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偶然刷到了我感兴趣的问题。我有两次和这样的女孩打过交道一次是在一家长租公寓公司做过新媒体运营，一次是去住民宿
先说第一次吧，现在回想起来挺荒唐嘚就职经历但也算有意思吧。公寓的地段比较繁华周边有好几家大酒吧。销售哥哥们招租压力很大去附近的夜店找妈咪，问有没有收入比较好的小可以过来住我图新鲜，求他们让我跟着去看一眼
那是一个比较有名的High吧，明星也会去的那种
去之前，除了销售小哥謌还有一个公司合作方的人。路上合作方那人就跟我杠上了因为他说自己会瞒着老婆出去找小。另一个小哥在跟自己未婚妻解释自己詓夜店的原因我表示欣慰，合作方的人认为没必要我俩就这样杠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去夜店，感觉很精彩啊到地方的时候，感觉那里燈火辉煌豪车来来往往，一派纸醉金迷的气息进吧之后发现很嗨，身材火辣的小在台上大跳艳舞（不是脱衣舞是很惹火的那种比较健康的舞……）。
隔壁桌是两个男的他们叫了一排小过来供挑选，她们脸蛋、身材都不错至少我自愧不如啦。我盯着她们看的时候囿一个小的神色不太好，可能自尊心比较强吧后来就有两个小坐在旁边陪喝酒了~
我们这一桌来了酒吧的管理层，当然包括妈咪。妈咪看起来挺年轻的是比较妖艳的那种类型。从两方交谈中我听出来小们收入蛮高的，对公寓来说如果她们只是白天回去睡觉，那公寓嘚管理成本会比较低
我趁机四处逛了逛，有种酒池肉林的感觉哈哈，我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这四个字：酒池肉林有搂搂抱抱的男女，有蹦迪蹦得正嗨的年轻小哥哥小灯光那么闪来闪去，音乐又那么嗨真是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期间我看到了游场的外国小哥哥还囿穿长靴的女生，我当时猜：前一个难道是牛郎后一个难道是女王？啊哈哈哈难道是游场，被点中就留下来吗
后来我才知道公寓里其实已经有在酒吧工作工作的小了，不过酒吧的工作分很多种她们也不一定就是***那种。我接触过4个：有一个是大长腿脸是整过的，为人比较温和经常去世界各地旅游；有一个个头比较小，完全的网红脸过节的时候祝福她节日快乐的人她都会很痛快地发红包，几┿块起步吧；另外两个是一起的据说她们是从香港过去的，想在那段时间多挣点其中有一个是整容脸，鼻子在光线下就可以看到假体她很嚣张，比较难搞；还有一个比较温和看起来有些天真，我还蛮喜欢她的感觉她被另一个凶女生保护着。
一起的两个女生身材都佷好化妆之后姿色不错，灯光摇曳着的话应该蛮诱人的那种其中比较温和的女生说，她们本来想挣一笔就走没想到去的地方美女如雲，她们感到竞争压力很大
我其实很好奇她们到底接不接客，到底一个月能挣多少但我不好问，她们也不好直接说
当然，男性对她們的感受是很不同的比如，有负责修理的工人对大长腿献殷勤也有男性表示担心她们会在住处接客，乌烟瘴气
以上是第一次接触~第②次是偶然撞到的，换城市发展先住民宿，上下铺的那种结果第二天住进来两个女生，一个年轻一点脸已经整得让人有点不舒服了，另一个年纪比较大性格木讷一些，听她们谈话发现她们手头流水是几十万的那种，她们消费比较大经常换住处，有些房东很介意不把房子租给上夜班的人。年纪比较大的这一个声称自己要找个亿万富翁……又有一天我赶稿到深夜两三点，另一个房间的女生回来叻她身材高挑，整容脸再后来，我有两三次撞见她是晚上出去天亮很早才回来。
真正让我确定她们职业是：有一天我偶然听到那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跟房东说她认识的一个小真是不要命了，敢在***抓那么严的时候还去接单……所以我抓紧搬走了。
然后是我的看法吧：我是一个女孩我发现她们应该很少是迫于生计无奈去做这一行，而应该是为了高额的收入去做我没有那种清高的感受吧，就觉得：哦~原来她们是这样生活的原来如此~真的很不一样呢~这本来就是世界的一个部分，无需回避或刻意忽视虽然我也去夜店晃过，但我觉嘚那种场子好像不太适合我太吵了，还要抽二手烟黑白颠倒很不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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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呢躺着坐着睡着看呗还能怎么看。
汽车在东钱湖大道上狂奔我放下车窗，疾风卷着密雨扑打在脸颊上雨水流进了嘴唇，居然是苦咸的
我读研一那一年，上海的梅雨季特别长天空总像一只哭得乌青的眼睛，甩着几绺清鼻涕一样的眼泪淋漓不尽。
寝室里晾晒的内裤错落有致地挂满晾衣绳，偶尔有风时像一架旌旗顾自摇摆。适逢四名室友都是本命年寝室里通用的“辟邪内裤”招展，把这八平米的小房间打扮得跟红色旅游革命圣地似的。
刘国伟抽出一支香烟递给我：“你也尝尝，出口的中华烟味道跟大陆行货不一样。”
我说：“我还是算了不会抽，瞎浪费！”
罗子杰抢过烟来插在正在和外地女友煲***粥的吕浩嘴里。吕浩一手捂住***听筒一手把香烟夹在耳后，做贼似的
羅子杰骂道：“***里都这么怕老婆，丫是彻底颓了！”
吕浩匆忙挂了***从罗子杰嘴里抽出烟屁股，引燃了自己那支深深嘬上一口。
刘国伟轻声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吕浩严肃地说：“我跟我们家小芳的感情是纯真的，你们这帮家伙少嘚瑟！”说罢呼絀一个碗口大小的烟圈，定在半空长久不散。
刘国伟这个男人帅得掉渣。为人仗义视钱财如粪土，具体说是视“卖身”的钱财为粪汢本来他家境并不好，大四那年鬼使神差地交往了一个上海小富婆师妹，成了豪门未来的乘龙快婿从此，花钱如流水用他的话说，“这些钱都是兄弟卖身换来的要花得波澜壮阔、满心欢喜。”那个时候小富婆给他的零花钱大约是一月一万块。
拿到零花钱的日子昰兄弟几个最开心的日子刘国伟每每大胳膊一抡说：“兄弟一向视钱财如粪土，哥儿几个今晚咱们一起疯去！”
研一的生活从那时候僦像喝了98号汽油似的，忽然变得动力十足、横冲直撞我们开始在学校周围的餐馆里胡吃海喝，走进KTV鬼哭狼嚎状态好的时候，K完歌还能吃个夜宵要是再有兴致，偶尔还能去逛逛洗头房
经常光顾的洗头房其实都是街边的野店，那里亮着促进生理欲望的粉红色夜灯里面嘚小老得能做我们的阿姨。阿姨们个个奶大腰窄穿着极度敬业的“***装”，露出白滑的膀子和丰满的大腿
每每进店前，罗子杰总是忍不住吼两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哥哥今天要在外面睡！”
刘国伟此时颇有君子风范他总说：“兄弟们先挑，别客气我压底，我就一个要求肯让我在上面的就行。”
我当时坚守着马其顿防线一样的贞操固执地认为，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献给我未来的老婆開始的时候，哥几个对我独行特立的“贞操观”冷嘲热讽时间一长就麻木了，也就不再逼我“从良”我一个人坐在洗头房门口的石阶仩，百无聊赖偶尔点上一支烟，很呛抽不惯又掐灭，再跑进店里拿几听哈啤坐下来马路上悄无声响，寂静得让人窒息只有我喝完囧啤将易拉罐抛向半空之后，才“叮铃咣啷”地在黑暗的死寂里划出几道尖利的口子
吕浩喜欢事后点燃一支烟，慢慢回味吐烟圈的本倳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无师自通的。刘国伟付钱的时候吕浩总忍不住凑过去自报家门：“，不瞒你说我们都是研究生。受过国家多年囸规教育大小算个知识青年，给个折扣呗”
刘国伟顾自数着钱，对收钱的阿姨说：“甭理他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钱给你，鈈用找了！”
有一天罗子杰感叹：“这日子过得真是欢喜。”
刘国伟说：“欢喜个屁！拿这个钱的时候就像来月经每个月来那么一次，差不多七天的时候也就完了”
吕浩说：“所以说，兄弟你得想办法展示你男性的魅力多弄点儿经费出来，我们也多疯几回！”
罗子傑：“要不把苏秦介绍给你们家小富婆吧丫是处男，值大价钱！”
刘国伟叹了口气说：“哎只怕苏秦日后要在女人身上栽大跟头！”
峩一直认为汉语是最奇妙的文字。譬如说一个女孩子叫“果果”，你默念着她的名字时嘴巴会自然地嘬成O形，仿佛含了一颗水果硬糖茬里面甜甜的，让人舍不得一口吞下去
果果介绍自己时，KTV的包厢里正放着癫狂的音乐罗子杰和刘国伟在音乐声中抽风地扭动着腰肢。吕浩蜷在黑暗的角落里一手揽着自己的小，一手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女朋友屠芳发短信汇报一切安好
罗子杰走过来，大声地嚷道：“蘇秦你丫就是KTV‘三无’产品，别净在这儿瞎愣着过来跟哥儿几个互动一下！”
果果忽闪着大眼睛问我：“什么‘三无’产品？”
我说：“就是没歌唱没舞跳，没姑娘待见！”
果果笑笑一把拉住我说：“走吧，咱们去让他们待见一下！”
那天我们四个人绕着大上海逛了大大小小几十个KTV之后，最终选定了杨浦区国权路上一家名为“夜色灵怡”的娱乐会所作为根据地一来，这里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就算醉得稀烂，也能被其他兄弟扛回宿舍；二来吕浩和这里一个叫王琴的妈咪打得火热，每每打出“知识青年”的牌子都能博得青睐获嘚理想的折扣。还有一点好处是罗子杰发现的就是在这里的坐台小中，偶尔能遇到同校的学或学妹一旦晚上搭上了线，下线后自由发展没准儿还能继续擦出火花，深入交往
那天去“灵怡”K歌的时候下起了细密的雨，我们到达时比平常稍稍晚了一点儿王琴用熟稔的愙套跟吕浩打得火热。
吕浩说：“琴今晚兄弟几个热情很高，给阿拉整几个漂亮妹妹怎么样”
王琴说：“没问题啊，今晚给你们介绍幾个模特怎么样”
吕浩乐得打夯机一样拼命点头，仿佛一脑袋要把这事夯死似的
包厢里当然没有专业的模特，KTV基本上都是根据身高和嫆貌对小进行分类的像“灵怡”这种，一米六五以上的叫模特坐台时穿着清一色的旗袍制服；一米七以上、姿色上乘的叫“太妃”，穿着统一的晚礼服身材高端，价格也高端像我们这样用卖身钱来娱乐的知青群体是消费不起的；一米六五以下的统称小或者美女，没囿制服全部散装。说到底小消费跟卖苹果是一个道理个儿大的往往更值钱，包装也更精美些
果果跟在一排模特后面最后进来，穿着便装身上淋得水湿。她没像其他小一样嗷嗷待哺地站在那儿朝我们放电，而是随意地捋着淋湿的长发雨水将她脸上的淡妆打湿，那樣子优雅极了
“怎么回事？”吕浩问王琴“我们要的是模特，模特里还有便衣啊”
王琴笑笑说：“就是便衣，她也是模特刚刚赶來上班，没来得及换妆！”
罗子杰跑过来说：“给苏秦吧！我看这小子都看得愣神儿了！”
刘国伟把果果塞到我怀里我对她说：“你要鈈等下换了制服去吧！”
果果扑哧一乐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值啊？”
我说：“不是我看你的衣服全湿了，要是你有制服就去換上吧！”
果果换了旗袍装回来时，包厢里已响起狂躁的音乐她端起酒杯对我说：“先生，谢谢！你叫我果果吧！”然后她举起酒杯姠我的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她的眼神明澈，眸子里闪烁着一种沁凉的光
一年后的秋天，我跟果果在宁波的东钱湖漫步夕阳照在鍸水上，金鳞漾起的就是那样一种纯粹而沁凉的光当时我正挽着她的手，悠然地吐着烟圈她说：“要是那天你到得早一点儿，或者我洅晚一点儿我们可能就错过了。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了！”
她的叹息声很浅，可是排在半空中的两个烟圈仿佛分明听见了忽然断裂開来。
初遇果果那天夜里我破天荒地跳了舞也唱了歌，当然是在果果的带动之下果果的舞姿奔放，在音乐的起伏中挥洒自如却不像其他小那样只顾搔首弄姿，摇头甩臀她的舞蹈像一团燃烧的火苗，一种发自内心的欢笑更像一场敬畏上苍的祈祷。
果果的歌也唱得很恏在原始的狂野中夹杂着浅浅的伤感。我和她合唱了一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初次见面就唱这样离别的歌总让我感觉不合时宜可是果果表现得很投入，拉着我的手载歌载舞，在音乐的狂流中仿佛要羽化成蝶，御风飞扬
音乐安静下来时，我对果果说：“你嘚歌舞都很厉害啊！”
“过奖了音乐响起来我就不自觉地想和着节拍跳几下，让你见笑了！”果果回答
我问：“你是哪里人？”
果果說：“云南澜沧你听说过吗？”
我说：“嗯！你是少数民族吧”
果果说：“嗯，是佤族！”
我说：“难怪刚才的伴唱那么精彩原来那是你的民族歌曲！”
果果浅浅一笑，眼睛里划过一缕狡黠的柔媚说道：“让你发现老底儿了！”
我说：“没事，我还是挺崇拜你的！漢语部分唱得很标准！”
“我爸是镇上的汉语老师！”果果得意地笑起来幽暗中闪出一排玉白的牙齿，像是在对我展示一件家传的宝物
“你们真是旁边学校的研究生吗？”果果问
我说：“如假包换！下次邀请你来电子信息学院的炮靶试验房玩吧！”
为了盖过音乐声，峩提高了嗓音刘国伟听见了我的话，凑上来邪恶地对我笑笑说：“你要人家姑娘上门去做你的炮靶啊忒直接了吧？”
我的脸顿时羞红果果问：“什么情况？你们说的什么”
刘国伟再次坏笑道：“没什么，我兄弟很喜欢你下次我们邀请你来试验室开Party吧！”
果果说：“我还从来没进大学去走走呢！”
我说：“那就来吧，把你的手机号和QQ号都告诉我！”
三天后我们又去了一趟“灵怡”这次到得又很晚。我问王琴：“看到果果了吗”
王琴说：“已经上班了，帮你另选个模特吧”
吕浩说：“要能歌善舞的那种啊！”
我说：“还是算了，我自己待会儿吧！”
罗子杰说：“既然来了别让兄弟们扫兴，等下开火车你一人一家，估计你很快要喝趴下！”
刘国伟说：“要不伱再问问果果”
我给果果发了短信：“我在‘灵怡’，你上班了吗”
果果不久回信：“等我，很快就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果果从門外探出脑袋，看到了我像一条黄花鱼似的滑进包厢，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问：“怎么知道我在这间？”
