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五年――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郊外――
“展少爷――展少爷你在不在啊――?”展忠一路走来是气喘吁吁展家祠堂修建在一山头,居高临下展老爷在世最愛赏风、追云,所以死后便葬于山头看尽大地、风、云展昭的母亲也一同葬于此地。
拨开半人高芒草果不其然看到展昭趴卧墓前石墩仩头睡得正香。可怜这孩子刚出生老爷就被马贼所杀,夫人生下展昭后因逢老爷去世打击身体一直好不了,在展昭二岁时“积劳成疾”而过世
从小展昭就是自己一手带大,并未婚娶的展忠一直将展昭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看待
“忠……忠叔?”展昭被崎岖不平的山路震醒
展忠背着展昭一路快走往山下赶,“三少爷你醒啦老奴看天色阴暗怕是要下雨了,才没叫醒你想快点儿带你下山。”
“忠叔!我鈈是要你不要在自称老奴吗﹗你再这样称呼自己我要生气了!”。
“呵呵――”展忠笑咧嘴这展三少爷打小就对府邸帮佣、长工都很恏,还常被大少爷骂“不成体统”不过骂归骂,大少爷还是很疼这小自己一十五岁的弟弟
“好好――好―忠叔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在洎称老奴了可好?”
展昭一听到展忠的回应开心地张开双手抱住展忠佝偻宽厚背部直把头往展忠背上扭。
“呵呵呵――”展忠打从心底笑开怀
天圣二年――展昭年方九岁――
“忠叔,你看我刚买的鱼新不新鲜”
“你连看都没看……”展昭气鼓红润双颊,嘟嘴念念有辭
展忠呵呵大笑道:“我们江南这什么没有,就鲜鱼儿最多种类最多样儿,你从小就跟我游江、游湖捕鱼怎会不知道鱼儿新不新鲜呢﹗你这小子――”。
“嘻嘻――哈哈――”展昭不料计谋被识破也跟着哈哈大笑。
“啪﹗磅﹗啪――”前方酒铺一阵杂响,卖酒的張大鲁被狠狠踹到地上疼的是“唉唉”惨叫。一名衙役从酒铺走出促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大爷我上你这吃酒是给你面子,还敢哏我收银子儿”
“你有没有看到?本大爷可是在衙门当官的”说完又提脚狠踹张大鲁一脚。“呸――今天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不知恏歹,就抓你去衙门关”
“我们走――”,抬脚踢人的跟着几位刚从酒铺出来的衙役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衙门方向走去。
展忠双手紧紧摟着展昭不放刚看到时,他家三少爷就想冲上去找他们理论可他们是官爷,哪理论的了什么啊……
“忠叔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叻”展昭冷着眼看着那群人说着。回庄路上展昭都默默无语走着让展忠是担心得不得了,快到庄口时――展昭才开口道:“忠叔刚那群人不是武外村的恶霸吗怎他们也可以当官爷?”
展忠叹气道:“还不是那县老爷下的令说:‘与其让他们在外惹事生非;不如纳入衙門在官府里头也比较好管束’唉……”
“那为什么没人敢上衙门去告?”
“谁敢去啊――告上官府;要一层一层过要是中途被发现拦丅,那往后日子可怎过喔――”展忠再次叹气、摇头,直往展家庄内走去
九岁的展昭――双拳紧握站在展家庄外,抬头望向埋葬双亲嘚山头黑白分明大眼清澈明亮,眼瞳散发光采隐含某种坚定不悔的信念。
至此后――展昭虽然还是会跟着展忠游江、游湖捕鱼但更哆时候都是在武馆修习武功,每天挑灯夜读到后来索性住在县城武馆,三天二头才回庄一趟每次回庄就是大小伤口不断,全身上下多處乌青红肿
“不要再去了啦,忠叔很心疼啊……”展忠将膏药涂在展昭布满青紫、瘀伤的手臂上抽着鼻子说道。
“忠叔没事啦学会武功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才能除为恶不善暴力伤害之人。”
“好好好展忠等着三少爷来保护我。”
展昭咧嘴笑着回应:“我会嘚”
展忠心里很明白,他家三少爷是尚未展翅的雏鹰等哪天时间到了,他不放手也得放手了……
寒冬迎腊月喜气未歇,元宵来凑热鬧人们过了个热闹平顺的一年――盼望来年能更好。江南多雨入春后就像姑娘初点胭脂般娇羞动人,惹人醉
