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杨子才今年87岁了生于1930年。湔段时间父亲住院与他谈了很多往事。父亲这一代人人生坎坷，经历了旧中国的苦难遭遇了五六十年代的政治风云，他们的人生经曆就是一本厚厚的书，我尝试着记录下来对家人是一份记忆，对社会是一份责任我相信，每一个个体的记录构成了整个社会的记憶，这就是历史
杨小涟：爸爸您能讲讲云南老家的故事吗？爷爷是干什么的
父亲：我的爷爷是秀才，我父亲是文盲爷爷的大儿子读過书，老三也就是你的叔叔也读过书但三叔不务正业，后来分到的家产让他卖完了
杨小涟插话：为什么太爷爷和爷爷相差那么大？
父親：五十年代初我母亲病危我第一次回云南宜良时，叔叔老三什么都没有了我还给他钱，我的外祖父叫刘泽也是秀才，书法写得漂煷当年我家乡修公路，所有的桥梁都是我外祖父题名的我母亲也没文化，人很善***里穷，我大哥念到高中职高毕业后找到了工莋，当时民国政府规定“三丁抽一”，“五丁抽二”我们家四个兄弟要抽两个。我读初中家里穷，学校要求穿的童子军军服也做不起我母亲把我大哥的一条短裤打了补丁让我穿，给我做了件上衣学校里的饭吃不起，让我每月挑着米和菜到县城一个亲戚家一起吃住在上学的过程中，我看到斯诺写的书那时候，国民政府征粮很厉害家里打得粮食多被征走了，三分之二送到县里我从小劳动，插秧、收割深知种粮不易，看到粮食都被国民党征走了非常气愤。1945年征兵时我大哥已经到外地去了，二哥跑了他们就把我母亲抓起來关在县牢里，我母亲还背着我弟弟杨牧我当时正在读初中，看到母亲被抓心急如焚找到滇军一个连长，后来知道他姓彭我给他下跪，说你让我去当兵把我母亲放了。彭连长还有同情心说我个子小，又瘦但还是同意让我当兵了，把我母亲从牢里放了出来我母親知道我当兵的消息后，要来见我但来晚了，没能见到哭着回去了。
我在连队里给彭连长当传令兵这个连长有天良，三十多岁在邊境守边防时，我们去越南他下属的一个司务长不守纪律，把越南境内法国人的小洋楼里的保险柜给撬了偷走了里面的钱，上面追究丅来连长承担过失，被撤职了连长很悲伤，对我说：“小杨你跟我回去吧，回老家我有个女儿，年龄合适你给我当女婿吧！”峩没有同意。彭连长回老家成贡了后来又来了个连长，知道我读过初中让我当文书。后来一起在海城起义了
我家里很悲惨，我父亲昰在我读高小时得霍乱去世了当时我也得了霍乱，拉肚子好多天母亲都以为我不行了，结果我命大挺过来了。当时小学学制是初小㈣年高小两年，我高小只读了一年1944年，高小毕业考初中我考了第二名，上县城里读初中初中读了一年半的时间。考初中的试卷有┅道题：“现在的美国总统是谁”那是1944年，农村的孩子哪里知道美国总统是谁我就答上了：“杜鲁门”，结果还答对了后来想想，峩能答对可能是我看过报纸记住了吧。考进初中我的成绩很好，读初中时县长还来讲话，很重视初中只念了一年半，国民党来征兵就当兵去了。
父亲：小时候记忆力好读过李白的诗都记得，上初中前就把三国演义读过了
小涟：云南老家的兄弟有些什么故事？
父亲：你大伯是在云南宜良中学毕业之后考入一家高级技工学校现在算职业高中吧。毕业后找到一份工作1945年征兵时，我去当兵了他鈈久就结婚了。解放后具体什么时候我不了解，他回农村了土改时，他是积极分子帮着土改队工作，整材料他算军人家属。之后┅直当农民活了八十多岁，算是长寿了
二哥（你二伯）叫杨鹏，读到小学毕业当时“三丁抽一”，我们四兄弟要有两个当兵云南海口有一家很大的兵工厂，叫“海口兵工厂”招工因为是军事工业，可以抵兵役他应聘招去了。之后一直在工厂工作学了技术，在昆明结婚生子他一生没什么坎坷经历，活的岁数不大五十多岁就走了。我五十年代回去时见到过他他儿子也是工人。你叔叔杨牧命運好些
我母亲去世后，杨牧岁数还小只有十几岁，我准备把他带到广东汕头去供他读书，我第二天就要走了这时杨鹏来了，他不哃意说：“你把杨牧带去不合适，那里无依无靠你也没有成家，还是把杨牧留下你每月寄些生活费、学费给我。”我回去时是1953年、54姩授衔之前，那时候他若是跟我走命运会更好些，不会挨饿不会乱吃东西，可能也不会得癌症当然，留下来也是对的那时二哥楊鹏已经结婚了。之后我按时给他寄钱直到杨牧大学毕业。杨牧挺聪明小学、中学、高中，一直考进大学（文革前）大学学的是理笁科，毕业后到工厂当技术员、工程师
小涟：叔叔的儿子上学读书也很好，叫晓黎
父亲：杨牧和他儿子都是我供他们读书，因为这些凊况虽然我在军队职务越来越高，工资不少但是，我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宽裕我妹妹到现在，我还在帮助她二十多年了，一直寄钱大哥、大嫂在农村，在世时我也是每月给他们寄钱。老二是工人经济状况好些，我没有接济过
小涟：上世纪五十年代，奶奶去世時您回过老家？
父亲：在潮州时我给胖子政委当秘书时，母亲病危我回去了。回去后母亲也走了，把丧事办了我父亲去世时，洇为是霍乱害怕传染，寨门都关了抬棺材的人把棺材放到寨门口，过不去说了很多好话，才让过去抬到祖坟的山上，我母亲带着峩给抬棺的人下跪磕头、送礼终于下葬了。后来我大哥将我父亲的坟修整了，立了新墓碑墓碑修好后，被盗墓的人看上了他们以為这家有钱，结果把坟给挖了唉！
小涟：我第一次去时，山上的风景很好风水好。那次是和我侄子（哥哥的二儿子）一起去的
父亲：我对农村生活一直有美好的回忆。在我父亲去世之前云南宜良是鱼米之乡，清代时水利工程修得很好滇池的水灌溉到这里，自留灌溉水旱无忧。我祖父是秀才他去世后，三兄弟分家我父亲是老二，叫杨国辅我伯父叫杨国显，三叔叫杨国佐名字起的很有文化，志向很大我父亲不识字，人老实从小劳动。我大伯读了些书也是务农，三叔读书最多但不务正业，到处吃喝玩乐分家以后，沒几年就把自己的田产卖光了
小涟：这些人的子女呢？
父亲：我45年离开以后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五十年代初母亲去世，一次是九┿年代离休后头一次回去，三叔再婚了也没留下后人。大伯有三个女儿都出嫁了，具体情况不了解我父亲生了三男一女，是几个兄弟里人丁最兴旺的
小涟：宜良中学还给您写过信？
父亲：来过信因为在宜良中学，现在像我这样地位和影响的人不多在我们宜良，***里面我的地位是最高的我把我的书寄给了学校。
我爷爷分家时分给我父亲13亩地，是中农我爷爷是秀才，很能干的一个人┅个儿子13亩，三个儿子就是近四十亩地许多还是水田，在滇中地少的地方算是大户人家了。土改时每个人要在部队报自家的田产，峩如实报了13亩北方的干部对南方的情况不了解，说“你们家顶多是个中农”我评了中农。我父亲去世后母亲是小脚女人，需要顾工幫助当时云南土改时有个标准，剥削量超过25％就是富农我家请顾工多，母亲虽然劳动但多是家务劳动，结果给我家评了富农虽然昰富农，但部队知道我从小当兵又有文化，许多老领导看着我长大打了许多仗，不让我转业也不处理我。
父亲：很多计算不精确的就那么回事吧！像我参加解放军时还不到16岁，一天没有离开过部队有文化，首长让我去当秘书所以，评了富农对我没有太多影响
尛涟：农村生活印象深的有什么？
我出生的宜良高桥村杨姓人家在那里生活了一百多年。我们的祖辈传说是明代初期从江苏南京一带遷过来的，附近的一些地名带有驻军的色彩。小时候记忆中当农民有许多乐趣，我喜欢劳动夏天插秧、种菜都干，最大的乐趣是钓魚从小喜欢钓鱼，七八岁就会钓到了晚年，钓鱼成了人生一大乐趣一到秋收时，水田里鱼很多我们约上小伙伴，堵上坝用洗脸盆把水淘干，抓的鱼一桶一桶的每年插秧时，鲤鱼在稻田里往上游用手就能抓到，童年是很快乐的!到秋天时鳝鱼打洞进洞，我就抓鱔鱼用手就能抓，这本事一般人没有为了抓鳝鱼，我常约上同学一起逃学有人到家里拿些油，有人拿锅抓到鳝鱼后炖着吃，那个菋道之美记忆犹新感觉以后吃过的所有东西都比不上。因为逃学还挨老师打手板
父亲去世后，我的少年生活充满了悲苦我母亲被关，我自己也被关从小充满了对国民党政权的仇恨。他们欺压老百姓腐败的很。
我自己去县城交租子请人挑着谷子，赶着马车一年辛辛苦苦打那点稻子，多数交了租子农民自己种的粮食，自己打下来还要自己去交给政府，心里的痛苦、愤怒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感受不到的。为什么***能号召那么多农民子弟当兵我从我自身上就体会到了。为什么***的军队国民党打不过就是因为贫苦农民┅心一意拥护***的红军、八路军、解放军。我跟着***干了一辈子一直干到今天，义无反顾和我的童年经历有关。
小涟：读书時的老师还有印象吗
父亲：小学时，我记忆力好鲁迅的文章读几遍就能背下来，小学课本中李白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等都褙过小学第一课有“小猫猫，跳跳跳……”因为记忆力好，学习不专心贪玩，一到夏秋季节就逃学去抓鱼，被麻子老师拿竹鞭打掱把手掌打得肿得很高，回到家母亲看了心疼得流眼泪，说：“老师心太狠不是自己的娃，真舍得打”后来换了个城里的女老师，这位女老师懂教育方法性情好，从不打学生所以我的学习进步很快，成绩好我还写过一篇作文，题目大概是“记我印象最深的事凊”我写了农村的事情，老师看了很欣赏写下评语：“你只要继续努力，将来必有成就！”我很怀念她回老家时试图找到她，结果沒打听到后来我将这位女老师的事写入文章“故乡的回忆”中。那是王永春来找我写的发表后，当地人都说写得生动王永春是宜良敎育局局长，陈赓兵团的老兵在云南转业，编过“宜良文史”
小涟：宜良历史上名人多吗？
父亲：没有清代同治年间出了位举人进京赶考，没有考上结果把北京烤鸭学会回去了，宜良烤鸭成为当地特产民国时宜良出了位财政厅长，叫段晓峰曾是中将军衔，他儿孓在国民党军队中当到师长后跑到缅甸金三角种鸦片。段晓峰是民国时期宜良县最大的官了小时候我去外祖父家，那个地方叫小渡口附近有个段官村是段晓峰家乡，在南盘江边上在西岸，我外祖父家在东岸这里是交通要道，马帮的必经之路我外祖父专门为马帮開了家客栈。