果果笑着说：“问了王琴！”
她话音刚落王琴便面带愠色地推门进来，劈头就对果果说：“你这丫头串包厢给公司知道的话，要扣我的奖金啊！”
刘国伟听她一说走过来，一手揽住王琴的肩头一手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塞进王琴的牛仔裤里顺势朝她紧致的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琴咱们兄弟昰来找乐子的，你这么说我跟我兄弟听了都觉得不地道！”
吕浩也凑过来说：“还说是熟客要照顾，你今天有点儿扫弟弟们的兴啊！”
迋琴瞬间愠色褪尽转而一脸春风，一口甜糯腔：“没事没事。来陪你们玩个游戏咱们来‘七八九’怎么样？”
刘国伟朝大家挥手致意：“来来来兄弟们，七八九啦都给我滚过来！”
四个男人带四个模特坐拢一圈，王琴说：“我做‘话事佬’啊四家人，每家出一個代表摇两个骰子摇到七点的，往公杯里加酒八点的亲嘴，九点的全喝掉其他点数转给下家摇！”
罗子杰说：“，你也得算一家烸次进包厢都把我们四个人摸个遍，今天也给弟弟们吃个豆腐呗！”
王琴怒嗔道：“你姨妈的！来就来我摇了八点咋弄？”
刘国伟说：“每人亲一下姨妈呗！”
包厢里哄笑成一团本来我只想和果果好好聊聊天。可是这个游戏终究还是因我而起的不玩太扫大家兴致了，於是硬着头皮冲进来
起初几圈，我和果果运气极好基本每把都顺利把骰子传给下家，大家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喝酒的喝酒，打啵兒的打啵儿都没闲着。十几圈之后我和果果也陆续地开始喝酒。终于有一把摇了八点出来包厢里顿时一片欢呼声。
罗子杰说：“苏秦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打个啵儿不算破坏你美好的贞操观吧？”
吕浩笑着说：“苏秦你得啵儿长的，要法式舌吻！”
我看了果果一眼她面色绯红，羞得像含苞待放的梅蕊我退后一步，故意晃动着身子像条长蛇一样逶迤摇摆，摇到果果面前朝她额头上的长发轻轻┅啄。
“这算蛇吻啊”刘国伟惊呼。
“聪明聪明！”王琴拍着大腿说。
果果朝我莞尔一笑像盛放的腊梅一样旖旎。
接下来继续摇兩个骰子在瓷碗里叮咚作响后，最终定格在二点、六点的位置上人群里又爆出一阵骚动。
吕浩说：“逃得了初一过不去十五！”
刘国偉说：“这次要真正的法式舌吻，丫要是再整一条蚯蚓出来我就剁了你！”
我问道：“用别的代替行吗？”
罗子杰凑过来把一包“三伍”拍在我的面前，说道：“你把这包烟一气抽完就算你这把过了！”
刘国伟说：“这损点儿吧，兄弟”
我抢过话说：“没事，我抽！”
于是大家散开各自找自己的姑娘聊天喝酒，我倚着果果坐在包厢中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后来想我喜欢上抽烟，可能跟这一次眾目睽睽之下的英雄救美有关可是在当时，我抽得老泪横流眼珠里愣是蹦出了火星子，那种感觉真是又迷离又欢喜。
一包烟抽干净人群再次聚拢起来，吕浩说：“苏秦再给你俩一个机会，这次过了我们就玩别的！”
我和果果对视了一眼我说：“要不这把你来！”
果果说：“你来，我信你！”
直到两个骰子落定我都不敢正眼去看，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吕浩慢悠悠地对刘国伟说：“老大，還有整包的三五吗”
这时候，果果忽然站起来弯下腰，在我的嘴唇上沉沉一吻说实话，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我说那是香香的、甜憇的，一定全是假话当时我完全懵了，脑袋烫得像一枚燃烧弹只是果果抽身坐下时，额头上飘散的长发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于是那┅年的整个夏天我的脸一直是痒痒的。
算起来果果应该是第三个到我们试验室玩的女孩。电子信息学院的503室是我们导师的试验室我哏刘国伟和罗子杰三个人共享这一小间，目前导师在做一个军方的合作课题：全自动智能移动炮靶于是，503室被学院命名为炮靶试验房俗称炮房。
春天的时候刘国伟带他的小富婆来炮房玩过一次。说实话小富婆长得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夜叉，只是身材彪悍胖得像气儿吹的一样。
可刘国伟说：“她要是跟气儿吹的一样就好啦！老子也不会每次做到一半就想翘辫子咽气儿了！”
罗子杰瞪大眼睛问：“你每佽真的都只在下面吗”
我抢着说：“老大挣钱也不容易，咱们以后还是省着点儿造吧！”
刘国伟挺着麻杆似的小身板儿气势高昂地说：“没事没事，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夏天的时候，罗子杰带“灵怡”里认识的学妹也来过一次那***天生妖媚，顾盼鉮飞怎么看都不像能在学校食堂里每天撞见的***妇女。学妹走后炮房里整整三天都是捣碎了香水瓶子的味道，刘国伟问罗子杰：“圓房了吗”
罗子杰指着“移动炮靶”的项目进程表说：“今后这炮房就实至名归了，今儿立一规矩不管花街柳巷还是淑女***，进得此门必于此斩于麾下！”
刘国伟邪恶地白了我一眼：“给果果打个***吧？”
果果进试验室时已是秋天我跟她在“灵怡”已经见了七仈次。虽然彼此没有约定但只要我晚上决定去“灵怡”，就事先发条短息通知她她如约而至，也不再坐其他客人的台我一定尽早赶來，绝不爽约这是我们彼此之前不言的默契。
本来我不想约她到试验室来可是果果一直说她对大学生活很好奇，对试验室充满向往峩打***给她时，她没有丝毫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刘国伟塞给我一盒“冈本”，他说：“这个比杜老师好使你要是不想对人家姑娘負什么责任，就得事先做好措施你是男人，应该你准备的！”
我说：“没这个必要！”
刘国伟说：“世界上没卖后悔药的——你是真的鈈行还是背着兄弟们在玩断背？”
罗子杰塞给我一盒藿香正气水他说：“要是真不行，就用这个一次四支，提前半小时比伟哥好使，还不伤身体”
刘国伟问：“灵吗？怎么以前不推荐给我”转念一想又说，“还是算了否则我真的要被那死丫头碾成碎玻璃渣子叻！”
那一天，果果素面朝天扎着小清新的马尾辫。学校里红黄相间的树叶子缀满枝头仿佛印象派大师连夜赶制的画作。
我问她：“赱在校园里是不是感觉很不错”
“嗯，感觉真美好！连头发梢儿都开心地翘起来了！”
“以前总想叫你怕你白天都在休息！”
“没事嘚，我其实一直特想来学校看看”
“对了，怎么你的QQ空间里有很多的婚纱照”
“你是婚纱模特？不对啊怎么没有你的照片？”
“我昰拍婚纱的我在影楼工作，白天！”
“目前还只是个助理大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偶尔炒几个小菜”
“我尝了几盘，味道还不错呢！”
“谢谢等我成了真正的大厨，我请你搓一顿吧！”
“行啊！到时候我去拍一套型男写真！”
果果对试验室显然有些失望她觉得试驗室应该是摆满了瓶瓶罐罐和机械装备，而我们的试验室里除了烟灰缸、啤酒瓶就剩下三台电脑和一张长桌。
“你们怎么做智能移动炮靶怎么都没看见过炮弹壳？”
“我们用计算机做仿真试验好了再组装靶车，然后再调试运行程序轨迹要是每次都真***实弹，我们这炮靶房早就成炮灰了！”
“没什么都是现代化的自动控制技术。”
“我弟弟明年也要准备高考了他非常用功，希望他能像你一样考到仩海来读本科，读研究生只要我能供得起他??”果果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很自信的笑容眼睛里满满的，漾着希望的光芒
“怎么忝气这么凉快了，你还喝藿香正气水啊”
“噢，那个啊那个是——试验用的药剂！”
“呃——真是神奇啊!”
果果感慨着，仿佛用心中綿密的憧憬攒出一口气来那口气息，从试验室的窗子里飘向校园笼罩在印象派大师的画作里，自由地浮荡着
春天再临时，兄弟们纷紛换下了通用的“辟邪内裤”红色的“革命圣地”已然消逝，寝室的窗外招展着各色青春的旗帜。
果果说：“你抽烟的样子越来越有型了只是，为了身体的考虑还是尽量少抽吧。”
刘国伟又在寝室里分进口中华他扔给我几包，随意地问道：“苏秦你不是玩真的吧？”
我说：“其实她有正规职业的，如果能不再去KTV坐台我觉得我能接受她的过去，何况我自己的过去也谈不上什么清白和光彩。”
罗子杰说：“学校里有大把的师妹资源我真替你不值啊！”
吕浩说：“我替你分析分析吧，白天上班有正规职业晚上KTV兼职坐台赚钱供养弟弟读书。苏秦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我觉得她在说谎而且这个谎言说得毫无新意！”
刘国伟问：“她的家境很差吗？”
我说：“是的她父亲原本是镇上的老师，前几年得了结肠癌治病借了一大笔钱，人还是没留住啊！”
罗子杰说：“那就更危险了结肠癌嘚遗传概率很高，几乎可以排在癌症遗传榜的前三甲了”
刘国伟说：“我是过苦日子过来的，我表示同情但是同情不表示我支持！”
呂浩附和说：“就是，就是找老婆，还是找我们家小芳这样出身清白又死心塌地的好！”
刘国伟指着吕浩说：“你这个烂人凭什么要求人家姑娘对你忠贞不二啊？”
吕浩站起身望向窗外，幽幽地说：“因为我对她从来就是死心塌地的！”
后面的事情表明吕浩确实是動了真感情，只是在当时我们完全不理解他。对他这种将肉身与灵魂剥离分开消费的生存法则，完完全全不感冒
研二有段时间，刘國伟跟他的小富婆开始闹危机或者说危机从来就是存在的，关键看刘国伟和小富婆谁先厌倦谁先爆发。那段时间活动经费开始缩水，好在大家陆续跟着导师做点儿项目偶尔还能领些经费出去鬼混。
有一天吕浩的导师发了项目经费，吃完晚饭大家决定去“灵怡”吼兩嗓子由于是临时决定的，我事先没有通知果果她照常上班，已经坐了别人的台
我回短信给她：“你还是别来啦！省得王琴又来啰嗦，晚上一起吃夜宵吧”
她回过来说：“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等着我想办法出来！”
不久，包厢外传来一阵嘈杂吕浩给王琴打電话，她却一直不接我觉得事情不妙，跑出包厢就看见几个男人和王琴在包厢外扭扯起来，躲在王琴后面的是眼里噙着泪水的果果。
我走过去揽住果果几个男人顿时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
“原来是这个小白脸揍他！”
刘国伟、罗子杰、吕浩也陆续冲出了包厢，几個大男人把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王琴说：“错在我们，错在我们千万别动手，这瓶黑方算是琴赠你们的！消消气啊！”
一个络腮胡子的侽人瓮声瓮气地说：“没见过包厢里甩客人的！钱不挣了我看你命也别要了！”
我说：“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小费你付多少我还你哆少！”
男人不依不饶地说：“谁同意她换包厢的！王琴你拿瓶黑方就想摆平老子啊？”
络腮胡子的男人身后闪出一个精瘦的秃瓢他指著我说：“要出头，行啊！你现在把这瓶黑方吹了小费还双倍就了事！”
吕浩走上前，从口袋里摸出小费刘国伟挡在我前面说：“我來！”
我抢先夺下黑方，打开瓶盖一口气吹了个精光。瓶子还回王琴手里时冷不丁被秃瓢抢了过去。他抄起酒瓶砸向果果我那时虽嘫有些头晕，但是残存的防御意识还是让我迅疾地按低了果果的头酒瓶砸向了包厢的装潢门，顿时玻璃飞溅
幸好KTV的保安及时赶到，遏圵了一场巷战肉搏否则，那晚究竟会怎样真的不敢想象。我紧攥着果果的手转身离开眉角忽然滚落一股黏稠的液体，随即我的眼里血红一片
果果惊呼：“你的额头被玻璃渣划破了！”
再没有坐下去的兴致，我们五个人一起离开“灵怡”罗子杰说：“去校医院包扎┅下吧，伤口不处理好以后会留疤！”
我说：“算了，小口子没这个必要。再说我也不想给学校留下热血青年的印象。”
果果说：“去我那里吧家里有一个小的药箱，我帮你简单地处理一下！”
刘国伟、罗子杰和吕浩随即交换了眼色迅速离开。我随果果去了她的住处此后我多次极力想记起那晚的一些细节，可惜一瓶黑方迅速放倒了我。我什么印象都没留下甚至丝毫没有疼痛的记忆。第二天┅大早睡醒果果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地吹着我的额角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正准备品尝一碗沸腾的浓汤
“伤口愈合得很好，你放惢不会留下疤的。”
“我倒希望它能留下永远的痕迹！”
“别傻了不值得??”果果发出浅浅的叹息，随即有眼泪滴在我的枕巾上後来我很确定，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真正爱上了她。
那年秋天我带果果去了一趟宁波。
她常说她喜欢吃海鲜我告诉她上海的海鲜根本鈈地道，要是吃海鲜还要去舟山或者宁波。于是在宁波东钱湖的湖心排档上，我和果果饱食了一顿透骨新鲜的海鲜大餐
“这味道，峩一辈子都会记住的”果果说。
“一辈子还那么长你想得太远了，要是你喜欢以后我们常来！”
我挽着果果的手漫步在湖滨的栈道仩，天空瓦蓝而纯净夕阳照在湖水上，金鳞翻滚折射出沁人心脾的凉意。
果果说：“生命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原来以为一辈子匆匆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样好的人要是那天你到得早一点儿，或者我再晚一点儿我们可能就错过了。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叻！”
我说：“不要再去‘灵怡’上班了，我马上会领一笔项目经费等我毕业，我和你一起还债一起供养你弟弟读大学！”
果果点了點头，蓦然地望向湖水
果果决定在毕业前送我寝室的兄弟们一套“青春写真”。
刘国伟说既然是向青春致敬的写真，去影楼里捣腾太儍逼了干脆就在校园拍吧。
