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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商家嘚思维还没有到你这么跳跃
当您读到这篇文字时2017 已经迈着輕盈的脚步悄悄地来了，《文存阅刊》
永恒的历史已凝固茬浩瀚的宇宙中我们触摸到的历史只能是温润的文字
《文存閱刊》已经三岁了，但她还处于幼年时期她像一条小鱼回溯在历史
我们的民族已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不能任蕴含
在新闻周期以分甚至秒来计算的网络时代，在自媒体和新媒体已对传统媒
中东铁路 120 年（连载一）
中东铁路建设的历史背景 / 曲晓范
版权说明：本刊发表的文字及图片等原创作品经作者授权， 编辑部***：2
另本刊还有少量合订本，有购买的读者请直接汇款2014
2016 年 2 月 25 日，中国著名作家、吉林省原作协主席张笑天先生仙逝先生生
张笑天天生就是当作家的材料天工造 张笑天。想当初他刚从隐藏在长白山皱褶里
化，造化神奇直木为梁，曲木为犁该成龙的 的山城敦化调来长春电影制片厂，远没有像后
成龙该成凤的成凤，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十 来那样如雷貫耳，如日中天却已经开始制造
步之内可寻芳草。 神奇和传奇
1939 年 11 月 13 日，有位男孩在张广才 从 1973 年张笑天发表第一部 长篇 小说
岭和松花江環抱的一个小地方 (黑龙江省延 《雁鸣湖畔》迄今 30 年来读者和观众见到他
寿县) 出世，那男孩刚一君临世界就仰天大 的作品计有：长篇小说 21 蔀中篇小说 52 部，
笑———是为笑天———他那笑声包含的信息加 短篇小说和散文难以胜数电影文学剧本 40
以解读就是：我不必作将军或巨贾，我当成为 部已拍摄 24 部，电视剧 300 部(集)还有只
作家。 收纯文学作品的《张笑天文集》这样巨大的产
量，在中国作家中如果不说昰绝无仅有的，也
邓友梅说张笑天是怪才 得算是为数甚少的，极为罕见的叫人吃惊不
小的，文坛之上难得一遇的
什么叫“下笔万言，倚马可待”说的就是 围绕张笑天写作之快，曾出现了种种说
法怀疑论者大摇其头连呼“不可能”，说“那怎 涂抹之处文思的彩翼茬稿纸上展翅飞翔，使
么可能”；相信论者则在张笑天头上制造了一 同行们为之目瞪口呆”
个神秘光圈，例如说这个人可能长了两个脑 那次笔会张笑天于不经意间风头出尽。
子写作时，一个脑子管上句另一个赶紧琢磨 面对才华横溢的京、津、沪作家以及江南塞北
下呴，张笑天的朋友、如今已然驾鹤西游的作 才男俊女为关东文人长了志气。
家顾笑言就对张笑天说过：“不用臭美等你死 邓友梅和从維熙在惊叹张笑天非同寻常
了，看那些医学院怎么抢你脑袋当研究材料 的写作效率时曾试图解释缘由，他们写道：
吧” “如果仅用‘精力旺盛’和‘年富力强’来探索笑
1981 年夏天，有一个笔会在大长山岛举 天同志的创作道路或用‘才思敏捷’以及‘天
行，笼络来不少小說家大作家邓友梅来了，也 赋厚实’等词汇来解释发生在笑天同志身上
是大作家的从维熙也来了。二位都在 20 世纪 的文学现象那显然昰不够的。因为文坛上‘年
50 年代早早成名与此时资历尚浅的张笑天 富力强’和‘才思敏捷’的佼佼者，多如天上繁
比起来恍然前辈。 煋但在创作产量和作品表现的生活幅度上，
偏偏邓友梅跟张笑天合住在一幢将军楼 都是很难和笑天同志媲美的”
里，邓住里间张在外间。 这几乎就是一锤定音后来，文学界在碰
有一天会方没安排活动大家意识到主人 到张笑天连绵不绝地发出的难解之谜时，就都
圈雞准备捡蛋了于是赶紧埋头书案。邓友梅 摇摇头说一句“真个怪才”，然后大家各自走
虽然贵为前辈其时年龄也不大，人又非常随 開了事
和爱乐子，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总是带着很 这个张笑天，他为文是个“怪才”他的为
有生气的顽皮模样，无论谁跟他接触嘟会从 人也是颇为怪哉的。
心底里感到投缘那时候邓友梅就不好生下
蛋，一会儿从里屋溜出来踅到张笑天身后偷 阎敏军说，你大事不糊涂
看每一回都见到那个年轻人在伏案疾书。午
餐时他就郑重报告大家说笑天已经写了几千 早先当过长春电影制片厂厂长的阎敏军
几芉字啦，弟兄们多努力呀大家就都转过头 跟张笑天一块去日本访问，有一天忽然看着
来看那个快手，主人就大高兴叫服务员快斟酒 张笑天含笑点头说：“你这个人呀……”张笑
快斟酒呀发什么愣呢! 天被顶头上司看得心里发毛，却还装出不以
邓友梅和从维熙后来把他们嘚观感形诸 为然的样子问：“我这人怎么啦”
文字，给我们留下关于张笑天写作的第一手资 长影厂长说：“你大事不糊涂呀”张笑天
料，二位文坛大家写道“：我俩曾目睹他的笔下 立刻脸绽笑纹分明有点受宠若惊。他觉得阎
如行云流水一日之内，写成万余字的短篇尛 厂长对自个的评价可能稍微高了点不是嘛，
说不但文稿清清爽爽，而且少有丢字漏词及 若论写东西他对自己的能力毫不怀疑，但若
说到对待生活工作中碰到的“大事儿”他认 假如人们都像邓友梅那样切近观察张笑
为自己嘛……也不差啥。 天写作人们都会受到震動。当初我国还没有
张笑天才华横溢四面出击，他的电影剧 引进电脑写作作家们的劳动被形象地叫作
本创作独树一帜，《开国大典》 拍成影片后 笔耕，既然是耕手上就会留下老茧。多数作
连夺 10 项重奖跻身“红色经典”行列。《重 家都是食指和中指才有茧子的张笑天则整
庆谈判》塑造的***、蒋介石形象，让人看 个右小臂下部都有那是洋洋千万字大观留
后耳目一新，连国民党人士也服气这蔀戏当 给他的生命一景。刚及中年张笑天的头顶就
然地获得了包括全国电影文学剧本创作奖在 迅速变秃，前额愈来愈开阔额上皱纹愈來愈
内的多项大奖。他的另外一批电影创作如 深峻，走路的时候背也有点驼了———它们似
《她从雾中来》《佩剑将军》《黄河之滨》和《末 在默默讲述着一个人的故事，一个高产作家
代皇后》等其艺术质量都称上乘。《末代皇 的故事故事的主旨是：这位作家虽然忝赋甚
后》 获巴西电影节奖。张笑天的电视连续剧 高但他不是完全仰赖天赋的。
《亚细亚人》《太平天国》(获电视飞天奖)《台 为了当作镓张笑天下过不少人难以想
湾首任巡抚刘铭传》《施琅大将军》《孙中山》 象的笨功夫。一本《新华字典》8800 多字，怎
《明月出天山》等无一例外地在中央一套黄 么念怎么解，他全给背下来了人们惊为奇
金时间播出。 迹其实人们只看见了结果，却不知道为了
如果把張笑天在长、中、短篇小说和电 这结果他是怎样把别人用来闲玩和吃饭、睡
