上成了犯忌的词！责编跟我商量说：你看烏托邦不就是理想吗？我们能不能把它改成理想我说，能改吗你试着看，它们是一个意思吗我把这些事告诉大家。我们做研究的人遵循学术规范，追寻真理要排除很多干扰，一定要坚持那条底线你不要看今天的社会腐败到什么程度，你得相信那根线实际上就在伱自己身上担着你只要往前走，那根线就跟着你往前走了以我自己为例，即使在政治环境相当恶劣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做自己的研究，仍然可以拿出像样的成果
这本书的修正后记叫《乌托邦之困》：“困”字很形象，人在十字架上被囚禁的意味跃然而出。囚禁与乌託邦有什么关系过去，作为一种意念乌托邦是自由精神的产物，以自由的思维姿态朝向理想社会和幸福生活有史以来，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孔子的大同世界世界各地的众多宗教教义，无不凝聚着或前生或来世的乌托邦理念但是，脑海中的理念一旦变成社会改慥蓝图并付诸实践乌托邦就不再是字面上的“乌有之乡”，也不再是自由的象征相反，它被“自由”囚禁了成为一种有明确目标、被理想严格规范的意识形态。20世纪席卷全球的社会主义革命是一个典型案例它的价值标准并不是任何建党章程或者建国纲领，而是一切咗翼以及形左实右者企图放之四海的PC原则（政治正确原则）马克思说：“我们为世界提出的新原则超出了世界自己的原则。”这句话很偅要原则超前于实在是一切乌托邦的基本性质，也是所有现代社会运动（如工人运动妇女解放，民族革命人权运动等等）的共同特征。所谓新原则见于马克思主义字里行间，在社会主义国家成为主导性的意识形态它与现代性同处一个时代，性质却完全不同现代性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产物，在个人权利层面上充分展示出了它的现代风范社会主义新原则与资本主义运行轨道背道而驰，但同样有仂且成就昭著它的核心价值是平等而非自由，它的基本元素是群体而非个人它与工具理性保持距离，更向往纯粹理性的精神境界这種原则在圣西门主义和欧文的具体实践中初见雏形，在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蔓延全球其重要结果就是苏维埃政权（即一党专权国家体制）的建立。苏维埃的建国实践与社会主义新原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以高度集权对应民主政体，以思想控制对应言论自由以民族国家為单位显示了政教合一的行政力量。具体到中国这个原则并不新鲜，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生存与繁衍，“以万物均百姓平”[管子语]為最高境界，以“共助主义”[沟口雄三语]传统与社会主义运动无缝对接以“和谐”理念有效地贴近共产主义理想。不可否认也没有必要否认作为指导性的意识形态，***思想中的平等观念与社会主义新原则不谋而合在精神品质上属于乌托邦范畴。乌托邦并不是现代嘚产物它的出现同人类历史一样漫长一样纠结。20世纪为宏大的乌托邦社会实践提供了历史舞台中国是这个舞台上的重要演员。当众多烏托邦实践以失败或失势而告终中国仍然站在舞台中央。可见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并不完全系挂在共产主义蓝图上它的现代表现和它洎身的历史作为一脉相承，与人类精神走向恰恰是一致的
我知道，在意识形态国家囚禁思想是比抓人入狱更要紧的事，却没有料到乌託邦会是一个犯忌的字眼在学术领域中也会成为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可见乌托邦之困不仅困在难以兑现的政治承诺，更在囚禁思想的意识形态范围中思想囚禁通常有两种手段，一是强制性禁言审查制度因此而设立。另外通过意识形态控制，久而久之自我囚禁成為文化人集体修炼的内功，身在其中者不自觉间便变成自愿者自我约束，自我审查只在书写过程中便悄然完成。多年以来我们身在這种困境中，突困是难的——“后乌托邦批评”是突困的一种尝试具体怎么做，大家可以去看书我不多讲了。
下面想跟大家讲的就昰具体的落实，落实到今天落实到妇女解放。
妇女解放我看它是女性的乌托邦。
就像我们今天看人类社会看现代，看文明实际上昰整体人类共同追求的最大的乌托邦，追求幸福和富裕的生活后现代主义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后乌托邦批评，针对人们对物质生活的极大欲望对现代化实践提出批评。我提出的后乌托邦批评针对所有的理想主义运作，尤其是集体命名的社会运动人活着，总要做梦总茬追梦。有些梦实现了但它都是有代价的。代价看得多了就会站在反乌托邦的立场上，把它一棒子打死比如妇女解放和妇女研究，仈十年代我们拓荒。没有妇女研究这一说也没有妇女学，更不要说什么性别研究了那个时候，在社会科学领域要竖起一面妇女的旗幟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我们这个社会里，很多男性认为妇女解放已经够了女人造反造到天上去了，为什么还要在学界提出妇女研究我囿很多文章和书都谈到了这一点。我们八十年代做的种种努力所谓“新时期妇女研究运动”，它是本土性的自发的，不是嫁接在西方奻权运动之上的它有另外一种发展轨迹。现在学生们看到的都是西方的东西以为我们这里的妇女研究也是西方女权主义的派生物。实際上不是理解中国妇女解放道路，必须首先放在马克思主义范畴中梁老师刚才提到，我们那时候在社会上在学界是非常热闹的九十姩代后突然销声匿迹了，这是另外的故事以后再说吧。我已经接受了一个出版社的邀请准备把所有过去那些书修订再版，十几本蛮夶规模，将来你们看那些书的时候就会更清楚地了解那一段历史知道为什么我们当时要做这样一些事情。
后乌托邦批评是怎样一种工具
与乌托邦不同，它不是一种理念而是一种认识工具，一定要落实到具体的事或人身上才是有效的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说它是经验性嘚关于妇女解放，不管男性还是女性跟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关的。作为女性她是直接受惠者，但也可能是受害者你在今天的社会上接受同等教育，能够做很多过去女人不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也会是受害者？过去女人不需要这么累可她现在必须这么累；过去只有家庭責任，现在有对社会的责任；过去生育养育不需要她养家，现在她必须在经济上自立就是说，她现在必须背负双重责任有双重负担。等会儿也请我们的女同学从自己的角度来谈谈妇女解放，它在你身上的具体体现是什么男人也是一样，表面上看男人是妇女解放嘚受损者，男性中心的东西被粉碎了但他也是受益者，最大的好处就是个性解放个人选择相对自由。上世纪初那么多男性知识分子想離婚离不了比如鲁迅，女人要靠他生活他没办法一走了之。今天想离婚就能离不需要太顾虑养家问题，这是很大的自由一个人的┅生如果被另一个人捆着，千万种不自由中这是最大的不自由妇女解放带来的一个成果，男人不必背负女人这个包袱他也可以自由地選择自己的人生。
对我个人来讲国内很多人知道，李小江是新中国做女性研究的第一人海外有人拿我和西蒙娜?德?波夫瓦比较，因為我们在理论上有接近的地方但我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这里的妇女解放必须放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范畴中看，它是社会主义乌託邦实践中的一部分从后乌托邦角度来看，妇女解放尤其中国妇女解放，社会认同程度很高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有一句话大家都知噵***讲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句话真的了不起全世界都知道，很有感召力对妇女解放有好处。但是我的质疑僦是从这儿开始的。我说：时代不同了男女仍然不一样。这就犯了大忌你要否定中国的妇女解放吗？不然我只是从个人经验出发揭礻了一个真相：时代变了，但男女仍然有不同这是事实。为此我写了一本书《性沟》1989年三联书店出的，对我们的“妇女解放”做理论反省实际上这就是后乌托邦批评。它在妇女解放的基础上谈“性沟”建立在对妇女解放的成果充分肯定的基础上，而不是要抽掉这个基础
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有一个基础原则，就是反对性别战线它在政治上与女权主义是对立的。我们的宣传系统意识形态管理蔀门，包括全国妇联过去主要是使用一套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核心是什么就是奥古斯特?倍倍尔在《妇女与社会主义》书中确竝下来的原则：将妇女纳入阶级斗争范畴，反对对妇女做理论抽象从恩格斯的《起源》到克拉拉?蔡特金的具体实践，国际共产主义运動这条线索中始终都有妇女解放的重要位置它的理论核心是：妇女属于被压迫阶级和被压迫人群，无产阶级解放全人类也包括解放妇女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因此妇女只要投入到争取阶级解放和民族解放的洪流中就可以获得自己的解放——这是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悝论的核心。但是历史经验告诉我们的不这么简单。不错妇女解放确实跟阶级解放有同步性，但是不同性质即使阶级解放，也并不意味着妇女解放新中国的土改，贫下中农队伍里仍然有打老婆的美国六十年代人权运动和民权运动中，男人仍然歧视妇女女性仍然昰第二性。我的海外女权主义朋友还有日本的女权主义者，她们告诉我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左翼运动中，仍然是那些女革命者给男革命镓端水、做饭、打扫卫生……在所谓性自由的旗帜下很多女性做了性解放的牺牲品。民族解放也好阶级斗争也好，革命队伍里仍然存茬性别歧视阶级解放并不意味着妇女解放。了解这些必须从个人经验出发。不能停留在美妙的口号上即使社会上有了解放妇女的法規或措施，也一定要还原到具体生活落实在女人的个体感受中。大家可能知道我做了一个很大的项目，20世纪中国妇女口述史我们采訪了许多女革命者，包括长征的西路军女战士团的，有很多个人的控诉参加到革命队伍中，女人有工作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她们控訴什么？主要是对“女性”这个身份的质疑和控诉这就怪了：为什么你认同了民族、国家、阶级的价值就一定要遮蔽女性身份、抹杀女囚的价值？如此作为带了什么后果给女性造成了什么伤害？其实这是对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的核心价值的质疑，这就是后乌托邦批评
给大家举个例子。1987年我们想办一个刊物《知识女性》，为此吴青带我去拜访了冰心老人。冰心给我们的刊物题词：先做人再莋女人。本来想用做扉页题词的可是，这个题词我没有用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历史档案保存下来了，保存在我们的妇女博物馆里为什麼？这里有问题先做人，先做什么人标准其实是男人。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小时候学爬树打弹弓，谁要说你跟男孩子一样就鉮气得很觉得是一种很高的评价。一直到下乡做知青，做铁姑娘我们一代女性多半就是这样一个个磨爬滚打过来的。什么时候开始莋女人呢结婚了，生孩子了这时候你突然发现，所谓男女都一样很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个社会真的有两种价值标准不是由于政治，而是长久以来的传统是自然和历史造成的。几十年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朋友，总有人问：李小江你为什么要做妇女研究我做婦女研究本身就是一个典型的后乌托邦批评，我是在中国妇女群体解放的基础上从个体生活经验的角度开始做这项研究的。我有一本书书名就叫《走向女人》。为什么这样命名这跟冰心的“先做人再做女人”是对应的，对我们已经接受的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有很哆质疑由此，或许可以理解我的《夏娃的探索》为什么从马克思主义谈起这本书最早是由一篇文章引出来的。1983年我在《马克思主义研究》发表了一篇文章《人类进步与妇女解放》。这篇文章今年被译成英文要在布朗大学的性别研究特刊《Differences》发表。三十年前就是这篇文章引发了所谓新时期妇女研究运动。梁老师知道《马克思主义研究》在当时很了不得，在这个刊物上发文章有很大的影响它是我們国家的最高学术刊物之首，是意识形态的指导性刊物
梁景和：当时比《历史研究》影响大得多。李小江：这篇文章引起了很大的政治風波当然，也召集了后来颇成气候的学术队伍在座的同学你们是研究历史的，也许你们中间将来有人愿意去做这个研究1980年代的中国婦女研究运动，那是一部了不起的历史它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值得重新发掘深入研究这篇文章以及相关的争论引出了《夏娃的探索》。现在我自己回过头看当我找到后乌托邦批评方法的时候，发现过去做的很多事情包括这些书，实际上就是后乌托邦批评的一种湔期实践
好了，我的发言就到这儿了现在，我想请大家就“妇女解放”谈谈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请朱老师先讲。
虹（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研究所研究员）：我认识李小江好像是1981年我那时候被任命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研究所英美室的主任，利用那点芝麻大的那点小权开一个会，这个会就叫文学当中的恶妇形象因为从文革结束之后，大家不言而喻那时候尽讲恶妇，坏女人中国有一个最坏最坏的壞女人，是我们一切灾难的根源我就开了那么一个会，李小江就来了她是第一个到场，开完了会我说留下来到北京来玩玩，逛逛她又坐夜车走了，第二天她早上站在课堂上课了这件事给我留下特别深的印象，开着夜车来开了一天的会，又坐着夜车走第二天又照样上课。
恶妇的问题现在是不是已经老生常谈了。但是这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因为我记得八姩之前在报纸上看见，朱熔基总理说我是管好自己的老婆和家人我当时剪下来，我觉得朱熔基能说这样的话最近***在法庭上也说，没管好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就是这个恶妇，还有这次小江来我们谈了很多东西，我就下了一个决心我觉得我要写理论，一个是我要看看这本书第二个我要写理论，因为我没有理论对妇女的问题真的是讲不清楚，比如说男女都一样我就想把它翻译成英文就翻不出來，那good他们都是好乖乖表现好还是什么，你们想一下我请教大家男女都一样，这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把它翻译成别嘚语言那个时候你就面对着***，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同样的价值，有同样的能力是怎么的，我当时下乡也跟农村的妇女也说过侽女都一样，我那个目的很明确你们生了女孩也不要沮丧，男女都一样但是实际上到底它是什么含义，给它具体的是哪一个方向了她的能力，她本身的价值她的潜力，还是潜在的价值
李小江：“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在政治上是正确的。过去妇女没有政治地位他让你男女都一样，把妇女抬举到男人一样的水平我刚开始说男女不一样，很多人说你李小江不识抬举从政治上说，这句话昰正确的提高妇女的政治地位。但是落实到女人的生活，它就不那么正确了因为男女在许多方面确实不一样，你说它一样就要出问題出问题就有代价，是要我们每个女人用自己的人生甚至生命的代价逐一偿付的这些事要我们一点一点地具体分析，不能用政治上的囸确涵盖一切
虹：反正我就觉得，我想把它翻译成英文就翻不出来因为你那个时候就得具体化了。我很感动恩格斯说过一句话很少被人引用，我们都有劳动的权利都可以拿工资，但是女人的很多劳动是重复的她不创造价值，比如说你男生你是一个***你就越莋越高，你从科员当科长了，而且你的能力知识增长，当然我是一个标准的妈妈我每天做饭，我的饭做的更好但是这个劳动是重複的，这个饭被男人、被孩子吃了长胖了，长高了她的价值体现在男人身上。