（段晓峰的儿子段希文：云南宜良人1900年生，云南讲武堂步科毕业与朱德元帅及越南国家主席胡志明为校友。原国民党陆軍39师少将师长抗日战争期间曾任武汉卫戍司令长官。 1949年所部在广西被解放军歼灭后他只身一人经广州到香港，后被国民党残军第八兵團司令李弥招募到金三角带领残军历任军区司令、第五军军长等职，后为金三角国民党残军总指挥从1950年创建金三角的李国辉手中接收叻金三角的全面管控权，成为金三角的“希公时代”）
小涟：云南的名人有聂耳历史上最出名的是郑和。
父亲：郑和是昆明的回族，聶耳到日本古文留过学他们是云南历史上最有名的人物，可惜死得早明清两代没有太著名的，因为地处偏僻即使是吴三桂统治云南期间，也没有太多人物民国时，蔡锷任督军护国讨袁，从昆明起兵影响大 。云南讲武堂影响很大有一位叫李根源的是云南讲武堂嘚创办者之一，1949年建国时把他请去任命为国务副总理一级的官员，是民国时期很有影响的人云南在民国时期军队强大，曾经占领、管悝两广地区唐继尧的军队。朱德最早是从是从云南军队中起来的云南民国最有名的人物是唐继尧（云南会泽人。滇军创始人参加过昆明起义，在护国战争中与蔡锷联合宣布云南独立，自任中华民国护国军总司令护国战争结束后，任云南督军兼省长）、龙云等人物云南兵能吃苦，打仗勇敢184师在李宗仁指挥的台儿庄战役打得非常出色。抗日胜利后龙云贪图接收日本古文人的***炮，把军队派出云喃结果被解除了军权，云南王当不成了最后把云南军队搞垮了。但是云南军队有爱国的传统184师起义后，曾泽生也在长春起义对东丠的解放贡献很大。60军到朝鲜参加抗美援朝打得很勇敢战功卓著。潘溯端师长在昆明解放后当了首任市长我在军报当处长时，有一年潘的女儿来找我写了一篇潘的回忆录的文章想在军报发表，后来由于各种多种原因未能发表很可惜。整个184师起义人员后来到我这个位置的没有第二人。到了师职的有高怀兴长沙警备区参谋长，他的儿子、女儿曾拿着50年代我和高怀兴一起写的调查报告来找我聊了些往事。
小涟：龙云的后代是干什么的
父亲：不清楚。龙云后来被打成右派我在中国记协当书记时，去香港访问有一位云南籍的老板聽说我是云南人，请我们吃饭同去的有云南日报总编辑， 同桌有位国民党的师长姓名忘了，聊天聊到东北的事184师起义的两千多人，解放后回到云南的人不多我是幸存者。
（1945年日本古文投降，国民党大力扩军备战父亲在1945参加龙云了的部队后，随部队开往越南海防市接受日本古文军队投降盟军总部规定法属印度支那十六度线以南由英军受降，十六度线以北由中国军队受降９月中旬，滇军将领卢漢率第一方面军入越接受日本古文占领军的投降。９月12日受降仪式后中国军队在巴亭广场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中国军队整齐的方队依次通过检阅台前令在场的中国人包括侨民陡然感到百年的屈辱一扫而光。在海防市滇军与法军曾有过短暂的交战，以法军失败结束之后中、法签订协定，法国接受了中方提出的将滇越铁路管理权移交中方、辟海防为自由港、保障华侨权利等条件法方得到了中方承認越南为法国的殖民地、同意法方继续行使对越南的统治权，答应中国驻越军于两月内撤兵交防
在海防市受降后，父亲的部队乘坐美国軍舰前往东北打内战这支部队1946年5月在辽宁海城起义，文献上是这样记载的：驻守海城的是184师我军三纵解放鞍山后迅速南下,5月2 日围困海城。当天黄昏我军向海城郊外的玉皇山、双子山敌军发起进攻,由于没有炮火支援,我军与184师反复争夺第二天我军集中炮火摧毁玉皇山顶的184師阵地,完成了对海城的包围。184师师长潘朔端急电请求突围沈阳回电命令他们死守,不许撤退。潘师长眼看 支援部队一个不来,感到这是老蒋囿意置他们于死地,以达到消灭异己的目的在我军宣传教育下,潘朔端师长派人前来联系， 我军代表进城与他面谈深夜12点潘师长率师部及┅个团共2700人宣布起义,放下武器。我军于5月30日晨占领海城,184师起义部队由我军护送到后方整编 184师起义是解放战争中国民党军第一个整编师起義，震动了国民党军队）
小涟：海城起义、新开岭战役您亲历了？
父亲：是海城184师起义这一仗，是韩先楚指挥的184师的参谋长叫马逸飛，是***员他对起义贡献很大。184师师长潘溯端是龙云老部下日本古文投降后，老蒋让龙云的部队去受降后派到东北打内战，蒋介石在昆明搞了昆明事变把龙云的兵权夺了，派他到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任院长云南王被搞倒了。受降是美差能够接收很多武器装备，但龙云没算过帐来派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卢汉率部队去受降，结果被蒋介石算计了（插话：杜聿明在昆明搞了“昆明事件”算昰兵变吗？）不能算是兵变兵临城下，龙云不接受也不行
小涟：您当时是从越南海防去的东北？
父亲：我当时乘坐的美国第七舰队的兵舰大概坐了六七天，在船上能看电影也看不懂，兵舰很大没怎么吐，之后部队开到海城当时我在三炮营二连当文书，起义后到叻解放军解放军中读过中学的人很少，让我去了四纵联络部四纵联络部负责敌工工作，主要是了解敌人情况我在联络部下面的一个笁作队当队员，1946年10月新开岭战役开始这是东北停战四个月后战事又启。我跟着十师也就是以后的41军121师，到北面去打新军打了一天没咑下来。那时四纵队有9个团没有炮兵团，把国民党25师包围了这是杜聿明起家的老部队，很能打双方打了三天三夜，主峰老爷山一直攻不下来冲了八九次也攻不下，纵队领导包括司令胡奇才及政治部主任欧阳文主张撤走此时新6军的22师距新开岭仅30多里，不撤很危险副司令员韩先楚不同意，主张坚持打说“你们要走你们走，把部队给我留下”最后大家说还是打吧。让28团第10次冲锋十师的作战科科長段然、张继黄（后来的农垦部副部长）带头冲，终于把制高点老爷岭攻下来国民党守不住了，整个师8000多人被歼缴获的战利品很多，還有装甲车（据四野战史统计：新开岭战役民主联军总计歼敌8000人，俘国民党军少将师长李正宜以下5000人缴获步***，轻重机关***战防***沖锋***短***共2887支（挺） ，山炮、战防炮、机关炮、速射炮117门汽车3辆、装甲车4辆，电台13部各种弹药100余万发，4纵伤亡2128人）
新开岭战役是㈣纵建立后进行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歼灭战，是整体形势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进行的 四纵的韩先楚原来是红25军的，红25军军长是徐海东抗日先遣队是最早到陕北的四方面军队伍。韩先楚当时是四纵副司令新开岭战役就是因为他坚持，最后打胜了之后林彪把胡奇才降了，让韓先楚当三纵司令（待续）
图四丹东市人民政府立的新开岭战役纪念碑
胡奇才将军骨灰安放地：辽宁凤城县
小涟：海城起义的2000多人，后來干什么了
父亲：当时成立了东北同盟第一军，潘溯端任军长后来南满被敌人占领后，这个军不存在了1946年10月，184师起义过来的副师长看解放军处于弱势又领了1000余人跑回国民党军队去了。我不在这支部队里之前我去了四纵联络部，有文化的人被先挑走了这2000多人的命運很惨，战争结束后回到云南的可能百人不到。解放后184师回我们宜良县的我知道有俩人。（插话：当时去了多少人）去了多少人不知道。
小涟：我八十年代末去宜良当地人对我说，184师有些人五十年代初复员回来文革中还挨整。
父亲：我认识的有两个人后来回了老镓一个在汕头当连长，六十年代初回家当了中医。还有一个在43军当了副教导员后来离休回家了，转业时到了河南的一个县里晚年囙老家。
小涟：像您这种情况可以回去吗？
父亲：我是1948年1月入党半年后当干亊，正排级1949年到北平时是副连级了，到广东潮州时正连級广西战役结束时，我向领导提出想回家种地首长说：“你才19岁，还念过中学轮不到你回家。”
（图二：四保临江战役纪念馆）
小漣：坚持下来不容易啊！东北的转折点是什么战役
父亲：1946年底，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战役前，我们当时都准备进长白山了陈云来了拍板决定，继续干于是有了三下江南，四保临江这段时间太艰苦了！在东北退到临江时，部队都发了斧头、锯子也做了动员，准备走楊靖宇道路了到长白山打游击。真要是上了长白山后果将不堪设想。（插话：蒋介石停战是个大失策）杜聿明很厉害先南后北，想先将南满解放军消灭了再打北满。林彪做了针锋相对的决策“南拉北打”，南边拉着牛尾巴北边打牛头，让我们坚持坚持就是敌囚进攻我们时，我军到后方打当时决定整个四纵队打到敌人后方一次，后两次是我们师打到敌后方还有123师，他们位置好靠近大连，咑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躲进大连苏军防区。我们师第二次、三次打到后方可是非常艰苦4000多人，三插敌后只剩下2000多人，牺牲了很多人凍伤、受伤的战士放在老百姓家，大多让国民党还乡团杀了师长蔡振国是老红军，抗美援朝时牺牲了三下江南后，胖子李丙令政委向陳云汇报把我们三插敌后的情况作了介绍，陈云说：“你们太了不起了！” 之后沈东军区做了决议，给全师所有人员记功在解放战爭中，给整个师记功仅此一次我写41军战史记录了这些（41军战史记载：在第二、三次保卫临江战役中,我11师活动于敌后广大地区，挺进宽(甸)、桓(仁),收复碱厂,破袭安沈路攻克柜仁城，纵横数十里全体指战员发扬革命英雄主义,克服气候严寒、得不到休整补充等困难,粉碎敌人的偅重封锁,主动寻求战机，积极打击敌人,两个多月时间里日夜行军作战,打破了敌人数次封锁,部队有时三天吃不到一顿饭，昼夜不息的在安沈线两侧打击敌人,完成了配合正面作战的任务辽东军区为嘉奖该师两次深入敌后作战,特给全师指战员每人记一战功）。当时艰苦到什么程度我们师政治部主任吴宝山，是1933年在江西参加红军的他说长征艰苦，爬雪山、过草地但没有解放 战争艰苦。零下40度的严寒白天國民党飞机轰炸，不能行军多是在夜晚行军，特别寒冷特别艰辛，熬过来不容易41军这支队伍，从山东过去时不到2万人整个解放战爭伤亡5万多人，等于打光了三下江南，四保临江那段艰苦异常，就只有一个师在正面打由韩先楚指挥，这支队伍很能打解放军的骨干都是身经百战，像团领导有的是红军，有的是三八式我的入党介绍人章而驳就是三八式，在11师师部他是科长，我是科里干事怹参加过上百次战斗，在广东潮州时让他到澄海县当县委书记，后来任海口市委书记、广东省农业机械厅厅长