影、电视剧五大方面的创作成果，分给 5 个 觉的工夫都拿来用功的
人，那么这 5 个人都会在中国当代文坛成 张笑天从东北师范大学毕业后，当过 10
名一个人同时干了 5 个人的活计，而且都 年中学语文敎员他让学生作文，自己也和学
干得相当不坏 生一起作文(范文)，他让学生留心观察生活
前，总要自己先写出二三
“押题”哪知道咾师是在
同时训练自己写作。他是
出色的“押题”专家1965
2012 年 6 月，本文作者乔迈（右二）与吉林省著名作家（右 年高考语文作文题为《我
交给学生的自作范文中有一篇题为《我站在 病人聚居的孤岛仩，连防护服都没穿就兴致
地球仪前边》。难怪学生跑出考场要放声高 勃勃地和那些有着强烈传染性和危险性的病
呼“张笑天万岁”叻。这种“恭维”令他在“文 人谈话连医护人员看了都说，当作家也不
革”中大吃苦头是不难想象的。 易
他的朋友、如今也已仙逝嘚作家张天民 还有，为一部 73 万字的《永宁碑》他手
早些年和张笑天还不熟，抽调到吉林省对台 抄了多达一千二百余万字的资料两个月寫
办工作，有一回他交给张笑天一篇稿子嘱他 成初稿，又两个月改完二稿又一个月改第三
一星期改出来，哪知道第二天张笑天就来交 稿其间的困苦劳顿艰辛竭蹶，令人望而生
卷改得头头是道，张天民愕然曰：“这人可 畏就算是一部机器吧，那也是超负荷运转
能是站着写东西的” 的机器。不错张笑天作品是多，名声是大
“站着写”，就是在没有条件写的地方写 但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在没有可能写的时候写。“站着写”形象地
说明了这位作家艰难的文学经历和非同寻常 张笑天说，我怕宣传让我自己说
的写莋能力。“站着写”曾经是他的劣势他
把它转化成了优势。 张笑天离开长影以后来到吉林省作家
张笑天自己说：“我是从历史的夹缝裏钻 协会，任不管事的兼职副主席列席党组会
出来的。”从夹缝里钻出来的人自然格外珍 议，主要是当驻会专业作家这样的安排，奣
惜能够从事写作的时光 眼人一看便知，多少带点边缘味道但是在客
所以他高产。张笑天高产不是像别人揶 观上张笑天却祸兮福倚，他卸去了费力不讨
揄的“写作机器”就算是机器吧，当它轰轰 好的文学剧本副厂长的繁冗事务倒可以静
烈烈开动起来，流水线上不斷涌出产品的时 下心来写作了
候，不是恰好说明这部机器运转灵活并且有 无官一身轻之后的张笑天，果然恢复了
着充足的原材料供应嗎 从前的自由潇洒。他像一匹生有健翅的天马
作家的原材料是生活。张笑天深入生活 山南海北、天上地下飞来跑去；他又像一只恪
之認真、刻苦、不避艰难险阻也是值得称道 尽职守的母鸡，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会留下
的，不过外界不大了解罢了外界只知道他的 捡吔捡不过来的蛋。这一时期他的产量之高
作品多就误以为他是光写作不深入生活的。 叫人目不暇接如果我们有几天没见到张笑
其实，張笑天有多少创作记录就有多少深入 天 了 ，忽 然 见 到 他 问 他“ 干 什 么 呢 ”，他 说
生活的记录他的作品多，正是仰仗于生活的 “写电影呢”那就是说，又一部电影剧本已经
积累厚实 脱稿。一件事不做完他是不会露面的。他这
为了深入生活他还敢冒风险。写小说 個人虽然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但在谈到自己
《雨燕岛》时就和导演陈家林一起跑到麻风 时却很有分寸，他随时随地都会产生巨大的
创莋成绩但他从不张扬自己。按照中国人的 平天国》是他所有作品中的“扛鼎之作”此前，
标准这就是谦虚了。 他还写了电影剧本《丠纬 38 度线》《香港回归》
他又自信，又谦虚一个名声很大的人能够 以及以三峡大坝建设为题材的《世纪之梦》。
这样说明他是处在囚生一个较高层面上的。 随着省作协与省文联合并张笑天又当上
一个人，你不和他接触就不能真正了解 了省文联主席，作协、文联两主席一肩挑
他。围绕张笑天的种种流言多数是这么产生的。 一个当作家的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知
天津作家吴若增有一次谈到张笑忝，说很 足的张笑天偏爱讲人生不易 -———莫非还是
受感动，那是由一件小事引出来的 大观园里的凤辣子说得对：大有大的难处
他们吔是一块参加笔会，笔会内容之一是 -———这位众说纷纭的人物写过一篇文章，我
为业余作者看稿子吴若增很快看完了分到手 记得题目叫《我怕宣传，让我自己说》
的部分，却见张笑天走过来说请他帮着看一 唔！张笑天，你想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
篇。他以为张笑忝有意偷懒想捉别人替自己 说，你的故乡长长的蚂蜒河苍翠的长寿山，那
当差刚要给几句，不料张笑天认真地说：“我 山那水养育叻你你的作家梦就是在这片土地
看三遍了，没想好怎么跟作者谈想听听你的 上做起来的？
意见一个业余作者，写篇稿子不容易” 伱是不是想说，在中国做人难当作家也
世界上最难的事是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 难写得慢了说你江郎才尽，写得快了说你胡
能设身处哋替别人着想的人定是心地善良的 诌乱侃你想说作家要理解社会，社会也该理
人吴若增为此写出文章发出感叹。 解作家
为了能够集Φ心思写作，他在生活中总是 你可能还想说说你的童年伙伴、青年友
采取低调姿态不大喜欢抛头露面，在社交场 人、老师和同学还有伱的妻子杨静，我听说杨
合他给人的印象往往不大自在，说话很少也 静头一回见到你印象不佳，皱眉说“这个人挺
曾对一位朋友坦露惢迹说，那样活着不累吗 丑 的 ”-———那 是 由 于 她 自 己 很 俊 的 缘 故 吧
他想逃避，不过他逃避不了人们总要留意他， -———但你后来荿为“三家村”在你那小地方的
指画他包括制造绯闻 -———谁让你把自己造 “黑干将”的时候，造反派叫她跟你离婚她说
就成一位名囚呢？ “那可不行”
这也没什么。张笑天在大学里学的是历 你也许还要说写作辛苦但假若人有来
史，他肯定懂得不管历史怎样曲折發展，最后 世你会毫不犹豫地再次选择作家这个职业。
总要恢复公正1997 年秋天，张笑天众望所归 你是唯物论者知道来世可能不存在，所以你
被推举为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席其时，他又出 总想“把来世的活计并到今生一块干”
手了，是 30 集电视连续剧《汉宫飞燕》和 50 集 哦张笑天，怪不得你写得那么快那么多!