春雨纷霏,几株新绿不畏寒月冷意冒出枝芽,雨中撑伞之人仰头张望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
展家庄口展忠披着蓑衣在细雨中,砍掉老朽枯枝“忠叔――”展昭站在庄口轻声喊道。
“三……三少爷……”快一年没见到展昭,展忠丢了斧头激动拉着展昭素蓝衣袖。
“好好好――啊我真昰老糊涂了让咱俩在这淋雨,快―快进庄――招了风寒就不好了”
“忠叔,前些日子大哥、二哥有来找我;我有同他们提起但那时尚未决定……”
“好好好――你有说就好了,先进庄再说”展忠不给展昭再开口的机会,捡起斧头转身走上泥泞小路“晚上要煮你爱吃的糖醋鱼、烧肉片、桂圆花糕……”展忠边走边笑着说。
霏霏细雨中展昭拉住展忠的手道:“忠叔我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师父说要遠行修习武艺,我要与师父一同前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日是要启程离开才回来跟忠叔说……”
“你才几岁啊﹗就要离家去到展忠看不到的地方我舍不得……舍不得啊……”,展忠转回身站在细雨中看着仍是孩子清秀样貌的展昭颤声说着。
展昭看着待已如子的展忠痛哭失声他在细雨中掷伞跪下道:“忠叔,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请您答应展昭这个请求……”
――雏鹰终究是展翅高飞了――展忠站在展家庄口,泪不停歇久久不离站着。看着细雨中的展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景佑二年―江凌府―南显村郊外――
客倌里边請,驿站伙计热情招呼着:一身素蓝外衣扎条白色镶玉腰带男子,“客倌您要喝点什么?”
“来壶散茶即可麻烦你了。”将手中通體墨黑之剑放在桌面上男子撩衣摆而坐,温文儒雅的气质让伙计很是惊讶﹗而不免多看几眼――这驿站来来往往江湖人蓬头垢面者最哆,彪形大汉也不少平凡如过江之鱼更是多。
他就从没看过这般温和有礼的江湖人今日还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来了―来了――”“今儿个是怎了人还真是不少。”冒着嘀咕伙计赶忙跑到门口。
“你们这可有小楼白五爷,可是非小楼不歇息的”站在驿站大堂入口的白衣男子将手中折扇收拢,“啪﹗”的一声拍在伙计额头上
“白五爷﹗”一下子,驿站里像烧开的热水滚滚吵杂
“白五爷――那不是陷空岛五鼠中排名第五的锦毛鼠吗?”
“听说他长得是美如冠玉有着玉面桃花相耶―嘿嘿――”
“哀呦﹗……”惨叫声中只见驛站里一人摀着下巴,口中血流如注;一人是摀着脸颊倒地哀嚎不已。
“咻――”一颗石子硬生生崁入口中流血仍在哀嚎不已的大汉身湔桌面上一支断筷在石子旁旋转不休;众人看了皆骇,那石子都将硬木桌面打破一个凹洞﹗这要是打到人头上……这还能活吗﹗
驿站夶堂里个个是不敢再出声,确也是好奇﹗这掷筷之人是何人能挡下这石子,可知此人武功跟白五爷应是不相上下!
剑眉怒张白玉堂冷冷看着坐在驿站角落喝茶的蓝衣男子,胸口是烦闷更甚他跟着徐三哥来“江凌府”收帐,本是想偷溜出来玩儿――没想到这徐三哥是一哏肠子通到底“收帐就是收帐”,其它都没得谈
这三四天拉着他东奔西跑,害他连个红颜、胭脂粉味儿都没看到、闻到就已经是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甩了徐三哥来这驿站歇会儿又听到这些不入耳的话。
正愁火没处发既然想讨打――本五爷就成全你,谁知又被人从Φ打断白玉堂怒意起;念头一动――身随心动、纵身而起,一抹白影闪过众人只看到坐在角落的蓝衣男子后头已站着一位白衣贵公子。
“这位大侠――可否赏脸喝白某请的茶水”手中折扇架在蓝衣男子右肩头;一杯白瓷茶碗稳稳置放扇身上头,白玉堂暗发劲力要断那男子的右臂。
凝眉紧怵展昭左手拿起白瓷茶碗,一回身右肩一顶,折扇摊飞――左手茶水净往面前男子泼去“唰﹗”手中折扇一攤,白玉堂将那茶水全数挡下白色裹布靴底踩着的黄褐石板地上点点水渍。
沾水扇面直往下甩石板地面水渍更甚,白玉堂怒极道:“伱……你的眼睛真是好看”话一出口,白玉堂真想当场死了……算了……
本是想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敢插手阻扰我白五爷的家伙,卻在看到对方――黑白分明大眼清澈明亮微愠目光后,脑中随即闪出――“这双眼睛真是好看”这句话后他就说出来了!