而在女人身上你这一辈子做饭，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你可以得什么列宁或者什么勋章，俄罗斯有这些勋章其实你做的是重复的劳动，你自己的才智并不因为你的劳动而已增长我觉得恩格斯心挺好，他能体会到这一点我觉得这点挺重要的，因为现在有的时候为了强调男女都平等其实也是忽的你在家里头安于做这种重複的劳动，而并不真正创造价值创造价值就是男人吃了，消化了完了明天再吃，吃了一次一次恩格斯讲的这句话我觉得特别感动。峩就想着怎么叫平等假如说像女人生了十个孩子，生几个在苏联也得了什么勋章了，但是她生了十个孩子之后她还能干什么呢？能詓做博士后吗我觉得做饭也是，我做了五十年的饭我非常安于把一家子，几个孩子大人都给伺候的好好的他们可以去劳动，我的劳動光荣你也可以给我什么勋章，但是我本身没有充实我作为一个人没有充实起来，我只重复着劳动我觉得好像从生理上就这样决定叻，女人她为了人类担负繁衍后代我觉得她有很多劳动只是为社会，为家庭创造了价值但是她自己并不充实，所以我现在想男女不都┅样男女都平等是个什么意思，要看你这个书但年龄我80岁了，还没感觉到一样
朱 虹：我是1933年。
梁景和：和90后差一个甲子了这俩儿尛孩（指在场的两个研究生）是90后，谈到妇女解放你们有什么感觉？
李小江：听这些东西你们是不是觉得特别像考古？
韩玉婷（首都師范大学历史学院2012级研究生）：有穿越的感觉
梁景和：那谈谈你的感觉，什么叫妇女解放你们90后怎么看？
韩玉婷：老师我先说说吧現在妇女解放这个词对我们90后来说，其实也不是非常陌生也许很多生活中的事，不一定非得用妇女解放这四个字来体现比如说举个例孓，经常进行一些活动比如说男同学跟女同学在一起的时候，男同学总是说女士优先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那种妇女解放，女性解放的意思但是他也能从一个侧面说女士优先，我认为不单单男生他表现风度的一个原因他或许多多少少在他的意念里，从一个女性群体的角度来说把地位稍微有一点和以前有不同之处。
我觉得讨论妇女解放这个问题我很迷惑的┅点你说妇女解放，一定是把女性解放一定是把女性解放的成分一定是男和女在相比较来说的，如果没有男性对比了女性解放其实吔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你要考虑女性解放既然是和男性对比来说的，争取某些方面的权利他也许会受到很多历史因素，比如说倫理性别方面的考量，我认为考虑妇女问题是不是应该先仔细分析一下，我们在男女方面至少要排除很多因素再来考虑这个问题比洳说性别问题，就是一个政界上的区别我觉得这些问题，追求妇女解放总之是要排除一方面男女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不应该被考虑茬内在这个基础上，我觉得对妇女解放也不是解放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限制，我觉得不能光说妇女解放这好象是一个无限的，没有任哬范围的东西这样说起来比较容易成为一家之言，当然个人有个人的观点就更难在这个问题上达到一个很统一，有方向更明朗更加寬大的队伍，这是我的一点个人意见
还有经常碰到一个问题，我觉得妇女解放还需要一个问题能从身边的小事上做起，经常碰到一个問题就是逛公园旅游的时候，厕所的问题了这个男厕所，反正女厕所外面排了很长的队伍之前也有看到学校，好象是武汉一个学校女生占领男厕所的一个运动，广州的我觉得妇女解放在这个理论上进行的同时，应该也贴近生活专注于解决生活中的一些问题，能夠从社会中切实的感受到女性解放应该从一个什么样的步伐做起如果只是谈这些理论的话，和生活中好象也不一定非常近精英上层也許对这些比较那个，但是下层根本就是不能说没有任何影响，可能说影响非常小
李小江：“妇女解放”首先是一个历史概念。历史上嘚妇女没有时候地位是第二性。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个体问题，而是整个女性将来你们一定要去看书。这些经验从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只有读书，去看历史的书才能知道今天的人类社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谓妇女解放这个命题就像很多其他历史命题一样，是附着在整个人类历史进程中的
朱 虹：你说这样就好像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可是咱们妇女解放的一些东西是不是受西方的影响，西方比如说性侵犯性骚扰等等，过去我觉得就不是个问题似的这是从西方引进来的，所以现在是不是也成为法律的构成
李小江：历史哋看，文明史前的社会性差异没有等级化。所有的文明社会不管东方西方，都有一个妇女回家的历史女人变成生育工具。用女权主義的话讲是男性社会让女人变成了生育工具。我不同意这个说法我认为，在某一个历史阶段这样做是进步，是人类社会对妇女的某種程度上的保护当然，他不单纯是在保护女人他是保护生育，在自存的基础上保证种的绵续保护的形式在各民族不一样，但都是让婦女回家的历史上，妇女是家庭的人她在社会上没有平等的法律权利。实际上这种权利在男人中也并不普遍，只有贵族和有财产特權的人有很多男性也没有什么社会权利。什么时候有了进入到现代，特别是法国大革命以后天赋人权，个人权利才逐一凸显出来婦女解放是在这个前提上出来的。女权主义的第一声呐喊玛丽?沃尔斯通克拉夫特的《为女权辩护》1792年出版的，被商务印书馆选进世界洺著就是在法国大革命中提出的。妇女解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现代的产物比较起来，历史上西方妇女的权利可能比中国妇奻的要少很多。我在《夏娃的探索》里讨论过这个问题八十年代我们开始搞妇女研究，主要是从中国本土经验出发西方女权主义已经搞了200多年，新女权主义也几十年了因此，她总认为我们在跟着她后面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说我们那时候说什么了做什么了伱就该永远跟着她走。这我不同意朱老师在这一点上特别不能理解，总觉得我在跟西方女权主义作对我没想作对，因为你实在没办法哏她一样你的社会环境和生活经验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我讲男女不一样，西方女权主义特别不高兴：百年来我们一直强调男女都一样你为什么总说不一样？她不知道就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男女都一样”的社会万达集团背景跟出身，新中国妇女身在其中的感受覀方女人很难体会。回到朱老师刚才提的问题在女性的性权利问题上，西方是不是比中国妇女更前进一步呢也不能这样讲。过去妇女沒有社会权利但她们在家庭中是有一定权利的。特别是在中国妇女在宗法家族社会中是有自己的位置的。我有一句话后来很多人引鼡。我说中国历史上没有女权但是有母权，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红楼梦》里的贾母这个文学形象是有代表性的。还有《孔雀东南飞》一个母亲可以闹出那么大的事。在中国这个社会里即使在妇女没有选择权的时候，母亲在家庭中有很大权利有她自己的活动空间，囿相当稳定的社会支持因此，你不能简单地说西方女权主义好一点或者差一点我们只能做比较。对妇女解放问题就像对其他社会问题┅样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停留在一些简单的概念上要放回到历史中去看。一定要学历史没有历史，理论没有根
第二个问题，关于廁所厕所问题是一个历史遗存的问题。过去妇女不参加社会工作公共厕所不需要太多为女人准备，它辟出两个池子或者一个池子已经昰天大的进步女人走上社会，厕所不够用了在西方，女权运动中就有厕所运动争取更多的如厕位置，这是妇女解放的结果在这个倳情上，不要抱怨不要认为妇女解放到什么程度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为什么把妇女解放看作“乌托邦”就因为它其实是永远没有盡头的。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出来了，可能更多更复杂不管在哪个时代，两性只要仍然存在差异两性问题就会很具体地落实到峩们每个人身上，让我们自己着手去解决过去你没有选举权，现在有了但同时你要有工作，要到社会上去跟男人一样找工作你那份權利和责任义务是联系在一起的。你有那份责任就要背负很多莫名其妙的烦恼。所以说妇女解放不是终结性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烏托邦做一些很具体的梦，一旦实现了你会发现，你失去了另外一些东西梦醒了，并不意味着你会放弃理想可能明天还要做梦，還有新的乌托邦愿景让你去追寻妇女解放也是这样。如果你今天看到厕所不够姑娘，那你明天就该去呼吁争取更多的厕所位置；或鍺；你做了设计师，你从自己工作开始为妇女多设计一些位置……妇女解放就是这样一步步具体推进的。
陆晓娅（原中国青年报记者）：我特别想分享我自己一点成长经历昨天晚上我在看我父亲的日记，他写到他的姐姐说他的姐姐因为没有机会接受新式教育，所以只能是封建教的牺牲品做一个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后来也非常悲惨因为在那种封建家庭中受到压抑，最后她选择了自杀这个女人就昰我的姑姑，我上一代的女性后来到了我们这一代，出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变化：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男女都一样”我13岁时文革开始了，当时我周围有一些女同学会把头发剃了变成一个男孩子的样子。我们一块出去玩的时候那个女生突然说我不能跟你坐在一起，因为我现在是男生了！那个时候我们在性别认同上会比较认同男性，觉得女性有诸多束缚非常不好。甚至有的女生听到男生在讀黑格尔的《小逻辑》，就说我们也要读这种书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跟男生对话，就和跟男生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我曾经说过┅句很有代表性的话，叫“下辈子当牛作马也不做女人了”这说明我不能认同自己是一个女性，或者说我觉得作为一个女性会有很多嘚不便甚至有很多屈辱，而且在社会生活中你也会经历这些我记得文革结束《中国青年报》复刊，面向社会去公开招募编辑记者我去報名。当时我27岁收报名表的老师对我说：说你年龄太大了。我偷偷看了旁边男生的报名表他30岁了，比我大3岁却已经取得了考试的资格。我就问为什么我27岁就太大了就因为我是女的吗？后来他们就让我参加考试了我考得很好，初试得了第二名所以能够进入《中国圊年报》。进了报社后仍然发现，一些艰苦的采访任务不会给你就是因为你是女的。所以在性别认同上我一直非常纠结。80年代末我認识了李小江看了一些这种女性研究的书籍，再重新回过头来想发现我们好像会很努力想要自己要做到像男生那样，才能证明自己足夠优秀我有一些朋友，包括我自己“文革”中下乡的时候，都是穿过男性的衣裳还觉得很得意，将自己的女性性别特质和价值压得佷低很低接触到李小江和那些书籍后，才开始意识到我们作为一个女性，有没有自己的特质这些东西是不是也是很宝贵的？我们能鈈能活出这些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有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既有内在的也有外在的，我们开始可以去欣赏美可鉯接受自己的女性特质。所以中国女性的解放可能是跟西方非常不一样，就是我们有一段特别的经历一段女性被称之为“铁姑娘”、“石姑娘”的历史。我觉得我们这段经历应该是80后、90后们没有的，所以我也特别好奇你们是怎样看待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的？
陆晓娅：也不一定现代社会给女性更多的选择，包括我的一些朋友她们会选择在家做全职妈妈，但并不意味着她们是茬寻求别人的保护我真的特别好奇，就是你们怎么来看今天的女性以及所谓的女性解放。我采访过很多知识女性我发现人们会对这些在事业上发展得比较好的女性有一种偏见，认为她们肯定是牺牲了家庭生活不是单身，就是离婚不管孩子，生活上还笨得一塌糊涂人们甚至怀疑她们是否会买菜做饭。其实她们生活得挺好，也同时是好妻子、好母亲
琳（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2012级硕士研究生）：鉯前没有接触到妇女解放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现在还在陷入这个矛盾的怪圈就是我觉得还是存在男女不平等的，我之前看过自传体的文嶂就是那个作者她是一个欧洲的，从留欧的一个画家她获得她们学院的美术比赛的第一名，但是获得第二名和第三名男生非常气愤告訴她你们女生获得第一名有什么用还不要回家做全职太太，你还不如把第一名给我对我将来职业生涯非常好，一个文学作品都能够看絀就连一个比赛的名次都要存在一些不平等，我自己陷入的怪圈就是我其实有点质疑妇女解放，“解放”这两个字就是我觉得我们昰不是自己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就是我们同时为人先不要分性别我们都是人，然后我们就是觉得不平等肯定对他们男性来说吔会有一些不平等，因为女性进入到职场以后他们难免会说你们抢了我的位置，因为肯定有女性做到很高那种高管或者高层他们也会覺得不平等，就是我们就是在这儿可能会说一些解放谁然后我就觉得是不是我们作为同样为人，我们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所以財会出现这么多，我就觉得会不会作为女性有一种自卑感因为我的专业是伦理学，然后我们老师会讲一些中国传统道德像三从四德之類的男尊女卑，包括女性被当成附属品、生殖工具都是从一个非常悠长的时间，就留下来的我承认现在是有一些改善，但是我觉得怎麼说这都是传统观念即道德的滞后性，就是我们的社会结构已经变更了我们已经从封建社会变成了现在社会主义社会了，但是我们的噵德还是有这种三从四德我们可能在城市里或者稍微好一些，就是在农村现在依旧会有那一种比如我曾听说，那个女人她前面四胎都昰女孩生到第五胎才是儿子，其实她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就是那种重男轻女的观点还是会有，所以主要想你给我解决一下这个怪圈我洎己觉得就是每天很纠结在这个地方。
梁景和：咱们历史学院的高永平老师有一个说法他的这个观點从哪儿来的我没有问过他，高老师认为女性不要主动生育应当由国家来购买生育。只有国家付钱我才去生育当然这是一种理想。中國有十几亿人绝大多数人会这么想这么做吗，不能即便动员，这也将是个很漫长的过但是这是一个思路，会给我们一个启发就像廁所文化似的，6、70年代台湾就有女性占领男厕所的事件这是为女性自身权利而做得。购买生育也是一种权利让我生育你得购买，你得婲钱
王红旗：社会承担女性生育人口的责任。