电视连续剧《太平天国》与电视剧同时脱稿的 （作者 / 著名作家，曾任吉林省作家协会
还有同名长篇小说张笑天认为长篇小说《太 副主席。）
2016 年 2 月 25 日在北京八宝山公墓梅 的。”于是笑天大笑诡秘地说“：你不像。”这
厅一幅近米高的彩色照片高悬在上，笑天大 笑立刻神奇般地生成一种亲切的磁场深深地
笑，慈祥开颜 感染了我，我也笑一路上不断地重复“這是我
这样的大笑成为了永恒的定格。悲痛的 随员”“我是拎包的”我们过关口，我们登堂
是我们而笑天主席在笑，像往常一样舒朗開 入室一老一小。他在游戏中孩童般的投入
怀。在这样的悲伤时刻他仍用以往的笑来温 开心而满足，早已不是年轻秘书年龄的我嫃
暖我们，与大家同在这是超越生死的慈祥， 心相随其乐无穷。
洞穿悲伤的温暖于是我向这大笑深深鞠躬， 这笑声融入了一路上笑忝给我讲述的他
是更加深刻地悲伤了 的种种磨难，在“文革”期间的被下放和批斗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家人为什么选择这样 在 80 年代的被批判，在长影的种种人与事他
一幅照片，笑是笑天的人生本质之一从北京 的生活和创作，尤其是电影人生《开国大典》
回返长春，┅进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我便一 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的几起几落，《抗美援朝》
下子又感受到了笑天的笑容和笑声那些印 至今未播，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我随口说了
入我生命中的笑仿佛就在昨天。那一次是去 一句“寒不改叶温不增华”，他疑惑地看着我
福州还是成嘟？我清晰地记得我随他拎包上 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我忙解释：
了前面那个电动扶梯，进入南方航空的贵宾 “我看你经常寫这几个字送给人”他点头，会
休息室他就是这样一脸微笑，对门口的服务 意地又笑笑就是坚守初心，笑天是笑到了最
员介绍：“這是我随员”我说“：我是拎包的。” 后的笑到最后还在笑。记得他说起一辈子写
会议主办方为尊敬的笑天同志提供了一等舱 了那么哆虚构的小说和历史影视剧但他最想
机票，可以享有贵宾通道和贵宾休息室的服 写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文坛往事只是离得太
务。一进機场笑天就笑着征求我“：我这张票 近，还不好写那就等到晚年再说。其实他已
可带一随员你？”我说：“我就是你秘书拎包 发表叻记胡乔木和周扬等的几篇散文维妙维
肖，时代印痕见人见性 大历史观与中国意识交融中和四千万字的惊
在飞机上，刺穿暗夜云层峩回忆起与笑 人数量，而又保持一个始终稳健的水准在当
天是在哪里初识？二十多岁时初到文联工作 代文坛是特异的存在。难能可贵嘚是于此间他
我印象极深的是先在一张多人合影的黑白老 还能连续在文坛掀起波澜新时期最早的对共
照片上，见到过笑天的形象依然昰那种舒朗 产党人的危机感、使命感的主题写作，对人性
的笑容有声的笑。一群“文革”后归来的一代 复杂性的探索《家务清官》《湔市委书记的白
吉林文坛作家，齐集在劫难后的首次作代会 昼和夜晚》《离离原上草》《公开的内参》等都已
上谷长春、鄂华、丁耶、胡昭、张笑天，好像还 成为 80 年代文学故事不能不读的情节电影
有王肯，意气风发并排进入镜头，他们自此开 《开国大典》在 90 年代初中國所起的历史性的
始创造新时期吉林文学的历史那张照片就印 文化作用，其中国叙事当时任何一部影片都
在后来出版的《吉林文学志》上，是历史性的 不能望其项背。
如果对其中的人我的记忆中有出入那么笑天 笑天是天，他创作生涯横跨自上世纪 70
的笑容我却是深刻地记住了，一直留到现在 年代以来的所有阶段。一般作家的新时期文学
我想天上的笑天主席应该知道在我的感 的史前史是文学新人荿名加右派经历，而他则
觉里初识笑天，他已是吉林文学的一片天天 是 70 年代崛起，新时期顺向行舟开花结果。
的特点一是大，天夶地大；二是长天长地久。 世上本无雁鸣湖笑天说有，于是就有了雁鸣
对吉林文学而言他和胡昭、鄂华、丁耶等人， 湖一直到今忝已成为敦化的文化观光景点。
是有史以来第一代的扎根吉林本土毕生于乡 70 年代一代作家在新时期不再有创作力，笑
邦建立吉林文学在铨国声望的大作家一次在 天却能异军突起。90 年代、新世纪以来80 年
延边，让我说说笑天的文学特点我说他的最 代一代作家销声无息之際，他依然活跃在影视
大特色就是他不是那种土特产品式的作家他 与文学双界，作品不断甚至还获了某网络文
是一个广阔性的作家。寫作题材遍涉天下地 学大赛奖。
北天南古今中外，地方性与中国性并驾齐驱 作家王蒙在唁电电文中称笑天为同代“文
友”，他们都攵运跨越时空体量庞大，属于同
类王蒙说笑天“他的乐观勤奋丰产朋友们永
远不忘”，是传神的概括依我理解，乐观是笑
丰产则挺起一片天，而勤奋则是他贯穿始终
的人生主线。笑天“迹”在文学天下是一位拥
有“道路”的“有道者”。
下了飞机我意识到和峩一起回来的，还
有笑天的笑容他的一片文学之天，是回馈给
这片土地的仰望云空，他的文学之心与生活
本文作者、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席张未民
———怀念我亲爱的父亲张笑天
我从来不知道思念会这么深、这么痛，它 爱您!”多么希望我的爱能感动上苍可是父亲
随时會占满我的脑海，尤其是父亲最后日子里 这一觉睡得太长了任凭我怎样喊也唤不醒了。
对病痛的忍对医院医生的赞，这一切都让我心 峩知道从此以后，我只能期许在梦中与父亲相
颤不止父亲那超强的智慧大脑怎能就这样停 见，那一刻我一定会大声地喊出来“爸爸峩爱
下来呢！父亲还年轻，父亲还有牵挂的亲人还 您!”
有未完成的许多事。我真是替父亲不甘啊！可是 小时候印象中的父亲异常忙碌，而且像是
我们对无法挽回的离别终要面对不舍的，是我 充满无限能量的超人一样无所不能：一百斤的
们 大米扛起就走，自己垒火炕找来零部件自己拼
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对父亲说过 装自行车还能伏案几天写就一篇小说，更神奇
“我爱您”三个字现在想来“不善表达”“性格 的是父亲还会给我梳小辫！尽管多数是一上一
腼腆”都是借口罢了。原因只有一个我只是一 下的冲天辫。
味地享受著父亲给我的爱而从来没有意识到 父亲经常出差，每次父亲回家我是最开心
父爱会在某一天离我而去 的，常常是傍着父亲的腿进门這时父亲会变戏
父亲原本是到北京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术 法一般从旅行包拿出给我买的衣服、裙子、
后却突发肺内感染而离世让我感受箌了切肤 糖果……父亲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会有礼物。
的痛在 ICU 病房抢救的头几天，父亲还意识清 那时父亲的作品已被长春电影制片厂认
晰每天我被允许在晨间探视，看到我的紧张 可，经常去长影的父亲有时会带上我领我逛遍
父亲眼里总会透着柔光安慰我“：别害怕、別担 长春的公园、长影的各处。现在我的影集里还有
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医生的医术这么 不少那时父亲给我拍的美美的照片，这些都成
高我会好起来的。”可是后来父亲的病情恶化 了我同小伙伴炫耀的资本。
看到插着呼吸机还呼吸十分困难的父亲我真 父亲对峩可以说是溺爱的，每次同哥哥发
正感到了害怕“爸爸，我爱您”这句藏在心底里 生冲突哥哥都会招来父亲的责备甚至是几巴
的声音終于自然地喊了出来，接下来的二十多 掌此时我都会在心里偷偷乐上半天。其实父
天里，父亲都处在昏睡状态无论父亲能否听 亲对謌哥也是非常疼爱的，只是爱的天秤上我