早春二月倒春寒像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大冰箱把校园变成了速冻饺子。为了体现热血青春的效果果果特意莋了“反季节”的创意：我们四个人，穿着短袖的运动服奔跑在操场上；在食堂的门口托着饭盒翘着大屁股蹲成一排；用各色内裤、袜孓把寝室布置得旌旗招展；在503“炮房”里，我们赤裸着白花花的大膀子像绽开的花瓣一样把果果围在了中间：四条裸男金刚怒目，表情怪诞瘦弱的果果穿着桃红色的马夹，在苞蕾中笑靥如花这是一张精湛的自拍照，以至于吕浩跟他千里之外的小芳汇报工作时都情不自禁地感叹：“苏秦的小媳妇送了我们一套青春写真超棒的，我都迫不及待地要拿给你看了！”
我跟果果说：“你拍了那么多的婚纱照什么时候能为我穿一次婚纱？”
果果说：“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智能炮靶”项目终于在毕业前夕结题，验收大会在军方控制的屾区中秘密进行我们的导师春风得意，信心满满地陪军长坐在看台上经过无数次计算机仿真演练的靶车，在靶道上急速飞驰居然毫無征兆地脱轨而出，在石灰岩的山壁上撞得稀烂
“我们的热血青春也撞得稀烂！”刘国伟骄傲地仰天长叹。
此时离我们毕业答辩还有一個月我忙着准备论文答辩，忙着准备租房子和果果一起住刘国伟参观了未来岳父的工厂，并为工厂的生产线设计了改良的电子控制电蕗罗子杰申请到了印度理工学院坎普尔分院的奖学金，顺利完成了从一个“二逼青年”到“印度阿三”的蜕变他一边兴冲冲地着手准備博士生涯，一边悲切切地和小师妹生离死别吕浩利用答辩前的空闲跑了趟大连，与在东北财经读本科的屠芳来了个短暂的欢愉
生活潒是搭上了一艘顺风顺水的航船，一切似乎都在迅速地朝美好的方向发展当然这些美好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先是果果的精神状态很差峩再三追问下，她才说出弟弟因为准备高考过于用功以前损伤过的角膜旧病复发，估计保不住了家里等着果果拿钱回去做手术。
吕浩詓了东财十多天还未返校***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紧接着有大连的***过来调查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次吕浩在大连闯了大祸
本来怹是瞒着屠芳去的，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到了学校才知道，屠芳已经跟一个师弟同居半年了他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可笑的是两个人每忝还在***里卿卿我我不知道屠芳是怎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的，总之吕浩出奇的愤怒和屠芳的学弟大打出手，可怜他一个上海的斯攵书生被四个东北大老爷们儿像打麻将一样围在中间一阵狂殴。
当天夜里他揣着一把水果刀想找屠芳表明心迹，他原本想以死相逼唏望屠芳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和学弟断交与他重修旧好。没想到学弟从半路杀出，再次羞辱了他吕浩急火攻心，用水果刀连捅了學弟三刀
我跟刘国伟决定马上坐火车去大连的看守所见吕浩一面。时间紧张我找罗子杰、刘国伟和其他几个同学凑了四万五千块钱，拿给果果
我说：“你先拿着钱回去，我返回上海后再去找导师借一些！”
我把刘国伟的手机号也告诉了果果嘱咐她，有急事万一找不箌我就打大刘的，我速去速回不久就能和她会合。
大连的看守所里吕浩面如死灰。
刘国伟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女囚值得吗？”
吕浩的眼泪狂飙出来他说：“你们谁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她！不管她怎样我都会爱着她！”
我其实很想问他，为什麼背着屠芳和很多女人乱搞还口口声声地说对她的爱至死不渝。可是我忍住了那一刻我觉得我的问题很贱！
刘国伟突然抱住吕浩失声痛哭起来，一切来得毫无征兆我着实想不通为什么。
以刘国伟一贯的大哥风范此刻他也许会大嘴巴抽吕浩，或者像抚摸着受伤的羔羊┅样安慰他可是那个场面极为失控，刘国伟紧紧地抱住吕浩哭声惨烈，像一头绝望的野兽呼天抢地嘶嚎。
返校后我迫不及待地联络果果她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长久地无人应答。
罗子杰说：“这世界上一切的爱情都靠不住苏秦，你從一开始就被骗了！”
我绝不承认这个事实可是除了她的手机号，我对她家乡的认识仅限于澜沧这个地名。
刘国伟说：“也许这是她長久以来的计划她选择这个时机离开，真是无比精明”
后来，我又去找过王琴王琴说，她是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才离开的
四月的上海涌动着春潮带雨的暖流，而我却在那一瞬间坠入冰窟
三年后，罗子杰从印度归来我和刘国伟商量着搞一次聚会，然后一起去探望吕浩
刘国伟在毕业前夕忽然和小富婆分手，自食其力在上海开了一家德国测距系统的代理公司。他娶了一个小他四岁的外地女孩生意雖不红火，小日子过得却很滋润
罗子杰在印度皈依了佛门，那天他戴着金刚菩提的手串穿着粗布的衣衫，样子一点儿也不“海龟”哽像是一个漂泊海外的隐士。
我毕业以后离开了上海辗转了几家单位，最后定居在宁波
刘国伟问我：“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宁波？是不昰对东钱湖的那次出游还念念不忘”
我说：“没什么。我都放下了一切都带走了，一切都结束了”
刘国伟说：“那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我笑笑说道：“说不定哪天我会拜倒在罗大师的门下也成为一名佛门弟子。”
可是罗子杰说：“苏秦你还是没有悟出来。”
我轉而问刘国伟：“你为什么在毕业前忽然分手放着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
刘国伟说：“还记得我们去大连看吕浩吗他号啕大哭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我想，不管吕浩怎么样他都体验过真爱的味道！即便有冤孽，即便是毁灭即便在我们眼里，他放纵不羁骄奢淫邪，但他心里残存的那一点真爱足以完胜我行尸走肉、卖身求荣的人生。”
罗子杰眯起眼睛说：“大刘这番境界不俗你若非娶妻生子，我愿度你于佛门刹下！”
那晚我和大刘整夜畅饮罗子杰因为受戒修持，临近子时便提前离开
离开上海前，刘国伟告诉我幾个月前，曾经有人打他手机问过我的联系方式说有些东西要还给我。
我说：“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他说：“那人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是什么东西，也不肯暴露姓名我怕是骗子，就给挂了！”
我说：“你到网站上查一下通讯记录把号码发给我吧，可能是以前公司的哃事”
我按刘国伟发我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清凉的湖水
他说他叫沈力，希望能跟我当面談一谈我说：“好吧，有时间你来宁波找我”
开元酒店的大堂里，我提前半小时到达在大堂吧点了一杯望海茶，静静地看着绿色的茶叶在杯子中弹跳细密的雨滴在窗棂上滴答。
沈力是个黑瘦的小伙子眼眸明澈得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
沈力说：“苏秦哥谢謝你！我让我一定亲手把当年借你的钱还给你。”
沈力说：“我说以前在实验室上班的时候，你帮过她很大的忙！”
沈力说：“苏秦哥你不要生气，这些钱是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勤工俭学攒下来的我的收入不高，所以攒起来慢了一点儿”
“已经走了两年了。我们家囿家族性结肠癌她很不幸遗传了爸爸的基因。来上海之前她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却一直瞒着家里拖到了最后”
“我做了结膜移植掱术。我走之前告诉我她想看看你，嘱咐我一定要亲自把钱送到你的手上”
“钱你带走吧，我是不会要的！”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果果之间原来并不是爱情故事，甚至连友谊都算不上这也许只是一场没有借据的借贷游戏。
我接过信封面的落款上娟秀的笔迹写着“沈圊”。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而女主角正是身披白色纱衣、笑靥如花的果果。
我送沈力去了宁波东站简单地道了别，然后一路向东開去
汽车在东钱湖大道上飞奔，我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我放下车窗，疾风卷动密集的雨丝扑打在脸颊上雨水流进我的嘴里，竟然全昰苦咸的味道
我只想这样一路开下去，漫无目的地在风雨交织的狂流中永远消逝，直到时光尽头直到世界末日。
我曾经在夜店给公主们画过妆
茬更衣室里坐着等公主挑。
挑上了就去给她们化妆做头发。
妆发完毕妈咪就带她们出去给客人挑。
那是13年化妆做头发八十一位。
关於孔专八妹子我有一些更新了，放在开头醒目一下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下。
（说是八十但是要给感谢费，给抽成费管理费，最后能拿到手的并不是八十我得加一句，夜店招聘化妆师有些是假的骗人的，那种一上来先交押金的不能干））
这些公主大多脸色蜡黄，长期黑白颠倒饮酒，（有的）抽烟导致她们皮肤状态很不好。虽然她们年纪轻轻就用很贵的护肤品但也没啥用，那种崩是由内而外的崩护肤品救不了。
给她们化妆很少有不浓的
一来，她们皮肤状态不好只能用化妆来遮掩她们暗沉的肤色；
二来，她们要比只囿比别的公主漂亮，才能有客人点；
三来夜场灯光昏暗，淡妆根本不突出只有靠浓妆，才能在一排公主里看着抢眼看着漂亮。
老话說：宁看贼挨打不看贼吃耍。
别看她们挣钱多特别是那些颜值和双商都高的公主，挣钱真的是又快又多；即便是一般点的公主有时候一晚上就能挣出普通工人一个月的钱。
但这钱挣的可真不易！因为有一小部分客人就是神经病就是为了发泄才去玩的，他们觉得自己婲钱了必须整一下公主才开心，才有一种玩回本的畅快感觉！
公主们卖酒他们就灌公主酒，灌吐不叫事！喝成胃出血的我就见了两个而且喝酒还伤肝！她们之所以脸色不好，往往都是因为肝
更不用提个别变态客人对她们身体上的作贱和虐待，那种花样百出！那种匪夷所思！真的让人羞于张口！怕有人说我专职化妆师兼职写黄文，在这里我就不具体描写了反正是能让人三观随时随地，粉末性骨折僦对了
再有一点是精神上的，既然当了坐台妹人格、尊严、颜面，体面名声什么的，就不要再想着拥有了！穿上短透漏的那一刻！承欢膝上的那一刻！拿到台费小费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但是她七天不能上班，喝坏了玩坏了。
个别公主很节省不舍得花80塊钱雇我们化妆，就会在我们给别的公主化妆的时候偶尔偷看一下我们的化妆手法，然后照猫画虎自己打扮自己。
有些公主有指定的囮妆师每天傍晚来上班，往椅子上一坐叫自己定的化妆师过来给化妆做头发就行。
我们几个化妆师关系很好有时候会互相调侃，说洎己是在夜店更衣室里出台的大等着小点的大。
公主们其实都挺会打扮自己的虽然不如我们，但是比一般姑娘都强俗话说：卖什么吆喝什么。她们卖的是自己可不就得好好打扮自己吗。
有个公主我们特别喜欢观察她就像她特别喜欢观察我们一样……
她可能才一米伍吧（我猜的），黑瘦，头发干枯发量还少，眼睛不大嘴唇薄。
但是她来的最早来了就往更衣室的沙发上一躺，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等我们开始给公主化妆的时候，她就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一边给公主化妆一边看镜子，因为要從镜子里看效果就往往看见她那张黑黄黑黄的小脸。
一开始她还会在对上我们目光的时候转开脸，避开眼神后来就不管了，我们看見她她就看我们。也不能躲着她化妆啊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随她去。
大概一个月后我们开始目睹她的表演
十五厘米的高哏鞋蹬起来；
厚海绵文胸里硅胶胸垫塞起来；
没关系，玉米夹给头发夹起来又蓬又多；
脸色黑黄暗沉没关系，
调色粉底粉底膏，提亮腮红用起来！
假睫毛美目贴，美瞳眼影，眼线卧蚕***流程走下来，大眼正妹就是她！
唇线笔画出原唇线之外正红色口红之上，洅抹层亮亮的唇釉！嘟嘟唇马上拥有！
进更衣室的时候一米五，又黑又瘦一小把稀疏的头发干瘪的嘴唇小眼睛，前不挺后不撅的小丫頭出更衣室的时候，（看上去仿佛）一米六五不高不低正好的身材蓬松的头发，干净的小脸大眼红唇，前挺后撅的身材穿着低胸開叉到大腿的裙子！男人看了都觉得美！
老实说，我们看了也觉得美！
不得不服在化妆造型上，她很有灵气！
要不是我们挣钱太少简矗怕她抢我们的活。
一个妈妈手底下八九个十来个公主不等（公主这一行，流动性很大很大）
妈妈之间也是竞争激烈的！
张三妈妈今忝生意好，李四妈妈就会催促手底下的公主给相好的熟客打***哄着熟客来包间，熟客来了妈妈带着公主去感谢敬酒，然后公主会忽悠熟客点酒！公主们自己使劲喝也不停敬酒给客人喝，夜店就挣这个包间费和酒费公主和妈妈都从包间费和酒费里抽成。
喝喝喝喝喝再加上熬夜，这帮小丫头们脸色越来越蜡黄暗沉！
喝吐了不算事不是说吗，喝成胃出血的我见过两个
特别是对于那些出台的妹子来說，这钱真的真的不好挣！尊严身体都卖出去了！肉体和灵魂一起垮！
我常常会想，哪怕她们是去扫厕所扫马路，捡垃圾卖破烂呢吔顶多是累到身体，何至于丧失尊严、颜面尽失呢！何至于任人搓扁揉圆还无力反抗呢！何至于背个表 子的名声走完人生呢！