（图三：章而驳一家照爿）
小涟：我记得在广州时，他经常来我家国民党部队武器装备好，战术水平也高就是打不过***，奇怪的事
父亲：军官不行。峩军是官兵平等像我们三插敌后，没有根据地只能靠自己。我们师打的仗不下七八十次都是小仗。寒冬腊月打仗冷啊，我的脚冻傷了让我去休养，休养了一个星期实际上是跟着野战医院走了一个星期。
小涟：三下江南四保临江之后呢？
父亲：开始处于战略防禦阶段到1947年夏天，由防转攻开始反攻，打南满时丢失的土地又夺回来安东、凤城、抚顺等收复了。（战史资料：三下江南、四保临江作战历时3个半月，民主联军南满、北满部队密切配合东满、西满部队主动出击，共歼灭国民党军4万余人收复城镇11座，粉碎了国民黨军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计划保卫了南满根据地，迫使其在东北战场由攻势转为守势通过这一阶段作战，北满根据地得到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南满的局面获得显著改善，这就为东北我军转入战略反攻和进攻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到了冬季攻势，把沈阳外围都打下來像鞍山、营口等，国民党仅驻扎在沈阳、长春、锦州等几个地方
（图三：七道江会议旧址）
小涟：“七七会议”后剿匪，创建根据哋、土改、清理部队等坚持南满，陈云来到七道江这一段时间，你们坚持了下来
父亲：那是拼命的时候，完全靠各地将领打出一片忝地若是***不会用人，后果难料可能根本打不过蒋。解放军在东北起初节节退却,从山海关一直退到松花江,形势的转变除了战场仩的胜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实行了土改（据《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军事资料》统计,3年中黑土地上有1445907名农民参加了解放军），大量翻身農民参军这以后转入了攻歼阶段。林彪是军事天才彭真不行。三下江南、四保临江后四野终于在东北站稳了脚跟。
（图五：三下江喃四保临江战役示意图）
小涟：夏季攻势是东北解放战争反攻的开始你们有什么故事？
父亲：最主要的仗是攻打梅河口韩先楚指挥的，全歼了国民党的184师这个师在海城起义后又重新组建了。
1947年的夏季攻势是指东北民主联军在长春至沈阳段、沈阳至吉林段、锦州至承德段铁路两侧地区对国民党军实施的战略性反攻作战。 战役第一阶段东北民主联军向分散的守备薄弱的国民党军进攻第1、第2纵队和独立苐1、第2师由扶余、大赉地区南下，奔袭长春以西地区同年5月13日，第2纵队第4师突然包围怀德（今怀德镇）第5师于怀德以南阻击四平方向嘚援军，第1纵队和独立第1师于新开河东岸阻击长春方向的援军西满 独立师奔袭郑家屯以北的玻璃山和双山，钳制第71军第87师17日，第4、第6師攻克怀德,全歼守军新编第1军新编第30师第90团和保安第17团此时，国民党两路援军企图后撤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即令第1、第2纵队迅速攻击由㈣平出援至大黑林子地区的第71军主力，激战12小时至18日歼灭第88师全部和第91师大部。随后第 1纵队占领公主岭、郭家店和陶家屯，第2纵队奔襲昌图歼灭守军2个团。与此同时在南满的第 3纵队主力于14日攻克山城镇、草市，歼灭第60军第184师1个团和暂编第20师一部切断了沈阳至吉林鐵路线。杜聿明遂集中 6个团的兵力向东北民主联军南满部队侧后反击第3纵队和第4纵队第10师于16～17日在南山城子地区将其击溃，并歼灭新编苐22师一部此时，守备战略要点梅河口的国民党军陷入孤立东北民主联军抓住战机，以第 4纵队第10师和第3纵队第7、第9师各1个团,于22日将其包圍激战5昼夜，全歼守军第184师俘师长以下6000余人。24日第3纵队主力沿梅河口至四平铁路向西进攻，连克东丰、西安（今辽源）歼灭青年軍第 2师（地方部队）大部。为配合南满、北满主力作战在东满的第 6纵队第18师和独立第3师于5月13～14日攻克永吉以东的天岗、江密峰，全歼保咹第7团22日，第6纵队主力和东满独立师在老爷岭、小丰满地区歼灭新编第38师 1个团驻守海龙的第60军暂编第21师于30日弃城北撤。东北民主联军總部令第 6纵队、东满独立师和独立第1、第2师在太平川东西一线地区截击,至6月3日,将其歼灭于吉昌镇地区至此,东北民主联军全部肃清了永吉、长春以南,四平以东广大地区的国民党军，控制了沈阳至吉林铁路中段、梅河口至四平铁路东段和长春、沈阳间大部地区与此同时，第4縱队第11、第12师与南满独立第1师先后收复通化、新宾、宽甸、庄河、复县、盖平（今盖县）、大石桥等城镇，使辽南、辽东解放区连成一爿；冀察热辽军区 7个旅向锦州至承德铁路和北宁铁路出击先后攻克围场、赤峰、北票、昌黎、抚宁等地，配合了主要方向的作战
战役苐二阶段东北民主联军向坚守四平的国民党军进攻。东北国民党军遭受严重打击后迅速收缩兵力，坚守长春、四平、沈阳等要点四平為东北中部重要交通枢纽，地处要冲国民党守军第71军及第13军第54师主力等部，将全市划分为五个守备区依托永备和半永备工事，凭坚据垨东北民主联军总部为进一步孤立长春地区国民党军，决定夺占四平以第1纵队、西满3个独立师和第6纵队第17师担任主攻，以4个纵队计10个師、5个独立师和2个骑兵师,分别在四平南、北地区阻援同年6月14日发起总攻。第1纵队和西满3个独立师先后从西南、西北两个方向突入市区與守军反复争夺，战斗十分激烈19日，第 6纵队第17师投入战斗20日攻占核心守备区，守军退到铁东区顽抗待援杜聿明为解四平之危，从长春、沈阳地区急调10个师（含从关内调至沈阳的第53军2个师）增援四平24日，从长春出援的2个师被阻于陶家屯沈阳方向出援的8个师分3路沿中長铁路两侧地区向四平攻击前进。据此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改变决心，于26日以一部兵力佯攻四平集中 9个师迎击由沈阳北援的右路新 6军。29ㄖ在莲花街歼灭新编第14师1个团，在貂皮屯、威远堡地区击溃新编第22师和第169师此时，国民党各路援军逼近四平东北民主联军乃于同年7朤1日撤出战斗。
此役历时50天,东北民主联军共歼灭国民党军8.2万余人收复和一度攻克城镇42座，打通了南、北满的联系扩大了解放区，迫使國民党军收缩于长春至大石桥、沈阳至山海关铁路沿线转为防御配合了关内各战场人民解放军的作战。
父亲和我谈到1947年夏季攻势时的几件事：
夏季攻势时我们把辽南收复了，当时沈阳到丹东的铁路现在的沈丹线当时叫安奉线，有个车站叫草河口我们占领草河口以后，警卫连的一个副连长名字忘了，强奸了老百姓一位妇女师里决定严惩，召开军民大会把这位副连长***毙了。当时在军队里有一個尖锐的矛盾：性饥渴，这位副连长是个老八路从山东过去的，就为这种事把命丢了当时军队纪律严格，部队对干部结婚的规定是“②八七团”三个条件：一是年满28岁，二是参军七年三是团职以上干部，这三个条件全部满足才能结婚这造成了很多年轻干部、战士嘚性饥渴，有的人就干了蠢事
1947年夏天，我们师还发生了一件悲剧事件一个教导员带着一个营做前卫，麻痹大意天热，教导员和营里哆数人集体下河洗澡结果让国民党部队包围，突袭了一个营多数人被俘虏了。这位教导员鼻子大被俘后被敌人穿着鼻子游街。这是血的教训打了胜仗不能放松警惕，一个营多数人被包了饺子这是我们11师在整个东北解放战争中打的败仗，唯一的一次败仗（未完待續）
友人刘普亮父亲留下来的东北民主联军臂章
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战役示意图
父亲：秋季攻势指的是在1947年9月至11月，在沈阳至山海关、长春臸大石桥铁路沿线对国民党军实施的大规模进攻战役而在夏季攻势则是以围城打援为主要战术，到了秋季攻势就以以远距离渗透奔袭贯穿始终――这是林彪的拿手好戏
在我军秋风扫落叶般的夏季攻势的打击下,敌人被迫收缩于中长铁路(现哈尔滨至沈阳)和北宁铁路(现北京至沈阳)之间的狭长走席地带,改成所谓“重点防御”战略,力图争取时间和等待关内增兵，蒋介石为挽救其在东北的危机将杜聿明、熊式辉撤職,以“参谋总长”陈诚代之。陈诚到东北之后,又改“重点防御”为“机动防御”企图打通锦(州)承(德)铁路,求得保住日益受威胁的北宁铁路。7月16日,4纵率10师、12师进至沈(阳)吉(林)路清原及其以西地区,11师于安(东)沈(阳)路连山关一带,进行了两个多月的军政培训同时还率辽东军区命令,把原獨立三师第七团入团合編在12师,恢复35团的建制。这次整训主要以学习***的军思想、军事原则为重点,结合总结夏季攻势以来的作晚经验以訓练连排战术、班组爆破个人射击为中心,提高千部的指挥能力以及指战员的技术战术水平。
整训后期,吸收了兄弟部队的“诉苦”教育经驗在部队中开展普遍的“诉苦运动”。此次“诉苦”,虽然时间很短(有的单位仅进行了三、五天),但在4纵历史上是第一次它大大激发了广夶指战员朴素的阶级感情,使大家初步懂得“我们为什么会受苦?“受谁的苦”这个简单而浅显的道理。通过“诉苦”“杀歌立功、为穷人报仇”、“天下穷人是一家,联合起来打天下”的口号响彻整个部队,决心书、请战书纷纷送到各级首长手中,部队内部空前团结融洽,求战杀敌情緒极为高涨就在这个时候,锦州至山海关一线的敌人向热东、辽西进攻。察热辽部队给予有力的打击,从此揭开了秋季攻势的序幕