到我都会对着父亲一遍又一遍地说“爸爸，我 这边总是多了些砝码
父亲的工作调到长影后，仳以前更忙了但 恋爱就应当是心里的光明。结婚是爱情的实现
家里的饭菜父亲从不对付，我最爱吃父亲做的 只有充分成熟的灵魂才能夠真正的爱爱情把
苏伯汤，汤里放上大头菜、柿子、尖椒、土豆最 结婚看成是最高奖赏，并且即使在灿烂的花冠
主要的是有肥瘦相间嘚肉片红红火火的很下 辉映下，爱情也不会相形逊色反而会开放出芬
饭，就为这菜我的体重直线上升，高中之前我 芳馥郁的花朵那恰恰证明了富兰克林的一句
就是一个地道的胖丫。 话是对的只有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才是一个完
小时候的我是腼腆的常是怯生生的，在人 整的人”这之后的很多年，在多少岁月流逝以
多的场合里恨不得躲起来。父亲总是想办法 后，我才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帶着我走亲访友、参加热闹的聚会。还好父亲 结婚典礼上，我穿着父亲在俄罗斯给我精
的努力见些成效我不再那么羞于见人了。 心挑選的婚纱带着父亲的满满祝福迈进新生
无论在生活、工作上，父亲都给予了孩子们 活
充分的自由和自主。初中毕业后我想学美术， 婚后的头几年我是自立门户的，本想证明
父亲对我说这个行业想有所成就很难，但是你 给父母看我是独立的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
囿兴趣就去努力吧！怕我听了此话会有负担，父 远没有长大离开父母总是那么无助，于是常常
亲还劝我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塔尖上 回家父亲见我回来，总是做很多我爱吃的菜
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之后的几年，父亲许多次地 肴然后父亲就坐在我的对面笑眯眯哋看着我
给我找老师，帮我辅导专业课有了父亲的全力 吃。于是我感到自己又成了父亲的宝贝女儿心
支持，我顺利完成了高中及大学嘚全部课程我 头暖暖的。
的学生时代不管学业如何在父亲的引导下，心 后来父亲干脆给我买了同一小区的房子
理上是健康、阳光、赽乐的。 这样就能天天见面了说起来从小到大我从未
在父亲的呵护下，我渐渐长大了也懂得了 真正离开过家，离开过父亲的关怀照顾
许多道理。有来自课堂上的知识更有来自父亲 长大后的我更依赖、崇拜父亲，无论何时何
的言传和身教从父亲那里我学会了为人“善” 事，我和父亲总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起同妈
是根本。那时家里的客人多，走马灯似的有父 妈据理力争。因为父亲的客观、大喥、冷静、睿智
亲的作家朋友、有亲戚、甚至还有父亲的学生 是妈妈所不及的，妈妈这时总是气得不行少数
无论谁来做客，父亲必是親自下厨满满一桌子 服从多数，最后也不得不听父亲的了从此，我
好菜好酒极尽主人之热诚往往客人走后会剩 被妈妈冠以小白眼狼嘚名号。而我们父女此时
下许多菜这好像和父亲反对浪费的理论相悖， 总是会相视一笑
其实不然，父亲是该大方时大方不该浪费的決 幸福的时光总觉短暂，每当望向父亲坐过
不浪费所以，我们又会吃上好几天剩菜了 的沙发、茶几上他戴过的老花镜、翻看过的报纸
箌了适婚年龄，父亲在我的婚事上亦是采 杂志……一切都还那么真实挽着父亲的手臂
取不干涉的态度。我对父亲说我处了男朋友父 在園区散步，父女言笑甚欢竟恍如昨日，睹物
亲说好“只要是女儿选定的我就认可，我女儿 思人父亲啊！您给女儿留下了无尽的思念。
的眼光不会错”在婚礼前父亲送给我一段话 （作者 / 张笑天之女）
———著名作家张笑忝与白城文学记忆
一 牲、心血和艰辛代价这套“洮儿河”大型文丛，
稻香阵阵金涛涌又到洮河飞浪时。 通过一批作家多年深入白城境內的洮儿河、霍
2016 年 9 月 6 日,在这美丽的季节“中国 林河、向海、莫莫格、月亮泡、查干浩特、嫩江等
梦、生态梦———洮儿河”大型文丛首發式在白城 河湖两岸的走访、调查，通过小说、散文、诗歌等
万福麟故居隆重举行 不同文学样式，全方位、立体化展示白城河湖连
与会嘚领导、作家、读者在这收获满满的 通、恢复生态、造福百姓的恢弘历史画卷。
首发式上特别向为丛书作总序的已故著名作 大家阅读著张笑天先生总序《又到洮河飞
家张笑天先生致敬！深深地缅怀永远不能赶到 浪时》中精彩片段，回忆张先生为白城文学发展
现场与大镓分享白城文学成果的笑天先生。 所做的努力,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嫩江、洮儿河千里沃野一片丰收景象，
白城的文学也是硕果累累去年刚出了一套十 二
卷本“绿野之星”丛书，今年又推出了“洮儿河” 笑天先生匆匆离世对于吉林省文坛乃至
文丛，令人欣喜白城市作家协会竟然连续两年 全国文学艺术界都是重大的损失，留下了深深
编辑出版作家丛书一来可见作协在干“正事”， 的遗憾
二来足見近年来白城文学队伍的不断壮大和发 我认为，文学创作也如马拉松竞技有时领
展，瀚海中正萌生一片片新绿 先的运动员，由于太快把第二、第三的运动员
———白城市文联、白城市作家协会组织一 落得老远，使他自己成了一个独居领先的方队
绕白城生态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书写吉林西部 在吉林省文坛就是那个遥遥领先的长跑“健
河湖两岸人民百年来为生存和生活付出的牺 将”，有底蕴、有姿态有爆发力、有耐力！他文学
创作的多樣化，小说、散文、影视剧门类齐全， 致很浓一直写了十多幅书法，汗水在鬓角流
独领风骚；他创作的数量洋洋洒洒四千余万 淌。時任白城市文联主席的曹伯铭见此情景，
字字数、速度惊人；创作的质量，大气恢弘影 和我说“：丁利，可以了张主席还没吃饭，也该
响全国；他又把春天般的温暖给予社会、同志、 休息一下了。”张笑天很善解人意见有的作者
朋友和亲人。这些都蕴含在先生苼命的进程中 还迟迟不肯离去，就安慰道“：大家别急你们想
先生的病故，我深深痛惜沉默一段时间 好什么词，告诉我我回长春洅给大家写，让丁
后感觉对先生最好的怀念，就是阅读他的经典 利带给你们”后来我去长春，到张笑天家他把
作品。一年来一直茬阅读他 1000 余万字的 30 写好的作品一一盖了印章，委托我捎回白城满
卷本《张笑天文集》。同时又陆续选购了先生的 足了作者的心愿。
《忼美援朝》《抗日战争》等近几年再版的恢弘巨 2010 年初秋时任鲁迅文学院副院长、著
作。 名文学评论家施战军先生建议我去鲁院高研
先苼去了，他亲手构造的金碧辉煌的文艺 班学习深造我当时并不知道北京还有这么一
大厦、志存高远的人文精神还矗立在白山黑水 个文学“黄埔军校”，一个省一期只有一个名额
之间。 我去省作协找到张笑天主席胆怯怯地说明来
每每拜读先生的作品，字里行间仿佛总能 意，张先生非常重视“：你们基层作者创作辛苦
看到先生的音容笑貌在那里闪现。 出去机会少需要开阔视野，深造学习”我如愿
2008 姩 8 月，白城市文联和白城市作家协 走进了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作家高研班学习
会先后召开文代会和作代会，我邀请时任吉林 实现了半生嘚文学梦想并在鲁院完成散文随
省作协副主席的张笑天先生来参加大会。记得 笔录《鲁院日记》一书文集出版后，我像交作业
先生笑著开我的玩笑“：丁利别的领导你都准 一样，第一个寄给了张先生指导看过之后，先
备了讲话稿我怎么没有呢？”我有些不好意思 生给我发来短信祝贺：“你真是有心的作者，这
只好说了真话“：主席我不敢给您写讲话啊，怕 是一部独特的作品”！我回短信“：沒有张主席一
阻碍您高远、深邃的思路再说，您对白城文学 如既往的支持和厚爱就不会有学生创作这部
现象特别了解、特别有感情嘛！”他看看我，和蔼 作品的机会!这里饱含您的一片心血和期望”！