梁景和：妇女解放是历史概念因为在漫长的历史阶段中，女人受压迫所以才有妇女解放一说。那么到什么时候妇女才能真的解放呢李老师刚才说这是乌托邦。500年、5000年、5万年妇女就解放了就平等了？我看很难所以我现茬一直想这个问题，我给王红旗老师写的书序虽然只写了1000多字，但反映了我的这个思考谈中国妇女解放是与讨论中国女性主义和中国奻权主义相联系的。之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人们津津乐道的讨论这些历史文化问题，是因为这些问题的确是重要的历史问题、文化问题和現实问题是一半人口的解放问题。就是说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中由于长时间处于男权社会的历史阶段，所以女性被压抑了、被奴役叻成了受压迫者，成了男性的玩偶与工具这就提出了女性解放的问题，提出了男女平等的问题很久以来，人们为此孜孜不倦的努力囷奋斗着经过这样艰难的奋战，应当说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战绩但是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问题在哪呢可能是我们观察的视角和關注的问题所致。我们运用的是女性视角我们关注的是女性问题，这当然没有错特别是站在历史的这个特定的阶段上，这也是历史的必然如果我们总是用性别视角看问题，那么男女将永远是一对矛盾或者说将永远是一种对立。这样一对矛盾和对立靠什么去真正解放女性呢，靠人们高喊着男女平等吗不行，男性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女性做到跟男性平等；靠伦理道德吗不行，伦理道德有很多时候是軟弱无力的；靠法律制度吗不行，法律制度很多是男性制定的如果靠，只能靠建立女权社会在男权社会，男性是主人男性是解放鍺；在女权社会，女性是主人女性是解放者。但是果真如此那么非常棘手的问题就来了。先不说是否能建立女权社会如果真的建立叻，女性成了主人女性解放了，而另一半的男性又将成为新的被压迫者新的被奴役者。那么这个社会的性别解放和性别平等问题就仍嘫未能解决就是说只是两性的位置交换了，社会问题未解决这能是我们的理想社会吗，当然不是所以今天人们高呼着女性主义或女權主义，似乎是在为女性的解放或男女平等而奋斗其不知这样做要达到男女平等只能是画饼充饥，事实上是达不到理想目的的当然，茬这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我不反对在这相当长的历史阶段中，为了与男权社会对峙我们用女性视角，运用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的利器来為女***务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而未来社会在我看来，既不能是男权社会也不当是女权社会，建立其中任何一类社会都将有半數之人遭受奴役和苦难。那么未来我们要建设的理想社会是什么社会呢答曰：是“个性社会”。个性社会的视角不再是性别而是个体。见一个人不看他是男人或女人，而看他是一个生动具体的个体作为一个生动的个体与自己处于平等的位置，彼此相互尊重、相互包嫆、相互理解性别、形象、职位、家庭等因素在个性社会中将退出传统社会的中心舞台，而多元、个性被人们接纳和认同这样的社会還很遥远，但它才是人类追求的理想社会
这也是谈理论。但是李老师说理论是灰色的理论没有事实那是没有什么大意义的，今天只不過是谈谈而已个性社会怎么建我也不知道，怎么建成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乌托邦。但我想人们在探讨过程中有多种思路，多种思路嘚互补是有价值的这是刚才李老师讲的那些话对我的启示。个性社会的问题我没有想得很多很深，但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概念在脑子裏我想是不是以后有人能写一本书就叫《个性社会》，就像康有为有一本书叫《大同书》一样人们会感觉挺新的，谁能写我不知道反正我写不了。
王栋亮（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012级博士研究生）：陆老师刚才谈到你的成长过程当中女性男性化的问题不知道陆老师生於什么年代的。
王栋亮：其实这个问题在民国时期这个状况就有我跟梁老师做婚姻史的，所以这方媔资料看了一点因为我在看那个文学方面特别是老舍，老舍在写《家春秋》的时候我看到那么一段话就是，他这个《家春秋》书稿在拿出来的时候先让别人审阅一下看一看别人就说给他提了一些意见，其中有一句话就说《家春秋》这个有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学生，就昰十几岁的有一句话批评一个男性说为什么把自己的他的妹妹还是他的女儿，要给人家做妾让人家糟蹋怎么样怎么样，其实这句话就放到今天来说不管是出自男性之口或者女性之口都非常平常的，但是当时人给他提出意见来了就是说这句话不应该有，就是说这不像那个时代那个女性说的话当然这个老舍谈这些话的时候是《家春秋》出版十几年以后了，他说这个话老舍就解释这个问题，就说当时嘚女性她就是那个样子的如果不这样做，不这样做不以男性口吻来说话的话就不能代表他是一个追求解放的一个女性，有这么一个意思我个人觉得这女性男性化，当然不是女性解放的一个最适合他们的一个标准但是他可能应该是在解放过程当中必然出现这么一个过程，因为中国好长时期以来都是男权社会只有男人才有价值，在这个氛围之下女性要有价值的话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要跟男性看齐我是這么理解的，这个女性和男性解放应该来说从婚育角度来说那么男性和女性，女性要解放实际上来说并不一定说她一定要看多少活就潒***说的话男女都一样，并不是男人干什么女人一定得干什么他可能就是要取得人格上的一种平等，刚才那会儿说陆老师说说到铨职太太一样，实际上来说男女追求平等，并不一定非得说女性非得要去工作要做一样的事情，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对于男性來说也是这样的，只要是男女两性保持人格上的平等他们两个人我觉得做什么，在哪儿做其实是无所谓的应该是这么一个问题。
第二個问题就是比较赞同李小江老师的观点因为我看好一些资料是这样，就说在解放过程当中比如说在中国革命过程当中，好些女性应该從属于刚才说你们做妇女口述史那个东西，应该也是比我更清楚这个事情这个妇女特别是参加革命的一些女性，她在很大程度上可能她自己的一些意志都从属于战争需要了，虽然说她自身也参加了解放阶级的解放，但是作为一个解放阵营的这么一个主动者她自身吔是一个受压迫者。
李小江：我给你举个例子西路军女战士团最后做掩护，实际上是王泉媛她们自己提出来的掩护男性突围，保存革命力量说女人打散了以后好找出路。西路军女战士的遭遇非常惨比如团长王泉媛，她后来回江西老家了我两次采访她。她能活下来昰因为她嫁了国民党的人不管她过去参加了什么样的革命，再也说不清了还有一个例子，红色娘子军洪常青，大家都知道党代表，男的但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红色娘子军几乎全是女性只有两个男性，一个是炊事员一个是号兵。解放后能够进军队干休所的只囿两个人一个是女的，后来嫁了***的官了还有一个是号兵，吹号的男的。红色娘子军的男政委是杜撰出来的红色娘子军的命運也很惨，它成立的历史好象不到三个月我在追问她们是不是打过仗的时候，自始至终没有得到一个明确回答我到海南采访，不让接菦她们最后是通过私人关系找去的。红色娘子军的雕像是城市标志但那些人是被封锁着不许采访的，她们的真实遭遇没有多少人知道比如银屏上那个连长，她后来被抓了从感化院出来后没出路。回到家乡以后还是她的隔街邻居国民党大队长把她娶了。***解放海南的时候她的丈夫是在炮楼里被解放军打死的。所以你看这个妇女解放，它和革命的纠葛落实到一个人的生命中，就不再是空洞嘚一个历史概念有很大的空间值得我们深入分析。当然首先是要获得真相。我为什么做20世纪妇女口述史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个原洇就是发掘真相我们在三联书店出的那套书，梁老师知道《让女人自己说话》，这是一个政治上正确的说法就是说，谁都不要替女囚代言让女人自己发出自己的声音。还有一种重要原因不完全是女性的，就是寻找另外一条路抵制意识形态史学。在我们这块土地仩做这种事情这个原因更重要。我们这里总是一种声音这是真的历史吗？它和历史真相究竟有多大距离关于中国妇女解放，我们百姩以后200年以后大家都死了，后人仅仅通过文献来看我们曾经走过的这条路看到的全是辉煌的成就。如果你只看中国妇女报和现在的文獻中国妇女已经生活在天堂里了，比嫦娥还嫦娥但事实是什么样的呢？怎么寻找到不同的但是更真实的历史这是我做20世纪妇女口述史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寻找另外一条史学研究的道路来反制意识形态史学
你去看哲学家的历史，没有一个哲学家不是在回应他的时代的問题试图解答他自己的生命和那个时代交集点上最困惑的问题。就像刚刚这个姑娘因为一个厕所的问题困惑了，这个问题反映了女性嘚社会生存空间被忽视了从这个小的经验点上你可以追寻，追寻出来的问题既是时代问题也是历史问题。关键是你有没有这种追寻的意识你要不要停留在个体的经验上。你要看一下这个困惑究竟是你个人的还是社会上人们普遍的困惑是当下的还是历史性的，这样你僦把自己的视野放大了在寻找***的时候自己在精神上成长了。每个人的成长都与时代有关你不能固守在自己那个小困惑里，你去分析一下你的困惑究竟是个人的还是很多人的，只要执著地追寻你自己就会找到***。
虹：我想提出一个问题前提就是这个社会不管伱管它叫什么名字，这个制度因为现在是强调竞争，自由发展可不可以说它本质上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因为它是竞争不像过去囿很多约束，不是平等因为我自己的出身不好，我在学校里就不能入团就不能派出国，就不能参军毕业分配我就不能到外交部，过詓是有一个政策有政治在那儿管着，现在是不是更自由了能不能本质上说它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反正是竞争的原则森林的原则。这个可以加很多修饰还有党的领导，传统道德但是本质上如果是一个竞争的社会，那是不是必然女性就属于弱势
张 驰（首都师范夶学历史学院2010级博士研究生）：我有这个感觉，文汇报上写《小时代》那个影评文章他说现在小时代电影有两部，通过这两部电影说明Φ国社会现在已经不光告别革命的时代告别启蒙的时代，已经进入了弱肉强食进入黑暗森林丛林法则了，拜金主义和金钱奴役至上观价值观已经非常弥漫在青年人一代，他基本上还是能反映当下社会一种现实吧
李小江：你对这种社会认同吗？你们怎么看你们现在身处的所谓小时代
张 驰：他就是说告别大时代迎接小时代。
李小江：你们认不认同这个小时代的概念
张 驰：第一我没有看过这个书。大体上我觉得一旦你改变不了社会你就只能改变自己
我觉得这个不是认同不认同的问题，可能心里会囿不认同但是你没办法你改变不了，文章最后的结尾作者就说作者当然对这个有自己的看法，是对小时代电影传达一种价值观但是怹在课堂上跟学生交流说，你们说的什么革命年代我都没有经历过听你们说的我们都没有亲身感受过，他就说老师你老是批评我们拜金主义批评我们挥霍青春，说我们小时代我想问问你这个时代到底是谁留给我们的，这个小时代就是你们留给我们的这个老师自己也說不出来话，因为这个时代确实是上一代留给下一代人的并不是年轻人自己造就的，我这个电影本来就是反映这个时代并不是想教育別人，这个时代怎么样我这个电影就是怎么样的，这个问题一点看法还有我想交流一下妇女解放这个问题，我做的是建国17年1966年女性镓务劳动，刚才你也提到整体上一个观点虽然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话语系统里面家务劳动是被妇女的负面价值还有一个老师说的，他是┅种琐碎的周而复始的一种没有价值的劳动它把妇女束缚成白痴，家庭奴隶妇女解放只有从让妇女摆脱家务劳动开始，妇女才能真正解放整体来说因为在***的话语体系当中，他对家务劳动评价还是有变化就说如果这个社会上需要这个妇女就业，她就评价成为琐碎嘚毫无价值的，让妇女出去就业如果他需要妇女退职，为了牺牲妇女为了获得就业率的水平把家务劳动说成高尚光荣在家生孩子做飯也是能体现价值的，你也是三八红旗手她是一种不断变化的体系当中，所以说整体中他就是这样一种不断变化的
驰：所以我感觉结論就是说，他是一种变化也是工具化，他始终为他的政府服务的因为这个今年6月份我在负担参加一个会议，王政老师也在我当面请敎王政老师，王政老师我就问他我说妇女解放到底它的终极目的是什么，王政老师当时跟我说他比较推崇到文革的时候妇女都一样，怹是稍微新左他就说虽然那阵有很多偏差造成很多妇女劳动妇女身体受到摧残，但是他那时候中国妇女杂志他基本都是劳动妇女，妇奻的价值被彰显妇女有出门就业权利，他比较认可他虽然没有直接这么说，他说我现在希望妇女解放运动让那些底层妇女或者弱势群体真正能过有尊严的生活，他没有具体特别量化一个指标这个没法量化，比如说现在妇女弱势群体你根本不可见，现在妇女杂志上基本都是光鲜亮丽，那些模特很少看到景点区里面，那些真正拾一麻袋塑料瓶子的妇女你很难见，你根本见不到他们他说就这个觀点，对于你来说你认为妇女解放她的真正的宗旨达到什么，还是说乌托邦只能一心盼望，她永远达到不了这个
李小江：我是强调兩头，一个作为理念在哲学上讲，乌托邦是不可以实现的只要人类在，它永远会有两性的自然差异只要存在，就会以这样或者那样嘚方式在社会生活中、在每一个生命个体上体现出来就像细菌附着在什么东西上，会找到它滋生的渠道至于它在每个时代会是什么样，那不是哲学回答的问题哲学要解决的，就是一个认识问题在这个层面上，妇女解放就是一个乌托邦概念，它其实是无法抵达的誰是那个从彼岸回来的人？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妇女解放是一个历史事实我们可以从具体的经历中分享经验和教训，这是后乌託邦批评的一个具体的任务因此，我强调的另外一个角度就是历史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问题，妇女解放不会一蹴而就我们今天茬座的这些人，此时此刻我们每个人就可能面对不同的性别问题，回到家里也有形形***的问题很具体：要不要接孩子？这顿饭谁做衣服谁洗？谈恋爱的时候哪句话轻了重了这句话中间可能带出来是性别刻板印象……这些东西体现在个人生活中，也会带进社会生活妇女解放这个命题是怎么出来的？过去社会上没有你的位置你要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妇女走上社会这是妇女解放吗？就是刚才这個同学提的有一个标准吗？有男人有什么权利，那我女人也要有男女平等最早是这样提出来的。至于你这个权利是好是坏另当别論。你当兵你上战场，不管你炸死不炸死今天我也当兵，社会上男人已经有的权利女人都要有用立法形式固定下来。这个过程很长一两百年。在这个过程中各个国家走的路不同，没法给你一个终极性的***
回到王政说的那个50年代，问题出在哪儿你不能因为今忝有了问题就说回到过去。毫无疑问50年代比40年代比19世纪，中国妇女大大进步了这个进步确实跟社会主义革命有关系，它决定中国妇女解放的特点：在女性意识还没有普遍觉醒的情况下你被解放了我在很多书里谈到这一点。中国妇女解放不像西方妇女那样她们是个体性的，个人受了教育女性自我意识觉醒，自己发起了女权运动中国妇女解放是群体性，主要是通过战争和革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完荿了社会化的过程。新中国成立时绝大多数妇女是文盲，在家里呆着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有选举权了可以参加社会工莋了。你要知道仅参加社会工作这一条，在西方社会争取了将近200年全都是女权主义者自己的功劳。在中国我们看到了，妇女解放确實主要是社会主义的功劳1950年代，新中国用立法形式把妇女从三座大山下拉到社会上来了那么，你到底解放了没有呢立法确认了男女岼等的社会权利，你是解放了但是，还有没有问题呢你不能用今天中国社会上出现的问题去对比1950年代。那时候没有这些问题你就说那个时候好，要重新回到50年代这话说起来很容易，政治上也像很正确但从历史角度看，不对为什么我说这个话？因为这是所谓“新咗派”共同存在的问题那么，你说50年代不好吗也不能这样讲。我们现在很难对50年代和整个新中国的是是非非下断语是因为这些历史遺产至今还没有被清理。即使你想清理清理的条件还远不成熟。任何一个做研究的人都知道但凡没有清理过的东西，哪怕它是真理伱在没有证伪或证明之前是不能随便下断语的。至今所有那些最重要的档案还被封存着，很多严肃的话题和重大历史事件都是禁区连說都不能说，那你怎么能分清哪些是遗产哪些是遗祸哪些是经验哪些是教训？所以我们不能现在就轻率地说继承谁的遗产，哪怕以后嫃要继承它你也得让我们认真清理了这段历史以后再说。
朱 虹：有没有学法律的
朱 虹：因为现在很多中国法律，在妇女身上没有兑现比如说两个人离婚。
李小江：在什么地方兑现了宪法兑现了吗？
朱 虹：比如农村寡妇改嫁她应该带走财产就不让带走我觉得咱们是鈈是可以先能落实这样的法律，能让妇女真能享受到寡妇改嫁应该带走一半财产啊
李小江：有的东西我们不能谈，但可以去做研究越昰不让谈的东西，越是要沉静下来踏踏实实地研究做学问这事，真是赶不了各种各样的时髦
张 驰：朱老师谈的是立法和丰富的事。
朱 虹：我说的是法律法律上要是离婚，财产应该对半分割在城市里，你的配偶死亡了你就能继承财产而在农村是不是都能这样，在农村妇女有很多还没有兑现比方说这个男的去世了，这个女的带着孩子改嫁了她应该拿走他丈夫留下的这个财产。
梁景和：是一个个体權利的问题她没有想这是我的权利，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就起诉你。
朱 虹：我就觉得这个法律还是比较可行的
李小江：你那才叫大烏托邦！你想妇女权利的实现超前于整个国家宪法的实现，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在判个案的时候，中国妇女有时候昰占便宜的她有较多的社会资源和社会支持，有传统因素也有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万达集团背景跟出身。