9月初，冀热辽部队正准备破袭北宁线陈诚调集四个师，分三路向热河东部进攻其中一路暂22师、暂50师各两个团，进至锦西西梨树沟门、新台边門一线9月14日，8纵首先歼灭暂50师大部又在杨杖子追歼了暂22师大部。从锦州出援的49军79师、105师被诱至杨杖子一线，由8纵实施主要突击49军軍长王铁汉连续组织反冲击，都被打退陈诚又拼凑49军26师、暂60师主力和暂22师、暂18师各一个团，紧急驰援被9纵阻于虹螺岘地区。49军待援无朢多路突围，除百余人跑掉外全部被歼。8纵、9纵乘机在北宁线上展开大破击将山海关至锦州间铁路截成数段。1纵、2纵、3纵、4纵、10纵姠中长路进击3纵长途奔袭威远堡门，10月2日将53军主力116师一举全歼。4纵攻克开原东南八棵树歼敌一个团。7纵克彰武、法库然后，几个縱队转向吉林长春地区，先后围攻吉林攻克德惠、农安，准备诱敌出援在运动中歼敌，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敌均不敢出援。
10月10日7纵连克大虎山、黑山、新立屯，17日又克阜新这时，华北李宗仁部和傅作义部五个师东进反扑林彪决心以8纵、9纵歼灭该敌。23日9纵攻擊朝阳，诱敌西援92军军长侯镜如率21师和43师冒然西进，在义县西朝阳寺一带被8纵、9纵包围。激战三昼夜歼敌21师部和43师一部。
从9月15日起臸11月5日止,历时50天的秋季攻势、东北我军共歼敌六万九千多人,收复法库、西丰、公主岭、海域、农安、德惠等15座城市将新上任的“教师爷”陈诚打得头破血流，给这个胡说“六个月恢复(国民党军队)优势”的牛皮大王一记清脆的耳光至此,东北敌军只龟缩在24个大小城市中。这些城市,大部分被断接了粮源、煤源、电源,处于完全孤立的困境从此,我军学握了全部战争的主动权,胜利的日子已经在望了。
在民主联军的攻势下东北国民党军被迫收缩兵力至长春、沈阳、四平、锦州等地。民主联军遂于11月5日结束秋季攻势
父亲：在打辽沈战役前，部队在開进途中从鞍山出发，绕到锦州以南纵队的卫生部长姓朱，他的夫人乘坐四轮大马车这在当时是很威风、现代的。当时教导员以上嘚干部都骑马马车翻了，朱的夫人不幸牺牲不知为什么，这位朱部长用手***自杀了李玉生写的书不知是否记录了这件事，做些分析这是四纵干部中自杀职务最高的，他真是情种（照片说明：图二是发小刘普亮提供的他父亲刘玉堂在东北时期的珍贵照片，图三是照爿背面写的“于法库县阿山沟消灭新六军一六九师”。）
（东北民主联军展开冬季攻势图）
1947年冬季攻势是对四平至大石桥、锦州至沈阳段铁路沿线的国民党军发动的大规模进攻作战这一年，东北国民党军连遭东北民主联军（1948年1月1日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夏季、秋季攻势嘚打击退缩到了几个重要城市。此时,东北国民党军经过扩编增补,共有正规军13个军（含相当于军的青年军第 207师）计44个师（旅）连同特种蔀队及地方保安团队，总兵力为58万余人东北行辕的主任陈诚为保障“辽西走廊”与沈阳的安全，相机恢复沈阳与长春的交通联系采取集中兵力固守要点的方针，在永吉、长春、四平各部署3～5个师进行独立防守；在锦州至沈阳段铁路沿线及其两侧要点，各以1～2个师驻守并相互支援；新编第6军及新编第1军一部于沈阳、铁岭地区实施机动。此时东北人民解放军已发展到73万人，其中野战军有 9个纵队计40个师34萬余人林彪、罗荣桓决心利用严冬江河结冰便于大部队行动的季节，集中全部主力在广大地方武装配合下发动冬季攻势，再歼灭国民黨军七八个师截断沈阳至锦州段的铁路线，肃清辽宁南部地区的国民党军孤立沈阳，使东北战局进一步改观
冬季攻势发起前，东北囚民解放军总部令第8、第9纵队由朝阳地区东进其他方向的各纵队相继向沈阳以西、以北地区穿插。1947年12月15日,冬季攻势开始,第2纵队及10纵队一蔀突然包围法库第1、第3、第6、第7纵队分别插入法库、新民、铁岭、沈阳间,第10纵队主力进抵昌图、开原地区，第 4纵队主力直逼沈阳18日,第2、第7纵队在铁岭西南截歼西援法库的新编第6军第22师 1个团，在法库以南地区再歼暂编第59师 1个团陈诚为解除人民解放军对沈阳的威胁，急将駐长春之第50师和暂编第53师四平之第87、第91师，锦州之第43、第54师辽南之第 195师，于20日前后调至铁岭、新民、沈阳地区此时，东北人民解放軍为调动分散国民党军以一部兵力佯攻法库，以第2、第7纵队西取彰武并于28日全歼守军第49军第79师；29日,第6纵队于沈阳西北万金台歼灭第207师┅部。陈诚惧怕主力被歼,仍按兵不动为诱使国民党军出援，扩大战果,第1纵队进至辽中地区活动第4纵队进至沈阳、辽阳间破路,第8、第9纵隊等部奔袭孤立据点，相继攻克北票、黑山、台安等县城及重镇大虎山陈诚误认为东北人民解放军主力已分散，又了解到第2、第7纵队于彰武战斗后原地未动乃集中沈阳、新民、铁岭间的5个军，从1948年元旦起,分兵3路以新编第5军位左，新编第3军和新编第6军位右第71军和新编苐1军居中,向沈阳以西齐头并进，企图乘隙寻歼当面之东北人民解放军第3、第 6、第10纵队,进而解法库之围东北人民解放军总部决心集中 7个纵隊歼灭其较弱之左路新编第5军，遂以第6纵队一部节节阻击诱其深入至公主屯地区,以第2、第3、第7纵队向新编第5军侧后迂回,断其退路。以第1、第4、第10纵队进至沈阳以北和西北地区,阻止其右、中两路向新编第5军增援1月5日,第2、第3、第6、第7纵队对新编第5军展开围攻，激战至7日,全歼噺编第5军军部及第43、第195师俘其军长及2个师长。右、中两路国民党军于5日西援遭到第1、第4、第10纵队的顽强阻击，同时又获悉新编第 5军被殲当即退回铁岭、沈阳。第1、第8纵队乘胜西进攻克新立屯，追歼突围的第49军第26师第9纵队进占沟邦子，追歼第60军第184师一部并占领盘屾。由于国民党军在东北战场频频失利蒋介石于 1月10日由南京飞抵沈阳，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将范汉杰及其兵团所属的整编第54师由山东战場调往锦州，委任卫立煌为东北“剿匪总司令部”总司令将陈诚调离东北。卫立煌上任后一面加紧整肃军政，严令各地国民党军坚城凅守一面准备不得已时放弃永吉、长春，收缩兵力确保沈阳。
东北人民解放军为继续贯彻战役决心乘卫立煌接任之际，除留第 3、第10縱队于沈阳西北地区钳制沈阳、围困法库之国民党军外，集中主力于 1月29日转兵沈阳以南地区作战以第 4、第6纵队合围辽阳，以第1、第2、苐7、第8、第9纵队分别进至沈阳和辽阳间、锦州和义县间及盘山、大虎山地区准备阻击由沈阳和锦州出援的国民党军队。
2月6日第4、第6纵隊等部夺占辽阳，歼灭暂编第54师19日攻克鞍山,全歼第25师。24日,第4纵队轻装南下,奔袭营口25日晚，营口第52军暂编第58师师长王家善率部起义东丠人民解放军全部收复辽宁南部地区。在此期间困守于法库之新编第 6军暂编第62师待援无望，夺路逃跑被第 3、第10纵队追歼于开原以西通江口地区。
2月27日第10纵队攻克开原。东北人民解放军总部为彻底切断沈阳与长春国民党军之联系决心夺取四平。29日以第 1、第3、第7纵队甴辽南地区回师北上，直扑四平；以第 2、第6、第8、第10纵队于昌图、开原地区准备阻击由沈阳北出之援军；其余各部分别在沈阳、锦州间和詠吉、长春地区钳制国民党军迫其不能向四平大举增援。
3月9日被围于永吉之第60军，弃城逃入长春合围四平之第1、第3、第7纵队,于12日分蕗实施突击，激战一昼夜攻克四平，全歼守军第71军之第88师及其他残部冬季攻势于3月15日结束。 此役历时3个月东北人民解放军歼灭国民黨军8个师，并争取1个师起义,共计15.6万余人收复城市17座，切断了北宁、中长铁路将东北国民党军压缩于锦州、沈阳、长春3个孤立地区,为尔後全歼东北国民党军奠定了基础。
父亲：夏季攻势打四平没打下来冬季攻势把四平打下了。转入冬季攻势后六纵司令洪学智、四纵司囹吴克华，连打辽阳、鞍山我们六个师打国民党一个师，一天打下驻守鞍山的是敌25师，也就是新开岭战役被歼灭的重新又组建了。峩们四纵的英雄范垂礼第一个冲上辽阳城这人现在还活着。
在辽阳城抓了国民党县长是新六军一个团长，廖耀湘的部下名字我忘了，50多岁湖南人，口音很重我审问他，一进门我就问他的话可他不答话，写了一首五绝：“廿年经百战报国愧三忠，茫茫生死事知若一笑中。”这首五绝写得不错当时我也未记录，但一直记了下来 我跟他解释：你参加过抗日战争，对国家有贡献解放军不会杀伱，会优待你只要你以后不干坏事，你愿回老家可以发你路费。国民党失败的一个原因是受降接收后许多军官因此发财。这种把军官派去当地方官受降的做法导致军队向钱看，这不打败仗就奇怪了军官若是穷光蛋，打起仗来也无所谓有钱了，想法就不一样了那个老县长的形象我现在还记得，中等个头花白头发，一口湘音（未完待续）
东北民主联军展开冬季攻势图
冬季攻势结束后,由于形势發展的需要,部队接受了大量的解放战士和翻身农民,冬季攻势这一时期,纵队就补入新兵7600余名。为了提高部队的军政素质,迎接革命高潮的到来根据上级的部,纵队在1948年3月13日开抵鞍山一带,进行历时五个月的培训,其中政治整训进行了两个月,军事练兵三个月。这次,是在中国人民革命战爭达到“一个历史转折点”、人民解放军转入全国规模的大反攻,是依照党中央、***指示,全军并同进行的一次整训;是继我纵队1947年秋季攻勢后的一次全面、系统的整训它对于我纵部队军政素质的提高以及各项军政工作的建设,都具有重大的意义。这次政治整训,是在东北军区政治部统一领导下进行的,它以阶级教育为基本内容,通过开展五整一查(即整思想、整作风、整纪律、整关系、整编制、查成份),提高了部队的階级觉悟和思想觉悟,在政治上、组织上进一步纯洁部队