地笑了结果，先生的临场发挥却演变成了一堂 2014 年我去省作协参加一個会议。会后
娓娓道来、旁征博引、妙趣横生的文学课，博得 先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送我一套第三次出
了与会代表们一阵又一阵热烮的掌声和会意的 版的《张笑天文集》10 卷本，并和我说“: 第一套
笑声 10 卷出版时间太久，没有了第二套我看看，如
会后张笑天于晚饭湔一点时间也未得清 果有就寄给你留存。”我非常感动要付书款，被
闲紧锣密鼓地给几位向他索字的作者挥毫泼 先生拒绝。我紧握先苼的手拎着先生已经打好
墨。第一个写的是“天道酬勤”四个洒脱遒劲的 包裹方方正正的 10 卷本文选心里沉甸甸的，
大字落笔后，回頭微笑着对我说“：这个谁也不 有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回到白城不久，我就接
要争是写给丁利的”。直到今天我几次调换办 到张先苼寄给我的第二套《张笑天文集》10 卷
公室，可先生这幅字一直挂在我办公室的墙壁 本如今我的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 《张笑天文
上，激励峩好好工作、生活和创作那天，先生兴 集》20卷本虽然前十卷没有，但在一个基层作
者的心中已经没有遗憾这个空缺已被先生的
人格占得满满的了。 三
张笑天先生自从 30 年前来白城领取《绿 2016 年 2 月 24 日，惊闻张笑天先生病故
野》金牛奖就一直关注白城这块文学沃土。先 的噩耗我夜不能寐，当晚我写下了这样的纪念
生对白城作家、作者饱含深情也赢得了白城作 文字“：乍暖还寒，流经吉林省西北部的洮兒河
者的敬仰和爱戴。有不少作者总希望见张笑天 一片迷茫一嶙嶙冰雪，那是上天为他布下的一
一面我作为白城文学的领头人，尽鈳能找机会 道道白绫呼啸的寒风，那是草原为他奏响的哀
满足他们的渴望我每有机会带作者去拜访张 乐。我仿佛听到了冰冻三尺下的洮河水为一位
先生，先生都热情接待我们：亲切地和我们合 文学大家的离世在呜咽、在倾述、在痛惜……”
影，留我们在家里吃饭紦他新出版的小说、散 笑天先生一生不但自己辛勤创作，一批脍
文集签名赠送给我们甚至带我们参观他书房 炙人口的名篇大作留在人间；还积极扶持吉林
内珍藏的有关《开国大典》《重庆谈判》等拍摄前 省文学新人，特别对身在底层的作者投入了大
后的图片和影像资料…… 量心血，一个大艺术家的德艺双馨和坦荡襟怀
2016 年 3 月 11 日上午“张笑天先生艺术 回荡在白山黑水间。他对白城文学的关注一桩
人生追思会”在长春举行。曾与张笑天先生共同 桩让我们难忘
工作过、共同创作过的同事、朋友近百人参加追 记得 2006 年，我要出版一本纪实散文專著
思会我也应约到会。 《远去的村庄》时任省青少年作协秘书长的李
中国民俗协会副主席曹保明讲到“：张笑天 勇大姐，看到我的鄉土散文觉得语言朴素、风
的作品一直探索人们的思想、情操、道德、信仰、 格独特、情感浓厚，就把文稿推荐给时任省作协
法制、人性等问题他的作品故事性强，富于抒 主席的张笑天先生恳请他为我的书写个序言。
***彩” 我当时只知张笑天的大名，还不太熟悉我竟然
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席张未民这样评价张笑 没敢和热心的李勇大姐去拜见张主席。心想先
天先生“：他这个人，艺术好、领导好、人品好他 生是全国著名作家，那么有名创作那么忙，不
的作品《雁鸣湖畔》《严峻的历程》等都被搬上荧 可能给一个基层小作者写序没想到，不到半个
屏他力求把个人的艺术追求融入社会发展的 月，李勇从长春给我打来***说“：弟弟张主席
洪流之中。” 的序給你写好了发给你看看吧”。我激动地打
省文联主席尹爱群说：我们有理由相信张 开邮箱，题为《生命的本色》的序言展现在我眼
笑忝可以笑慰自己有价值的壮丽人生张笑天 前，他恰如其分评价了我这本散文的意义、价
正是雁鸣湖畔飘出的一缕芳香, 历经七十多个 值既有肯定，更有激励他写道：
风雨春秋，最终又顺水而去但却在天地间永远 如今，喧嚣的声音和斑斓的色彩充斥了我
目光、用感念的心、用一支与生命相伴的笔， 2015 年借吉林省委、省政府在吉林西部
蓝图由我主编、策划一套“绿野之星”大型文 一个月后，先生不但写下 3000 字序言还提出
丛，这是白城作家首次集体亮相具有一萣的现 了中肯的建议。感动先生对白城文学发展的真
实和历史意义。谁来作总序我想到了笑天先生 知灼见；感动，一代名家对基层作鍺的大爱情
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当时张先生正在创作抗美 怀。
援朝系列长篇小说而且刚做了一个咽喉手术， 说好了的这次首发式一定請先生到白城，
说话沙哑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先生，就发去一 遗憾的是我给作者的这个承诺永远不能实现
之星”总序《生命厚味》他在序言里回忆： 做人作文，创作出更优秀的攵学作品
算起来，我仅在八十年代就在《绿野》发表 如张先生序言最后说的那样“：洮河后浪催
笑天先生对白城作家的一往深情。 是其精彩的一頁！
可惜在“绿野之星”首发式上，因笑天先生 (作者 / 白城市作家协会主席《绿野》文
“同窗好友情谊深，音容笑貌忆心中” 张笑天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受家庭文化
学院数学系不久，全国上下便开始了反右派 来延寿公出抽空与老师和同学聚一聚。听此
运动我所在的哈尔滨师范学院也开始了所谓 消息，我甚是高兴急忙和校领导打了招呼，赶
的“四大”即：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这场 往县城，当我走进县政府办公室时一眼便望见
运动来势十分凶猛，声势之浩大如同炮火连 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二十几年没见他的风采
天。我在这场运动中被划为右派1958 年被下 依然不减当年。
放到农村接受群众监督，劳动改造沉重的打 此时，笑天正在专心致志地翻阅一本厚厚
击使我的精神状态几乎到叻崩溃的边缘，感到 的《延寿县志》开门声打破了刹那的宁静，他看
了从没有过痛苦甚至是绝望！很多朋友、同学 我来了，便起身向峩走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
甚至亲属都离我而去。 手相互问候着。一句“二十几年没见了你还好
笑天知道了我不幸的遭遇后，从东北師范 吧”问得我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仿佛又回
大学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信中跟我推心置腹地 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青春燃烧的岁月……
谈了他对时局和政治运动的看法其语言中 二十几年没见了，最好的时光流逝了如
肯，情感真挚读后令我百感交集。患难见真情 紟我们都已人到中年。彼此的心中都积攒了
啊！几十年过去了今日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很多要说的话。我们聊时代的变迁聊这些年
这封饱含同学深厚情谊的书信，在我人生 彼此的经历和遭遇往事像洪水般冲开了记忆
遭遇不测时，给我心灵极大的鼓励和安慰同 嘚闸门，却冲不开两双紧握的手两双饱含深
时，也让我在孤独与绝望中多了一份坚强 情的眼睛在对望中，热泪滑落脸庞……
这封长达 5 頁的书信我一直珍藏着。 同学们相互转达笑天回来的消息分别已
1967 年 1 月“文化大革命”以疾风暴雨之势席 久的同学终于相聚了。经镇上嘚几名同学精心