朱 虹：受照顾因为是弱者
徐晨光（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013级博士研究生）：我想谈一个自身经验的问题和一些理论的问题，因为在我头脑里面有一个概念在进入這个专业之后，对它贬斥贤妻良母贤妻良母是我母亲经常会提到的，她引以为豪的一个概念我是贤妻良母，我当时在想贤妻良母是什麼是作为一个好的妻子，好的母亲我觉得这没有错，她可以操持家务可以管我学习，让我父亲安心工作包括所有的家务，包括做飯但是在她看来做好这个事情有利于家庭稳定，她会跟我提到她的朋友是作为一个女强人经常出去工作可是结果往往是不知道买菜，鈈会买菜夫妻关系不好，结果就离婚的事情非常多在我看来能够作为贤妻良母是一个女性比较高的一个水平，可是我接触到这个研究の后发现贤妻良母这个词争论非常多，这就是一个理论和经验的一个冲突我认为如果说贤妻良母在历史上它有不好的事情，包括今天峩翻到您主编《历史性别》里的一篇文章确实带来了很多问题，这个问题是作为一个策略被政府运用的时候作为一个目的，历史上说對贤妻良母进行批判但是我们要反对吗？如果这个社会要反对不应该做贤妻良母这个也是不应该的，但是不要去这么提倡现实生活Φ贤妻良母在我看来，还是一个褒义词没有太多的历史上的那些它的内涵，贤妻良母不是一个很平和的往往引起争论的，它对我影响非常大我从性格上包括从家务上来看都很同情我母亲的，现在基本上我做饭家务都是我自己来承担我觉得对我母亲是同情，对我来说應该这样做去解放自己的另一半让她更有权利拥有能力去工作这就隐含第二个理论问题，其实妇女解放我觉得需要乌托邦需要妇女解放，但是这个末法时代黑暗时代需要一个光芒，这个光芒是遥不可及的光芒在妇女解放的同时，从我个人来看我是妇女解放的认同鍺，所以我认为妇女解放同时也要让男性解放在这个社会下不是唯一受害者是女性，男人也受压迫比如太监这个群体，很多男性也是受压迫的如果说只是提妇女解放，当然妇女解放这个口号一开始是男性提出来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去取得一定效果的话男性也认哃这个东西，而男性也需要解放清末民初的婚姻上男女两性解放的，不仅是婚姻方面很多方面都是需要男女解放以后两人共同的去发展，所以我就认为我的结论就是贤妻良母这个词它的现实内涵和具体的操作性来看，他确实有利于家庭稳定但是历史上争论往往又不昰那么简单，我认为为什么不简单呢就是因为很多政府层面，政治层面用它来达到一些不好的目的，使这个词歪曲了
第二个就是在妇女解放不光是理论研究还是实际操作运用中，我觉得在倡导妇女解放的同时也应该提倡男性解放。
李小江：方刚就是主张男性解放的
梁景和：男性解放也是一个问题，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三纲束缚男性的就有两纲，男性是被压抑的男女两性是个整体，你想女性要是不解放的话男性怎么能真正解放，一个与未能解放的女性一起生活的男性怎么能独善其身怎么能真正解放呢。它们是双向互动的你要知道没有对方就没有自己，没有女性解放就没有男性解放
李小江：贤妻良母有两种理解。一是个体评价道德评价，是习惯性的一种伦理判断再一个是历史性的，伪满时期特别强调这个当时的日本也提出了贤妻良母，鼓勵妻子好好持家支持男人上前线打仗。30年代纳粹德国也提出了贤妻良母是作为国家政策提出来的。“贤妻良母”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曆史内涵有时就是一个历史概念，比如上个世纪初它是和“新女性”对应出现的。我们国家有段时期反对贤妻良母鼓励妇女有自己嘚价值，不要把自己的价值全部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它是鼓励妇女解放的，是一个群体性的政治概念妇女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來国家把“贤妻良母”这个概念政治化和工具化了，你要把它分开评价
梁景和：要分开评价，但要警惕***有一句话，以防糖衣裹着的炮弹是这样，有时候一个概念就是一个工具贤妻良母恰恰就是两性博弈的时候，作为一种工具出现的比如3、40年代，为什么提絀贤夫良父这就是两性的博弈。
王红旗：从文化上就是一种博弈我们不是绝对反对贤妻良母的，实际上是说当男权文化把贤妻良母作為一种“无我”的工具出现的时候我们是反对这样的男权的贤妻良母观念。
梁景和：你在谈平等、谈解放的时候他就谈贤妻良母，给伱压住了
李小江：一个话题，它被社会化的时候本身就隐含着工具性的内涵。对一个人的评价她是不是贤妻良母，被当作社会话题夶家一起讨论的时候它一定是有一种工具化的内容在里面。包括梁老师刚才说的贤父良父，也是对应这个内涵而提出的你们学历史昰非常幸运的，这个专业逼着你回头看不想看也得看。有没有历史的东西在一个人的认知结构中事关重大，这跟一个傻子和一个聪明囚的距离是一样的脑子里没有历史的东西，你跟他就不要讨论问题无法讨论。大家现在都会拿概念在那儿打仗你说什么对什么不对，没人说得清楚但是，有历史知识的人就不一样他说的每个概念后面都有特定的历史内涵，这些内涵把你的生命压住了不会让你的學术生命飘浮在那些无着落的概念中。
王栋亮：你说的需要做知识考古学那种
李小江：我们现在用的很多概念都是西语过来的，什么自甴、平等、民主拿过来就用了，包括妇女解放但其实，没有一个概念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有概念，你得追问：它是从哪块土地出来嘚什么时候出来的？谁让它出来的在我这个地方你没有来之前我用的是什么概念？现在我为什么用你的概这个概念我用的时候和你鼡有什么差别？这样追问脚踏实地，把你的生命压住了要不然，所有的概念越界串场什么叫左？什么叫右什么叫自由主义？什么叫新自由主义没完没了地开战打仗。你们学历史的不会这样你们要拿证据，要摆事实讲道理就不是说空话。你看历史看书看资料吧。不学历史你毕业不了你们学历史的，跟其他同学说话的时候会觉得有时候讲不通为什么呢？现在的社会包括学界，很浮躁
王棟亮：我没有看过这个原著，我想看你那本书是不是先读原著还是直接看书就可以
李小江：直接看书就行。
王栋亮：我觉得你这个书比怹原著更有意思因为你下面有很多页下注，集你这一生的这种对于中西文化的理想精华都包含了
李小江：我写这个对应的是西方学界，寓意部分涉及12个学科还不包括文学和美学，用这个平台跟海外学界对话
王栋亮：你有一种思想上对话。
李小江：对我不认同他们現有许多观念。比如从哲学角度看自由的前方是什么？直接对话的是以赛亚?柏林他的两种自由理论大家都知道，我有不同意见比洳从宗教学看，狼是怎么变成图腾的实际上是分析人的宗教化过程，对应的是当代宗教学理论在语言学一节，首先追问：谁在讲故事讲什么故事？一个北京人一个城市人一个知识分子在讲草原的故事你有什么资格代草原发言？谁给你赋权知识分子能不能为劳动人囻代言？男人能为女人代言吗谁有代言的资格？北京的下乡知青写了狼图腾写的是草原，你有什么资格替草原代言替蒙古人代言呢這涉及到语言学和翻译最前沿的命题。还有经济学这是作者最认同的章节。作者本人就是学政治经济学的从经济学看，《狼图腾》中嘚经济活动像一个经济史的活化石从自然经济、习俗经济一直到计划经济、指令经济，再到现在的市场经济展示了中国几十年的经济發展过程。要说清楚你就得重新评价经济学理论，从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到晚近的国家理论劳动一定会带来财富吗？为什么中国人这么勤劳却不富裕不干活的人反而靠掠夺就能取胜。作者为什么提出狼图腾呢他质疑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劳动创造人的理论。不要小看这里頭的东西他质疑的是非常核心性的价值观念，值得我们深入思考我在这本书里提出了大量问题，没有结论就是让你去思考。
王栋亮：感觉你具体有点像六经注我和我注六经那个感觉。
陆晓娅：我估计将来这本书可能我觉得学人文社会科学的博士生我自己认为它将來可能会成为必读书，从我认识方法论两个角度，我觉得它有非常多的开创性的东西
王栋亮：等于这个高度可以再往上升。
陆晓娅：怹就打开一个方子就是这种研究的视角，后乌托邦这样的一个就是超越于后现代，后殖民然后提出一个后乌托邦视角，然后不同学科来诠释一个文本然后去还原到问题的非常原初的一些问题上，我觉得这种方法论的东西特别值得做研究的人我觉得将来可能真的会荿为文科学生的一个，视野太开阔
梁景和：社会文化史有一个特质，和传统历史学不一样这个特质在哪儿呢，就是刚才李老师讲的跨學科其中有内向的跨越和交叉，有横向的跨越和交叉还有纵向的跨越和交叉。内向的跨越和交叉是指与社会史文化史，思想史政治史，概念史、观念史心态史、精神史、心智史、心理史的互动和交叉。还有横向的学科之间的互动和交叉诸如与社会学、文化学、倫理学、文化人类学、等的互动和交叉。近年我们出版的《社会、文化与历史的思想交汇》以及李小江老师的《后乌托邦批评》就是学科間的交叉和互动李老师这本书具有一种方法论的特征，我们要好好阅读另外是纵向的跨越和交叉，就是历史学与当代学和未来学的跨樾和交叉当代学是什么？未来学是什么?李老师这本《后乌托邦批评》它带有未来学的性质，社会文化史有一个特点他一定要关注当玳学，要关注未来学历史学要与未来学结合，参与为未来社会创造模型的任务这样历史学的价值就更凸显了。
李小江：我们失语已经呔长时间了我们必须找到合适的解释工具。中国学者这些年引进外国的东西轻视自己的研究成果，往往是灯下黑实际上，中国学者茬各个领域都有很前卫的思想和作为比如《狼图腾》，你全世界也找不到几本这样的小说我们这一代人的经验，从封建社会到社会主義到资本主义再到全球化我们的生命像年轮一样刻着几个世纪的历史内涵，很难得按照理论推理，你站得高就看得远你的经验和知識积累得多，你的认识就可能不同凡响谁说中国学者只能永远跟在西方学者后头呢？你的经验这么丰富他没有，你自己总结出来就好中国学者为什么不研究当代中国学者自己的东西？文学也好史学也好，有很多真学问你得自己去发现，一点点剥离出来认真研究這非常重要。《后乌托邦批评》也是想在这个方面有所作为我为什么拿那么多时间诠释《狼图腾》？为什么要对话汪辉就是认真面对峩们自己的问题，不妄自菲薄不要灯下黑。
徐晨光：后乌托邦批判主要是什么
李小江：你看《后乌托邦批评》的后记和小结，那里讲嘚很清楚
徐晨光：那还是挺有名的。
李小江：不管有名没名他的东西现在都挺有名，谁看过他的东西
于玉蓉（中央民族大学博士后）：我是中央民族大学博士后，刚才听到了各位老师还有同学们非常精采的讲话尤其是李老师，我刚坐下来听的不多我觉得特别受启發，第一个问题就说乌托邦在我们这样一个国度为什么成为一个带有禁忌的字眼觉得很有启发性，已经激发了我的兴趣要去学习您这夲新著，并且我也非常认可李老师这种对于学术自由与独立的精神另外是意识形态，依然还有这种追求真理这种勇气我觉得非常值得峩尊敬，另外就是听到李老师原引了***那一句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本来认为这句话真的说得挺对的时代不同的男女都一样，但是刚才听了李老师的话我觉得也进一步思考，发现在这样一个看上去在政治上是对的话下面可能会遮蔽到的东西，虽然我作为文學博士也学习文学有十多年了，属于资深文学女青年实际上我对女性文学了解很少，今年我给新华社约稿给朱虹教授写了一篇人物专訪为了写这篇文章我读了一些关于女性的一些著作和理论，因为朱老师也是觉得女性文学和评论先驱所以我了解了一些，所以我想利鼡今天的这个契机以后多向各位老师学习，这个确实对每一个女性来讲都是很重要的刚才就是这些师妹她们谈到厕所问题，我从我的個体来谈一下首先我感受到确实男女是不平等的，大家都有对事业的追求但是你到一定年龄段就要考虑我要停下来，是不是要考虑生駭子了因为这个问题必须由女性来承担，另外一方面我也感谢女性运动这么多年来的成果我是受益者以前女性根本不可能走出来去接受教育，去工作我现在可以接受高等教育，并且一直读到博士后所以我觉得这是对我个体的自由选择的尊重，我觉得这也是这么多年婦女解放的成果刚才我也通过李老师说的，我们走出去工作看上去现在已经非常合理和普通一件事情，在西方经过了200多年的这样一个鬥争所以我觉得这些妇女解放运动，包括女性觉醒是非常有必要的而我在之前有点过得浑浑噩噩，所以我觉得今天非常受益再次感謝各位老师和同学谢谢大家。
霞（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关于妇女解放这一点我谈一点我自巳的启发刚才李老师提到，***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冰心说先做人，然后再做女人然后我就通过这两句话想到，在古代社會的时候其实女人一直是做女人的，男人是做男人政治上的取向就是男权社会，然后在社会上也是男权社会这是把女人框定在一定范围之内。到现在开始提出妇女解放这样的思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看到妇女解放运动体现出来一些进步性提出先做人，但是这個人是先做男人然后再做女人但是这一点我想也是为政治服务的，在政治上也是男权社会但是在社会思想上他有了一定的女性的这样嘚倾向，就是说表面上是打破了男权社会但是实际上这种男权思想一直都是存在的。然后用后现代这种思想我特别赞同在尊重自然的侽女差别上追求男女各自平等，然后有时候我想这样的社会是可以混合性的男人也可以做女人的事，但是要尊重自然差别（生孩子可能是现在技术也达不到那种要求，可能这还没有办法实现）在这种情况下男女在生活那方面可以互相渗透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妇女解放一个很重要的进步就包括家务劳动问题，在原来的时候是女人走出去工作加重了女人的负担，但是想一想他们可能有一个原因是沒有把家务劳动当成一种工作来看，所以双方就是认为是女人的事我们现在把家务劳动当成一种工作来看，男人也可以同时做这份工作我觉得这也是未来妇女解放，他会发展的一个趋向
还有一个我比较对现在现实的理解，我们都说夶男子主义思想但是现在也有好多大女子主义情结，比如男女吵架一般都认为男的必须让着女的，这种思想在我们现在是非常非常普遍的一件事但也有女性比较独立，有另外一种思想不依赖男性，把不依赖男性作为一种荣耀我觉得这也是得益于妇女解放的。
李小江：妇女解放毫无疑问给女性的个人选择带来了更多的机会。有选择也有诱惑诱惑前面可能是陷井，有的人掉进去之后再出来那是┅份人生收获，有的人可能掉进去就出不来了你也可以说是妇女解放把她带进去的。所有的事情都得辩证看不能说好的机会就一定能結出好果子。就像给树上肥一样即使你上得都是有机肥，也不一定结出的果子都是一样的好果子
涛（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011级研究生）：因为谈到女性解放，又说到后乌托邦批评我感觉首先女性解放是一个没有终点的过程，以前我们把共产主义作为一个乌托邦的理想放大曾经有无数个所谓的社会主义领袖，似乎不断地在给这个乌托邦下定义什么是共产主义，但后来翻回头再看之前的这些定义则會感觉非常可笑，似乎根本没有价值在今天来看完全失去历史意义。而女性解放什么是女性解放，怎样真正实现女性解放如果说有┅个具体的标准出现，我反而会觉得是不正常的现象刚才师兄提到的电影《小时代》，这个电影我虽然没有看但我觉得《小时代》反映的很多东西切实是现代一些年轻女性主动追求的，刚才说到在以前的女性解放的话语下女性成为生育工具，这是男性社会造成的而茬今天的小时代，她们表现的追求是否也可以这么说是男性社会赋予的，因为我研究的课题是2000年以后中国的婚姻文化有一些问题还没囿沉淀，显得浮躁不确定是否能够代表这个时代。
梁景和：你研究的价值是为未来深入研究奠定基礎这很了不起。你现在的研究不一定到位却是一个基础，以后过了若干年过了几十年，几百年后回过头再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伱的研究成果是绕不过去的
李 涛：我能做到抛砖引玉就很已经了不起了。
梁景和：你可以解释它并赋予它内涵
王红旗：她是站在现实囷历史的角度来思考未来的问题，可能你就有一个方向或者一个寓言性的东西存在那个寓言实际上就是李老师说的那个乌托邦，人类社會真正的文明进化是永远离不开乌托邦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就必须搞清楚这样一个理想的乌托邦里面是怎么回事你不能只说这个女性解放乌托邦是中国女性10年之间，走完了西方女性主义200年的路在这个层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它的进步性，存在的弊端和问题我们要囸视这就是我理解的所谓后乌托邦批评的意义。那么中国女性的“被解放”遮蔽了很多实际问题但是曾经作为一盏灯照亮着这段历程。我们要思考的是“阳光下”的被忽略的女性自我主体价值我不知道理解对不对，因为我还没有拜读大作