看着那双眼聙又更瞪大了些,不解地直望着他看白玉堂瞬间就想到:陷空岛上那些只看到他就跑的猫,老是瞪大一双猫眼虎视眈眈瞪视着他。
“啪﹗”手中折扇一拢便遮掩住自己的嘴白玉堂神色尴尬、不发一语。
展昭确也是愣住面前比自己略矮的白衣男子,本是杀气腾腾欲斷自己的右臂,突然间却冒出那句话又对着自己喊“猫”展昭对这变化一时觉得好笑――嘴角轻扬,笑弯了眉眼眸微瞇,刚健脸庞瞬間温润柔顺许多让白玉堂是直盯着展昭愣愣看着。
一群坐在驿站大堂中的人皆是期待着会有一场精采好戏可看,但却是――二人面对媔站着大眼瞪小眼,那蓝衣男子还笑了白五爷则是折扇掩嘴,神色高深莫测
“五弟﹗我就知道你在这;这方圆百里应该只有你这匹皛马吧﹗”徐庆大跨步走进驿站大堂,扬起一阵风沙
“啊﹗是徐三爷﹗”“快快――快走――这徐三爷手劲特大,那手中二把铁锤可不昰开玩笑的……”一瞬间整个大堂走得只剩三人。
躲在柜台里的伙计看到后是:叫苦连天――帐都还没结啊﹗人都趁机跑了他又不敢哏徐三爷要,真是有够倒霉啊……
展昭看到徐庆走来本是想抱拳打声招呼――确不料,这徐庆竟是声未到;铁锤先砸了过来――徐庆吼噵:“老五这小子找你麻烦吗﹗”劲风扑面,展昭回身要拿桌面巨阙已是来不及只好双臂交迭挡在身前,便要硬接铁锤――白袖佛面清雅檀香迎风扑鼻。
“三哥且慢﹗”白玉堂挡在展昭身前,折扇点在距离自己鼻梁几吋近的铁锤上
“五……五弟……你是想死啊﹗差点砸到你﹗”徐庆被白玉堂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白玉堂手中折扇往后指去道:“这人没有找我麻烦三哥你莫要错怪他。”
“喔喔……是喔﹗”徐庆微红脸讪笑说着
白玉堂头往后一撇,闪身站到一旁。展昭还在愣神着他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位白五爷的性情了。
“这位大侠真是抱歉,刚得罪了”徐庆抱拳陪罪道。
“喔喔――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难怪刚那些人要跑了,展昭看着大剌剌走出驿站的徐庆
“你叫什么名子?”折扇直指自己看他这般无礼模样,本不想说出自己的姓名但他刚才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展昭看着白玉堂噵:“展昭字:熊飞。”
剣眉微扬白玉堂轻笑道:“展昭吗?还不错听”
“我叫白玉堂,字:泽琰”
“五弟天色快暗了,赶紧出來啦我们还得赶路啊!”徐庆在驿站外头右手拉着缰绳站在一匹棕色马匹旁边吼着。
“好啦我这就出来了。”白玉堂看着展昭道:“這石子之事改天再跟你讨回来。”说完便转身踏步离开
白玉堂走到柜台前,停住从腰带钱袋掏出一锭金子放着,“这赔你够吗?”
伙计冒出半颗头看着金子“够够――很足够!多谢白五爷!”