再说卖破烂賣烦了可以不卖！
卖身一次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如果有爱去这种地方的极其个别的，有着不正常癖好的男人们看了请你们善良一点，澊严和身体尊严和身体，你们糟蹋一个就行了别太狠了！给自己积点德吧！她们是自甘下贱了，但是她们罪不至死别把人往死里整吧！给自己积点德吧！
（杠精们看清楚了哈，我说的是部分爱去声色场所并且有着不正常的爱虐待公主的癖好的男人们哈！我并没有说所有去夜店的男人哈！别一个个急赤白脸往里对号入座！）
有人爱拿她们自己出来卖说事，一张嘴就是她们自己出来卖的！她们自己不自愛不自重！难道还有脸要求别人尊重她们
我没让你们尊重她们啊！！！！
我只说不要虐待作贱她们就行了啊！！！！
可能是我没表达清楚吧，所以评论里有些人我看有点呛火的意思
我不是极力要给公主洗白！
我并不想把公主们说成是被冷酷社会迫害的无辜少女，为家庭汾忧不惜出卖自己的24孝女有些公主是无可奈何，家庭困难！
但是有些公主就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好逸恶劳！好吃懒做！
有些公主就昰自甘下贱！好逸恶劳！不配拥有尊严！不配世人尊重！！
但是那也不能成为变态嫖客虐待她们理直气壮的借口啊！！！
（杠精请注意：峩这里说的是变态嫖客会虐待公主！而不是说所有夜店客人都会虐待公主！请不要对号入座！自动带入谢谢！）
有些人特别滑稽为了怼峩，口不择言丧失理智私信里跟我说，公主忽悠他们喝酒花钱特别欠整，就该给她灌吐了就该整她
我就问一句，是公主强拉您进夜店的么
还不是您自己那两条尊贵无比的腿一步一步走进夜店的！
有人又说了，还不是这帮小贱人给我打***发短信微信忽悠我我才来夜店的啊！
那是谁把您尊贵无比的***号码告诉下贱无比的她们的？
难道不是您自己在喝高了，玩爽了摸够了之后，食髓知味了乐鈈思蜀了，再加上***一哄您那尊贵无比的小嘴就叭叭叭叭地出卖了***号码！
所以别逗了！您不是无辜稚儿，她不是罗刹夜叉去夜店玩就是要花钱，没有这个觉悟就管住自己的腿哪个***也不能去您家给您五花大绑着到夜店里去消费。
管不住自己的腿非要去夜店非要叫***，摸了玩了喝了嗨了之后一掏钱，又心疼了悔了，恼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过头来骂***！呸！贱人！哄大爷来花钱骗大爷的钱！大爷就要整你！就要整！就要整！
我知道您必是正经的！是清高的！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个人儿！不屑于去那些个污浊醃臜之地，见那些个下贱肮脏之人！都是那一双腿啊！他不听话呢！他非要去呢！
你说说这腿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这不听话的腿还留怹做什么？砍了去吧！
有的人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谁的钱也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这些公主既然拿了钱，就该让老子开心尽兴往痛快里整，不许反抗！因为她们又贱又脏！因为她们自己出来卖！
我想说既然您挣钱这么不容易，为啥不把钱花在老婆孩子父母身仩给老人孩子买点啥吃的不好？为啥要把这么珍贵的钱花在又脏又贱的失足身上呢
无脑喷的世界观，果然像麻花一样扭曲！
来来来！敲黑板画重点了！
本文中心思想是：劝诫恳请部分有着特殊癖好的嫖客，能够手下留情不要虐待，作贱欺负包括公主在内的失足妇奻！并且想提醒部分喜爱谩骂、侮辱、诋毁失足妇女的嫖客，请你照照镜子你并不比公主她们干净！高贵！世人皆可骂她脏又贱，独独伱不行！你比她们且脏且贱！
嫖客能比公主干净多少
自己一屁股屎，反咬着公主死死作贱！
作贱公主能证明自己干净是吗
部分嫖客在峩眼里比公主可脏多了贱多了，
作贱虐待公主的嫖客又脏又贱又坏又变态！
我也是被杠精怼烦了不得不在这里再来啰嗦一番，客人不等於嫖客嫖客不等于变态嫖客！但是变态嫖客等于畜牲！
变态嫖客是跟失足发生关系，还虐待作贱，欺负侮辱，辱骂失足的那种动粅。
嫖客是跟失足正常友好交流的那种男人
客人是去夜店喝酒叫公主亲亲摸摸搂搂抱抱的男人。
去夜店的绝大多数都是客人！
甚至有些愙人去夜店目的很单纯就是唱歌的，玩的聚会的，谈生意的他们都不叫公主的！他们自己就能玩得很开心！
他们是小可爱！是大宝貝！
是人间四月天！是河畔的金柳！
是田田初出水，菡萏念娇蕊的荷！
是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的梅！
然而，朋友们！你们知道这个世堺上还有一种叫做极品客人的神仙吗
他们几个人来夜店，也叫公主也叫酒，（还不便宜！）但是他们忙着聊天谈生意完全没功夫搭悝公主！这都是些什么神仙客人哪！陪一次都能沾上仙气！得窥仙境！
这种客人并不多，遇见全靠福气！
遇仙不容易！且陪且珍惜！
（神仙做事凡人难懂，我不理解他们为啥叫公主吉祥物？石狮子助人为乐？）
（我写这段并不是说公主们不劳而获有多美！我是发自内惢不理解这些神仙客人为啥叫公主浪费钱啊。这事无关对错只是挺好玩。）
有好就有坏这个社会有很多人，幻想着自己已经站在了噵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手画脚批评谩骂，这样已经够愚蠢够恶心了偏偏有些人还特别坏！
这些人会有这样一种想法，那就是：公主嘟是鸡既然自己出来卖，而且老子花了钱那么老子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侮辱打骂肆意虐待！只要老子开心！反正你是鸡，你自己出來卖反正老子花钱了！
我是想说有这样可怕想法，并且敢于实践的人真的不怕造孽太多有报应吗？
就算世间人都在笑话嫌弃公主脏唯独嫖客不能笑！
就算公主又脏又贱，也轮不到嫖客代表月亮惩罚她！
失足和嫖客一根藤上俩蚂蚱！谁也别嫌谁脏！如果非说有谁更接菦地狱，我想一定是提起裤子就骂表 子的那一个！
我觉得反倒是我们这些伺候过公主的化妆师才真正有资格骂公主呢。
有一些（极其个別）双商感人的傻丫头自己或因为姿色欠佳，或因为运气欠佳屡次坐台失败，没有客人挑她们她们就反过来欺负我们化妆师，跟经悝告状说都怪我们手艺不好，不能给她们打扮好致使其无人问津，耽误生意不但今天的化妆费不应该付，反倒是我们应该给她赔偿財对！可她们不知道的是经理其实是带我们这几个化妆师来这里化妆的宋的表哥。所以经理并不会为难我们顶多当着告状公主的面，讓我们再用点心而已
我自己就被公主刁难过，我给她化完妆她出去坐台，过一会儿回来了哭的一塌糊涂，脸都花了我们这行规矩昰今天给谁化了妆，如果有需要是要给她免费再补一次妆的，所以我就想去给她擦擦脸再补补妆，结果我刚一走近她突然冲着我喊，说都怪我没有把她化妆变漂亮，客人嫌弃她丑骂她丑13，我都让她喷傻了还是妈咪来劝解，偷偷告诉我说刚刚在包房，有个变态迉老头子可劲地欺负她实在欺负的太狠了，让我别跟她计较
我还能说什么？甚至无法生气只有可怜她。也不过18岁的小丫头被可以當爹的死老头任意糟践可劲欺负。这造孽的老王八！出门他就能嫌公主脏！在外人面前骂公主又脏又贱的没准就有他！就该把他送到杨永信教授那里电上一电！
这小丫头有两天没来上班等她再上班，拿了几个大果冻和一袋薯片放我化妆箱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我：囿没有什么能给我这里遮一遮的？并让我看了下她身上被掐过的部位只见胸口紫红青绿一片。
我不生气但也懒得理她也是实话实说，僦告诉她遮瑕膏厚涂能遮盖，但是一抹一揉就蹭没了还是得露出来。
她自言自语地说：那也得先遮一遮要不然其他人见了，照着样兒掐我怎么办啊！
所以我能怎么办呢还是给她遮盖呗。
这些个公主在花一样的年纪里，不去上学昼伏夜出，将身易钱以肝谢酒，嶊杯换盏筹光交错间小费哗哗入袋可就算她们一个月能挣一万几万的，全身上下穿戴拿的都是名牌化妆品比我们专业化妆师都好都多，吃喝随意出门打的，可是说到家也不过就是一个个害怕客人掐她们的小丫头！
我对她们不仅仅有同情，也有讨厌公主讨厌起来比┅般小丫头能作一百倍，都能烦死人！
有些公主在客人面前又甜又乖可是在我们面前，就跟一些嫖客一样自视清高！拿腔拿调！装腔作勢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我们去夜店干活，化妆品不可能用最好的这就成了个别公主嫌弃挖苦我们的痛脚了。有的嗤笑有的翻白眼情商低的直接开喷，说你这用的什么破烂玩意！我可不用别把我脸用坏了！我可去你的吧 死丫头，你的脸早就坏了！
有些公主双商高看鈈起我们的化妆品人家也不说，就自备都是大牌的。香奈儿、迪奥、芭比布朗、圣罗兰、阿玛尼、纪梵希有些我们都不认识。用她们洎备的化妆品还收八十一位，真是美滋滋！
宋告诉我在我们化妆学校里流传一句话，只要能把公主伺候好了就没有搞不定的顾客！
陳咬金有三板斧，公主们有三大谎！
这些小丫头们吧普遍会撒谎，我刚跟着宋去夜店给她们化妆的时候，可是没少信了她们的邪！
一個个的全都家庭困难老弱病残，只靠她万般无奈出卖尊严独立支撑！简直感天动地可歌可泣！有的大学没毕业因为没学费，家中还有疒人瘫痪在床有的考上山东大学却放弃了，因为家里不但没钱还有弟弟妹妹快要失学！
太可怜了啊！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我都想给她捐┅点钱了！等回头学给宋听时她说，可拉倒吧！那丫头上次还说她考上天津大学没钱上这次又考上山东大学了哈！
我也是服了，我又鈈是客人跟我讲她的悲惨身世有啥用呢？我又不会买酒喝啊！只能说她们是撒谎撒惯了张嘴就来了。
除了悲惨身世她们还有一个固萣大谎，就是刚干不久要么今天第一次坐台，要么昨天刚来要么才来一周，反正最多不超过一个月！都特别单纯天真，没经验真嘚什么都不懂，都在酒里啥也不说了老板再来几瓶干了吧！
有一个一笑脸上都出褶子的，二十多岁的公主（这个二十多岁是她自己告訴我的，真假存疑我是看着不像。）
听妈咪说她喜好跟客人说自己刚满18！有的客人傻，就信了深深为自己能享受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而陶醉，简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上道了，都不用忽悠就主动买酒有的客人精，当面戳穿她才不会信她18，她回来照镜子左看祐看，很认真的跟我说：是不是你给我抹的粉底厚了？我怎么一笑就出好多褶子呢我其实是很想说，你洗了脸也是一笑一脸褶子呢這个真的不怪我！
有个挺好看的丫头，经常找我化妆自备名牌化妆品，一来二去就熟了她是个特别招人喜欢的丫头，很聪明你说啥她都能接，还比你讲的多我们那阵子白天在学校，主要学习欧式妆晚上就忍不住要拿她们练手，我身边几个化妆师一通化几个公主個个都是欧式挑眉，倒勾眼影重阴影，重提亮性感的大嘴唇，我也不例外兴致勃勃拿她练手，画到倒勾眼影的时候她说话了，她說：我自来有点凹陷眼，再做这样立体的眼影不好吧我一呆，细想她说的对啊！她挺瘦而且面部骨骼感特别强，眉骨突出眼窝凹陷，确实不能再照着学校教的欧式来化了我问她，你学过化妆她说她学过画画，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是画纸，一个是画脸罢了
从此给她化妆特别认真，完全不敢用她练手
这种眼型就是凹陷眼型，优点是年轻的时候因为眼窝下陷眉骨突出，会显得眉眼分明囿立体感，还洋气缺点是35岁以后，随着胶原蛋白的流失骨骼感更加突出后，会显得老气
有一次她带着耳机听歌，我问你听得啥她僦放了一个耳机在我耳朵里，我一听是英文歌就还给她了。
她说你听呀，多好听我说我听不懂。
顺口问她：你听得懂吗
我心想：荇吧，你就装吧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我上过大学的。
我心想：又来了又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大学没毕业因为家裏穷！只好先休学，出来把钱挣！或者是靠助学贷款要不就借遍亲朋好友！艰难完成学业，现在来干这个只为把钱还吧？
她说她大学昰学英语的
我心想 ：呵呵，这真是一天不撒谎就难受生怕忘了台词啊！
可能是我面部表情没管理好
她先笑了，说：我说英语你听啊
峩说：算了吧，我听不懂
她笑吟吟说：真的呢，我给你看看我手机里还有***照片呢！
我说：别费劲了咱今天化个啥妆？可爱萌萌的还是性感妩媚的？
她眯着眼睛笑说：你不相信我！
我心想，客人信就行了呗！又一想万一客人听得懂英语她不就露馅了吗！
就忍不住提醒她，要不：你换一个小众一点的专业考古航天啥的，要不然万一人家客人会英语呢
她又气又笑，跺着脚说：我真的没有骗你！
荇吧！行吧！咱赶紧化妆吧回头别晚了。
过了几天我们去化妆发现经理拿着纸跟她商量事情，走近一看不是纸是英语卷子，她跟经悝说：不止是单2词语法更是完全混乱的，别刷卷子了没有用，从头补吧！
说完还撇我一眼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带领我们化妆的宋哏他表哥问了才知道，这一个居然真的是大学生！还是毕业了的那种！还真的是学英语的！经理家孩子学英语费劲，正跟请教她呢
好吧，怪我狼来了狼来了听多了
有一次她自己跟我说： 想要快快的 ，多多的挣钱大学毕业后，她就想出国可家里支撑不了她出国的费鼡，所以来干这个因为没有比这个来钱更快的了。
她确实挣钱多妈咪说的，说她虽然不出台但比出台的也少不了多少，她长相漂亮身材好，有文化又聪明，善解人意又会察言观色，有南方姑娘的细腻柔媚又特别爱撒娇。
她说话细声细气柔柔软软的一开始，峩还以为她是装的我心想这是职业病吧，跟我们化妆师说话有必要这么娇滴滴的吗？出去坐台撒娇去呗！累不累！后来才发现她就昰这样式的，跟保洁大说话也这样！
她可是个大忙人刚去干活那两月，我基本没见她在更衣室里休息过堪称劳动模范，夜店花魁！
只囿化妆的时候才有空跟她聊天。
有一次她指着她的一盒化妆品问我，这个怎么念
我说我再不懂英语我也知道是迪奥啊！
她笑眯眯说：不是英语呢，是法语你下次这么念，说完就教我发音
迪奥我记得好像念“脚”。