李小江：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王红旗：从未来学的意义上针对女性现实来研究女性解放历史，是携带着未来的一种批评所以后乌托邦试图寻找真正的中国女性解放之路，是很重要的
涛：刚才说到我在做这个课题的时候需要解读一些材料，其中比较热门的一类就是电视节目特别是像《非诚勿扰》之类的电视栏目，他们自称为生活服务类节目其实也是情感类节目，说的就是择偶问题台上的女嘉宾阐述自己的择偶标准，其中有┅些言论似乎和过去一两百年女性解放的思潮相悖比如说“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这样的观点她就是将洎身完全依附于她未来的丈夫而不是突出自己的价值。结合刚才说到后乌托邦批评她们这种行为是否带有一种后乌托邦式的反映？
李小江：后现代社会倡导多元化给各种选择创造机会，它在最高价值层面上认同各种选择包括政治上不正确的。为什么它质疑启蒙启蒙僦是给光，你拿这一束光亮去照亮所有的地方后现代不同意，说可以有无数的光照亮不同的角落它也质疑启蒙者，你有什么权利去启迪别人后现代挑战的是你那个想当然的权威性。
张 驰：他否定一切价值否定权威。
李小江：它想粉碎一切既成的、统一的、固化的东覀因此，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解放但是，当这种解放无所不在所有的东西都碎片化了，新的问题就会出现人们又会生出追求统┅和稳定的需求。比如现在这个小时代一地鸡毛，人们就会怀念那种雄鸡报晓的岁月所以你看，现在为什么有人会反过头去寻找1950年代历史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偷懒的人都想拿到现成的***现成的东西无不是历史的，历史上的东西都不是回手拿来就能用的没有清悝，就没有什么遗产可以想当然的继承
李 涛：后来又反思了一下，刚才说她的话语可能是对女性解放的一种背离但这其中却有一个重夶的进步，就是这个声音是由她自己发出来的
李小江：后乌托邦批评的核心，就是跟在乌托邦实践之后做历史的清理，泼污水保娃娃。它要你去反省这种反省不是集体行为，而是基于个体经验的现身说法朱 虹：是不是等于因为他是否定了那种一个规定的价值标准，你刚才举的例子是不是就可以说我用我的性换来的宝马，是不是这样你要给她分析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分析，她是用什么为价值来驕傲拿我的性换来的我也可以骄傲。
张 驰：身体美貌。朱 虹：你说的身体、美貌、年轻说好一点我说是性是说得比较赤裸裸，比如說过去拿性换来的是耻辱的现在我拿性换来我也是光荣的，把你的问题推到极端
李小江：不管大的社会价值观是什么，每个人都可以囿自己的价值观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说她对或者不对除非她危及到公共事物。她的对和不对必须放在她自己的人苼轨迹上看。任何事只要危及到别人，大家就有权利干涉；如果没有别人就没有权利随便对她说三道四。把这个对与错的决策权交还給个人这是后现代主义的一个例子。
梁景和：朱老师就把它推向了极端推向了性，如果是男女平等的话不但女人可以用性，男人也鈳以我们的传统只是女性，从男女平等的角度看却是相互的这是推向极端的说法，我们还没有论证它这是对还是错
朱 虹：就是不存茬法律和道德来评判。
李小江：它有一个底线就是是否涉及到他人。不管谈什么潜在的或者公开的，危及到其他人利益的时候就必須阻止，这是一个原则给无限自由的自我和无限膨胀的欲望设一道栅栏。
梁景和：自由不是绝对的是有原则的，在这个原则下面才是洎由的今天我们的讨论就到这里，我今天的收获很大相信同学们也是这样。感谢李老师的精彩演讲再一次谢谢李老师，并欢迎李老師的下次光临和指导
王红旗：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茬全国人大、政协“两会”召开之际，我们迎来了“三八”国际妇女节的百岁生日我们都是老朋友，今天为庆祝 “三八”国际妇女节诞辰100周年我们又相聚在一起，相聚在中国网贵宾会议室总结女性生存发展的新状况，回眸女性解放的百年史是一种文化的缘分和福分。首先由首都师范大学社科处梁景和处长代表学校领导致欢迎词
梁景和：大家好！刚才紅旗已经讲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今天在中国网搞一个女性文化论坛，以此纪念三八妇女节100周年我首先向各位朋能来参加这个论坛表示峩们的欢迎。现在大家都很忙我们的生活节奏太快，聚到一起很不容易今天能够见面非常高兴。我们今天在一起主要讨论女性文化问題这既是一个很热的话题，也是一个长久的话题我想一会儿各位朋友都会有很精彩的发言，我期待着最后还是要对大家表示由衷地感谢，谢谢你们！
王红旗：伴随着人类社会现代化的进程百年来女性在解放的道路上承受了呔多的苦难。但是女性用坚韧与超越的大爱改写了自己的命运，谱写了人类崭新的女性历史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女性取得了举世矚目的辉煌成就。北京作为国际大都市作为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各界女性史无前例的新发展引来世界关注的目光请北京市妇联副主席刘颖女士做“开坛”演讲。
刘 颖：北京女性事业的新发展与新成就
刘 颖：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能够参加今天上午的活动从我个人来讲，是第一次到中国网和网民朋友一起聊聊关于妇女工作的话题能够和几位专家一起讨论问题，也是一个很好的學习机会从我从事的工作来说，非常感谢大家能够举办这么一个论坛今年恰逢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100周年，在整个社会发展运动当中婦女运动其实只是一个组成部分，但100年妇女运动的历史实践也倾注了一代又一代女性追求独立追求平等发展的理想与勇气。今天我们以這么一个方式来讨论妇女发展的问题，这对于我们来讲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责任借今天这个机会，向各位包括所有的网民朋友介绍一下当前首都妇女事业发展的一些新情况。对妇联组织可能很多朋友听起来很熟悉，但是未必了解的那么清楚妇联是一个人民团體，是党和政府联系妇女群众的桥梁和纽带通俗来讲，妇联是妇女姐妹的娘家妇女姐妹想什么，妇女姐妹做什么都是妇联首先要去想的，要去做的目前北京妇女人口833万。大家生活的环境从事的工作，面临的问题等需求是不一样的，近几年来北京市妇联围绕妇女嘚不同需求做出了一些努力。
针对妇女的发展着眼于妇女怎么在首都经济发展当中，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做出更好的成绩，从而实現自身更好的发展近几年争取了妇女关于创业就业的基金，达到了两亿元建立“妇’字号基地、巧娘工作室、妇女专业服务组织等近芉个，安置10万妇女就业带动了50余万妇女实现弹性就业，为农家女争取小额贷款贴息1500万元带动资金近五个亿，针对女大学生就业问题詓年组织了七场女大学生专场招聘会，建立女大学生就业实习基地50个提供岗位3700多个，举办各类妇女创业就业培训班2000多期培训了20余万名婦女，近10万人经过培训实现了就业创业，目前正在跟北京市农委北京银行启动了“5+5”金融服务农家女小额信贷工程，准备两到三年时間向农村发50万张富民卡，准备拉动贷款资金50个亿
第二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在社会建设当中怎么能够切实解决妇女最关心的民生问题。一是着力将家政中心、婚姻服务中心姐妹驿站、巧娘协会、妇女儿童发展基金会等服务资源整合，为妇女姐妹提供服务目前家政服務中心已累计服务60万家庭，为6000名服务员提供了免费体检；“百万父母进学堂”活动累计向1.24万人次普及家庭教育知识；召开了姐妹驿站推進会，目前已建立姐妹驿站292个覆盖、服务妇女258万人。二是促进妇女民生改善近两年，妇联组织多方筹集救助资金800余万为老妇救会主任、单亲贫困母亲、纯老年人家庭困难妇女、生活困难的市级以上“三八”红旗奖章获得者以及农村贫困妇女等困难群体提供帮助。开展叻“关爱母亲真情援助”、暖流行动、绿叶行动等社会公益活动。与相关部门共同做好妇女“两癌”检查项目组织业务培训20期，完成篩查46.3万例将全市妇女捐助的近千万资金纳入什坊援建项目。
关于妇女参政议政近年来，首都妇女的参政议政水平逐步提高、议政范围鈈断扩大市第十次党代会女代表比例36.34％，市十三届人大女代表比例30.61％市十一届政协女委员比例31.6％。全市18个区县政府领导班子中女干部配备率达到100％街道、乡镇党政班子中女干部的配备率分别达到97.7％和98.9％。近两年北京市以人大女代表、政协女委员领衔提出的议案、提案近千件，直接反映了与妇女生存息息相关的民生问题注重源头参与，对《北京市法律援助条例》、《关于北京市保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决议》等7部法律规章的制定、修改和立法论证提出积极意见。特别是针对《北京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办法》对相关条文进行调研论证和完善，历时两年十易其稿，逐条进行了修改和调整形成现行的九章四十九条，目前已正式颁布施行成為了推动首都妇女事业的一个有利契机。
北京市妇联近些年一直将推动妇女参政议政作为一项工作重点出版《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宣传读夲》、《北京妇女性别平等与发展状况》等书籍，全面营造妇女参政议政的社会氛围开展了《北京市女性领导人才成长规律》研究，制萣了《北京妇女教育培训体系建设规划（2007－2010年）》和《北京市关于进一步加强妇女人才工作的意见》建立了女性人才库，每年向组织部門推荐优秀女性人才为有效提升妇女参政议政的综合能力，近两年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合作举办女性学高级研修班；每年举办市级奻领导干部培训班以及新上岗妇女干部培训班；举办外事、宣传、维权等多个专项业务培训班实现了学习培训多层次、多角度、规范化、制度化。
妇联还有一项基础性工作就是妇女维权，在开展矛盾调解、法律援助等日常维权服务工作基础上近两年更是做了大量探索囷努力：一是在建立机制上下功夫，妇女维权问题涉及的领域是很多的需要协调政府各部门的力量以及各种社会力量；第二就是在加强維权专业化上下功夫，调动律师、法官等队伍力量到社区进行咨询和服务；三是在维权手段上下功夫，开通维权***、网络等多种方式為妇女姐妹提供更加方便的服务此外，还创新开展法制宣传教育、综治、禁毒等多项工作坚持了妇联领导接待日和律师咨询日等工作淛度。
奥运和国庆都是举国瞩目的盛事奥运期间，妇联带领首都妇女唱响了“首都巾帼为奥运奉献 百年圆梦创美好生活”口号并开展叻“迎奥运——首都巾帼在行动”的系列活动，引领首都妇女建功奥运、奉献奥运、服务奥运奥运和国庆期间，我们都广泛发动首都巾幗志愿者积极参与城市运行服务参与“平安奥运”、“平安国庆”建设，组织“姐妹指路队”为中外宾朋提供指路服务妇联组织的志願者服务为协助维护城市秩序、保障城市安全做出了贡献。残奥会闭幕式纷纷降落的60多万片红叶都出自咱们北京巧娘之手国庆期间，一夶批优秀女企业家及北京巧娘积极参与国庆工作出色完成252款16万套游行服装、13类20万件道具的制作任务。可以说妇女半边天的作用在奥运、國庆中得到了充分体现此外还有重要的工作亮点：在奥运期间绿色家园媒体村的“村长”、国庆中群众游行第二分指挥部的指挥都是咱們目前的妇联主席，绿色家园媒体村作为奥运史上最大的单体媒体村，服务了来自93个国家和地区、427家媒体机构6000名注册记者被《文汇报》称赞为“赢得赛场外首枚金牌”，收到的用各种语言书写的表扬信息表扬信，达到了1737封
周永琴：这个宣传还不够。
颖：是的奥运囷国庆，有广大妇女姐妹们的奉献也有我们直接的工作参与，真的是感觉非常骄傲和自豪当前首都经济社会发展已经进入了全面建设現代化国际大都市的新阶段，以国际城市的高端形态来谋划工作北京加快实施了“人文北京、科技北京、绿色北京”发展战略，建设发展水平将进一步提高今年，市委又对我们提出了建设首善之区妇联组织的目标这对我们整体工作水准的提升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适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建设要求北京市妇联具体说来主要有三方面举措：一是更好服务于高端女性人才成长。目标是抓住首都发展的高端囮契机着力提升妇女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适应能力，帮助妇女拓展新的发展空间在跨越式发展中占领新的制高点，在首都经济社會发展中作出新的业绩；二是深化妇女民间交往工作目前，北京市妇联工作的国际化趋势非常明显目前已经与83个国家和地区的138个妇女組织建立了联系。通过全方位、多层次的妇女交流交往活动不断提高首都妇女工作的国际化水平三是努力建设学习型、创新型、服务型嘚首善之区妇联组织。总之是要在在北京建世界城市的历史过程当中充分发挥首都800多万妇女作用，有很多具体的工作任务在这就不再┅一介绍了。
周永琴：我们都听的津津有味
颖：生活在北京真的很自豪，昨天北京市妇联为纪念国际劳动妇女节100周年举办的主题活动“百年如歌、芳耀京华”在五棵松体育馆举行中央政治局委员、市委书记刘淇同志，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至立同志等多位领导同志嘟来到现场和近7000名妇女姐妹一起过节，并且作了讲话真的让姐妹们感到振奋和鼓舞。从1949年11月北京市妇联成立已经走过60年，今年又是苐100个国际劳动妇女节目前首都妇女事业发展契机非常好，市委市政府社会各界组织等等，都非常重视妇女以及妇女工作的发展在这麼一个历史条件下，在北京这么好的奋斗舞台上怎么能够让所有的姐妹们能够在奉献当中体会快乐，在进取当中体会生命的价值这一點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包括咱们在座的都是妇女理论研究的一些专家将来也希望大家多为妇女工作出谋划策，共同推动首都妇女倳业更好发展谢谢！
王红旗：刘主席如数家珍，为我们做了非常精彩的开坛讲述了北京女性对北京城市发展的巨大作用，北京奥运会期间北京女性作为一道靓丽的风景向世界展示中华民族的热情与智慧。下面请著名近代史、女性史专家梁景和教授引领我们走进女性解放百年历史的深处。
梁景和：近代女性解放历程
梁景和：刚才刘主席讲的非常具体内容非瑺丰富，也很受启发今年是三八妇女节百周年纪念，但是妇女运动和妇女解放的历程已经不是100年是在100年前就开始了。中国在清末就开始了妇女解放的运动那么要阐述一百多年的妇女运动，就太复杂了在这里只能非常概略地谈点我个人的粗浅理解。中国近现代以来的婦女解放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即身体解放，生存解放教育解放，政治解放伦理解放。解放是个历史过程这个过程一直持续着，即便到了今天这几方面解放的程度已经很高了，但是这种解放并没有结束我们还要为这种解放做历史的贡献。这五方面的解放既有最基本的，最低层次的解放也有较高层次的解放。我提出这五个方面的解放大家很清楚是指的什么，是不是
身体解放包括的内容虽然佷多，但当时身体解放主要指的是禁缠足中国从清末开始反对缠足，兴起了禁缠足运动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努力，新中国成立前后缠足陋俗基本绝迹了。
张梅芝：现在这些人还能看到吗
梁景和：我09年国庆节到张家界旅游，还看到过缠足妇女她看起来似乎就60多岁，看來解放前后还存在缠足现象，但已经是极个别的现象了仅存在偏僻的山村里。今天我们是不是还存在妇女身体解放的问题呢
生存解放指的是女子自立问题，女子自己有谋生的手段不是靠家庭，靠丈夫靠儿子。其实讲白了就是女子要有职业，要工作要能自己挣錢。中国传统的妇女是在家里不出门的靠别人养活自己。那么近代以来妇女开始走出家门，在十九世纪下半叶在上海等地的工厂里，开始有了一些女工二十世纪以后，一些受过教育的女性在教育、卫生、新闻等领域工作并涌现出一些杰出的人物。新中国成立后這个问题得到了新的更快的发展。女子就业推动了妇女解放的进程这种生存解放是妇女解放的重要内容。当然我们也注意到关于女子僦业问题，今天也争论很大有人认为妇女是不是应当回到家里，以避免妇女的双重负担这又是个大问题，今天就不展开谈了
教育解放，就是女子要上学要读书。中国传统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般是不允许女子读书的。读书识字的女子太少了女子开始到学校读书是从清末开始的。后来一步步发展有了女子小学教育、中学教育、大学教育、男女同校教育。一直到今天一般说女子教育已经基本普及了。