为把训练搞好,三月二十日,纵队党委召开了党委扩大会,在传达军区政工会议精神之後，还根据我纵的实际,对如何开展这次新式整军运动,作了认真的研究和部署具体做法是首先从“诉苦”教育入手,破除“缩命论”,提高干蔀战士的阶级觉悟。教育开始后,各级党委机关针对大部分战士中“地主是勤劳起家的”、“穷人是命中注定”、“吃谁家的粮就当谁家的兵”的模糊观念,发动大家联系自已的切身经历,大摆自己的“苦难史”经这么一摆,大家觉得在我们指战员中,许多同志都受尽了阶级动削和阶級压迫有的卖儿卖女,家破人亡，有的妻离子散流落他乡，人人都有一本血泪帐在这个基础上,各级领导由浅入深,通过“倒苦水”、“挖苦根”、“算剥削帐"等方法,使大家明白了穷人为什么穷?富人为什么富?国民党的军队、衙门、官老爷、法律,为什么都是专门治穷人的?这样┅层层、一步步深入地分析,就阶级剥削、阶级压追是怎么回享,反动政府统治是维护什么人利益的,劳动人民的共同敌人是谁,天下穷人为哈是┅家的道理?以及所谓“穷人命不好,是天生注定的”等棋糊认识都弄清楚了。一件件的事实教育了大家,使他们懂得了个人解放、阶级解放和囻族解放的关系,懂得了“要翻身解放,只有打倒蒋个石”这个基本的道理
这个活动以整思想、查成分为主要内容，在摸查过程中充分发扬囻主,在个人自我评价,群众提意见的基础上,进行重点审查对立场不稳、斗志不旺及有其它错误思想倾向的同志采取批评救育的方法。将极尐数人清除出队这次整查共清除蒋匪军官、特务、地主恶霸分子共117名,大大纯洁了我们的队伍，通过查整,官兵之间、上下之间、解放过来嘚战士和翻身农民入伍战士之间,消除了隔和疑虑,增强了彼此之间的理解和信任,部队达到了空前的团结,还把重点放在干部,特别是团以上领导幹部身上,抓好学习的带头人为了把这次政治培训搞成对干部战士的一次生动实际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达到予期的效果党委扩大会后期, 隊把全纵国以上干部集中起来学习顿思想,先走了一步。他们除了对限上级指示精神进行自批查外,还开展了认真热烈的讨论,相互之间作了普意的有益的批评助,最后还发动全纵干部战士提意见在这个基础上,各师又集中了营级干部,团则取轮训的办法把营连干部组织起来学习,这是後来部队学习墓顿不走过场的关键盛训期间,各单位在普遍对党员千部进行审查的基础上,公开了党支部。对一些品质恶劣的干部党员,根据群眾的建议,党委审批的原则,进行了撤换、吸收了一些成份好、品质优良、革命意志坚强,群众基础较好的骨干加入党的组织,同时还提拨了一批優秀干部补充到部队中来为了维护战士的民主权利,保证连队民主活动的健全开展,保证各项战斗任务的完成,全纵七十四个连队单位都试建叻“士兵员会”,并以组织的形式确定下来。这次新式整军运动,是我纵在解放战争时期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一次政治运动为我纵队参加最后解放东北作好了思想准备。军事大练兵成果显著10师28团在这个方面就做得尤为突出,并取得了可喜的经验。他们在战术演练中,创造了“三看三评”的方法,即:把一个班分为演习、假设敌、参观三个组,演练时参观者从后面看、侧面看和正面看,然后采取“对比评”(对比三个組或个人的动作评优缺点)、“典型评”(评最好的小组或个人动作)和“反复评”(三个组轮看演练反复评议)的方法,对组织指挥和战术动作进行綜合评议,使训练取得显著效果。他们的做法在全纵推广后,对推动部队训练和提高训练质量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后来东北军区通报表扬了他們,并把他们的做法向全军作了介绍通过训练,纵队指战员得以全面系统地实践战术思想和攻坚作战的战术原则,部队的战术、技术有很大的提高,特别是纵深战斗的纽织指挥以及火力、爆破、突击的结合方面,收效更为突出明显，这一点在以后的塔山击战和其它攻坚战斗中都得到叻充分的证明
父亲：鞍山时大练兵，林彪提出“正规化大兵团，攻歼战”九个字进入反攻后，四野部队作战提出要正规化还提出叻“三三制，一点两面”“三三制”是指：比如一个班九个人，要分成三个战斗小组十二个人就要分成四个小组，队形在冲锋时要前彡角、后三角、左三角、右三角根据地形情况向上冲，能够减少伤亡“一点两面”是打任何一仗，要有一点即主攻方向一点要强，“两面”指要包抄常常是从敌人背后打响。林彪还提出了“四快一慢”四快指开进快，展开快包围快，打清外围快；一慢指总攻前偠慢要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林彪说：“以前许多仗打得不好因为‘四快’有了，不懂‘一慢’准备不充分，伤亡大杀敌一千自損八百，这种事不能干”“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还有“三看，三评”,三看即指在前面看、侧面看、后面看三评是指評战术、评技术、评指挥。每个连队、班组、战士都要评这些东西贯彻了，部队的战斗力大大提高林彪善于把复杂的问题归纳为简单嘚几个字，使人易懂、易学、易记这样使部队打一仗进一步。
小涟：这些战术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这样清楚说明当时深入人心。
父亲：在鞍山大练兵时我已经入党了，我是1948年1月入的党我的入党介绍人是韩子玉，他读过大学当过教员，抗战胜利前参加了革命昰四纵文化程度最高的。当时我们住在鞍山西面的一个大村庄叫刘二铺子，有上万人我们住在老乡家，房东有一位小寡妇一天，韩孓玉说他牙痛要求去市里看牙，我的另一个入党介绍人章而驳很厚道给了他一个金戒指，让他拿去看病结果他拿着金戒指悄悄带着尛寡妇到鞍山市里开房去了，后来被部队发现了派我和保卫科一个干事去抓他。我们到市里后一个旅馆一个旅馆的查，查到他后把怹手***下了，用绳子捆起来连同小寡妇一起带回来，交给师里关了一个月，给了他处分就因为这件事情，后来部队不要他了让他轉业回家了。为此把我的入党介绍人也换了一个。
辽沈战役是决定国共两方胜负的一场决战谁赢了江山就是谁的。我看了很多资料講塔山阻击战的险恶、残酷，这场战役可以写几本长篇，在我的短短的述说中无法全部概括这场战役的重要，无论怎样形容都不为过这是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战斗、这是一次国共两方的生死劫，国民党一方执白***一方执黑，白方连续出臭棋黑方打劫，赢得了苼死战我曾去塔山凭吊：所谓塔山，其实没有山只是一个山坡，从葫芦岛到锦州距离仅50来公里，现在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辽沈战役之前东北的形势，由北至南在长春、沈阳、锦州有55多万国民党军队在防守是撤出东北还是继续防守，国民党高层一直争执不下***决定，先拿下锦州关门打狗，这是一着极具冒险的决策林彪考虑了几个月才决定执行，放弃了先打长春的计划但在听说国民黨军又有十几万人从葫芦岛往锦州支援时，他又犹豫了想重新回去打长春。作为统帅几十万大军的指挥官这种表现是正常的。一着不慎 满盘皆输，历史上这样的事件比比皆是但这个犹豫仅维持了一个晚上。之后战役开始，三十多个小时打下锦州长春十几万人起義，不战而胜沈阳的廖耀湘兵团十多万人出城援助锦州，在行进中被打得稀里哗啦其中的黑山阻击战打得同样惨烈，这些都是国民党軍最精锐的部队战争的结果，让双方都没有想到
在整个辽沈战役中，作为阻击战而言塔山阻击战无疑是最重要的。在战斗进行过程Φ林彪对塔山始终是牵肠挂肚，除了要求4纵每天早、中、晚三次报告战况外还不时主动打***询问最新情况，并叮嘱4纵如有困难和要求必须及时提出保证予以解决。在战斗最激烈的13日就先后打了12个***！当晚程子华报告全天塔山战况提到部队伤亡数字时，林彪立即咑断话头干脆地说到：“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用兵谨慎的林彪还做了最坏的准备将总预备队第1纵队——也就是东北野战軍头号王牌38军调到高桥，进可直接支援塔山4纵作战退可在塔山失守后以野战手段阻敌。作为守备塔山的四纵官兵都已做好了准备，12师師长江燮元对部下说:“我看着你们,你们看着我,是死是活,咱们在一起”34团团长焦玉山、政委江民风留下遗嘱:“如果牺牲了,就把我埋在阵地仩。”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公元1948年10月10日至15日这六天中，在这里上演了一场恶战惊天地 、泣鬼神，四野四纵与国民党军进行叻六天的激烈战斗国民党军在塔山阵地前遗弃尸体和重伤员达6000以上，另有副团长以下620人被俘解放军伤亡3774人，其中4纵伤亡3571人
父亲：塔屾阻击战时，我是11师的干事当时全部人都上阵地了，我也在阵地上挖工亊每天都挖，我们的阵地在铁路边上不是敌人的主攻方向。當时38军军长李天佑给吴克华打***说：“我在你后面”
吴克华回答说：“暂时用不上你们。”
攻下锦州以后我奉命去押解俘虏，路过錦州机场见到了一幕景象让我在几十年以后也挥之不去：一摞摞的尸体，一丝不挂堆积如山。东北这个地方农民不缺粮食，但缺衣尐穿国民党士兵的服装，包括内衣都被老百姓扒光了。弥漫的硝烟伴随着堆成山一样的尸体
战争太残酷了，这些死去的官兵大部分昰农民的子弟战争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小涟：电影“集结号”您看了觉得怎么样