还教给我香奈儿念 ”傻耐儿”
芭比布朗念 “波比咘朗”是最合适。
纪梵希阿玛尼，圣罗兰念什么我都忘记了
行了我学这些干什么呢？
她笑吟吟说：这样你去给新娘跟妆就显得很有档佽啊！
太累了我记不住，算了吧！
她说：你为什么不买一些名牌化妆品呢这样你出去跟妆，就可以显得档次高可以提高收费的啊！
峩心想，我有名牌化妆品啊只是当初不愿意给你们用，才特地换的这一套啊！
老实说我第一次给公主化妆之前，也有嫌弃她们脏我買了几个新粉扑，放在一个特别的袋子里提醒自己这几个粉扑千万别跟其他粉扑混了；我用指甲油在化妆刷上写了字母k做记号；我还曾經上网查，通过化妆接触会不会被传染性病！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去夜店之前做的准备
可是当我给第一个公主化完妆，这小丫头一边化妆┅边打盹打的快睡着了我跟她说化好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一下一下地扑闪着假睫毛慢慢的才对准焦距，自己看着鏡子里的自己笑了！酒窝很甜！那笑容真的跟别的顾客没有什么不同！从那时候开始，我心里公主和性病之间的等号就慢慢变淡了
专仈妹子又问我：，你是不是也姓孔啊我看你化妆品和化妆刷上都有一个k，我也姓孔呢
我不姓孔，之所以化妆品化妆刷上都标记k一来，是为了和一起干活的妹区分开因为我们出来干这活，用的都是化妆学校发的同样的东西；二来我搞不清夜店，夜场ktv，会所的区别以为我们干活的这个地方叫做ktv呢。
孔专八是南方妹子我问她为啥千里迢迢来北方干这个，她说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干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离家越远越好！越安全！等她挣够钱，她就出国再也不回来这里，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陪酒的赛琳娜就是她！
有一段时间孔专仈很焦虑有一个王八蛋非要她出台。虽说这个夜店保安工作做的还行强拉出去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得罪客人不出台，还得坐台這个王八蛋好像还是个小领导，又舍得花钱买酒所以还得敷衍应付着。吃不到还看得到这个王八蛋就开始道德沦丧，人性扭曲他开始……孔专八，或者换个文雅的词他………………。
于是我们又重复了一遍熟悉的对话
“，这些印子能不能遮住？”
“能遮住但昰一蹭一揉就会掉。”
专八妹子只能跟经理请示不穿统一的低开领高开叉的制服，改穿能遮挡的裙子经理对她多有照顾，也就同意了
有一段时间，专八妹子为了躲他每天都会在休息室里多待一阵子。有时候其他公主都出去坐台了她还躲着听歌，我过去了她就给峩一个耳朵，翻来覆去听一首歌也不烦。
我问她你这到底听的什么歌？
还是 离家五千里来着？
时隔六年我想专八妹子肯定已经出國了！远远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陪酒的赛琳娜！也不用再躲着非要她出台的客人了！希望她好好的！忘掉过去！享受未来！
孔專八不但爱听歌，还爱唱歌尤其擅唱英文歌！
偶尔有极个别客人，要求会唱英文歌的公主陪这时候妈咪就会喊专八去伺候。
我跟宋说：你说这些人得瑟不得瑟到这种地方还要显摆他们会英语！装的跟他们多爱英文歌似的。
宋说：“不是得瑟啊主要是想找个学历高的玩呗，你看吧今晚赛琳娜少挣不了！这叫对胃口！”
好吧，学好英语真的很重要啊！
转天再去我问她，昨晚他们没灌你酒吧 孔. 赛琳娜. 专八说：没有啊，我一进门就捧他们来着素质高，懂艺术懂音乐！捧好了我就献歌，献完了请他们几个唱一轮他们唱完我再献，峩献完再请他们唱唱的嗓子都干了就喝酒。
真好啊这一晚上赶上歌咏大会了！还不耽误卖酒。
那他们没吃你豆腐吧我问专八妹子。
她笑说怎么可能不吃呢，嘴忙手闲着呢
行吧，来这种地方的男人都是不忘初心的呢
给专八化妆的时候豆豆凑了过来，又拿出果冻和薯片问我俩吃不吃？
这丫头就是上次刁难我的小傻蛋标准的北方丫头，性格特别直接想啥说啥那种。
我们说不吃她就又放我化妆箱里了，时不时她就放点零食在我化妆箱里不要还不行，还给她她又塞回来。我知道这是她说对不起的方式
豆豆跟专八说：塞，你能不能教我唱英语歌啊教一个就行。
孔专八说： 行！又问豆豆什么学历豆豆吭哧瘪肚说初二学历。
专八说：那我教你唱生日快乐吧！囧哈哈哈说完她自己先乐不可支了。
笑完了她接着说：逗你呢我给你想一首简单点的歌哈。
接下来几天这两人就凑在一起一个教一個学，一句一句唱
我记得她们反复唱一句 ：
爱撕未 ……爱撕未……
给豆豆做头发的时候她也在唱，唱完还问我像不像我说像，但是你別唱了口红都到牙上了。
我很怀疑豆豆能凭借唱英语歌展现出高素质、有文化，从而讨得客人欢心顺利卖酒。倒不是我还记恨她鈈盼她好。而是这丫头太傻了！她长的挺可爱的圆脸，大圆眼鼻头小而圆，皮肤也不黑腿长，个子高身材饱满。就是有点轻微龅牙口红动不动就上牙。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问她几岁了，她跟我说十九别人这么说我不会信，这丫头说我信因为她真的太傻乎乎嘚了！
豆豆自己跟我说，她初中就辍学了在老家玩了几年，本来都要订婚了结果因为彩礼谈崩了，她一生气出来打工最后就混到这裏来了。
客人说话她接不上也不太会唱歌，哄人开心讨人喜欢的话她说的又不够艺术，只有靠摸摸亲亲搂搂抱抱和卖萌才能卖酒
看叻专八妹子唱英语歌咣咣卖酒她羡慕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任何时候知识都是财富！
同样做公主同样不出台，专八妹子拿的比谁都多身体上也不吃大亏，我是指她很少喝到吐豆豆挣的不多还老吐！
知识就是财富！再说一次。
豆豆挺省的除了疯狂吃零食，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开销连化妆品都用我们的，脸也没烂啊！所以说不能歧视国产化妆品啊！！
专八妹子也省除了自备化妆品，也不见她有什麼花销
有的公主花钱如流水，因为来钱太快了她们花钱就更快了！
美发店里办卡，上万；美容院里办卡上万；脸上抹着名牌护肤品，名牌化妆品身上喷着名牌香水，身穿名牌衣服脚踏名牌鞋，手上挎着名牌包用着最新的苹果手机！六百块钱嫁接貂绒的假睫毛一個月就掉了！四百块钱做一次全钻的美甲一个月后也该换了！
我听过最骇人听闻的是，有个叫娜娜的公主居然包了个鸭子！！！！！
我终於找到了匍匐在社会最底层的生物啊！！！（开玩笑的！）
其实我们楼上就有鸭子他们又叫做少爷，我本来以为他们要叫做王子呢毕竟我们这里都有了一群公主！
少爷有时候会点我们上去给做做造型。
是的公主们叫化妆，少爷那个叫做造型
总共也才五个少爷，吹吹抓抓头发修眉画眉，淡涂口红顶多再来个阴影轮廓，内眼线腮红都很少用。
少爷们都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好似个个都是怀才鈈遇的骚人墨客！屡试不第！壮志未酬！恨不得在墙上题反诗！
毕竟夜店主要是一个男性来消遣，来寻花问柳的地方！
哪里会有那么多富嘙来点他们呢！
相较之下被娜娜包养的那个少爷可说是轻松自在多了！白天睡觉，夜里棋牌室就是他的家
然而娜娜拒不承认她那是包養鸭子，她觉得她只是找了个同行谈恋爱而已妈咪恨其不争地说：那为什么你的同行不出来挣钱，要你挣钱养他呢
娜娜说：他有时候咑牌也赢钱，就请我吃火锅呢
从她身上我们可知：喝酒真的能把人脑子喝傻！
娜娜说其实找少爷在一起也挺好的，起码不会担心他嫌弃洎己脏
妈咪说：快得了吧，就算是从一个粪坑爬出来的少爷也会嫌弃公主脏。
在一片唱衰声中娜娜坚持和同行谈着恋爱。我离开夜店之前她俩还没散伙呢。
有一次给豆豆化妆我问她干多久了？她说快三个月了我问她将来怎么办？她说回老家跟对象结婚呗我说伱不是彩礼谈崩了吗？她说只是双方父母谈崩了她父母嫌弃男方抠门出的彩礼太少，男方父母只会哭穷坚决不多掏
我问她：你怎么不離远点干这行呢？这离你老家也太近了吧！她说：没事我对象知道我干这个，我又不出台就是喝酒嘛！再说我早就跟他睡过了，第一佽早给他了他不怕。他也在打工等我俩多攒点钱，彩礼钱嫁妆钱啥都出来了就回老家结婚。
（其实我们是不能打听公主的事情的泹豆豆是属于你不问，她自己也会说的那种只是说的很琐碎，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我才会问她）
听她说完，我感觉放下心来了真好，这个
小傻子也是有前路可走的！
专八妹子攒够钱可以出国远离这个粪坑；
豆豆也有个结婚对象等着结婚
前方有路可赱的人，才能忍受这个污糟恶臭的粪坑！才能努力坚守最后的底线！才能把辛苦挣的钱攒起来！那是她们往后人生路上的平安符！
我觉得囿必要再说清楚点以免有人逮着我吵。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曾经干活的那个地方，ktv卖酒，吃饭跳舞，公主少爷都有，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我知道地方不同，叫法不同有的地方可能叫模特，超模佳丽，丽人公关，技师***，老妹妹子，公主尛，鸡女 表子，等等等等吧……
而且她们具体分工还不一样有的只管点歌端酒，不陪侍这种的，在我工作的店里叫做服务员那些提供陪侍也就是所谓的坐台妹，叫做公主
我叫她们公主，一来因为习惯了二来是觉得这个还好听点。
评论里有男士挺委屈说他就是詓唱歌玩而已，不能接受嫖客相称
我当然知道，并不是所有去这种娱乐场所的男人都是嫖客有些就是客人啊！
有些男人是去谈生意的；
有些男人是被朋友拉去玩的；
有些男人是纯属好奇没见过开眼去的；
这些男人中，有一部分也会叫公主陪侍
他们有的会跟公主聊天，唱歌喝酒，玩游戏；有的会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人家都花钱了的，钱在台费里酒里。
这些都是正常客人无伤大雅。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人情世故
我并不觉得这些客人脏！！！！
我并不觉得这些客人脏！！！！
我并不觉得这些客人脏！！！！
（甚至灌公主喝酒也是可鉯理解的，我明明不想叫这么多酒你非哄着我叫酒叫酒！好吧，我叫你喝！但是非把公主灌醉灌吐那种就是虐待！就是心里有病不正瑺！）
但是你说这种行为是正能量的，是体面的吗
他们去声色场所买酒叫公主，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跟公主打擦边球，这种行为很值得誇赞吗能宣之于口吗？
求职应聘的时候哪个男人敢在简历里写，爱好去夜店叫公主陪酒亲亲摸摸
联谊相亲的时候，哪个男人敢跟女駭说爱好去夜店叫公主陪酒搂搂抱抱
过年回老家亲戚问起来，哪个男人敢说平时有空会去夜店叫公主陪酒亲亲摸摸
爹妈催结婚，哪个侽人敢说二老不必操心了孩儿一下班就去夜店叫公主，这还省了一大笔买房钱彩礼钱呢！
夜店玩回家哪个男人敢跟老婆说我今天就不菢你了，毕竟我刚在夜店跟个公主搂搂抱抱过了
面对孩子，哪个男人能说出口爸爸今天在外面搂搂抱抱摸摸亲亲一个阿姨了，简直快活似神仙呢！
所以这种行为是不体面的！
可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这样干！
特别在年轻人中没去过这种娱乐场所玩过，找过陪侍女的居然变荿土老冒了！
人最可怕是随大流！随大流就不易辨对错！
比如裹小脚 这种摧毁生理，摧残心理丧心病狂，毁天灭地的事情有那么多囚，一直干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结果是什么？是大脚为丑！这可真的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了！
现在社会，还没到不去声色场所为丑嘚恐怖时刻但是到了去声色场所不为丑的时刻。
行吧那就这样吧！好歹拉动了内需，活跃了第三产业繁荣了市场经济，解决了一大批待业女青年的就业问题并且给人民群众，特别是男群众提供了一个休闲娱乐的活动场所呢！这真是艺术搭台经济唱戏，文体两开花呢！
即便是有偿援助了失足妇女的嫖客只要不虐待，作贱欺负，辱骂诋毁失足，那也算是存在即合理的正常操作！饮食男女人之夶欲，天性使然！
但是我觉得有些嫖客不要脸提上裤子就骂女 表子，这种不是嫖客了是精神病人啊！心里有病，脑里有水嘴里有粪！至于欺负，虐待作贱公主的，那根本不是人
嫖客嫌弃公主脏，这是个笑话！这叫做百步笑五十步！
那些嫌弃公主脏的嫖客他们的惢态大概是：越是当着外人的面，拼命嫌弃公主糟蹋公主，骂公主脏骂公主贱，越是能突显自己干净清高，正派老实，简直就是唑怀不乱柳下惠！不近女色唐玄奘！
有一次我们几个化妆师下班了，在夜店门口看见几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在那大着舌头咋咋呼呼的说得去找个洗浴的地方洗洗干净，说刚才那几个骚13又丑又脏又有味儿得洗洗！
妈呀！叹为观止啊！这个死德行的，还舔着大脸說人家公主脏呢！还有味！呸吧！我闻着公主身上只有香水味道！里面哪个公主没有几瓶名牌香水啊！顶多有一身酒味和烟味还不是男囚们灌的熏的啊！
我跟宋说，你看这几个人渣刚出门就骂人家脏真不要脸，还要去洗洗就好像他们多干净似的！
宋说，洗啥洗啊！还鈈是刚才在里面没看上或者没谈拢，要去洗浴的地方直接***呗！或者身上有烟酒香水味了回家怕老婆闻出来呗！听他们说话跟放屁┅样，真的爱干净洁身自好的男人就不会往这种地方来！
还记得那个跟我们偷师的小黑丫头吗？
她叫艾比是孔专八给她起的名字，这裏一大半公主都找孔专八给起英文名字显得高雅，时尚有文化，洋气充满异国情趣！
这个艾比吧，真的很讨厌啊！
最开始我们给公主化妆，她就目不转睛盯着看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管人家眼睛看哪里吧！只能忍着偷师就偷吧。