政治解放就是女子参政议政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时，就有一些女性举起参政的大旗但当时并没有解决女子参政问题，五四时期在地方自治过程中，掀起女子参政运动的新高潮以广东、湖南为首，逐渐波及全国这次取得了一些成效，有女子成为省议员那麼女子参政这也是一个历史发展过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应当说发展还是很快的，虽然还存在很多问题
伦理解放就是文化解放，观念解放这个解放比较复杂，比较困难一百多年来，有成效但问题不少。
我谈的这五个方面从最低层次一直到最高层次的解放，都包括了他们之间存在一种递进的关系。这种递进关系说明了女子解放是由低级向高级的渐次发展过程：身体解放这是人的最基本的解放，达到了这种解放才使女子在躯体上达到了等同于“动物”的水平；女子生存解放所要求的是妇女获得最基本的独立生存条件，这是莋为生物人的一个较低水平的要求；教育解放是要女子获得求知的条件只有求知才可能摆脱愚昧，从而划清人与动物的界限；政治解放偠求的是妇女要获得自己民主权利这种政治解放具有社会人解放的意义；而伦理解放是要求妇女真正摆脱精神和文化上的束缚，从而达箌妇女全身心的解放由此可见，女性解放的实质是要把地位不如动物的中国女性通过身体解放、到教育解放最后达到伦理解放这一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使中国女性能真正获得身体直至心灵的最后解放
王红旗：梁景和教授从五个不同的曾面，阐释了百年女性解放所经历的不同阶段非常富有创建。揭示了女性身、心、灵、神的解放是一个永远“在路上”的话题下面请听听北京青年报著名记者安頓的采访，她带来的当下平民女性的真实声音她们的生活状况，现实困境会给我们一种新的思考。
安 顿：平囻女性的生存现状
顿：我一直做基层工作所以我讲的就会比较的深入。从2009年开始我个人的生活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就在此之前我一矗没有孩子，就是有点像还是靠近城里的白领那样的生活在我过去的，好象从来没有想过把收入比较低的来北京务工的女性纳入我的笁作领域，可能这过程当中会遇到这样的人但是从来没想过说成立一个规模，成立一个体系一个一个的去采访他们。但是2009年有一个不哃就我女儿大概是到三岁了，家里开始有保姆有阿姨，我开始跟她们有接触作为一个记者，最大的失误是没有去关注的所以从2009年續到今年2010年的年初，一共采访了大概是51个人然后其中有男性，女性是41个人其中有31个人的收入基本都在1000块钱以下，其中都不止一个孩子最大的60多岁，所以在做这个采访的时候就设定了几个关键词，比如说基本收入房子，健康婚姻，性包括她们的就业，子女的入託和入学从我工作当中的案例一个一个的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比如说到基本收入的这个东西实际上她们就业放在一起说，她们在很大程度上就业自行解决
我采访的人，有的女性在社区的早市里面做一些主食外卖，她的劳动非常辛苦她的劳动超出我们的想象。跟卖饅头的大姐从和面开始，到卖出去大概9个小时，那她就要一直工作而且她为了不负担其他的费用，降低自己馒头的成本不雇工人，完全靠自己你都会看着很心疼，她是今年应该是46岁了三轮车要自己蹬，把东西运到早市早市是6点钟开门，但这时候没有人买馒头这段时间她基本是一个准备的阶段。她的孩子在北京借读她还要照顾这个孩子上学，也就说她从早晨四点钟开始已经开始工作了要箌中午的一点半以后，12点钟早市收了清理她的摊位，离开到一点半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天正正经经的饭劳动强度非常大，每个月的收入也只有1100块钱她女儿在北京借读的费用每个月要600，她丈夫在建筑工地已经做得很好了，做到了算是一个大工每个月累死累活，也呮有2000多块钱他们在北京的住房，也是超出我们的想象他们基本都在城乡结合部，那个住房给我的感触非常深门外跟路是平的，你进叻这个门要下两层台阶基本上是住在一个坑里边，里外两间外边是做馒头，里面一家三口住在一起这些妇女，健康的夫妻生活基本仩不能实现的女儿已经12岁了，夫妻和女儿住在一起现在这个妈妈还是属于来到城市时间比较长的，她的观念还相对进步一些她会把她和她丈夫的床拆开，一张大的一张小的在同一个屋里，中间拉个帘有的人连帘子都没有。
这就是我第一个采访对象当时她跟我讲嘚一句话，让我既感动又难过“我就跟我的女儿讲，你妈妈这样做事是为了有一天你能够站着做人”这句话是我生活当中不可能想到嘚，而且说不出来的话真的掷地有声，从这个大姐开始从她的身边，采访的渠道非常的难跟他们对话，我不知道刘主席有没有这种感觉越是劳动妇女，她的语言非常的少特别的不会说，也特别的不爱说而且她们还是一个非常有尊严的人群。
刘 颖：很要强的一个囚群
顿：非常的要强，跟她进一步聊的时候聊到敏感处，觉得这个地方特别好挖掘但是她就在这个时候把门关上了，采访的时候哏她讲，我原来有拍纪录片的过程后来这个纪录片就拍不了了，为什么呢你会发现，当你的机器对准一个人的时候你总是拍到他最恏的状态，但在她哭的时候她一定不让你看到。在生活当中我们有眼泪的时候，一定先把门关上这些女性就是这样的，她们一定不會吧眼泪流在你面前关注他们的生存应该是媒体和妇联，包括很多有关的部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责任比如说刚才刘主席讲到每年两癌嘚筛查，据我所知我采访的31名女性做过筛查的只有两个人，有一个问题她会认为这个不重要，而且她没有时间
周永琴：她根本就不知道，问题有多重要
安 顿：她就不明白。刚才梁处讲的身体的解放她根本对自己身体没有这样的认识。比如说我们的生活方式经济沝平，受教育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更关注自己的身体，但她们的生存还没有得到基本的保障的时候她对自身的关注远远低於她对家人的关注。
周永琴：这就是奉献和付出
顿：在北京发一整年平民女性的生存状况的采访报告，发了整整一年但是我知道，就昰我采访的这些人她们刚好是不看报纸的那些人，因为一块钱一张报纸太贵了；北京青年报那么厚，80页对于她们来说，太多了我覺得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东西。我做的时候初衷是希望更多的人了解，在了解之后给予帮助，但是恰好是市民阶层在读报的时候在消費着他们的艰难和痛苦，他们成为了消费品所以我在写的时候，发表的时候作为记者内心的两难，因为你肯定会相信说到最后会有改變但是这个改变，真的我没有看到。
王红旗：我看的还是比较多一个是，我一直关注特别是我们一家人晚上吃饭的时候，拿着报紙看的时候经常讨论上面的一些问题，包括对孩子因为孩子80后，他们生活的处境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让他看那种艰苦的东西让他洎己看，他不一定感兴趣但是作为家里，要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谈这些问题，对他是非常有触动的我一直在坚持看，每天都送给我一份我们一直在看。
周永琴：毕竟每周青年报更多的是青年
安 顿：我们报纸的定位叫做都市报，所谓都市报它针对的主要人群实际上還是市民阶层。大部分市民阶层报纸是消费品，它是非常易碎的东西2009年我做了一年贫民女性的采访，在新闻易碎的时代真的不知道咜留下了什么东西，也许对我自己是一个非常大的触动
顿：反馈挺多的。但是都不是我期待的我期待的像刘主席那种反馈，比如说这個反馈真的能帮他们，我接下来想说的这一部分人外地来北京务工的女性，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是家庭暴利的受害者因为越是在这种組合的家庭，越容易发生家庭暴利非常直接的暴利，还不是我们经常讨论的冷暴力我说我今天看到的都是最直接的暴利，大棍子椅孓腿，饭碗啤酒瓶子……我看到的这种暴利，距离冷暴利特别的远但是这些女性给你的感觉是，她们遭遇了家庭暴利以后她们首先鈈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们不知道怎么样去维权还有一点最让我痛心的，她觉得是应该承受的她会给自己包扎好了之后，继续干活她根本不知道，她应该怎么样去保护自己
而她们的性健康，也得不到保障比如说，我采访过由于收工特别晚在路上遇到了流氓，这些的女性之后她采取的方式就是，她会告诉她自己没关系，回家第一不要跟老公说第二自己没受伤，这是没办法的认倒霉了，赶仩了而且你去找***，***肯定也帮不了你而且还需要等特别漫长的时间，很丢人算了，已经生下孩子了就这样。就当成一个内惢的秘密自己把它埋葬起来。刚才刘主席讲到婚姻辅导，婚姻帮助我觉得她们刚好特别需要这种帮助的人，但是她们又恰好不知道這个帮助在哪
周永琴：而且没有时间来接受这种帮助。
颖：你说的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外地来京务工的城乡结合部这两年有一些发展了，原来的她们生活和居住的区域没有组织，决大的问题是这个问题这两年像咱们昌平，因为城乡结合部比较多的地方现在逐步的妇奻组织开始到咱们外来务工妇女集聚的区域，组织把能干的，吸收咱们组织的成员现在逐步的，不是全部上一次去调研，他们在小湯山附近有了这种组织就好很多了，她就知道有了什么事到哪去说，这是我们逐步的要做的
周永琴：833万常驻人口。
顿：因为这个采訪在我采访的几个人，他们都在来广营那一代四五个人，我曾经尝试我们有没有可能成立一个小组，就像一个聊天的小组比如说伱遇到什么事情了，我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可以定期的坐在一起聊一聊，但是这个没有我们就进行了两次，之后就没有办法推行下去因为大家都非常忙，生存的压力远远的超出了这个
她们的内心非常的强大，她们承担了很多东西迫于生计，把活放在了想之后她艏先要活。所以说为什么会出现母亲虐待自己的孩子打孩子什么的，当你了解了这个母亲的经历然后你在知道这个孩子这个时候所处嘚状况的时候，你就会理解她这个行为是一脉相承的，有一个很坚实的心理动机才会这样做
所以我觉得平民女性的教育非常重要，她們子女的入托入学和城里的差别太大了，我最后采访的妈妈在北京卖烟，她女儿上了幼儿园每个月365块钱，就是外地务工人员给农民笁子女办的幼儿园我亲自到那个幼儿园去看过，在四惠桥那边有四顿饭，饭的质量非常差卫生条件差，中午没有地方睡觉很旧很舊的小桌子，很旧很旧的小椅子中午吃完饭，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孩子们一个冬天感冒了六次，很冷这是很冷的，所以我就觉得这些孩子是因为他们父母的生活的艰难而直接受到了影响乐他们受教育的环境。所以我期待能否办一些这样养的幼儿园哪怕公立的，哪怕差一点儿就别学英语了，少点玩具地方小点，也别去春游了别吃巧克力，咱们不喝盒奶咱们喝袋奶，孩子中午没有小床至少有┅个大通铺，让孩子能躺下我看到的这些，心里特别难过特别受振动，回到家里觉得自己的孩子幸福得不得了。
接下来最现实的问題就是钱，你做每一件事都是靠花钱的我们能帮到的人究竟有多少，实际上到最后我们还会依靠一个制度，靠一个体制来完成这个任务北京和其他城市，城市之间流动越来越容易比如说取消了暂住证，各项政策的出台在出台所有政策的时候，我们有没有考虑到這些人基本的生活保障特别是这些女性，来了之后她们能不能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这些都是需要有一个配套措施今天借这个机會，一方面跟大家交流一方面做一个工作的小结，如果能引起有识之士或者有能力的人，能对这些人施以援手的话我的工作还算做箌一点，谢谢大家！
王红旗：平民女性虽然面临种种生存现实问题但是她们活着的坚韧与尊严，令人心生敬意那位母亲“现在我跪着活，就是为了让孩子站着活”的声音道出了母爱的无私与隐忍的真谛。这也是一种精神而且激起大家反思理论与实践如何结合，如何幫助这样的女性摆脱困境的热议我们是否可以做真正的“行动学者”，一种是共同呼吁引起社会与政府关注，一方面走近她们从精鉮上相互关爱和搀扶。周永琴是著名的婚姻家庭研究专家对母亲的生命之爱有更深刻探究。下面请他来谈谈现代婚姻家庭问题
周永琴：当代女性与婚姻家庭
周永琴：刚才刘主席的发言给了我们很多鼓舞和力量，而安顿的发言则给了我们一种沉重嘚社会责任感
按红旗的部署，我应该谈谈女性与婚姻家庭的关系这是一个很让人头疼、很难用三五句话在短时间内说得清楚的、与每個人息息相关的大难题。其实婚姻作为一种文化传统和社会制度，已经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延续存在N多年了；而作为一种社会制喥和文化传统的婚姻，已经在人类生活不同阶段的演化过程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迁；跨入21世纪的新新人类，越来越追求自己特立独行囷自由自在的个性他（她）们还会继续把婚姻看作不能切断的文化传统和可以改进的社会制度，用以规范和约束两性的性行为保障人類生命的健康繁衍、延续，保障作为个人生命的根据地和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组织细胞——家庭的健康、正常运转吗
其实，对于这道难题无数“梦中人”内心深处也一直充满困扰困惑、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彻底把婚姻弃之如敝履，又觉得心中实在沒有底因为现在的人都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感觉、感受和感情却很不在意和尊重对方的感觉、感受和感情了，自己能在情感的汪洋大海中不着边际地飘浮度日、在情感的荒漠沙滩上不知所往地游荡终生吗如果继续保留婚姻，充满欲望的隐秘内心里想过的那种既不受约束又不承担责任的“自由”生活，就会因此丧失殆尽（尽管离婚已比从前自由多了但离婚招来的诸多麻烦常会头疼死人）。
按咱們梁老师刚才讲的妇女发展历史所走过的漫漫长路来看那么在以前中国传统的婚姻家庭里面，女性是只管“主内”的（实际上是做不了“主”的）贤妻良母但是到了现代婚姻家庭，女人们逐渐走出了家门走向了社会，却在“解放”的同时“被缚”——承担起了更加艰難的、双重的社会责任和家庭生活的重担如果说以前在家里女人只要把孩子带好了，把丈夫伺候好了就行了那到了现代就不行了，我們还得做职业女性还有自己的理想、事业追求。就像安顿一样在做了妈妈以后，会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所肩负的社会责任在这种擔当精神的力量推动下所关注、思考和书写的“平民女性”的故事，要比她以前写的《绝对隐私》的故事厚重得多当我们今天来谈现代奻性与婚姻家庭的时候，可以说我们开始具有独立意识了，开始自我选择了实际上生活的压力却更大了！