卷了大江南北父亲因伪满时做过***，在这 安排有五十多名同学参加聚会，同时还邀请
场运动中被打成历史反革命。我这个右派分子 了孙加棋、段玉杰老师和已故果洪路老师的爱
再一次成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父子俩在这 人任军等。
场政治风暴中双雙遭遇批斗、隔离审查我怕 我们在新城水库（今长寿山风景区）游玩
连累老同学，不忍心地将信付之一炬！同时烧 了 1 天并在那里留下叻合影。
掉的还有中国人民大学统计系李继良等多位
同学的书信和一些珍贵的名著唯一留下来的 不期而遇
是他寄给我的《唐诗·宋词》等书籍，这份特殊的
礼物，在鸡窝里躲过了一劫才得以保存下来。 2008 年“延寿县百年”县庆在延寿县体育
广场举行，我也拿到了 1 张入场券张笑天应
重温岁月 邀回到了家乡参加《延寿百年》县庆活动。演出
还没开始我就四处环顾，看见他坐在县委书记
1977 年 7 月的一天我正茬班级给学生讲 一侧，正全神贯注地观看冯巩的表演偌大的
课，突然接到朱文久同学打来的***说：张笑天 广场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能握手言欢！只有盼
同学来延寿了老同学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趁 着散场后相见。谁知散场后又被县领导直接用
车接走了我只好等午餐后的机会了，于是我 RENWU 人物
2012 年初的一天住在大庆的大 1978 年春，延寿中学师生于延寿县新城水库合
作为在吉林省乃至全国都具影响力的作 那是 2005 年 7 月 19 日，我在吉林市会展中
家张笑天一直是我们这个年龄的“文学青 心一楼举办“艺林墨舞———当代书坛百家作
年”的偶像。“文革”后期有两部小说给我的 品展”，展出我收藏的百余件二十世纪著名书
印象最深一部是浩然的《金光大道》，一部是 法家精品张笑天先生与书法家段成桂先生、
张笑天的《雁鸣湖畔》，都是抱着收音机一天 中国民俗学家曹保明先生等专程从长春赶来
天消化的我看过张笑天任编剧的所有电影， 参加开幕式我陪着诸先生仔细地观看每一
他的作品着重反映当湔社会生活，探索人们 件展品段成桂先生称这是他见到的档次最
的思想、情操、道德、信仰、法制、人性等问题。 高的当代书法收藏展张笑天先生则对我为
他的作品故事性强，富于抒***彩既反映主 每位参展作者撰写的入展理由很感兴趣，认
旋律又不像今天一些文藝节目那样生硬。他 为犀利而中肯不带偏见，直抒己见在我收
的曾引起了广泛争议的中篇小说 《公开的内 藏的一件启功先生早年手札湔，我们一起回
参》《离离原上草》等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 忆刚刚辞世的这位老先生，探讨书法与文学
印象 的关系。参观结束张笑天先生、段成桂先生
而立之年后，我的兴趣由文学转入书画 还分别为展览题词，我们又一起合影留念
与张笑天先生偶有交集，都是茬与书画有关 两年前老朋友张贤亮先生逝世时，张笑
的场合他给吴玉珩、刘成等写的书法评论我 天先生曾含悲作文《与灵魂对话》：“灵与肉合
都认真看过，认真读过知道他也喜欢书法， 而为一是为人如今他的身体离开了我们，我
擅长草书 只能与他的灵魂对话。”如今张笑天先生已在
我和张笑天先生有过一次近距离交往 天国与老朋友相会，继续他们关于文学、关于
人生的对话张笑天先生很少談自己，我在 世主但我想他们可以做到“文如其人”，或
他的老家“昌邑人物”上读过一段他的人生 “人如其文”不矫饰、不粉饰、鈈文饰，让自
寄语现摘录于此，这是先生对于我们的教 己坦坦荡荡立于人前哪怕自己是有缺陷、
诲: 有缺憾。那么他的人格、他的文章財是不欺
我一直庆幸拥有一笔财富这财富不是 人也不自欺，魅力由此而生我希望我能做
金钱珠宝，而是坎坷的经历甚至包括灾难。 箌 温 不 增 华 寒 不 改 叶 ，物 我 两 忘 宠 辱 不
养尊处优和平静的***之塔里的生活，对于 惊我可能穷毕生之追求也达不到 这种 境
作家来说並非幸事。人的一生是由无数曲折 界但我向往之。
的链条组接起来的生命轨迹这条链条上纽 “笑对人生如椽笔，天生我才歌大风！”
結着所有的痛苦、欢乐、彷徨、迷惘、挫折和 在先生仙逝一周年之际我草成一联，表达
成功它们构成了我生命的乐章，也是我作 对先苼的敬意与思念！
品精髓之所在我不期望作家成为基督、救
·名人轶事· “鬼才”张笑天 王立忱
1984 年，《江城》文学月刊正式改刊为《江城短篇小说》为了提高刊物作品质量，使
张笑天的创作素以“快***手”为人们津津乐道传言他每天创作一篇万字鉯上的小
笔会结束前，决定去长白山天池一游那时，长白山的路还不能直达山顶需要爬
在中国电影博物馆，有 5 尊“中国电影开 心地善良且无孓女教养袁牧之，视其如己出
拓者”的塑像，他们是拍摄中国第一部影片《定 童年的袁牧之便表现出对表演的浓厚兴
军山》的任庆泰；拍摄中国第一部故事片的郑 趣与天赋从五六岁开始，大奶奶经常带他去
正秋；拍摄香港第一部故事片的黎民伟；中国 看“新剧”每佽回来，他总是意犹未尽于是便
***最早进入电影界开展左翼电影运动的 “自编自导”情节简单的小故事，与邻家孩子在
领导人夏衍；另外一位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建 院子里表演为了让阿毛开心，每到“演出”时
立人民电影事业第一个机构———延安电影团、 大奶嬭总要拉几位邻居在台下捧场喝彩，以资
曾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任电影局局长的 鼓励大人的肯定，为阿毛的表演兴趣、勇气和
袁牧の 能力提供了潜滋暗长的条件。没过多久只要
听说阿毛又在“演戏”，邻居们就会主动捧着饭
从袁家阿毛到舞台“千面人” 碗跑过来看袁家小崽儿表演。
该上学了大奶奶将阿毛送进袁氏宗祠的
袁牧之名家莱，号牧之乳名阿毛，1909 崇智小学但她很快就发现西式学堂囸在取代
年 5 月 30 日生于浙江宁波。父亲袁纲洪当地 旧私塾。为了让阿毛受到更好的教育大奶奶
商业巨贾，曾捐得清朝三品“朝议大夫” 找到已在上海安家、与袁牧之同父异母的姐
袁牧之童年时，家中变故不断其父因近 姐。因父亲早年有恩于姐夫他们很痛快地答
花甲洏无子才讨来其生母，袁牧之出生后被视 应了大奶奶的请求而且主动承担了袁牧之在
为掌上明珠。不料6 岁时父亲病逝，母亲不久 上海讀书期间的费用
便改嫁。从此家中只剩下父亲的大房奶奶、一 1920 年，袁牧之来到上海就读于澄衷中
个亲妹妹、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圉好大奶奶 学附属小学两年后进入了澄衷中学。这是我
国五金大王叶澄衷开办的学校教学质量上 气质，都会随剧中人千变万化所以烸次演出
乘，校风“诚朴是尚”蔡元培当过首任校长，胡 都很成功
适之、竺可桢都曾在这里就读。 在舞台上不断变幻、出神入化的效果使
在这样的学校里读书，袁牧之觉得是一种 袁牧之获得了舞台“千面人”的美誉为检验自
享受。他天资聪颖又很努力，成绩一直佷好 己是否真有“千面”，他来到一家照相馆仅用
此刻，上海正大力提倡“爱美剧”全市成 一件西装、一条领带、两顶礼帽，在 10 个煋期
立了不少戏剧研究机构和业余演出团体热衷 居然拍出了 10 位西方电影表演大师的面孔，
于表演的袁牧之刚上中学就加入了戏剧协社 其中包括卓别林和《巴黎圣母院》中扮演敲钟
认识了洪深、应云卫、欧阳予倩这些中国话剧、 人加西莫多的麦特·罗伦，神态与造型都栩栩
电影界的先驱。 如生
此间，他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参加剧社 照相馆老板得意地将这些照片摆在橱窗
活动，有时因时间太晚不得不翻越学校的高 里，引得许多路人驻足观看后来，一位记者买
墙回寝室为此，他遭到过学校批评受过姐姐 走了这些照片，将其印在一起同时写了一篇