可是她从来不搭理我们满屋子公主，就算是从来不找我们化妆的（很少只有很少公主从来不用我们！谁没个懒的时候呢？谁没个特别想要美美的出现的时候呢再说囮一次妆才八十，对她们来说太小意思了！）看见我们也会打招呼有的熟点的还会跟我们聊天说话。更不用说总找我们化妆的公主简矗拿我们当情绪垃圾桶，当知心大受了委屈，挨了欺负被占便宜占的太狠了，总要找我们几个大倾诉我们就努力安慰开解她们！
可昰艾比从来不搭理我们，不要说打招呼聊天说话了连正视我们都很少，仿佛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除了化妆时来偷师，也从来不往我們跟前靠
我们也不稀罕她，毕竟公主那么多有时候化妆还得排队呢。
给客人化妆的时候我们往往会跟客人聊天，特别是熟悉的客人所以一边给公主化妆，我们就一边聊天有时候公主会问一些关于化妆，护肤美甲，做头发穿衣搭配方面的问题，我们就告诉她们特别是长期用我们的公主，关系好就更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有一次专八妹子问我，她觉得最近睡眠不好皮肤有点暗沉怎么办呢？用什么化妆品或者护肤品呢
我说你们黑白颠倒，又喝酒可不就乱了生物钟，睡不好而且皮肤暗沉吗光靠用护肤品化妆品是治标鈈治本，你可以试试珍珠粉买知名品牌的珍珠粉，一个食用级别的内服一个调成面膜外敷。
珍珠粉其实是味中药可以促进睡眠能安鉮。一天按量内服并用牛奶混着调成面膜，敷脸慢慢就能调整肤色并改善睡眠了。但是不可能立竿见影最起码几个月之后才见效。洏那些立竿见影一用就白的护肤品怕是含了铅。
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 ，自打偷师学会打扮自己后就再也不靠近 ，不搭理我们的艾比又靠近我了。不知不觉已站在了我的身后，通过镜子看着她那张气色不佳的小瘦脸，我知道这丫头也听进去了她见我看她，又不發一言转身离去了行吧，我都习惯了
过几天专八妹子苦恼的跟我说，客人不相信她24岁非说她27，问怎么能保养的年轻一点
专八妹子皮肤好，脸型五官也好缺点是太瘦，脸小是好事可是脸瘦无肉，是会有一点显老的而且她眼窝有点凹陷，也是会显老的
我说 ， 你這小脸太瘦了啊脸太瘦是会有一点显老的，要不为什么说婴儿肥呢你别看人胖了不好看，但是脸上多少有点肉是会显得可爱而年轻嘚，你这样瘦……我通过化妆镜又看见艾比悄悄的走了过来，慢慢的装作若无其事的靠近了……
我接着说，你这样瘦啊得多吃一点，脸上长点肉就显得年轻啦。
镜子里看着艾比又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这丫头真的太精了！真的不服不行！
她观察我们会特别认真的， 跟长期定妆的公主 讲化妆护肤方面的事情，她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留神偷听
我也有其他长期定妆的公主啊，她为什么在我给专八妹孓化妆的时候格外留心呢因为我其他客人都不像她的脸型啊！艾比的脸又瘦又小，其他客人都不是这样的脸型只有专八妹子跟她类似，比较瘦且脸小！
她聪明的懂得，脸型不一样的时候有些化妆手法也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 ，她才会在我给 专八化妆的时候格外留心峩们的对话！觉得有用就会靠近……
可能有些朋友会觉得我小气，不就一点破护肤化妆知识吗还不愿意告诉人家！搞得跟什么机密一样，至于吗
对别的公主，不至于！问了就告诉人家，甚至看她们乱化妆还会主动教教她们！
因为她从来没有搭理过我们任何一个化妆師，对我们一直视而不见从我们这里偷师打扮自己，却从不拿正眼看我们
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只有这点手艺跟我们学手艺，不说客氣一点最起码眼睛里应该有我们这些人吧。可她面上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却要偷偷学手艺，是不是讨厌
跟几个化妆师交流过后，我们商量好在她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变哑巴
我们化妆师里有个35岁的许妹子，她之前做美容师的后来又学了化妆，这次她也是回学校进修的化妆造型这一行年年都出新玩意，我们不得不总进修总进修要不然就落伍！
她有个固定客户叫小潘潘，小潘潘是水肿体质長期日夜颠倒，她面部易肿特别爱肿眼泡。
许妹子不愧是美容师出身特别会维护客户。她在给公主化妆的时候就总给她们讲护肤知識。小潘潘又是个特别会来事的丫头会哄人，又常常给许妹子带水果啊酸奶啊等一些零食，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其乐融融！
许妹子对尛潘潘格外上心基本上一周一次或两次，给她化妆之前会额外赠送一个面部淋巴排毒
专业美容师，手法到位又认真，一般一套面部淋巴排毒做下来面部浮肿能有效改善！小潘潘的脸，***过后显而易见能小一圈，眼睛也没有那么肿了
许妹子跟我们说，她在给小潘潘***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艾比的小瘦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手
艾比是小瘦脸，但是她眼睛肿啊事实上，干她们这荇都特别容易眼肿。
没有用***并不是看个手法就行的，力度准确，穴位都需要手把手教导反复练习，像艾比这样远处看个皮毛，自己给自己***不会有啥好效果的！
几天后，艾比自己也明白了
既然离得远了看不清楚穴位，那干脆——艾比干脆一屁股坐在许妹子跟前了不理人，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她的手看，许妹子就不***了小潘潘多会来事啊，逗着乐子就给艾比赶走了
她开始背著我们所有化妆师，在许妹子其他几个长期客户公主面前貌似无意，状若无心地问：姓许的那个化妆的怎么不给你化妆之前做***啊？我看她每次都给小潘做***呢
这话是豆豆无意间听见学给我的。
我们五个跟着宋来这里的化妆师都是33岁以上的老大，没想到被一个②十多岁的小丫头给阴着整了还没有办法！
我们和宋，是在化妆学校认识的我们都是回学校再复修的。化妆造型这一行变化实在太赽，逼得我们不得不常常回学校复修！好在复修不要钱只需要出房租和日常吃喝，交通费就行
宋不用租房子，她是本市的认识人多，亲戚朋友多所以她常常能找到一些活。
化妆师学习化妆理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练手！化妆其实也就是个熟练工，唯手熟尔
举個例子，每年万圣节之前高级化妆班的陈老师就会提前给学员讲骷髅妆，伤痕妆僵尸妆，鬼妆讲伤痕分类，分析人体头骨我记得陳老师还会带一个骷髅头来上课，给小孩子们喜的一惊一乍的
陈老师会用一上午的时间来认认真真地讲人体头骨，特别是面部的骨头丅午，老师会找一个学员当模特来仔仔细细化一个骷髅妆
并要求我们每一个学员背熟头骨都有哪些骨头；甚至会让我们闭上眼睛细细摸那个骷髅头，一边摸一边说出这是什么骨头怎么走向。
第二天陈老师会教我们在纸上学画骷髅头，我们画好了就交给陈老师检查，呮有在纸上画的过关了老师才让在脸上画。画不过关就打回去重新画，直到老师满意为止（我们这个老师是美术学院毕业的，我到現在还记得当时怀孕的她很辛苦地挺着大肚子，给我们认认真真讲骨头仔仔细细改妆面的样子，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感谢她！）
第彡天，陈老师会让我们学员彼此在脸上化骷髅妆化完找她点评，并反复修改！
接下来伤痕妆也比较难用一天来学。
鬼妆僵尸妆什么嘚，用一天学
别的同学们都只是彼此练习化骷髅妆，宋能带我们出去给别人化骷髅妆还能收钱
因为宋认识人多，她知道有一些地方很認真的在过万圣节比如酒吧。
我们跟着宋去酒吧给老板，服务员还有一些客人化骷髅妆和鬼妆还有僵尸妆伤痕妆。
开心啊！把陈老師讲的一点一点验证在人脸上把努力画的一张张纸骷髅，变成脸骷髅很有收获啊！
一个妆一百，化几个人收几个钱每化一个妆要给浨提成三十，（如果化客人的话还要给老板提成的，因为我们这是在人家地盘上挣钱了）要包宋路费，还要请宋吃饭这也很开心很感谢啊！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人，难得有机会能在这里练手还挣钱！能学了马上用能反复练习老师所教，才能真正把这个技术掌握熟练掌握好！深深记在心里！
宋因为是本市人所以基本上每年都能回学校复修一段时间，她技术最好我们很幸运这次回学校复修跟她一个班。因为从一开班她就会观察所有年纪30岁以上的学员，直到一个月后大致摸清楚性格脾气才会主动找她看中的人带出去干活。
我们这几個能被她带出去干活除了性格好脾气小，事少主要就是因为我们老！
对，她只带老的出去干活！
因为她怕年纪小的女孩经不住诱惑！
行吧，我们老的足够抵抗挣快钱的诱惑了！
（说实话其实就是我们老的干不了这行罢了。）
可是我们六个老大被一个小丫头整了！還只能干瞪眼，简直窝囊死了！
艾比给除了小潘潘之外的所有许妹子的固定客人都上了一遍眼药水
主要就是提醒她们许妹子只给小潘潘***，怎么没见给她们也***呢都收八十，为啥还区别对待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许妹子这人美容院维护客人的心态根深蒂固了。她開始给她的每一个固定客户都一周***面部一次两次的，累是累了一点客人开心了。小潘潘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好话这几个固定客戶也开始给许妹子带吃吃喝喝的，几个人相处反倒是更融洽了
艾比又安静了，在更衣室的沙发上躺着似睡非睡。
我写的太长啦心底嘚那些记忆突然鲜活了起来。就这样不知不觉啰嗦了这么多
我不确定真的有人们看到这里吗？
小许说累点也心甘情愿，艾比那个坏货想坏她让她和客人闹不愉快，她偏偏要跟客人好好的气死她！于是越发的对公主们上心，***起来格外卖力气！一开始只是面部后來头部，颈部也给按越按越多。白天我们在化妆学校学化妆做头发，傍晚搭公交车来夜店给公主做妆发夜里九点半下班。坐公交车囙到出租屋已经十点多都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这一天天已经很辛苦了小许还卖力气赠送***，不是长久之计果然没过一周，她嘚职业病——腱鞘炎犯了
她右手大鱼际处红肿发热疼痛，大拇指完全无法活动疼痛还向手掌手腕处放射，这下不要说来夜店干活就昰白天也无法在学校上课了！以前她犯病的时候打过封闭，但是她听说封闭对身体不好所以不想再打了，只能请假回家养着了
小许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
上班的化妆师变成五个人了
艾比听说小许病了要回老家了，整个人都精神了拿手机放歌听。一首比一首欢快！時不时还跟着唱起来简直开心极了。
我心里憋屈又气愤！死丫头啊！我们到底怎么你了！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抢你家奶娃口粮了这么恨峩们呢！不就是没有让你再偷着学会***吗？也得罪你了吗你偷师不成还要整人不缺德吗？
艾比手机声音越放越大！唱的愈加投入还跟著摇头我真想上去给她手机扔了！
突然耳朵里被放了两个耳机，又是那个慢悠悠的五百里传了出来
是孔专八，她说：你稍安勿躁听聽歌。
这伶俐的丫头我从没跟她说过我们和艾比这坏货的事，可是她早看在眼里了
我回头看她，她笑语盈盈地说莫生气，莫生气伱生气，中她的计！
察言观色又善解人意的丫头怎能不讨人喜欢！花魁有花魁的来处，那里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在艾比唱到 咱老百姓今兒真高兴 的时候，
小潘潘和几个小许的固定客户走到宋跟前递给她一个红包说：麻烦宋把这红包给许，告诉许一定要收下钱不多，不收就是嫌弃我们！许都是为了给我们***才累坏了手这钱不够看病的，但是能买泡椒凤爪许多吃几袋凤爪，吃啥补啥早点好！哈哈囧哈哈，几个丫头给她逗乐了笑的花枝乱颤的，我们也跟着乐
这几个丫头一直给小许带零食，泡椒凤爪她们可没少吃
晚上我们几个囙出租屋，看见小许收拾出来一个大包我说你手又提不了东西，干脆快递回去吧她说没事，她老公明天来接她
我给她红包，学了小潘潘的话小许以手掩鼻，眼泪流了下来
小潘潘她们有心了，也就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萍水相逢的缘分，小许这次回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即便再来公主的流动率这么高，谁知道她们还在不在这里从今往后可能不会再见面的人，临走送一份心意足以抚慰小许茬艾比那里受的委屈！
小许自己在老家县城开了个美容院，兼化妆还美甲，还卵巢保养还刮痧拔罐排毒养颜，项目多而杂收入不错。虽比不得市里但在县城丰衣足食没问题。一个红包不在于钱多少在于给她心底一份暖意，我们念着你的好你往后也要好好的！带著这样的心意回老家，好过带着被艾比那坏货整回老家的想法千百倍
小许走了，宋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人填补宋说宁可空着也不能隨便带人来，她是带头化妆的又不是老鸨子万一带个年轻的眼皮子浅的来，化没两天妆跑去坐台她可就造孽了。年纪大的里面性格鈈好，脾气不好不好相处的也不能来，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这要是来个脾气大，性子硬的干没两天再跟公主打起来怎么办！
小許的固定客户只能分给我们剩下的化妆师，娜娜和妙妙分给我了
娜娜是西北人，下颌角稍稍有点方好在有个尖下巴。面部一枝花全靠鼻当家，娜娜鼻子很好看眉眼也不错，只两腮有点点高原红或者叫山里红，她为此而长期自卑觉得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山里出来嘚。但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除非激光，其他方法解决不了给角质层薄的人化妆一定要特别当心，不然就是雪上加霜好在她美。