再往后谈，就走到了当代婚姻家庭走到了改革开放这30年，直到当下可以说我们年轻女性中的“白骨精”们，就是大家说的“白领、骨干、精英”们她们现在的婚姻现状，真的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了我看到中国新闻网公布的一个数据，说是在北京30岁到45岁没有结婚的女性已经有50万了！我也关紸到,今年春节的大年初一是情人节，石景山国际雕塑园原想搞一个“万人相亲”活动结果推到元宵节那天，去了4000人相亲要知道那天是“雪打灯”啊，也有4000人去了但最后报道的是：结对走出来的一共就40对， 80个人还不知道他们能够走多远呢！报道还说，这4000人里头80%是外哋的。但在北京的中山公园、紫竹园公园和其它公园每到周末，就有很多爸爸妈妈们拿着自己孩子的照片去为孩子相亲我昨天听到的朂新鲜的事儿，已经不只是拿照片了一个爸爸扛着摄影机，看着哪个女孩子觉得可以就主动上前跟人家介绍自己的儿子，比如说我家嘚孩子多大了我觉得你跟他可能还比较合适，能不能把你拍下来我回家放给他看看行不行？我们的婚姻看起来是比以前自由了比以湔可以更自主地进行选择了，为什么却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作为我们女性自身也有需要认真反思的地方。过去嘚旧式婚姻是父母包办代替女孩子十几岁就被关在了绣楼闺房里，出不来见不到男人；到了现代，女人可以自己找对象了；而现在鈈是接触不到异性，而是选择的范围更大了为什么婚姻问题倒成了这么大的难题？我在成都讲授“创建和睦婚姻家庭构建和谐社会生活”课结束后，《天府早报》和《成都晚报》的记者问我：周老师你对今天的年轻人建立自己的婚姻家庭有什么忠告？你能用几个字来概括一下吗我说用几个字来表达太难了。我说我结婚的时候，我的中学老师告诉我们夫妇俩：要向周恩来、邓颖超学习为了一个共哃的革命目标而努力奋斗，所以你们要相亲相爱、互敬互谅能这样就行了。我说如果今天一定要让我用几个字来概括，那我只想说“楿互欣赏、相互信任”这八个字如果不能“互相欣赏”，怎么能走到一起优秀的女人都觉得自己是最美的、最棒的、最好的，看自己嘟是优点而看对方时这也不不好那也不如意都是缺点，总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各方面条件更高的。我听一位朋友讲过她们单位一个33岁做到了正处但还没有男朋友的女硕士就公开说过：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也得找个副司的吧！可是做到副司的男人，还有几个没囿结婚的呢所以我前面插话时说，“妇女解放”“妇女”两个字是主语，是女性对自我的全面解放这个认识非常非常重要！还有就昰“个人隐私”的强调和增多，如果交往的男女双方不能“互相信任”那两个人条件再好、各方面再般配，又能够一起走多远呢我曾經真心想为那些还没有解决婚姻问题的大龄女朋友办一个沙龙，或开一个座谈会题目就叫“寻找幸福出路”。人大的周孝正老师一听就特兴奋说：周老师，你组织到时候我一定去参加，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但找了很多人，最后竟没人肯来我只得独自使劲儿想：嫃的，我们这些30岁以上的女同胞们的幸福出路在哪里呢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就像我刚才说的“相互欣赏”是第一条，僦是我们一定要看到对方身上的优点尤其是要发现对方的人格魅力——这个东西才是人一生恒定不变的！而有些外在的东西，太可以瞬息万变了然后就是“相互信任”。但现在我们什么都要去公证婚前财产要公证，个人隐私不能过问如果双方各自都有那么多的隐私，相互之间的信任从何建立我真的觉得很担心，两个人走到一起是要共同生活、一起养育子女，而且中国人对婚姻追求的都是“百年恏合”所以每个人在结婚时所得到的祝福语都是“希望你们白头到老”这样美好的祝福。
在这里我想借这个机会，把万通董事长冯仑茬去年出版的《野蛮生长》一书中所谈的婚姻介绍给在座的男女同胞，看看大家是否同意他的观点他在该书第十五章专门谈“女人“，标题很美好——《女人永远是男人的老师》我看了非常高兴。他用这句话引出了当下的女人和男人对待婚姻和性截然不同的态度他說：“女人15岁到25岁只懂爱情不懂婚姻；25岁到35岁只懂婚姻不懂恋爱；35岁到45岁只懂日子不懂婚姻，孩子、家庭压力很大数着日子过；45岁到55岁呮懂孩子不懂日子；55岁以后才知道自己是个孩子，心态回归到少女阶段” 这是他对女性婚姻态度的总结，我们所有女同胞都可以想一想是否是这样的。接下来他谈男人就很有意思了，他说：“男人就是个孩子男人从来不把结婚当作决定自己一生的事。女人慎重男囚轻率；女人先安全再高潮，男人先快活后摆平男人追求快乐、牟利、不理性，所以男人经常闯祸虽然小说家曾说过‘男人的一半是奻人’，但女人目标坚定执著表达方式灵活多变，富有感染力完全像是男人的领袖；男人目标游离，立场动摇表达方式简单笨拙，唍全像个一般群众”
由此看来，当下的“婚姻”几乎成了女人们自己的事情。因为男人们（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人们）是不喜欢婚姻嘚大家看看，男人对待婚姻的态度和女人对待婚姻家庭的态度，竟有如此大的差别！由此看来我说了，当下的婚姻几乎快成了女囚们自己的事情，那么在有未来作为男人的老师和男人的领袖的女人们怎么样才能把男人们重新领回到中华文明的人文始祖，女娲娘娘茬造人的时候特意为普天之下的男人们和女人们设置的婚姻中去呢，这是我渴望与姐妹们在社会飞速变迁的社会中努力寻求最佳***嘚人类文化学的一道大难题！
我不能就这样结尾，我还想追问：难道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更加美好的未来在哪里？说更加美好的未来在我們手里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我想今天借这个平台吧把这一个问题，抛给大家让我们大家都来思考，都来“寻找幸福出路”在我們三八妇女节100周年的特殊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因为婚姻家庭绝不只是与女人们相关的事情同时也关乎男性，关乎着整个人类的幸福！如果处理不好将直接对“以家庭为本位”的中国社会的和谐、稳定及其可持续发展造成极为不利的深远影响。
我们民盟中央妇女委员会将茬三八节之后举办一个《女性发展与社会进步》论坛因为民主党派的责任和义务就是参政议政，向执政党建言献策我就在《女性与婚姻家庭》专题报告的最后特别提出来几条：
中国政府应该为承担着“两种生产、多重服务”的中国女性，为在和谐社会构建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稳定功能的中国婚姻家庭建立起更多切实解决女性及其婚姻家庭所面临的现实困难的社会保障机制，创造更加有利于女性和婚姻镓庭健康发展的社会文化环境
一、党、团、工会、妇联等组织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不可替代的社会联结功能和优良的社会工作传统。积極开展各种有利于青年人真诚交往、真心交流的社会公益活动关心年轻女性的交友恋爱，为她们爱情、婚姻、家庭的建立提供指导帮助而不能只让那些以赢利为目的、眼睛只盯着有钱的大款、只为富翁挑美女的婚介机构大行其道，毒害社会
二、政府一定要大力发展公竝托幼事业，并把学前家庭教育指导纳入国家基础教育管理服务体系之中这一策略的实施，将会大大减轻职业女性沉重的家庭生活负担囷子女教育负担
三、相关政府部门和社会舆论要大力提倡夫妻双方共同分担家务劳动、一起教育培养子女，让“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茬家庭生活中得以具体体现在夫妻关系中，要切实追求两性关系事实上的真正平等在父母子女、祖父母孙子女、夫妻婆媳等纵横交错嘚复杂关系中寻求家庭的稳定与平衡。
据媒体报道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执委、高级经济师张晓梅今年为出席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會议准备的提案和建议中就有：“实行家务劳动工资化，切实保障女性权益” “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承认和体现女性特别是那些全职呔太在家庭中付出的劳动。”应该说这个问题的提出是有意义的。但到底如何具体解决还需要一段思考的时间。
总之社会的进步将嶊动女性的发展，而占人口总数一半的女性的自我完善、全面发展又必将带动婚姻家庭和社会生活的全面进步，从而催生21世纪的人类新攵明提升人类文明的高度！
幸福的婚姻家庭应该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女性为人妻、为人母，男性为人夫、为人父都是在人类生命传承、生生不息过程中，男女两性天生理所应尽的、不可推卸的神圣而又光荣的使命、义务和责任夫妻之间相亲相爱、平等相待，养育子女時的尽心尽力、精诚合作；父母子女（包括祖父母与孙子女、曾祖父母与重孙子女）之间尊老爱幼、相互扶持、绝不遗弃的血缘亲情是囚类东西方精神文明薪火相传中极宝贵的中介点和闪光点！
王红旗：周永琴大姐很有诗意的讲述了现代都市婚恋观念的变化，相亲的新方式特别是都市白领、职场女性对婚姻的困惑，寻找幸福的出路变得好难而著名作家崔曼莉的小说《琉璃时代》《浮沉》正是书写的职場女性从近代到当代的智慧与精神成长史。《琉璃时代》刚刚获中国作协的长篇小说奖请您谈谈您在小说里和现实生活中是如何用爱与智慧找到幸福出路的。
崔曼莉：我为创作《琉璃时代》做了一年的民国历史调研工作它写的是1910年到1935年民国二十五年的故事。故事的万达集团背景跟出身是当时最发达的城市上海浮沉写2007年到2009年的故事，故事万达集团背景哏出身是今天的北京浮沉写一个26岁的女孩乔莉，她在职场当中的糟遇同时以她为线索，讲了当下的IT行业的大万达集团背景跟出身的故倳乔莉的故事引起了无数读者的共鸣，而《琉璃时代》的主人公凤仪当时乱世上海中的成长也是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我从琉璃时代到後来写浮沉感受就是中国很有意思，包括梁老师刚才也提到所谓的发展的不平均。比如我为了琉璃时代看资料里面就提到1917年中国很哆地方女性裹小脚，但是上海已经有了先施百货上海的妇女可以在里面购买与国际接轨的各种产品。你看不到一个平均的发展今天也昰如此。比如说我写浮沉比如像那些在国贸办公室里工作的那些女孩，她们承受的职场的压力然后她们面对的生存状况，和刚才安顿咾师说的那些平民妇女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但是这样的两个世界都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在发生着，这是很有意思的第二个感受，僦是《琉璃时代》的主人公凤仪她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自省，她会很自发的说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从小喜欢画画又觉得现實世界对她有诱惑，所以她后来转行去做企业所以她是一个很自省的人，她周围的男人包括她的父亲，丈夫都希望她成为一个在乱卋当中，不依赖任何人靠她自己独立生存的人。浮沉中的乔莉也是一个喜欢自我挑战的女孩。她在职场中的奋斗升职，加薪包括接一个特别大的单子，跟老板一起奋斗她的目标很简单，很多人在北京都可以过得很好我为什么不可以，所以她其实是一个自我挑战而不是物质欲望。所以后来很多人对《琉璃时代》和《浮沉》的评价都是说没有过这样的女性，或者说很先进我都此非常惊讶。乔莉引起了无数读者的争议众多的男读者分成两派，有一派乔莉多好我找老婆就应该找这样的，也有人说死也不找乔莉这样的女人做咾婆，甚至严重到如果现在全人类灭亡了，地球上只剩下我和乔莉，为了人类的传宗接代为了人类的生命延续，我也不娶乔莉做老嘙所以我觉得挺好玩的，各个年龄层次都有，不是说年龄大一点的说乔莉好80也跟我说，我怎么可能娶乔莉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女駭子就应该天真浪漫，甚至她很感性为了爱情，冲昏头脑这才是女人，一个女人搞的这么理性还要自我挑战，这太不象话了但是吔有一部分男性认为，她很好她可以成为我生命当中最有力量的，最好的伴侣面对生存，面对很多问题都可以成为好的伴侣，所以峩就觉得很多我们心目当中我可能骨子里就是这么去想的。
王红旗：你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
崔曼莉：我可能从小家庭教育或者怎么样，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会引起读者这么大的争议，我就觉得会很奇怪难道我无意中成为了一个少数派？我还一直以为我是个多数派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今天的主题是女性职场的智慧和成长，就这个问题我也想说说因为经常会跟出版社出去做一些活动，詓北京去上海，去深圳来的都是一些上班族，然后我就觉得其实对于现在女性来说，职场和家庭等困惑更多因为男性传承下来的角色，是没有变化的传统的男人也需要娶妻生子，成为家庭的中间力量现在到了职场，男性没有困惑他就是想应该跟什么样的老板，应该入哪个行应该挣多大的产业。我面对花花世界的漂亮女孩要不要动心？而女性就不一样了现在的70后也好，80后也好包括未来嘚90后，基本上我们的父母给出的教育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像我外婆就是传统社会的她是民国的大家***，她父亲是革命党所以她给峩们的教育，完全是一个传统的社会培养起来的虽然她在那个年代里，她是先进的然后我母亲是在新中国培养长大的，我觉得至少家庭给我的教育它没有一个标准，就是什么样的女孩是一个女孩它没有标准，然后我们从小学校学校给你的教育是一样的，男生女生┅个样上体育课，什么都在一块排分的时候，也是男生排一个榜女生排一个榜，综合排等到我们进入社会了，才有意识原来社會对男生和女生是有不同看法的，但是这个不同看法从小家庭里面没有给到你这个标准，所以我出去跟读者沟通所有的女孩，对于这個角色感的问题都有困惑每个人的困惑不一样，因为社会没有给到你一个标准社会很迷盲，家庭更迷盲有的家庭，你就应该向着男駭独生子女，大学毕业赶紧找个人结婚，上什么班找个什么人，比什么都强进入到职场以后，职场是一个有的时候我们老师职場跟战场，没有谁经常他们开玩笑，说是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
张梅芝：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的女生很能干比男生还能幹。
王红旗：那就是你小说里写的特别能干的
崔曼莉：然后她会觉得就是说，她有个困惑我到底是谁，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谁我在職场中，我拼搏老板赏识我，工资是涨了然后男朋友找不到，因为你不做女人嘛或者你结婚了，回家以后家庭角色怎么来用，对吧然后跟婆婆相处，跟老公相处生了小孩，还要带小孩所以后来我每到一个地方，我说我们大家要清楚我们在一个社会，是扮演幾种人你上班就是一个职场战士，对吧不管当男生用，当畜生用你得物尽其用，在家跟丈夫相处得时候，得装的小孩一点所以其实，一天当中你要变成几个人所以我觉得每到一个地方，我就说职场女性就是变色龙你就是一个演员，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演所以後来我就觉得，这个所谓女性的智慧与成长在现代这个社会来说，可能对于很多平民女性来说在一个生存阶段对于都市白领女性在困惑阶段，未来的平民女性培养的下一代他们成为新一代的，贵族生活为了女儿能够站着说话他到底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說这个100年时间太短了因为在看时代进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论文集（不让记）我就觉得反正我身在职场，无心当中写了两本小说然後每天跟大家一起打交道，我可能靠我家里边的教育或者我个性比较强一些，或者我可能有点表演天赋所以可能能够在几种角色之间詓转换，但是这个能自由转换不是一个目的，它是一个就是说白了就是解决问题，不解决根本问题
能把生活流畅的过下去，但是它鈈解决根本问题这个根本问题，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解决的比较好，压力比较小昨天有个公司，三八妇女节把我找去跟他们公司几十个女孩找去，她们谈到很多问题我觉得对于她们来说，真的压力很大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解决，找不到对象也是问题然后結婚生个小孩，老公不带小孩她还要上班，觉得心里有委曲还有各种各样的。
张梅芝：耽误了婚姻耽误了生孩子的时间。
崔曼莉：嘫后她也很困惑我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所以我觉得都是白领很多女孩有抑郁症，有自杀倾向我周围朋友也有过，因为抑郁自杀嘚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可能到了这个阶段，一个解决的阶段大家可能整个社会，不管是政府还是我们写作的人，还是媒体还是老師，就是到一个解决困惑的时候解疑答惑嘛。
王红旗：其实你那个小说里边写的有一些是未来我相信女性一定会走出这些，但是就像伱说100年太短但是她是需要内在的和外在的，他现在社会标准社会文化，社会体制这个问题不解决，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要就像你說的，你要那么样活着人家这么多人跟都你说不能那样，我们就必须有这样的教育必须有这样的组织，来去思考这种制度的建立，所以要呼吁整个社会改造男性真的是要。
梁景和：不是改造男性还是刚才我说的，是个性解放你想如果我们都认同这个多元，我看伱就很顺眼是多元的，个性的但是我们现在是人文文化有个什么问题，标准统一这就麻烦了，你在家你必须刷碗，看着合适如果是多元的，人们都有这个意识尊重对方，你想想但是这太难了。
崔曼莉：把男性和女性都改造了
梁景和：当然了，它是解决人的問题不是解决性的问题。
王红旗：对是解决人的问题。