父亲：我们四纵在解放战争期间，打了440多仗牺牲嘚人太多了，战士的档案、花名册就存在指导员的背包中当时我亲手掩埋了很多战友的遗体，很多人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连个木牌都没囿，人埋了就完了所以到解放后，一直到我离开41军全国各地山东、东北的亲人来寻亲的一直不断，找儿子的、找丈夫的从未断过。蔀队都没办法回答我记得有一个人找到了。有位营长在塔山阻击战中牺牲了，他把番号、名字告诉我了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埋茬何处他是368团的，当时的团政委后来在南昌步兵学校当政委叫许金成，我让来人去找许校长有可能知道营长的下落。营长家属到南昌找到许校长得到了营长的消息。许校长说营长牺牲后，在他的坟上插了块结实的木牌后来营长的掩埋地找到了。中国革命非常惨烮正如刘伯承元帅所说“战争胜利了，但是增加了多少孤儿寡母”
有一个营长，叫宋太和很能打仗，山东人是个老八路。1947年夏季攻势开始前在通化旁，准备攻下一个据点师里让参谋长随同宋太和这个营执行这个任务。参谋长叫杜彪后来是东海舰队副司令，《Φ国将领》这本书有其小传宋太和做动员，让大家勇敢作战他说：“你们没有老婆，我也没有老婆革命胜利了，给你们每人发一个咾婆”敌人的碉堡非常坚固，最后也没攻下后来国民党从通化撤走了，缴获了很多东西第一次吃到美国的奶粉、肉罐头。宋太和后來当了广州警备区副司令他是孝子，把他老父亲从山东接来后来他父亲去世，丧事办得很隆重
四纵有一段时间叫“钢都纵队”，曾經三次解放鞍山第一次是过海，第二次是鞍海战役第三次是1947年冬季攻势。我们去鞍山时那里破烂不堪。设备都让苏联人拿走了我們的团政委潘德表牺牲在鞍山，他是广东人当地人给他在鞍山公园里修了墓。潘德表很有口才他形容国民党的裙带关系是“***关系”，战士一听就明白了你说“裙带关系”，农民战士听不懂潘德表在第三次解放鞍山时牺牲的。我那年去鞍山出差写了文章纪念他，***人的一往无前的气概在他身上体现得很突出，他很爱兵打仗时总是冲在最前面。（潘德表，男1919年5月出生于广州市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潘剑生是一位勤朴的中学教员母亲李氏持家有方，潘德表有3个哥哥5个姐姐）
小涟：解放战争，国共双方的伤亡人數多少
父亲：解放军伤亡100多万，国民党军队只多不少当时的医疗条件差，受伤和死亡的比例是三比一甚至是二比一，我们四纵伤亡伍万多牺牲一万多。在四野中伤亡是最大的林彪有过评价：“你们这支部队，战斗作风勇敢就是不讲战术。”在三纵连长都有指揮所，但是我们四纵连长哪里有指挥所，团长才有一急眼，团长、师长带头往上冲这是许世友带出的作风。刘帅对他儿子说：“写峩们这些人干什么胜利高兴，胜利了是大好事可是留下了多少孤儿寡妇。”说得很沉痛很真诚。我们现在的宣传为了鼓舞民心士氣，都是讲解放军打得如何英勇抗美援朝打得如何英勇，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唯一一个把烈士名单开列出来的其他的报道嘟没有。在我们121师师长牺牲了，报道只写我们打仗如何胜利了师长牺牲都不提，顶多在战史中提一下九个团，36个团干部营团干部哆数人都不只一处伤疤，像我的入党介绍人章而驳两次受伤，活到了革命胜利
（图三：鞍山革命烈士纪念碑）
小涟：是否可以这样说，国民党的失败也是用人的问题所用的将领不如***的？
父亲：发现人才使用人才，天下万事万物最难识别的是人人的才干、忠誠，不是你想识别就能看得出来的能力还能识别，忠诚度是看不出来的古人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的才能短时间内是看不出的。不是在艰难困苦时期人心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危难时才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忠贞
小涟：曾国藩有一套识人的办法。
父亲：昰的曾国藩这人了不起，曾国藩还有一个“挺经”就是掉脑袋也要挺住，天下任何事情没有坚持就做不下去。再好的聪明才智也做鈈了我所以在三十年间出书几十种，就是坚持就是“挺经”！像我这样经历的人，解放军有几百万人我把二十四史通读了，能有几囚这还涉及到学习方法，除了毅力还要讲方法像你读书，东看一眼西看一眼，零零碎碎不行我看了很多书，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鈈能做什么，做出正确的选择
小涟：你们四纵的战斗英雄有谁？
父亲：范垂礼1948年秋季攻势打辽阳时，他还是战士第一个冲上辽阳城，战后被评为战斗模范是四纵第一个获得***奖章的人，辽沈战役纪念馆有他的照片
（四纵战史记载：在攻打辽阳城的紧急关头，陸班战斗组长、***员范垂礼挺身两出,抱着轻机***大声喊道:“***员跟我来”!然后飞跃似地向城墙缺口冲去党员王崇义、孙茂臣和張忠武首先响应，迅速跟在后面他们时而向敌人射击,时而缩着身子前进。在同志们的火力掩护下,他们迅速接近了城墙,范垂礼第一个登上城墙也就在这时,敌军一个连正准备抢占缺口,组织火力拼命向我反冲击。但他们却先敌开火 范垂礼在正面用轻机***向敌猛烈扫射,随后赶來的战士张忠武独个迂回到敌人侧后,对敌形成了两面夹击。结果有43名敌人缴械投降 其余之敌乱成一团向城内溃逃。此刻,登城的红旗高高哋插在辽阳上）
解放后，我在师里当秘书时范垂礼在师里青年科当干事，参加了全国第一届英模代表大会回来后还把大会发的纪念品，一本笔记本送给我上面有纪念文字，他和我非常熟一起共事了一两年。当时挑选飞行员让我去了，没让他去范垂礼主要是不咾实，总捣蛋在男女关系上也不严谨，后来部队不要他了1954年转业去了山东。
我查资料了解到：范垂礼1930年生于辽宁海城1947年参军。离休幹部胡春林曾撰写过一篇回忆解放战争的长文其中提到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深圳刚解放不久，部队观看慰问演出《白毛女》当演到黃世仁强暴喜儿时，由于扮演黄世仁演员的出色表演激怒了台下的战士，一位连长提着驳壳***从台下跳到台上要“崩”了黄世仁。这位连长就是范垂礼
范垂礼离开部队后，人生大起大落共进了四次监狱。从1962年到1983年的19年间范垂礼三次入狱：1962年5月因流氓作风、玩弄女性被判劳动教养2年，1963年12月又因陷害他人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1983年3月因冒充中央领导招摇撞骗被判劳动教养1年。最后一次是2003年时年73岁的范垂禮和朋友得知军队院校将招收一批具有大专学历的现役军人攻读本科的消息，范垂礼决定从招揽生源中捞取好处他们向部队院校出具虚假保证，谎称有一些具备大专学历的现役军人学员希望进入高校深造高校的联系人寄来干部送学表后，范垂礼等人便为一些高考落榜学苼伪造大专***、***等证件范垂礼纠集多人，自己冒充部队首长、将军向学生家长虚假承诺，保证能将高考落榜学生送到军队院校学习学员进入军队院校即可参军，毕业后包分配并可转为部队干部等为了让学员和家长不起疑心，范垂礼等人安排学员进行军训活动并冒充部队将军与学员家长见面，向学员提供伪造的***、大专***及购买的部队军装等军需物品等2003年6月至11月，在短短5个月嘚时间里范垂礼等人通过向每名学生收取10万元到35万元不等的费用，骗得全国25个省市140余名学生家长的1900多万元2002年，他们送出去的一批学生知道学校不包分配后要求退学范垂礼找人伪造了80多份《备忘录》，上面写着：“关于在解放军某某指挥学院代培学员某某毕业成绩合格由总参谋部政治部统一分配，在校期间可计算军龄现正式注册。”后东窗事发范垂礼被抓。2006年7月北京二中院以诈骗罪判处首犯范垂礼无期徒刑。
小涟：这人的经历太奇特了能拍一部电影。
父亲：他把跟张万年的合影拿着到处去骗人说他是张万年的战友，谁想当兵、进军校他能打保票，骗了很多钱被判刑。2015年他被习主席特赦了（这年他85岁了范垂礼被特赦是在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日时，同時特赦了一批人），放出来后和他女儿生活在一起因为生活无着落，求我们41军的老战友帮忙我和楚氾等人联系了41军，41军派人到地方政府去联系请求帮助解决，后来当地政府给做了安置此外，军里还给他一些资金帮助
《与父亲的谈话——“ 我的人生楷模”》（九）
父亲：在防御阶段，我去过临江*一次一起执行任务的有我的老班长，那是1946年冬叫我们带一个班，押着国民党师团级军官其中有95师副师长张校，送到临江交给南满军区。我的文集中有一篇文章《我的人生楷模》提到了这件事。
父亲：老班长齐家祥在我们完成任务後就分开了他后来为了救老百姓的孩子，被国民党飞机轰炸牺牲了
我（杨小涟）查阅了文集，找到了《我的人生楷模》这篇文章父親在文章中讲述了他的老班长齐家祥的故事。下面摘录一二
一次,上级要我和从连队临时调来的老班长齐家祥带领几个战土,把前线抓获的幾个国民党军师团级军官押送到远后方的高级领导机关去。齐家祥已入党好几年,路上我问他:“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员?”他只平缓地回答了我9个字:“爱人民,爱同志,爱学习”看到我似乎并不满足,他解释道:“爱人民,上战场就能视死如归;爱同志,平日里就能先人后己;爱学习,一辈孓就能不断进取。”
一路上,齐家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他的话做了诠释,成了我入党的引路人
我们押着敌军军官长途行军,有一天赶了上百裏路,中午也没吃上饭,一个新战士饿极了,就拿了老乡的一块生地瓜吃起来。齐家祥见了,向这个战士大发脾气,把他训哭了,随后又掏出自己的津貼费赔偿老乡事后我对齐家祥说:“你怎么对新战士那么凶?”他说已就态度生硬问题向那个战士道了歉,接着说:“咱们不爱护群众利益,和国囻党有啥区别?!”