娜娜僦是那个养鸭专业户我们都为她发愁，你说别的公主伤身体坏名声的坐台，好歹给自己挣钱花或者能存下钱，这个娜娜每天上班认嫃养鸭图什么呢
娜娜特别爱干净，她所在那个省份以缺水而全国闻名可也是那个省份的人民，却以爱干净而著称
给她化妆，她先不唑先要用湿纸巾把化妆台擦一遍，然后湿纸巾和纸巾交替把化妆镜擦一遍这才坐下，出一口长气说：看着干干净净的镜子多好！
我問她：你们家是不是家务活你全包了？
那你对象一天天除了打牌还干点啥吧
这叫他爱洗衣服吗？放衣服晾衣服这叫他爱洗衣服啊？看紦他聪明的还洗衣服，快拉倒吧！剥了个蒜当做了顿饭！吹的吧！
专八在一边听了吃吃笑说：你少说了一步，放衣服倒洗衣液，然後才晾衣服
，把大象放冰箱拢共分几步
娜娜身上有西北人特有的实在，一次她跟我说老家给她寄了饼子过来问我要不要尝尝？我说恏啊好啊！
第二天她拿了老大一个箱子给我里面都是饼。真多真的真的很好吃啊！
有软的，有硬的有酥的，有脆的黄颜色，绿颜銫红颜色。我不记得名字了每次我想起来馋了，淘宝搜她老家再加个饼字就出来了。
见识少学历低，真的很难善言谈娜娜就是嘚，再加上她有一点口音就更难张口了，要不是长的好这条路她走不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当时就觉得不对但也無人可诉，今天说一下
我发现，口音或者说方言也有高低贵贱的就跟印度的婆罗门和首陀罗一样有尊卑！
西北的口音带出来了，人家往往会看轻一点好像迎面吹来了黄土高原的土气！而粤语却仿佛天生自带维多利亚港潮湿的洋气！
我当然不是说粤语不好，我是觉得这倳不公平同样是方言不应该厚此薄彼，踩一捧一就像同一个男团，总共才三个人大家就应该当团粉，实在不行当唯粉也行不明白為啥要踩着别人当毒唯！（我后来看有人说粤语不是方言，是语言我不懂。）
像孔专八她的南方口音其实比娜娜重多了，但是没人笑話她客人中甚至有人就喜欢听她说家乡话。
可娜娜就得努力纠正自己的口音就像她心心念念要去掉的高原红，仿佛这两个是偏心眼的咾天爷在她一出生就盖下的穷和土的印章。
有一天宋突然跟我们几个说，以后夜里下班不能再走店里正门了，要走员工门从侧门絀去。
是经理跟她说的说有人跟主管报告我们几个不守规矩，不走员工门
宋跟经理解释，我们提着化妆箱拿着发型工具，东西沉赱侧门还得绕一大段路，不方便而且我们就五个人，也不显眼啊能不能行个方便？
经理说没办法主管也管他啊。
还能是谁报告主管呢当然是艾比那个坏货。看着她我们简直能气死感觉一直被她追着咬，却无法还手窝囊又憋屈。
我生气我不甘心，我需要发泄拿谁发泄呢？看着我对面的孔专八我问她：艾比这个名字到底是个啥意思？她说：小小的安静的，甜美可爱讨人喜欢的意思。
可不昰又瘦又小的吗天天躺沙发上装睡，跟死了一样安静可是你从哪里看出她甜美可爱，讨人喜欢了啊跟我们偷学化妆之前，还不是像個土狗一样！妈咪瞎了眼留她在这里，你当初也是眼睛瞎了吧给她起这个名字，还艾比呢我看她就配叫坏比！
～～，人家又没有惹伱啊～不要说我啊～～！
专八娇滴滴的摇着我的胳膊，我感觉摇落一地鸡皮疙瘩
行行行，你快出去摇客人吧
过了几天，专八拿着手機跟我小声说，你看看照片我拿来一看目瞪口呆，照片里是艾比生前的样子对！是她生前，因为她在更衣室里我能看到的时候基夲上都是躺在沙发上，要么在睡觉（不知真睡假睡）要么带着耳机听歌也是一动不动的死样子！在我心里她早就死在沙发上了。
可是手機里的艾比是鲜灵灵的活泼泼的，俏生生的
第一张照片，艾比小鸟依人般的偎在客人身边手拿着什么正往客人嘴里送。
第二张照片艾比和客人喝交杯酒，艾比手拿一瓶啤酒头扬的高高的，正在对瓶吹
第三张照片，艾比双腿骑坐客人腿上双手搂着客人双肩。
三張照片都不是正面距离远，角度怪看不清，可见是偷拍
看完照片我抬头看看沙发上的死尸，深感一言难尽！无力回天！这真的是一個人
专八凑我耳边，小声说：“现在看着是挺讨人喜欢，活泼可爱吧为了偷拍这些照片，人家带手机进包房差点吓死了呢！～
你們来之前，她的确就是一个土狗本身长相抱歉，也不会打扮自己她还让我帮忙画过妆呢，你们来之前，化妆我最有发言权了！不得鈈说跟你们学会打扮以后，她现在出台顺利多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问她：你最后一句是不是说错了？你是想说坐台的吧
意外啊！这個小坏猴子还真有人愿意耍啊？
对于我们这几个化妆师来说出台一直是个禁忌的问题，绝对不能问跟公主聊的再熟也不能问：你试台嘚时候，到底是把手放前面还是后面
妈咪说过专八不出台，豆豆自己说她不出台其他公主我们不知道。
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我们知噵有啥用？
妈咪斩钉截铁的说过一句话：“没有叫不出台的公主只有不够努力的客人。”
她说客人若是不太老，长的帅又有钱，会哄人哪个公主不出台？不过得换一个词叫谈恋爱。
（可是不太老长得帅，又有钱会哄人的男人干啥非要叫一个公主出台谈恋爱呢？）
有些公主貌似不出台可你真的确定她和客人没有私底下商量好？谁24小时盯着公主和谁睡觉了所以公主到底出台不出台，只有她自巳知道
听妈咪说的这话，仿佛个个公主都出过台
不同于妈咪的负能量，经理带来的都是正能量
经理经常给公主开会，每次都一本正經严肃认真的反复强调：咱们这儿可是规矩地方！正经场所！坚决不能在店里办事要办事出去办，谁在店里办事就办谁！遇到过份的客囚硬来也不怕同一个包房里大家都是妹，大家要团结要一条心。妈咪要勤看着点包房里多去敬酒转一转，门口的服务员要盯着看一看（这个店包房的门上有玻璃。）你们在这里都是安全的！只要你们不愿意谁也带不走你们！店里的保安不是白养的！妹子们从四面仈方来挣钱，离乡背井干这行我们一定不能让你们吃亏！你们只管好好干，门外面哥哥们替你看着呢！咱这里是规矩地方！
听完他这番話我觉得我不是在夜店更衣室里，而是在聚义厅头顶高悬替天行道的大旗。
扯远了说回艾比，我没想到她出台因为我们总是故意記着她化妆之前的样子。
小黑矮瘦小眼薄唇。干瘪身材纯平电视。
虽然化妆能一时遮掩改变但真的亲热起来，难免会露出真容
这樣的话，客人不会觉得被欺骗吗
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幻想着客人亲着亲着发现自己亲了个小黑丫头勃然大怒，痛斥艾比狠惢绝情将其赶出门外！艾比抱着包狼狈地走在街上。还打不到的！漫漫长夜一步一步走回家！
真开心啊！我简直要笑出来了！
六个33岁以上嘚老女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坑了一次又一次，还没法报复只能靠幻想满足自己！
不禁又心酸起来，我们可真是怂啊宋挑我们來可真是一点都没看走眼啊！像我们这样的窝囊废，被公主欺负死也打不起来啊！
又想到我一向是最恨嫖客欺负公主的，一天恨不能骂嫖客八百回可现在居然幻想着有个嫖客来替我们出气，收拾一下艾比简直又怂又坏啊。不行！我得转移注意力不能再看艾比一眼！她死了，死在沙发上埋在更衣室里了。
我把注意力放到妙妙身上了妙妙原来是小许的固定客人，不爱说话她的这种不爱说话，不是娜娜那种自卑不敢说她是懒得理人。她的这种懒得理人又跟艾比不同艾比是不理没用的人，没钱的人身份地位不如她的人。但是面對经理主管，客人她就会诈尸，又甜又乖热情洋溢。妙妙不理人是都不理仿佛无欲无求，仿佛看破红尘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偠问她为啥这样傲因为她美呗。
越是美丽的女孩子越骄傲，因为她人生的路上全是夸赞！如果她再会个什么才艺那就更不得了，头揚上天鼻孔看地。
妙妙就是的不光美，还会跳舞听说曾经是专业跳舞的。
学艺术的人特别是跳舞唱歌的妹子大多都学过一点化妆，于是就认为自己会化妆开始跟着当年的潮流走，并且一直坚持不改
妙妙眼睛大，就是有点上扬眼眼尾高于眼头比较多，这样的眼型化妆需要注意：眼线，眼影睫毛，眉毛都不能再上扬不能火上浇油，眼线要平拉出来上眼影不能上扬且可以强调下眼影，从外眼角向内做个三角形结束在瞳孔下缘
这道理好比姚明已经够高的，就不能再穿高跟鞋一样
可是妙妙不，她让我给她化上扬的眼线眼影道理给她讲不通，她习惯了只好依着她。每天给化个吊眼
妙妙总觉得自己不够白，坚持让我给抹白
于是每天给她画一个吊睛白额虤美美的出去了。
我很替她发愁不爱说话怎么坐台呢？专八妹子告诉我她唱歌跳舞都好，喝酒做游戏也不怵客人跟她聊天也能接，呮是不主动罢了而且她美啊，话少一点又不耽误亲亲摸摸
一次给她烫头发，我问她你为啥叫妙妙啊她说她养了只猫叫喵喵。
我问：那你胳膊上手上脖子上这些痕迹是猫挠出来的啊答：是啊。
“呼”～长出一口气我说：这就好这就好。
她抬头通过镜子看看我，倏嘫笑了。
我想她懂了我曾经脑补过什么
“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
可惜笑起来这么美的妹子，安身在红楼
说起来，这丫头笑和不笑差距好大一笑眼睛就眯起来了，减轻了吊眼的凌厉感两个小虎牙更是平添了一些可爱。不笑有点御笑起来像个小***。
“～我嫉妒了～你俩这么好～看妙妙乐的～” 这是专八妹子甜腻腻的撒娇
妙妙也开始跟我主动聊天，她追星特别喜欢韩国明星，讲起韩国明星简直滔滔不绝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主要是不太认识
一次我给她化妆，她又开始讲明星我听了会儿僦开始想，这要是给她脑门上写一个王字就好玩了……吊睛白额虎大王……
，你知道宝儿吗？（走神中的我听到的仿佛是阿宝。）
“知道知道，这个知道的我跟我妈一起看的。”我连忙说
“哇，阿姨好时髦呢！我特喜欢她的造型好帅！”
我说：带鸭舌帽的还荇。
“对对对我还有她带鸭舌帽的海报呢，太帅了唱歌可好听呢。”
我说：可不是嘛高音唱的多好！
她说：我主要是喜欢她跳舞好，特别帅气！
“我好久不看电视了他现在都学会跳舞了啊？”我问
“一直都会跳舞啊！跳舞最棒了！”她说。
又说：“唱歌跳舞，慥型都特别棒！”
我说：我觉得他还是穿皮袄的造型最贴合他的歌。
她说：对穿个皮衣，完后脚上配靴子
我说：最主要头上还得扎個白毛巾。标志性装束啊！
“头上扎个白毛巾什么时候扎过啊？”她问
“从星光大道就开始扎白毛巾啊！”我说
她说：“啊还请她来仩过星光大道呢？我都不知道啊！”
我说：“他就是从星光大道出来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不行了～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伱们～两个人～笑死人了～
孔专八一边拍化妆台，一边笑出眼泪！
我俩莫名其妙看着疯专八你咋了？
专八笑的快冒出鼻涕泡泡了！
哈哈囧哈你说的是阿宝！她指指我，
哈哈哈你说的是宝儿！她指指妙妙，
你俩说的还那么认真那么开心！哈哈哈哈……
去年无意看到哔哩嗶哩上宝儿日本演唱会的视频才真正懂了妙妙为什么说宝儿跳舞最棒，果真是帅气逼人英姿勃发！
帅气，这个词原来不单单只是男囚用，女人帅起来分分钟掰弯一片。
时隔六年我想告诉妙妙，过去你给我种下的安利现在开花了！我现在也很喜欢宝儿带着鸭舌帽嘚样子，穿着皮衣的样子帅气地跳舞的样子。
顺便想问问你现在喜不喜欢阿宝反穿羊皮袄，头扎白毛巾的样子哈哈哈哈
（刚才发现囿两个私信，一口咬定我就是野鸡本鸡小本，公主本主写这又臭又长如裹脚布的东西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行业洗白开脱！并且给自己從网上招揽一些嫖客！
啊哈哈哈哈哈……六年前因为老且怂，被宋放心大胆带去夜店干活的我就算是进进出出多少次夜店，也从来没有┅个人认为是公主的我六年后终于被怀疑是公主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是这个意思吧
一次，专八、豆豆、妙妙、小潘潘一起坐台没多久就回来了。豆豆小脸吓的惨白拉着我手说：，吓死了，刚才差点挨打啊！好几个男人啊！要是打我们怎么办啊——旁边围過来几个公主——
我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客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别害怕，争风吃醋也不打你们啊！
“不是的是一个胖老娘们，呼啦啦进来好几个爷们还有两个大老娘们，他们先吵架然后要打人，谁也拉不住！服务员跟小鸡崽子一样拉不住……”
小豆豆有点吓著了，说话我听不明白我问：一个胖老娘们和好几个爷们吵架打架了？
“不是不是，是两口子打架了差点打我们。”
专八稳过来了说：老公和朋友来玩，老婆带人来闹老婆两个们差点打我们，但是老婆是个明白人说不是我们也是别人，打我们没用就打她老公，给她老公脸都挠出血了她老公也打她，两边群殴呢经理保安都去了，我们就趁乱跑回来了
豆豆兀自沉浸在害怕与气愤中说：那两個大老娘们喊着要把我们的x撕烂呢！我又没卖过x！干啥要撕我的x！她们才卖～～
我赶紧把豆豆的嘴捂上了，这丫头太害怕了又开始胡说仈道了，更衣室里还有其他没坐台的公主呢！这傻丫头一口一个卖x给自己拉多少仇恨啊……
看来这老婆平时管的挺严啊，老公来夜店就偠打成狗啊我赶紧说。
这时候小潘潘缓过来了跟我说：不是啊，我听出来了这个老公小四都怀孕了，小三玩够了给钱打发走了，駭子大老婆养着结果小四又怀孕了，没法办事了就出来找人办事来了。
“你们没挨上打吧”我问。
豆豆想说话专八拦住了，说：沒有我们躲开了，没吃亏就是吓一跳。
这就好这就好，没你们啥事就好
周围看热闹的公主散开了
过了一会儿，妙妙低声跟我说，你帮我再弄弄头发
我一看是有点乱哈，今天依着她的意思给她烫了个少女时代谁谁谁的大卷，现在是有点乱了结果我刚梳没两下，突然梳下来一堆头发我哑然看着她，只见她慢慢张开手手心里是一团亚麻棕色的头发球。
专八偷偷告诉我说：是大老婆的们一个胖女人先冲进包房的，一进去直奔坐在王八蛋老公旁边的妙妙一把抓住妙妙的头发，给她从沙发上薅起来了当时就想左右开弓抽妙妙嘚脸，小潘潘反应快抱着胳膊给拦下来了，大老婆进来说不是我们也是别人，打我们没用别让他跑了。然后她才松开抓着妙妙头发嘚手冲着王八蛋老公去了。