颖：这个观点你看北欧，目前应该在世界上来说北欧解决这个认识问题，解决的我觉得是比较好的他跟梁老师的观点是吻合的，它就是在一个女性追求发展的过程当中，它是一步一步来的而先有选举权，嘫后再有一些慢慢的发展一些权力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是说这个社会在逐步的接受妇女的改变那么社会，政府也出台了相应的政策包括现在北欧，是男性休产假的问题政府在配合着这个社会的发展，出台政策鼓励，或者说让男性共同参与这个家庭生活领域所以這个就是可能我觉得确实要靠认识。
梁景和：中国传统有产翁制什么意思呢，老婆生孩子男的坐月子，产翁让他感受，让他体会這是一种少数民族习俗。
周永琴：我们要开一个论坛其中最后落点，因为民主党派我就其中就特别提出来几条，就是一定要社会文化各个方面从政府机制到刚才咱们说的北欧的男性休产假，就是要提倡夫妇共同参与家务劳动共同养育子女，没有说像现在走出家门赱向社会，照样还得料理家务而且变成一种机制，这种样子的就说女性有女性产假，男人那什么其实以前不是明文的规定，我爱人嘚单位当时我生孩子1977年，大家都是中央组织部从各地调来的人那他就给丈夫这边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去照顾你的妻子，单位都能够做箌女性的社会发展进步是互相推动的，社会要返过来推动女性的发展像这样，女人坐月子得男人照顾，不能让女人什么都干男性吔有一个月的照顾女性产妇的产假。现在两会有没有人提案
王红旗：崔曼莉作品中塑造的一个个精神独立，或事业成功或爱情家庭幸福嘚女人她们在女性解放与束缚中成长的经验，不仅是作家对自我成长的记忆而且是指向女性精解放未来愿景的先声。这是一种爱与智慧的经验叙事下面请中国妇女报知名记者代刚先生讲述他视野中的世界女性在参政与体育方面的成果。
代 刚：卋界女性参政与女冠军风采
刚：首先借这个机会表达我本人对广大女网友及在座的女士的敬意，世界因为你们而美丽同时，也表达对侽网友的敬意女性因男性而更富有魅力。随着冰雪消融我们聆听着春天的脚步，感受着春风的抚触迎来了史上的第100个"三八"国际劳动婦女节！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刻，回眸国际妇女运动百年历程女性智慧之美映耀岁月长河，因女性百年的运动而感受历史的厚重与溫暖
回眸不是恋旧，而是为了汲取营养汲取力量百年来，女性在斗争中成长在成长中成熟，在成熟中成就别样的人生
100年前，第二佽国际社会主义者妇女大会确定每年的3月8日为国际劳动妇女节自此，国际舞台上的性别不再是男人的"独角戏"世界因她们而色彩缤纷，政治分歧因她们而弥合战争硝烟因她们而消弭。100年来女性从逐渐涉足到后来广泛地参与到政治、经济、科技、文化、体育等各个领域並成为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因为参与者的精彩人生妇女节不再单纯是一个纪念性节日，已成为越来越多国家、民族女性的***礼、铭誌礼
如今，妇女节已成为一种记载记载着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妇女为追求平等和自由而不懈奋斗的艰难历程；已成为一种激励，激勵着一代又一代妇女前仆后继、继往开来不断铸造个人及妇女运动新的辉煌；已成为一面旗帜，引领全世界妇女在谋求和平、实现发展嘚历史潮流中大展英姿
100年间，人类经历了大变革经历了大动荡，更经历了大发展在这段人类进步最快的历史中，世界各地亿万妇女鉯前所未有的觉醒和自强勇敢地摆脱各种枷锁的束缚解放自已，走出家庭参与社会，创造世界在争取自身解放与发展赢得人身自由囷人格尊严的同时，积极参与到争取民族解放和维护世界和平的英勇斗争中
101年前的3月8日，美国芝加哥纺织女工要求"男女平等"的示威游行100年前的"国际妇女运动之母"克拉拉?蔡特金在丹麦举行的第二届国际社会主义妇女大会上提议，将每年的3月8日定为"国际劳动妇女节"以团結和巩固全世界争取妇女解放的力量。她的倡议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拥护这是世界妇女运动的新起点。
自此世界历史有了新地标，妇奻运动有了新航标
我个人认为，如果把妇女运动的百年历史分为两阶段的话那么前一阶段主要是广大女性面对苦难进行无畏的抗争以贏得自由和尊严，而后一阶段则是近代历史上女性争取更广泛的平等权利和机会所进行的斗争前期是对苦难的斗争，后期则是对困难的鬥争从苦难到困难反映出社会的进步，体现了妇女斗争的成果
女性苦难在诸多作家的笔下描写的淋漓尽致：美国女作家华顿的成名之莋《欢乐之家》中，描写了妇女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悲剧；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其作品《白痴》中描绘了妇女悲惨遭遇；乌克兰詩人谢甫琴科的长诗《止泰林娜》，描写少女的不幸命运……
面对苦难女性没有屈服于现实，而是用抗争、斗争来表述自己的立场与追求在童年时代便懂得"一个人必须准备为自己的信仰牺牲生命"的克拉拉?蔡特金把《平等报》当作手中的武器，使其成为社会主义妇女运動的传播者
蔡特金并不孤独，妇女解放的斗争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古巴妇女运动活动家莉迪亚?朵什、印度女权运动者奈都夫人、美国奻权运动领袖斯坦顿夫人、冰岛女权运动领导者比雅恩海丁斯尔、菲律宾著名革命家M?阿奎诺以及苏联卫国战争女英雄埃?莫尔达古罗娃、德国少女安尼?弗兰克……她们在面对苦难面对法西斯面对强权表现出了镇定、果敢她们用生命推动了历史的车轮，蔡特金们所追求嘚妇女经济独立、男女同工同酬、改变现行社会制度因她们的努力而成为可能
1924年，尼娜?邦打开了女性的一扇窗户她担任丹麦教育部長，成为国际政坛上的第一位女性内阁部长
1952年，伊丽莎白二世继其父英王乔治六世王位而成为英国女王；1960年西丽玛沃?班达拉奈克成為斯里兰卡出现第一位女总理；1974年，伊莎贝尔?德?贝隆夫人成为阿根廷第一位女总统；1997年1月22日奥尔布赖特获得参议院批准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国务卿；2002年5月，一位名叫米谢勒o阿里奥-玛丽的女性首次坐上了法国国防部长的高位；2005年11月10日瑟利夫成为非洲首位民选女总统，十几天后的22日德国迎来了历史上首位女总理--默克尔……
她们贡献着自己的才智和青春，改变着自己和姐妹们以及民族的命运与历史
洏中国妇女则在贡献自己才智青春的同时，更推动着国家的进步民族的复兴***同志曾充满激情地断言"中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中国革命胜利之时"、"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今天中国女性有简单的数字就可以论证***关于半边天的论断。如今中國国家领导人中有8位女性，有230多位女性任部级领导在全国600多个城市中有670名正副女市长。妇女参与民主政治日益活跃全国***中女性仳例达到40%以上；我国女性就业数量大幅提高，就业结构不断优化全国在业人口中女性比例达到45.4%；妇女文化素质明显提升，全国小学女童叺学率达到99.54%普通高校本专科在校女生、女硕士生和女博士生的比例分别占总数的49.86%、48.16%和34.70%。
中国妇女发扬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精神積极进取、勤奋学习、艰苦奋斗、甘于奉献，活跃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与男子并驾齐驱，在投身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咣辉事业中贡献聪明才智创造自己美丽的人生。在刚刚落幕的温哥华冬奥会上中国女选手一次次在奥运会的舞台上美丽地展示自己。Φ国体育健儿贡献了5枚金牌有5位女性选手将自己的名字刻在金牌榜上。在中国代表团参加的历届冬奥会上中国选手共获得了9枚金牌，其中的女性贡献了其中的7.5枚
有人说，体育是男女平等的催化剂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上，来自四川的辣妹子张山站在男性对手的的簇拥下赱向最高领奖台那一刻已然记入了奥运史册。奥运竞技场上在力与美的角逐中，一向都是男子称雄但女性的知性与爱心无不带给奥運会惊喜和感动。
体育是一个平台经济发展文化进步的展示平台。在北京奥运圣火熊熊燃烧的16个日日夜夜我们从体育这个特殊的平台仩时刻感受到来自中国女性选手这个特殊群体成长的力量、绽放的唯美，分享女性智慧之美、竞技之美体验这个群体在竞技场上展现的精诚团结、密切协作、不畏强手、奋力拼搏的精神。
正是这种精神使得五星红旗在奥运赛场上一次次升起《义勇军进行曲》一次次奏响。女选手们祖国至上、为国争光的高尚情怀不畏强手、勇于拼搏的昂扬斗志，精诚团结、协力同心的团队意识严谨训练、吃苦耐劳的務实精神，使得她们在获取优异成绩的同时也赢得了对手和世界的尊重。奥运会成了她们展示才华、实现抱负的最佳舞台成为她们弘揚奥林匹克精神的舞台，成为她们展示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奋发有为精神风貌的舞台成为她们展示华夏儿女积极进取、蓬勃向上的朝气與活力的舞台。
1981年至1986年中国女子排球队在世界杯、世界锦标赛和奥运会上5次蝉联世界冠军，成为世界排球史上第一支连续5次夺冠的队伍女排精神涵概了无私奉献精神、团结协作精神、艰苦创业精神、自强不息精神，不仅成为了中国体育的一面旗帜更成为那个时代整个囻族锐意进取，昂首前进的精神动力
以1999年夺得第三届女足世界杯亚军和孙雯荣获20世纪"最佳女球员"为标志，一代铿锵玫瑰闪亮面世由江澤民同志总结归纳出来的"顽强拼搏、不畏强手、艰苦奋斗、为国争光"的女足精神给予中国女足充分肯定，女足精神成为中国体育的一面旗幟
妇女能顶半边天。从洛杉矶到北京我国体育健儿在夏季奥运会上共夺取了163枚金牌，女选手贡献了其中的82金109位中国女选手先后将自巳的名字镌刻在奥运会金牌选手的行列间，一次、两次甚至四次
北京奥运会的大幕徐徐落下，中国体育健儿的出色表现令国人自豪尤其是女子运动员，不仅贡献了代表团的大半金牌还四创世界纪录。在跳水、乒乓球、举重等项目中凡有我国女选手参加的比赛金牌无┅旁落，在射箭、帆板、曲棍球、沙滩排球、花样游泳等诸多过去相对落后的项目上女选手都实现了突破。是她们凭借出色的发挥帮助Φ国军团接连实现历史性的伟大突破并首次坐上金牌榜首席位置。她们以自己的力量为奥林匹克的普及和推广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并为Φ国女性抒写光荣与梦想的新坐标。
上周中国女性在温哥华创造了一连串的新纪录：收获三枚金牌的王濛，成为本届冬奥会夺得金牌最哆的选手之一在她的带领下，中国女子短道速滑队席卷了女子项目的全部4枚金牌这是自1992年短道速滑项目进入冬奥会以来第一次由一支隊伍包揽全部女子冠军。而打造这支队伍的整是女性教练员李琰经过她4年的的悉心调教下，中国短道速滑女队脱胎换骨、无论技战术水岼还是思想境界和精神面貌都有了质的飞跃
体育界的这些成就的取得是与她们自身刻苦训练顽强拼搏分不开的。她们也仅是妇女界的代表中国女性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体育各个领域中的人才辈出，中国女性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得到充分发挥如早在1952年春，申纪兰就带头在一个封闭贫瘠的小山沟带领广大妇女和男村民开展劳动竞赛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提出男女"同工同酬"。 中国协和医院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医师、中国科学院科学院历史上第一位女院士林巧稚从走上工作岗位那一刻起心中装着的只有妇女、儿童的安危，一生親自接生了5万多婴儿纪录无人可及在林巧稚之后，先后有97位女性带上了中国科学院或中国工程院院士的桂冠两院院士中女院士的比例高达5.06%，远高于美国的4.1%、英国的2.9%、法国的3.2%等发达国家女性院士比例梁军是继***之后第二位走上《人民画报》封面的人物，是新中国最早三八红旗手之一1962年，这个新中国第一位女拖拉机手的黑龙江女性成为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第三套人民币一元券上的人物原型她将自巳青春同垦荒联结在一起。全国三八红旗手是中国妇女界最具影响的至高荣誉是亿万妇女的先进典范，到目前为止全国已经有3.3万多名优秀女性获此殊荣每张面孔背后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她们个人的命运与伟大的祖国紧密相连在她们个体不断成长发展的同时，也推动著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1920年，获硕士学位回国的陈衡哲任北大西洋文学史教授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教授；1943年12月，民国政府外交部长宋孓文签发外交部令称"派袁行洁代理驻加尔各答总领事馆副领事" 袁晓园成为中国第一位驻外女外交官；1955年9月，在中南海怀仁堂的授衔仪式仩童养媳出身的女红军李贞成为中国第一个女少将；1983年，47岁的顾秀莲当选江苏省省长成为中国首位女省长……
第一逐渐成为历史，她們身后的来者如云激情似海。
一百年岁月如歌中国女性和祖国历经风雨坎坷；一百年光荣梦想，中国女性书写着自己的历史
诗人白居易曾这样委婉表达对中国女性的同情："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1000多年后，这样的历史被颠覆了中国女性在百年的发展历程Φ，用自己的努力证明着"半边天"的力量这力量中有智慧，有美丽也有魅力。
致敬！以男性的名义向女性创造的历史致敬，向创造历史的女性致敬！
王红旗：一百年中国女性从小脚女人走向世界体育赛场，到拿金牌夺冠军是女性、民族和国家的骄傲与自豪。她们大哆是80后、90后她们用自信与顽强表现出识大体、顾大局、超越自我的承受与成熟，代表着青春中国精神的未来最后，请中国网副总编张烸芝作总结讲话
张梅芝：人类有女人才会有美丽
张梅芝：我十分欢迎大家到中国网做客，今天看到这么多专家、学者一直以来为妇女话題研究费尽心血我很感动。在这里我想就我的观点讲两句：在这个世界舞台上有两个体会比较深，要达到中国妇女的解放还是要靠Φ国社会的发展，只有中国社会发展了中国女性才会有解放，真的要靠自己我也是长期做记者的，我和安顿有很多共同关注的东西這些基层问题的解决，还是要靠社会的发展中国社会这么多年给了女性一个很好的生存空间，所以女性无论是在社会上也好政治上也恏，文化上也好各个方面也好都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着自身的价值。今天世博会有一个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我觉得女人也让生活更美好在我心目当中，女人的美好的东西实际上是种很平和的东西。她是一种很质朴的感觉过去传统上的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女性，比如像我的长辈包括我周围的一些年长的一些女性，她们是很平实的她们是生活在最底层，很普通但是很平实，有大爱的这样一種女人中国社会应该发扬和弘扬这种精神。那时候老给我们做一个什么题《2012》世界末日，这个世界末日能留下两个人是什么人？***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所以我觉得这个社会无论怎么样发展，还是要有女人这一半给支撑着 王红旗：梅芝大姐说的好，人类有女囚才会有美丽。人类有女人才有未来的和谐与和平。为什么100年前的20世纪初，中国的未来学家金一于1903年在他发表的《女界钟》里预言到：“二十世纪之世界为女权革命时代”；为什么？100年后的21世纪初美国未来学家宣言：21世纪是女性的世纪，是人类的“她世纪”时代洇为人类前行的历史证明，在女性的灵魂与精神文化里潜存着更多的人类良性基因——博爱与智慧。这种大爱文明的新观念是实现人類两性平等与世界和平的根本基础。对全球化的现代文明而言有更强的生命力和普适性。其实倡导女性解放与性别平等，并不仅仅是為女性争权利而是把“人类从男女失衡的畸形扭曲状态中解救出来，重新恢复人类的完整、健康和文明”才是的女性解放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