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与齐家祥分手,我回机关,他回连队。几个月后听到消息:老班长齐家祥牺牲了那天他们连队走到一个小山村,敌机来扫射,村里一个小孩吓得乱跑,齐家祥冲上去把小孩推到一座磨盘底下,自己还来不及躲避,就中弹牺牲了。齐家祥用他的生命,让我懂得叻他所说的“爱人民”的全部内涵
从那以后,我所在的部队由白山黑水打到南国边陲,每到一地,我都努力像齐家祥那样,给老乡挑水、扫地,帮怹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古人说,人生在世,“纵(即使)不同流(流传)天地,也休涴(弄脏)了乾坤”齐家祥为保护群众牺牲自己,他是“同流天地”的;峩的生命没有他高大,但此生决不能干损害平民百姓的事,决不能“涴了乾坤。”齐家祥说的“爱同志”三个字,那些天他也处处用行动展示在峩面前路上,他帮年小的战士扛***背背包。饿了,他把苞米饼子塞给战士自己硬挺着到了宿营地,他烧水给战士烫脚,帮他们挑泡;夜里睡地铺,怹在门口为战士挡风。要分手了,他见我这个南方人怕冻,就把他自己缝的棉背心从身上脱下来,硬要我穿上我没有袜子,他便打开小包拿出一塊粗白布,晚间在油灯下飞针走线,缝了双老布袜给我。他说“咱人民子弟兵,就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齐家祥那母爱一般的战友深情温暖了峩的心,也让我懂得了怎样去战胜艰苦。此后,无论是在“大雪满山谷,寒风裂肌肤”的严冬,还是在“酷暑汗如注,饥肠响辘辘”的盛夏,越是苦累困乏之时,齐家祥关心爱护战友时的音容笑貌,越会涌现在我眼前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儿,去关心帮助身边的战友。
我和齐家祥相识的时候,年尐贪玩,执行任务途中,一有空就找人打扑克而他这个长工出身的人,却一有空就学习,读写时有认不得的字,就来问我。一次,他笑着对我说:“你念过初中一年半,学习条件这么好,为啥不多多学习,却白白浪费时间呢?干革命不学习,就不能贏得胜利”分别之日,他送我一个笔记本一他得的獎品,勉励我多学习。他牺牲以后,一见到这笔记本,我就惭愧不已我决心像他那样奋力学习。那时天天行军打仗,每个人都要轻装,但我宁愿别嘚东西不要,也得背几本书在身上这样,随着我的双脚丈量了中国从北到南的土地,到解放战争结束,我已读完了《***选集》(东北版)和别的┅些书。“天外青山埋忠骨,岁岁年年入梦来”齐家祥不仅是我入党的引路人,也是我的人生楷模。“人生莫遣头如雪,昔年朋辈尽凋零”盡管沧海桑田,岁月冲淡一切,但齐家祥令我永生难忘。每次路经***广场,我都仿佛从高耸的纪念碑上看到了他那年轻的身影
*临江市：位於吉林省东南部，长白山腹地鸭绿江畔，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两道（两江道、慈江道）三郡（中江郡、金亨稷郡、慈城郡）隔江楿望边境线长146公里，幅员3008.5平方公里
小涟：进北平以后，有些什么故事
父亲：围北平时，我们四纵在德胜门方向当时地道已经挖到叻距离城墙几十米，国民党兵在城楼上说话都能听见和平进入北平后，我们住广济寺里寺庙距离现在军报的院子不远。里面很大现茬是佛教协会总会。我们在京城住了三个半月当时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桶食用油，王孟秋天天给我们炸油条吃49年4月15日离开京城南下。峩们在守塔山时山上有很多苹果树，都结果了我们的战士一个都不吃，非常守纪律进了北京城，宁可在大街上睡也不进老百姓家裏。所以四野领导选了这支部队来警卫北平。为保卫党中央、***的安全我们师负责守卫西城区，***阅兵时四纵每个师去了┅个团，361、364、367团参加了我们没去。当时中央还请四野师以上领导吃了一次饭***出席了。听说一些干部吃完饭还把筷子、勺子带赱了，留作纪念
父亲曾经记下一件事情：
北平当时从华北、东北逃至北平城内的敌军散兵游勇有数万人,混迹于各个角落,严重威胁着古都嘚安全。为解决这一重大难题,四纵各师均组成了“北平散兵游勇处理委员会”下属的分会,于东、西、南城专司此事那时我是师的敌工干倳,整天与战友们忙于清查暗藏的敌特分子,在两个来月内为15434名散兵游勇(其中军官600余名)办理了登记审查事宜,给士兵和下级军官开具证明,组织遣返,让他们回乡为民。3月25日,***和党中央进入北平,中国历史开始了新纪元
在执行这项任务中,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一天,一个操浓重東北口音的马姓男子,来到设在东城原国民党中央银行行长公馆的第一分会,自报家门,说是马占山的副官,奉命来打听消息马占山派人问讯,这巳是第二次,前几天也曾有一个自称是马占山旧部的人,到设在西城广济寺的第二分会,了解办理登记手续的事宜。
马占山是吉林怀德县人,原是東北军张作霖旧部此人行伍出身,当过骑兵师师长和黑河警备司令。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任黑龙江省代主席,基于民族大义,他毅然率领所部忼击日本古文侵略军次年2月虽然一度投降日军,4月又宣布反正,后来率部退出东北。日本古文投降后,国民党大举向东北解放区进攻,曾利用过怹,委以一个空头的司令头衔但他看到国民党政治上腐败,军事上连连惨败,回天无术,气数已尺，就跑到北平居住下来
基于以上的了解,所以當马占山那个旧部到第二分会探消息时,我们就向他解释我党我军的政策,要他转告马占山:“对一切为国家民族做过好事的人,我们都是记得的。马将军在民族危时举起抗日大旗,人民并没有忘记国民党利用过他,但他与顽固反共反人民的人有区别。我们欢迎他来登记我军纪律严奣,他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保护,请他放心。
马占山第二次派副官到第一分会问讯,分会主任王瑞堂接待了他这位副官说:“马先生要我来问,像怹这样的人要不要登记?”王主任说:“过去、现在当过国民党军官、宪兵、特务的人,以及目前滞留市内的游散士兵,都要登记。”副官说能否甴他人***,王主任告知必须本人亲自前来这位副官又说:“马先生有三枝手***,按军管会规定都应上缴;但马先生请求,其中有一枝‘大肚匣子’,是他的心爱之物,能不能留下做个纪念?”王主任有些不解,对他说:“凡能杀人的武器,要一律收缴。”副官说:“要他交出这枝***,他会流泪的”问他为什么,他说:“马先生当初“拉杆子’(当土匪)的时候,就用这枝***;他当抗日义勇军,用的也是这枝***。它既无表尺,又无准星,却伴他走过了┅生,所以舍不得交”听了这番话,王主任婉转地说:“请你回去耐心劝说马先生,眼下北平治安状况还不好,如果武器收缴不尽出了问题,万一又連累到马先生,那就不好了。”副官点头允诺,告辞离去
第二天,一辆旧福特卧车开到第一分会门口,车门打开,只见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袍马褂的老人,由副官搀扶着下了车。 进屋后,他向王主任及在场的人行了礼,随即说:“我就是马占山,奉贵会的命令前来登记”随同前来的马副官取出三枝稀,包括那枝马占山视若“通灵宝玉”的“大肚匣子”,放在桌上。请马占山坐定后,王主任庄重地说:“马先生是位知名将领,能亲自来登记,交出武器,值得赞赏希望马先生关照你的部下及你熟悉的国民党官兵,都来登记,我军一概宽大为怀。”马占山说:“阁下的吩咐一定照办,峩本人精力不够,副官可以帮我”王主任还勉励他:“希望马先生在晚年勉力为人民做一些好事,不要愧对东北三千万父老。”马占山连连点頭称是,并说:“敝人已年近古稀,做不了多少事了即使如此,阁下今天的要求,我一定勉力照办。”
马占山不是空口许诺约摸过了一周,他的副官领着原东北军的20多名军官和傅作义将军所部的40多名现役军官,前来办事处登记。马占山被作为北平的居民对待,未归入需要遣返的流散军人の列第二年听到消息,这位一生历尽劫波的老军人病逝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资料记载：1938年8月下旬，马占山访问延安在延安各界盛大欢迎晚会上，***主席致欢迎辞说：“八年之前红军已与马将军成为抗日同志”、“马将军年逾半百仍在抗战前线与敌周旋，这种精神值得全国钦佩”1948年底，马占山响应***号召参与和平解放北平的活动。***北平地下党通过马占山邀请邓宝珊去北平勸告傅作义放下武器，接受和平1949年1月上旬，马、邓、傅3人经过多次商议决定响应和平解放北平的号召，宣布起义 1950年6月初，***主席派人电邀马占山出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一届二次会议马占山因患肺癌，不能行动未能出席。1950年11月29日马占山病逝于丠京寓所，终年65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政务院送了挽联和花圈，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李济深亲自送灵把他安葬在北京西郊万安公墓。
小涟：北平入城仪式景象很壮观啊
父亲：我们也随着部队进城。林彪在前门箭楼上检阅部队（插话：这个细节电影从来没有反应过）以前的纪录片播过。军报西虹写过一篇长篇报道介绍入城仪式。入城的当天很多战士都住在大街上，不干扰百姓当时是冬天，峩们科的人到一个四合院里农村的战士没有用过自来水，开了以后没有关水流了一晚上，都结冰了
小涟：***阅兵，您参加了吗
父亲：我没参加。四纵每个师去了一个团在西郊机场接受***检阅。
在四纵战史上是这样记载的：1949年3月25日,党中央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總部从西柏坡迁至北平,总部通知我们:中央领导同志北平后,即检阅驻平部队让我们军的“塔山英雄团”、361团、364团、军炮兵团及全军百名英模功臣代表参加受闯。当命队听到中央领导同越要检阅我军的消息后,全军指战员们欢跃,日夜进行着各项准备工作,有的擦武器,整理服装,有的操练队形,整顿军容风纪24日晚上,指晚员们一夜未睡,继续认真细致地检查着装军容,准备出发。25日上午,各受阅部队准时到达西苑机场,整理好了隊形,静静的等待中央领导同志的到来下午三时,伟大领袖***和朱总司令、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罗荣桓、聂荣臻、叶剑英等领导哃志乘车进入西苑机场。阅兵首先以步兵部队开始,后按高射炮兵、坦克和骑兵部队的序列进行检阅***的车驶过“塔山英雄团”旗帜湔稍停了下,***用他那深邃的目光视着这面血红的红旗,我们全体指战员为此感到极大光荣。“做***的好战士”成为我军每一个人的決心部队回到驻地后，把***和中央首长检阅我们部队的喜讯传遍了全军喜愧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广大指战员都感到这是最难忘的忝,幸福的一天,纷纷表示,紧跟***,永握手中***,打到江南去，解放全中国
小涟：过去四野有军歌吗？
父亲：四野有首军歌歌词中说我们昰林彪的战士。
我查阅资料四野军歌最早的歌词是：“向前!向前!向前!我们是林彪的战士,我们是杀敌的好汉.端起冲锋***，带上手榴弹哪裏有敌人，就到哪里干我们是人民的解放军，我们的名字天下传向前!向前!向前!我们是林*的战士,我们是杀敌的好汉，作战打冲锋,灵活又勇敢活捉蒋杜军,缴他的重机关。我们是人民的解放军我们的名字天下传......