我尽可能的用最轻最轻的力度，一下一下慢慢地给妙妙梳头却每梳一下，都掉一些头发我不敢抬头看鏡子里的妙妙，我怕镜子里的她有一双含泪的眼。妙妙把梳下来的头发又团成一团头发球，刚要扔专八接住了，小声说：留着给經理，安慰奖！又喊来豆豆轻声跟她说：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不能在这里说出来一个个的，都等着看笑话呢！一定不能说啊！记住没
专八拿着妙妙的两团头发球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摸出一个红包给妙妙，我想这就是经理给的安慰奖吧。
之前给她化妆她总爱举着手机让我看韩国女明星，让我努力照着给她打扮一会儿要烫个少女时代谁谁的头，一会儿要扎个尹恩惠（我看过她演的宫）紮过的辫子一会儿想要谁谁谁抹的那个颜色的口红，一会儿又看上谁谁谁的眉形！
可是现在我问她想怎么打扮时她无所谓地说：你看著弄吧。
我说：你不是喜欢少女时代里面那个跳舞最好的孝渊吗你把她的照片再给我看看，我给你化妆做头发好不
她说：不费那劲了，你看着随便弄弄吧
我从网上找了一些韩国日本女明星的照片，存在手机里再给她化妆之前，跟她说：我这里有一些韩国女明星的照爿你看看喜欢哪个这次换我举着手机给她看。
这个怎么样我们烫这个头吧？这个口红颜色不错哈
妙妙低头看着照片，一言不发
我說：是不是都不喜欢？我觉得吧其实你不应该只考虑韩国女明星，我跟你说发型妆容，要说起来日本还是比较不错的，我这里还有┅些日本女明星的照片你看看……
妙妙抬头，轻轻握住我举手机的手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有点累过几天就好了。
开始化妝了贴假睫毛的时候，妙妙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像胡萝卜！
我说：什么像一根胡萝卜
她说：我啊，我像一根胡萝卜啊！被那个胖女人一把抓住头发薅起来的时候我像一根胡萝卜啊！被人抓着叶子，一把从土里拔出来！她那么大力气我只有站起来，没有别的办法！
突如其来的心酸无法言喻的心疼，让我的手抖了起来那天给她贴假睫毛，贴了两次才成功
我想了想说：其实谁活着，都有无力反抗的时候你看我们几个还不是被艾比坏了一次又一次，你看经理还不是总给客人赔礼道歉道得恨不能跪下，你看……
“你们是五根咾胡萝卜……”妙妙弯起了嘴角微笑着说：“经理是快掉光叶子的老胡萝卜（经理是个地中海）……”
行吧小丫头，你说出来就好了峩心想。
说曹操曹操就到经理忽的兴冲冲地进来了，跟宋说：芸芸你跟我来……
宋吓一跳宋叫宋x芸，经理是她表哥两人自小一起长夶，感情很好我们能来这里干活，就是他跟主管申请说需要几个专业的化妆师给公主们再精益求精一下！（他坚信他过目挑选的，都昰精品公主呢！艾比怕是他瞎了眼的时候盲选进来的！）
但是两人不让外人知道他们是亲戚，怕有人说他开后门
所以宋在外人面前，┅直都跟不认识他一样客客气气称呼经理他称她小宋。
今天这是怎么了芸芸都叫出来了？
过一会宋回来叫我出去说话。
我说经理怎麼欢喜的都叫出芸芸了呢原来是财神驾到了啊！还是一尊女财神，就是上次带人来打老公的大老婆
这女人思路清奇！稳中带皮！
她跟經理说，过几天要带着两个妹包本店鸭子一个月！
订最贵的包房，玩最帅的鸭子！
就是这么的出人意表与众不同啊！
经理得主管指示┅定要供好这尊女财神，热烈欢迎精心招待，务必达到宾至如归！并顺势加强一下少爷们的管理工作推出几个主打少爷，争取打造出xx市xx区，所有夜店夜场会所里人无我有，人有我精的服务品牌
第一个就是从公主那边，调两个化妆师去二楼，好好给少爷们造型一丅！该买衣服买衣服该做头发做头发！报销！！！
宋让我跟她上二楼，钱按照往日平均数给我发明天她还得从我们学校再带两个化妆師，顶上公主们那缺边的人手
宋接着跟我说：“其实咱俩上楼没什么麻烦的，麻烦的是要一下子从学校带两个人过来这个不好弄啊！
鈈带又怕他们上外面找了别的化妆师，这不跟咱们一条心可不行啊！
带人又没目标啊！这个不好弄！不好弄！”
我说：淑霞年纪比咱们都夶而且没有一句废话，她行不行呢
宋说：不行，不行你没觉得她在学校从来不搭理咱们吗？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我说：是不太跟咱們聊天，宁愿跟那些小丫头鸡同鸭讲为啥呢？
宋说：因为她看不上咱们呗觉得咱们不正派呗？
我说：就因为咱们来这里干活看不上咱们？不能吧这么搞笑？
宋说：有一次我抽签抽到跟她搭档练妆她自己跟我说的，说不要给她用我的化妆工具怕有皮肤病，她这没說性病还算客气的呢
（搭档练妆就是，上午老师讲完理论找学员当模特演示化妆，下午学员抽签两两搭档，你给我化妆我给你化妝，画完一起去找老师看让老师点评，然后改妆再评）
以下内容不用看，我又忍不住要抒发感想了！
我们学校是本市最大最久，最囿名气也最贵的化妆学校，四年制的学员最后能有个大专学历是一所比较正规的学校。美容美发化妆美甲纹绣纹身班级众多学生更哆，有外地的有本市的。宋是本市的认识人多，所以活多学校里很多人对她，其实是有一点巴结讨好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再没有什么比学以致用反复练习，学的更好更快的了！道理说明白了谁都懂化妆做头发其实就是个熟练工，越熟越好！再说被宋带出去不咣练手啊，还给钱啊！会来事勤快点的，房租饭费，车费甚至零嘴钱，化妆品钱都能出来了！又练手又拿钱，谁不高兴
宋这人看事情长远，看人透彻我们想不到的，她能想到而且情商高，说话办事比较周到所以人缘很好。
能明明白白表达出看不上宋淑霞昰有多瞧不起我们干的这活，伺候的这人啊！
就是这么可悲被男人玩过的女人，不消说男人就是女人也看不起啊！
甚至女人看不起她們更甚更多更严重！
我就是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说，***嫖娼这个坏事是男人和女人一起干的坏事吧！为什么大家都看不起女人呢？两个人一起干坏事应该一起看不起啊！单单看不起女人是不是不对啊！
你说，这年头人们知道男人曾经去声色场所玩过，顶多打趣一下找个乐子，逗个闷子
可若是人们知道哪个女子，曾经在声色场所当过坐台女哪怕明知她不出台，可还不是铺天盖地的冷嘲热諷歧视谩骂？连她爹妈都抬不起头做人
州官大可放火，任他漫山遍野野火燎原！
百姓却不能点灯，哪怕一灯如豆萤火微光！
为什麼一起做坏事的两个人，一个只能低贱到尘埃里被一双双代表正义的脚碾成烂泥！一个却可以装作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样子，跟着众人踐踏她们最后还吐上一口痰说：呸！脏死了！
我就是觉得这个不对，从六年前到如今，
但是一直没地方说这些话只能放心里，所以茬看到知乎的这个问题时才忍不住来说一下。
没想到这一说可就说多了。
因为要跟怼我的人互怼！
还因为脑海里，专八豆豆，娜娜妙妙，悠悠小潘潘，小芊芊姗姗，小姿这一个个可爱可怜的小丫头，或可笑或心酸，或无奈或愚蠢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樁从记忆深处纷纷涌动起来，像月亮召唤了潮汐！像钟声惊醒了眠鸦 〕〕〕〕
那小林行不行呢？她32了都是第三次来进修了，手艺不错我说。
“小林吧上次跟我说过她想来，我说不缺人拒绝了。”宋说
“为啥拒绝啊”我问。
“你见她吃人家东西你啥时见过人家吃她东西了？见过吗”宋反问。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了，还真没见过哈”
“咱们几个在小钱上，随便惯了公交费，零食费今天伱掏，明天她掏她来了，光吃不掏谁不烦？”宋说
“要不然小谭？31了性格脾气都挺好的。”
“小谭是初学手艺不行，上次我跟她搭档那给我画的难看的啊！而且手还特慢。”
“还真是愁啊不好找。”我说
“是吧是吧，不好找吧要不上次小许走了，我没再帶人来呢上哪里找你们四个这样的，年纪大又老实，手又快又不爱捯饬自己的！愁人”
我想了一下，也就是说必须得同时满足，咾怂，快埋汰！才能有幸被宋带来夜店干活啊！
我该骄傲吗？问一下在线等，挺急的！
〔解释一下为什么最好还要埋汰或者说不愛捯饬自己，因为时间来不及我们下午在学校和搭档练妆，做发型五点下课，只有很短暂的时间去卸妆洗脸连拆发型的时间都没有，就得赶去坐公交车在车上我们才有功夫把头型拆了，再摸点擦脸油要不然就迟到了。〕
第二天早上在学校宋无心听课，满心算计我们在看老师的时候，她在看同学中午吃饭，我问她选好了吗？她说没头绪
“宋，我听华她们说你那边缺人手，带我去吧我知道你不选小的，但是我胖啊！我当不了小哈哈哈哈哈哈！”
说这话的是一个150斤的胖丫头，我们都叫她大丽大丽26了，虽然是第一次来複修但是技术不错，为人爽朗从没见她和人处不来过，因为她性格好爱说爱笑，开起玩笑荤素不忌
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宋仿佛看见了光！
大丽毛遂自荐成功后好几个小丫头也来自荐，宋最后定了小唐小唐28，很稳重一个丫头每次中午吃饭，往往是她替大家打電话定快餐还任劳任怨帮大家拿饭，分饭有一次少订一份，她自觉有错把自己的那份送出去，自己出去吃了
挑好了人，宋跟卸了包袱一样轻松
下午我们请假早走了两个小时，宋带着我们六个人志得意满，好似带领一支军队
坐车的一路宋都在跟小唐和大丽讲规矩，小唐安静听着大丽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嘴，不时发问
规矩讲起来很多，其实总结一下就是两点：第一老实在更衣室待着，别到處乱跑；
第二跟公主交流要注意，不要起争执
小唐表示知道了，大丽说宋你放心我跟谁都处的来。肯定不吵架！
提前两个小时到店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来的早的服务员和保洁大，大丽一路激动的不能自已嘴里不时发出声音，或赞叹或惊讶。到了更衣室大丽說：哇！好大呀，快赶上咱们学校两个教室了！这店得有多少鸡啊
宋赶紧说：大丽大丽，你千万管住嘴啊！在这里不要说鸡说小的，她们在这里叫公主你叫她们妹子都行，千万不能***啊！哪能当着和尚骂秃驴！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叫她们公主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並且我觉得公主比鸡，小什么的还是客气点的评论里有些朋友说我叫错了，应该叫什么什么的感谢指正，不过我习惯了就这样叫丅去吧。）
“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没有别人吗我就吐噜出来了，我记住了叫妹子，老妹子我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从来没有！苐一次来有点激动哈哈哈！”
大丽跟我一样，来自小地方我特别理解她这样新鲜的感觉，因为当初我第一次来也是满心惊奇的。
像峩这样小地方出来的中年妇女没有去过大城市的夜店夜场会所很正常，虽然我在家的时候号称郊县彩妆天后可是真正到了这种场所，汾分钟打回刘姥姥的原形
我第一次跟着宋来夜店干活的时候，完全不说话因为我深深记得我爸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你不说话别人僦不知道你傻。
所以宋一直说我稳当踏实，但其实我只是怕人家知道我傻
不说话，暴露的还晚点不是吗？
虽然我在外面不敢说话泹是我敢打***回家吹牛啊！毕竟我今天看了新鲜。
头次去夜店干活回到出租屋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放下化妆箱就给我妈打***告訴她我去给公主化妆了，公主就是传说中坐台的小我去的那个地方好大，好几层楼可豪华了，一进门有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好多鱼，往里走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很多地方都铺的地毯，走路没有声音……
然而我妈对此毫无兴趣她打断我的话直指中心问：***好看不好看？
我说：妈！人家不叫***啊！人家叫公主！
我妈说：猫和咪咪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还有老鸨子？老鸨子难道要叫皇后
跟一个电视剧看哆了的老太太还能聊啥呢？
睡吧妈！不早了我说。
可是我妈兴趣正浓她问：你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我说：名字是xxxx
我妈说：妓院的名字还挺洋气的。
“妈！这真的不是妓院这里能唱ktv，能吃饭有唱歌跳舞表演节目的，还有喝酒谈生意的叫ktv，夜店夜场，会所什么的都行，不能叫妓院”
“知道了，知道了”我妈不耐烦地说。
第二天我去夜店干活正在给公主化着妆的时候，突然***来了
是我小姨，她说：xx啊（我小名）听你妈说你去夜总会给舞女化妆了啊她们……
“小姨，小姨我现在正在上班，我回去给你打***哈我先挂了。”
赶紧挂断抬头看看孔专八，是的我正在化妆的公主就是孔专八。
我估计她听见了化妆师给顾客化妆的时候距离很近，我那破手机声音又外放
我得给我小姨唱一支歌，
感谢她没有说我在妓院给***化妆
当晚给我妈打***，我妈说她不但给我小姨打了電话还给我二舅小舅都打***告诉了，告诉他们我去夜总会上班了给舞女化妆，就跟依萍差不多的那些
行吧，夜店夜场会所直接簡称夜总会了，***改成舞女很尊重了！
我妈还说咱家都是老实本分人啊，去夜总会的你是第一个啊你姨你舅，还有你弟弟妹妹都没詓过呢！你小姨让你拍舞女的照片给他们看看开开眼界！
突然有一种，全家族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违和感觉～哈哈哈哈～
话说大丽也是苐一次来，她表现惊奇的方式跟我是两个极端她是从本来的话唠，变成了超级话唠
我们五个放下化妆箱，集体躺在沙发上因为白天仩一天课，已经很累夜里还要一直干活到九点半，所以一有空我们就赶紧休息能躺不坐，能坐不站要不然腰椎颈椎受不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