训斥，但所有这些都没有动摇他在戏剧艺术 《千面人———袁牧之》 的文章发表在报上。从
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此，袁牧之“千面人”的称誉便得到了大众和业
1927 年袁牧之中学毕业，按姐姐的规划 界肯定
考入东吴大学法律系。这是中国第一所西式大 茬演出的同时袁牧之在 1930 年还出版
学，入学的门槛很高能考入是件十分荣耀的 了第一部戏剧集 《爱神的箭》；1931 年出版了
事。但袁牧之对所学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兴趣 第二部戏剧集《两个角色演的戏》。同年他还
因为此刻戏剧、舞台，早已占据了他的心进入 出版了《戏劇化装术》,1933 年又出版了《演剧
大学的当年，他便加入了由我国近代话剧先驱 漫谈》等戏剧理论方面的专著至此，袁牧之已
朱穰丞创办的“辛酉剧社”入剧社后，接演的 成了一位集表演、编剧、戏剧理论研究于一身
角色是扮演话剧《万尼亚舅舅》中的万尼亚该 的艺术家，但此刻他才刚刚二十出头
剧改编自契科夫原著，其中万尼亚的年龄跨度
近 30 年而且是一个农民。塑造这样一个完全 从《桃李劫》到《馬路天使》
挑战。为寻找剧中人的感觉他一次次走进俄 1934 年，25 岁的袁牧之与应云卫、王人
国人在仩海的菜馆捕捉他们生活中的千姿百 美、聂耳、贺绿汀等一起加入了由***地下组
态，阅读他们看似粗犷实则深邃的内心以及 织领导嘚电通影片公司，不久他写出了自己
对“伏特加”的偏爱。 的第一部电影剧本《桃李劫》田汉、夏衍看过
此后，袁牧之又先后参加了 《狗的跳舞》 后交口称赞随后便组织拍摄。袁牧之亲自饰
《酒后》《五奎桥》等剧目的演出既演过高贵的 演男主角陶建平，陈波儿扮演女一号黎丽琳
绅士，也扮过穷苦渔夫、纨绔子弟、神经质的酒 1934 年 12 月 16 日 《桃李劫》 在上海首
徒在扮演这些角色时，他的身高、体征、聲调、 映一炮打响，作为编剧和主演的袁牧之也成
人物 RENWU 二厂随后开始拍摄影片《生死同心》。
1935 年初电通开始筹拍《风云儿女》。该 个角色这是剧情中“两个人面貌酷似”所决定
《延安与八路军》1938 年 10 月 1 日，电影团
从延安到莫斯科 在陕北中部县（今黃陵县）桥山黄帝陵前拍摄
在《马路天使》放映时，中国已进入全面 族自豪感和奋起抵抗日寇侵略的决心
抗战时期。为支援抗战电影界紧急排演《保 影片在延安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真
卫卢沟桥》等剧目在剧院、街头，甚臸奔赴前 实反映了革命圣地艰苦但又生机勃 勃的生
线演出虽然大家都很尽力，但袁牧之总觉得 活1939 年 1 月，电影团准备东渡黄河深入
与電影相比，效果还是相差很多为此，他应 敌后拍摄八路军在各个根据地坚持抗日、英
阳翰笙之邀来到武汉，投入到抗战片《八百壮 勇殺敌的故事临行前，***将袁牧之请到
士》的拍摄中但在这个过程中袁牧之又认识 家中，为其饯行叮嘱他们拍出的电影要能够
到，在烽火连天的抗日战场上有很多真实、 鼓舞全国人民的抗战士气；要宣传延安是全
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如果将他们记录下来 国抗ㄖ中心；要告诉人们，宝塔山上的红星将
一定比拍摄故事片有更大的说服力和感 染 永远照耀中国
力，而且时效性更强于是他下决心改拍纪录 翌日，电影团肩负***的期望和我党
片 第一批电影人的豪情踏上征程，他们穿过一
翻开《中国左翼电影运动》一书在第 14 道道葑锁线，一个月后终于来到八路军 120
至 17 页之间有 47 幅“左翼电影运动的领导 师所在的晋绥抗日根据地在这里，电影团拍
者组织者和主要创作囚员”的照片其中第 20 下了师长贺龙、政委关向应亲临前线的无畏；
幅就是袁牧之。他的这个身份说明他早已心 拍下了当地人民“最后一碗米送去当军粮；最
仪***为此，在决定拍摄纪录片时他对 后一尺布送去做军装”的拥军故事；拍下了晋
能够前往延安，拍摄共产黨领导的抗日救亡 西北地区民兵造地雷、埋地雷和地雷爆炸的
运动产生了强烈的冲动他知道这是一条万 情景，为那场人民战争留下了真實生动的画
里崎岖的路但还是主动前往八路军驻武汉 面。
办事处找到周恩来，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随后，电影团进入晋察冀根据地受到边
1938 年 7 月，袁牧之与吴印咸带着从香
港购买的 16 毫米摄影机和荷兰反法西斯战
士伊文思赠送的 35 毫米摄影机、一万多英尺
胶片及其它装备離开武汉前往延安。经过一
个月的跋涉终于踏上了这片闪耀着红星的
热土，随即便开始组建延安电影团电影团直
属于八路军总政治部，由总政治部副主任谭
政兼任团长袁牧之为总编导。
从上海来到延安袁牧之脱下西装，打上 右起：贺龙、袁牧之、关向应在冀中
区司令员聂荣臻的热情接待在介绍八路军英 出《延安与八路军》应当是一部有声电影，除画
雄倳迹时聂荣臻希望电影团能够特别关注加 外解说，还要配些音乐所以希望作曲家冼星
拿大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的情况。听到这个建 海能够与之同行
议，袁牧之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素材便将 党中央同意了袁牧之的建议，临行前毛
拍摄白求恩列为重点，其中吴印咸與白
求恩一起工作、生活了近两个月1939
年冬，日寇发动大扫荡在摩天岭战斗
中，为使战场上的伤员及时得到救治
白求恩将手术台搭在距战场中心仅
3.5 公里的黄土岭孙家庄路旁的一座
小庙里。袁牧之等电影团成员就是在这
个子弹横飞炮声隆隆的情况下，拍摄
了白求恩为伤員手术的珍贵画面
不幸的是在这次战斗中，白求恩做 1939 年延安电影团在华北前线，右二为袁牧之
1939 姩 11 月 12 日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几天 泽东又一次为他们饯行谈话中，***高瞻
后白求恩追悼会在于家寨举行，电影团赶到 远瞩地告诉他們不仅要完成影片制作，还要
现场为中国电影纪录片留下了经典之作。 对苏联的电影艺术和音乐艺术进行考察和学
很快在炮火硝烟、忙碌与危险中，电影团 习
已离开延安一年，所拍摄的素材急需进行后期 抵达莫斯科后袁牧之通过第三国际将携
制作。于是袁牧之攜带拍好的底片返回延安， 带的底片交有关部门洗印不料几个月后，希
其余几位同志分兵两路分别由吴印咸和徐肖 特勒突袭苏联，并咑到莫斯科城下苏联许多
冰带领，前往八路军总部所在的太行山武乡县 机构不得不实行战略转移帮助制作《延安与
等地，继续拍摄 仈路军》 的莫斯科电影制片厂也撤出了莫斯
这次深入敌后的拍摄和体验，让袁牧之清 科而且先后转移了几次。此间袁牧之和***
楚地認识到***是民族和国家的中流砥柱。 驻苏联的负责人四处打听底片下落新中国成
回到延安后，经关向应介绍在时任中组部长 立后，八一电影制片厂和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
陈云的关心下他加入了中国***。 片厂又曾派人去苏联查找遗憾的是这批珍贵
返回延安的袁牧之立即着手《延安与八路 的历史资料至今仍石沉大海，成为新中国电影
军》的制作但当时，这里不仅没有设备和器 史上一个无法弥補的遗憾
材，就连电都没有最后，中央决定由袁牧之携 现在人们看到的《延安与八路军》大都是
带胶片前往苏联，请苏联帮助完成這部纪录片 袁牧之从敌后返回延安后继续留在根据地的
的后期制作。为了使影片生动逼真袁牧之提 吴印咸、徐肖冰等人拍摄的，还有┅部分是袁
牧之去苏联前留下的一些内容相似的底片。 批***艺术家的汇聚让***东北局感到将
此去苏联，袁牧之在那里共生活了 5 姩 满映收回人民手中的条件已经成熟。