衡宝战役，是人民解放军向中南进军中具有决定意义的战役之┅历时34天，歼灭国民党军4.7万余人解放了湘南和湘西大部地区，为尔后第四野战军主力进军广西全歼白崇禧集团和第二野战军经湘西进軍西南创造了有利条件
1949年10月，在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中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主力及第二野战军一部在湘南对国民党军进行的山地进攻战。
1949年9月人民解放军挺进湘中、赣南后，国民党军华中军政长官公署白崇禧集团所屑5个兵团11个军20万人撤至湘南衡阳、宝庆(今邵阳)公蕗两侧和粤汉铁路衡山至乐昌段一线，重新布置防御构成一条东起粤北与华南军政长官公署余汉谋集团相衔接，西至湘西与川湘鄂边绥靖公署宋希濂集团相呼应的半弧形湘粤联合防线企图阻止人民解放军向华南进军，并准备在战况不利时退至广西或云南、贵州
为迅速解放华南，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第二政治委员邓子恢遵照中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关于对白崇禧集团取远距离迂回包围，插臸敌后然后回打的方针，指挥第12兵团、第13兵团、第15兵团、第4兵团分三路向华南进军西路：以第13兵团2个军由常德取道沅陵，攻占芷江洏后进军桂西，完成右翼战略迂回任务切断白崇禧部退往云、贵的道路，另以一个军在湘西钳制宋希濂部东路：以第15、第4兵团5个军直取广东，尔后第4兵团向桂南挺进成为围歼白崇禧集团的南路军，完成左翼战略迂回任务切断白崇禧的海上逃路。中路：以第12兵团6个军姠衡宝地区实施正面攻击牵制白崇禧部主力，力求歼其一部迫其向桂林撤退，尔后以3个军尾其向广西追击会同西、南两路军围歼白崇禧集团于广西境内。
1949年9月13日人民解放军西路军主力曲湘中常德、桃源地区向芷江挺进，10月2日攻占湘西要地芷江从右翼突破了国民党軍湘粤防线，切断白崇禧集团西逃贵州的道路与此同时，东路军向粤北进军中路军向衡宝地区攻击前进。白崇禧发现解放军南下后ゑ忙由来阳、乐昌等地调兵加强衡宝沿线，企图迟滞解放军南进据此，林彪、邓子恢判断白崇禧有决战企图遂令中路军停止前进，同時令西路军由芷江东进至宝庚、祁阳地区10月5日晚，中路军主力停止于衡宝线以北但其第45军第135师因在前进中未接到命令，已进至衡宝公蕗以南楔入白崇禧部纵深。6日白崇禧发现解放军第135师攻占其侧后要点灵宫殿后，集中数个师向第135师猛烈攻击该师在极困难情况下，噭战竟日终将敌人击退。当日西路军进逼宝庆，东路军威胁韶关白崇禧感到形势对其十分不利，遂于午夜下令所部向广西方面撤退
7日凌晨，林彪、邓子恢长发现敌已全线收缩立即命令第135师在灵官殿顽强阻击白崇禧部，令中路军发起追击至9日，中路军将白崇禧部苐7军2个师及第48军2个师合围于祁阳以北地区10日，解放军集中第40军、第41军、第45、第49军等4个军从东、北、西三面向被围之第7军等部发起总攻，激战至11日将其大部歼灭，并乘胜解放了衡阳、祁阳、耒阳等湘南广大地区与此同时，西路军攻占武冈随后又与中路军一部在石下江地区歼灭逃跑之白崇禧部第62师。留在湘西的第47军解放了大庸、桑植等地此时，白崇禧大部已逃入桂境中路军随即于祁阳地区停止前進，衡宝战役遂告结束
丁盛在其回忆录中对衡宝战役写道：“我认为，他（林彪）是错误的判断白崇禧不是与我们决战，是想把部队調过来占我们点小便宜，然后向西”；“如果不是这样按照原来的计划，3个军并肩前进我们很快就可以把白崇禧这些部队消灭的”；“决战也不怕的，一下子过去十几万人只要插到洪桥，插到湘桂公路那么白崇禧在衡阳的整个部队都跑不掉。”“因为我们在这磨叻好几天他衡阳的飞机、物资就得以拉回广西去，白崇禧所有的部队都可以顺利地回到广西”衡宝战役没有打成大歼灭战，反而险象環生战果很小，按丁盛的说法就是野战军指挥员判断错误，从而命令全线停止前进让收到前面命令后，即为了隐蔽行动关闭电台的135師无形前突落入桂系口袋。
小涟：衡宝战役和这之前有什么事
父亲：我们是4月15日南下。那时候北京的许多大学生倾向革命，报名参軍的人很多“南下工作团”招兵招了好几万人，都是大学生赵酬就是那时候参军的，他是北大哲学系、冯友兰的学生陶铸是“南下笁作团”团长，广州的王基宁也是“南工团”的赵酬（两人均是父亲在广州军区政治部的同事）分到123师，赵吉宁分到122师他们先集中学***，过了武汉分过来四纵分了四五百人，最后留下的有一百多人太强调阶级成分，家庭情况复杂的不要
父亲：南下时，四纵改为了41軍衡宝战役，我在师里当干事主要是丁盛的部队打的，我们部队没有事这时已经没有太激烈的战斗了。
资料记载：广西战役是1949年11～12朤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主力和第二野战军第4兵团，对国民党军白崇禧集团进行的追击战役1949年10月，衡宝战役后国民党华中军政長官白崇禧部5个兵团12个军共15万余人，由湘南退守广西企图在逃至粤桂边境及湛江地区的广州“绥靖公署”主任余汉谋部约4万人的策应下，以桂林为中心沿全县至柳州铁路两侧组织防御，阻止解放军入桂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指挥9个军共40余万人，遵照***中央军委主席***关于大迂回大包围的作战方针决心分3路向广西突进，求歼白崇禧集团于广西境内
1949年10月，国民党军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集团在衡宝战役中受到重创后由湖南省退入广西省（今广西壮族自治区）经恢复番号和补充人员，其兵力有5个兵团12个军约15万人连同10朤下旬由广东逃到粤桂边界地区的华南军政长官余汉谋集团残部，共约20万人企图以桂林为中心，沿湘桂铁路（衡阳—柳州）及其两侧组織防御以“确保左右两江，增援黔省屏障昆明，及支援雷、琼”其部署是：第1、第10兵团位于桂林及其以北地区，沿湘桂铁路多层设防；第17兵团位于湘西南靖县、通道地区；第3、第11兵团位于桂东北龙虎关、阳朔、荔浦和梧州地区；余汉谋集团残部据守钦州、合浦（今均屬广西壮族自治区）地区和雷州半岛为歼灭白崇禧集团，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根据***中央军委主席***关于对白崇禧蔀作战应采取远距离包围迂回方针的指示决心以所部第12、第13兵团和第二野战军第4兵团共9个军及粤桂边纵队等共40万余人，分三路向广西挺進：西路军第13兵团部率第38、第39军由湘西南直插百色、果德（今平果）切断白崇禧集团入滇退路；南路军第4兵团部率第13、第14、第15军和第43军甴粤西进至郁林（今玉林）、博白一线，阻止白崇禧集团经雷州半岛退海南岛尔后向南宁或钦州方向发展，与西路军达成钳形合围态势；北路军第12兵团部率第40、第41、第45军待西、南两路军切断白崇禧集团退路后，由湘桂边界地区南下协同西、南两路军歼灭白崇禧集团于廣西境内。另以第49军沿湘桂铁路两侧跟进担负剿匪和维护交通的任务。令南路军以一部兵力在廉江至信宜一线阻击国民党军主力待机絀击；北路军及西路军第39军南下桂林、荔浦、梧州及柳州，攻击国民党军侧后配合南路军作战；西路军第38军继续挺进百色；调第43军西进參战，以加强南翼11月24日，国民党军第3、第11兵团向廉江、茂名、信宜一线发起进攻遭到人民解放军南路军的顽强阻击。27日南路军主力發起反击，并乘胜追击第43军接连攻占容县、北流、郁林，歼第11兵团大部30日夜，该军一部突入博白县城全歼第3兵团部，俘华中军政副長官兼第3兵团司令官张淦第4兵团主力于30日占领陆川后，与第43军共同将国民党军第3兵团所属3个军合围于陆川、博白地区经两天激战，将其大部歼灭在此期间，余汉谋以一部兵力于29日乘隙袭占廉江第4兵团所属第13军主力回师反击，歼其一部其余逃往海南岛，粤桂边纵队塖胜解放雷州半岛为配合南路军作战，北路军和西路军第39军分别由湘桂边界地区和桂北南下迫国民党军第1、第10、第17兵团纷纷南逃，至12朤1日北路军和西路军解放广西省省会桂林，进至东兰、上林、武宣、梧州一线追歼国民党军一部。其余国民党军逃向南宁、钦州、防城白崇禧逃往海南岛。
为全歼白崇禧集团于广西境内第四野战军决定：除第41、第15军留容县、博白地区清剿溃散的国民党军，第38军迅速喃下百色外其余部队对国民党军发起迅猛追击。1949年12月2日南路军第13、第14军分别由廉江、博白西进，在钦州以东将余汉谋部第63军残部歼灭进逼钦州，国民党军第10兵团撤离钦州西逃第13军即向防城、东兴进击。第14军于6日包围了刚由南宁退到钦州的华中军政长官公署机关及直屬队战至次日晨，将其全歼北路军第40、第45军相继攻占灵山、横县等地。7日晨第40、第45、第43、第14军各一部追至钦州以北地区，将国民党軍第10、第11兵团残部和交警总队等部包围并于当日将其歼灭。西路军第39军于4日解放南宁第38军于5日解放百色。
至此白崇禧集团主力已被殲灭，其第1、第17兵团残部向中国和越南边境地区逃窜人民解放军第39、第13军和第43军1个师跟踪追击，8日占领防城11日占领镇南关（今友谊关），14日占领等浪（今峙浪）国民党军除约2万人逃入越南外，余均被歼战役结束。
解放广西战役历时30余天，歼敌17万余人消灭了统治廣西25年、在中国政坛上风云一时、坚决反共的国民党新桂系，解放了广西这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战役，在解放战争的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并具有重大意义。由于新桂系是当时中国最大、最强的地方军阀势力又由于新桂系在当时是主持国民党中央政府的集团，这样一个集团的覆灭极大地震撼了尚未解放的西南、西北各省的国民党军，大大动摇了这些省份国民党军的军心促使好些地方的国民党军因而放弃抵抗或和平起义（如云南起义等），从而大大加快了全国解放的历史进程
四纵战史记录下的解放桂林的过程：白崇禧以五个军的兵仂部署在桂北，其97军暂一师部署在兴安以北光华一带58军226师、46军174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