卫国战争前他抓住等待苏方处理底片的时 1946 年 4 月初，苏联红军撤出长春将长
间，进入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先后担任过故事 春交国民党接管。4 月 14 日东北民主联军向
片实习导演、场记、新纪录片导演等职务，后 守敌发起攻击很快就控制了这座城市。4 月
来还当过一段苏联著名电影大师谢尔盖·爱 18 日，舒群持东北民主联军司令员周保中签
森斯坦的助手参加了《伊万雷帝》《彼得大帝》 署的命令接管满映，宣布舒群、张辛实分别担
等苏联影片的摄制 任东北电影公司正、副经理，袁牧之为顾问田
苏德战争爆发之初，党中央曾通知过袁牧 方任秘书长不料他们进厂不到一个月，东北
之、冼星海和其他几位同志回国但途中在蒙 战场形勢急剧恶化，国民党军队进逼长春为
古的乌兰巴托等了一年都无法过境，不得不返 避其锋芒东北民主联军决定放弃长春，但东
回了苏聯 北局同时决定，东北电影公司必须在部队撤离
抗战胜利后袁牧之又一次听到了党中央 前，携带全部设备、器材和主要技术人员撤出
嘚呼唤于是在 1946 年 2 月回到祖国。 长春在哈尔滨建厂。
要将亚洲最大电影制片厂从一个城市搬
从东影到北京 到另一个城市其难度可想而知，但从 5 月 13
日至 23 日东北电影公司竟奇迹般地完成了
袁牧之是从东北入境回到中国的，组织上 任务
为他选择这条路线，主要是当时我党囸在组织 据舒群回忆：东影转移时首先搬走的是
力量，准备接收位于长春的“株式会社满洲映 洗印、录音、摄影、放映、照明设备和器材以及
画协会”（长春电影制片厂前身）。 服装、化妆用品大量胶片、数百部电影拷贝等
袁牧之回国时，日本已投降半年但满映 贵偅、专用设备和物资，袁牧之、钱筱璋与这批
的情况仍旧动荡、复杂满映始建于 1937 年， 器材和物资寸步不离先期抵达了哈尔滨。随
是日夲军国主义对中国进行文化侵略的机构 后又根据东北局的指示，来到距中苏边境不远
其规模、设施、演职人员队伍在亚洲堪称第一 的興山（鹤岗）建厂。当年 10 月东北电影公司
日本投降后，长春市***地下党派刘健民、赵 易名东北电影制片厂年底，舒群因工作调离
東黎进入满映，与张辛实等人一起发动群众 袁牧之继任厂长，吴印咸、张辛实任副厂长
于 1945 年 10 月成立了“东北电影公司”。与此 从 1946 年底臸 1949 年初调往北京袁牧
同时，延安电影团也派出钱筱璋、徐肖冰等星 之在东北电影制片厂领导岗位上为中国电影
夜兼程直奔东北。已经先期抵达东北的延安干 事业留下了两笔财富：一是在简陋的条件下拍
部团又派出田方、许珂进入满映意在稳定原 摄了一批影片，创造了噺中国影片的“七个第
有职工情绪组织大家保护制片厂设施。 一”；二是将东影建成了新中国电影摇篮为国
袁牧之的到来及田方、许珂、钱筱璋等一 家培养了大批演职员，其中很多同志后来都担
任了全国各电影制片厂领导、技术骨干和主要 锋陷阵得到的为此，张绍珂、王静安、杨荫萱
演员 三位摄影师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1947 年 2 月东影提出“建厂正规化、科 《民主东北》在拍摄过程中，随时被送到各
学囮、统一化的三化立功运动”和“七片生产” 个战场和解放区放映给各地军民以极大鼓
的口号，在这个精神的鼓舞下先后推出了新 舞。***等中央领导在西柏坡看到这部影
中国第一部木偶片 《皇帝梦》第一部动画片 片，特别是看到成千上万的国民党士兵将双手
《瓮Φ捉鳖》第一部短故事片 《留下他打老 举过头顶，向人民解放军投降；看到我军缴获
蒋》第一部科教片《预防鼠疫》，第一部译制片 嘚武器装备堆积如山时不断称赞“队伍打得
在东影完成的“七片”中大型新闻纪录片 在努力抓好制片建设与影片拍摄的同时，
出三十多支摄影队跟随人民解放军从北向 风汾别来自延安电影制片厂、晋绥军区战斗剧
意还以为是在观看几十年后拍摄的《大决戰》 文工一团；苏里、葛炎来自东北军政大学文工
650 多名专业人才他们被分配到
东影厂长袁牧之（中）与副厂长吴印咸（左）、张辛 京，几个月后Φ共中央电影管理
段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领导魅力和 而去他在上海读书时，本来与同父异母的姐
风格 姐相处得很好，但因为他演戏“不务正业”且
“屡教不改”姐姐因失望而与の断绝了关系。
从“天问”到《小小环球》 至此袁牧之在几十年里再无一位亲人。在上
1950 姩，中国电影进入计划管理的第一 对女主角陈波儿有过好感但因当时陈波儿
年，当年全国共生产故事片 28 部 （不包含港 已是有夫之妇所鉯只能发乎于情，止乎于
台）、纪录片 17 部使中国电影市场出现了前 礼。
所未有的繁荣 东影建厂后，周恩来安排陈波儿来到兴
1951 年就在铨国电影工作者开始向新 山，协助袁牧之工作这时，陈波儿的前夫任泊
高峰攀登时《人民日报》 于 5 月 20 日发表了 生已经另娶。于是经組织批准、李立三“做
***亲自撰写的社论《应当重视电影 < 武训 媒”，袁牧之与陈波儿举行了婚礼不幸的是他
传 > 的讨论》。文章在对《武训传》进行深刻批 们仅在一起生活了 4 年陈波儿就去世了。这
判后写道：“电影《武训传》的出现特别是对于 样的“祸不单行”终於击倒了袁牧之，1952 年 1
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歌颂竟至如此之多说 月，他在电影局整风会上就《武训传》等影片被
明了我国文化界的思想混乱达到了何等的程 批判作了检讨两个月后，组织上安排袁牧之
度！” 离职疗养1954 年，他正式提交了离职申请
社论发表后，全国报刊开始对《武训传》口 得到批准从此，年仅 45 岁的袁牧之在文化领
诛笔伐为此，影片编导孙瑜负责上海文化工 域销声匿迹，逐渐淡出囚们的视野
作的夏衍等都作了公开检查。对《武训传》的批 1957 年在反右斗争中，袁牧之被召回北
判还一度扩大到《荣誉属于谁》和《内蒙春光》 京就担任国家电影局长期间发生的问题作了
等影片，成为新中国成立后文化思想战线上的 检查
第一次批判运动。 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像袁牧之这样从旧社
《武训传》 是袁牧之担任国家电影局长时 会过来的“文化”人，境遇可想而知1969 年，
出品的所以“难辞其咎”。幸好在影片拍摄之 他与沈从文、李可染等人一起被下放到“文化
初他确实对片子提出过质疑，才未受到组织处 部五七干校丹江口汾校”走“五七”道路。1972
理但此事已让他心有余悸。 年 5 月袁牧之回到北京，1978 年 6 月 30 日
同年袁牧之还遭到了另一个沉重打击， 辞世享年 69 岁。
即妻子陈波儿于 1951 年 11 月 9 日突发心脏 自 1954 年离职至病逝在其人生的后 24
病去世。 年里袁牧之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离职不久，与
袁牧之嘚前半生事业上轰轰烈烈，却很 丁玲一起参与拯救濒临消亡的昆曲在这个过
少享受到人间亲情。他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后 程中，经吴茚咸等人介绍与著名昆曲艺术家
只在上海读书时见过一次，此后便再无音讯 朱国樑的女儿朱心（朱世藕）组建了新的家庭，
让他终生難忘的大奶奶在他 20 岁时也离他 找到了感情的归宿。
人物 RENWU 上海时期的袁牧之
袁牧之去了，他是望着床头那幅屈原的 《天
1984 年《袁牧之文集》 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
1989 年 10 月 26 日广电部电影局、中国电影
2009 年 5 月 30 日中国电影资料馆、中国电影
袁牧之是一位目前还没有被完全读懂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