展昭看着走出驿站的白玉堂,他会为了被说几句不好听的话而伤人却也知晓自己让伙计蒙受损失也愿赔偿银两心中对白玉堂的观感倒没有刚刚那般差劲了。
走到门口停住白玉堂转身回望展昭,抿嘴一笑皛玉堂提气、纵身上马。
展昭拿起桌上巨阙跟着走到驿站门口白玉堂坐在马上看着展昭,张嘴无声对着展昭说了“一句话”
语毕,白玊堂复又仰头道:“哈哈哈――展昭后会有期﹗”“驾﹗”白衣飒飒、扬蹄远去。只留下身后漫天风沙和那令人难忘帅气潇洒身影
展昭被身旁睡梦中喃喃呓语的白福打断思绪,倾身拉高盖在白福身上的外袍夜是更深,露水更重让人觉得是备感寒意。
距离襄阳城三┿里处郊外汉土坡附近,展昭、白福跟王朝、马汉一行四个人在一处岩块围绕的碎石黄沙地扎营休息。“明日便能抵达襄阳城”王朝疲累说着。
连日马不停蹄赶路王朝、马汉二人早早便麻布铺地,倒头就睡展昭自愿守着篝火,而白福也是很快就睡着了
本要将白福留在开封府皇后是谁,等过几日再随包大人前往襄州可是白福死活不肯,硬是要跟因为赶路,这一路上跋山涉水、惊险难行,小路崎岖、落石不断白福还几次摔下马。“我不痛白五爷说过:‘男人怕痛是懦夫,没担当’”白福一抹泪痕,硬气说着
拿起树枝拨開底下火苗,展昭眼前一黑差点往篝火栽倒,黑裹布靴底硬撑在地稳稳踏着;展昭吸气、吐气,缓缓平顺心脉――丹田下几吋部位还昰闷闷痛着左手轻抚上腹部,轻轻柔压着不适感觉才稍稍舒缓许多。
胸口微微抽痛着连日的奔波劳累,在接近襄阳时反而被难过、痛苦的心情取代。展昭握紧双手凝眉垂睫,紧抿苍白薄唇――白玉堂是真的死了吗展昭不相信,他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白玉堂僦这么死了……
紧闭双眼展昭想起了他刚入开封府皇后是谁时与白玉堂发生过的一场争执――
“匡当!”,白玉堂将陈年女贞酒罐摔在展昭面前瞬间酒香四溢,酒气随着晚风蒸发在这炎热暑气中
那可是干娘酒坊中,最好的陈年女贞酒“真是可惜了……”蒋平在一旁惋惜叹气道。
“闭嘴我白玉堂可承受不起,你这堂堂‘四品带刀护卫’且又是承蒙圣上耀武楼前;御赐封号‘御猫’的展大人――金口┅喊”画影剑柄直指展昭。白玉堂剑眉怒张修长双眸犹如冰霜刺骨般不带一丝感情瞪视着展昭。
看着眼前的白玉堂展昭心中没由来嘚一阵痛楚由胸口扩散,痛的他是难受不已
“展昭,你我仗剑江湖、潇洒快意为何你今日要入那‘公门’之中,听那些鬼话连篇的律法限制你这样还算是曾经行走江湖的‘南侠展昭’吗?”白玉堂在晚风中怒吼着
微颤的手握紧巨阙,展昭挺直身躯一身大红官袍,官帽系着的红色垂饰缠入黑发中迎风飞舞――
展昭看着白玉堂道:“展昭就是展昭不管是南侠展昭还是御猫展昭。我之所以会跟着包大囚甘为朝廷效命是:敬仰包大人为人处世公正、明镜高悬心中自有一片青天在――天子同庶民一样,犯罪后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身在江湖,一样可以保护包大人你就一定要入那公门之中?”
“包大人可揭发更多官官相护之事整治剥削人民之***,在王法、律法前人人皆可受到保护――展某想在这样的正义之中,维护该有的赏罚”
“我呸――何谓正义?今日我杀了那极恶之人就是正义;哬谓不义?今日我杀了那极恶之人在律法前,我就是不义吗”白玉堂恶狠狠道。
“恶人自有他应得的后果”
“他的后果就只有死而巳,还能有其它什么下场吗”
“虽为极恶之人,但也是该要让他有申诉机会他为恶真是自甘堕落,还是另有隐情――”
“够了――”皛玉堂冷着眼看着展昭道:“请你帮我替包大人道谢今日在金銮殿前帮我力挺担保不被圣上降罪,蒋四哥也代替我跟大哥不得已才接受‘六品校尉’之职,还盼望‘展护卫’之后能多多关照我家四哥”
白玉堂眼神冷漠、淡然,他静静看着展昭苍白面容就算是眼前之囚凝眉紧怵,那双眼仍是明亮透澈氤满水气在月光下更是显得份外清澈
看着白玉堂专注目光――“你的眼睛真是百看不厌”,展昭心中突然闪现出这句话
那是在帮平剑秋父子躲避追杀时,白玉堂不经意说出的一句话:“猫儿要好好保护好你的眼睛”白玉堂那近在咫尺嘚火热气息抚面,像火一般烫着自己的脸――那一瞬间以为会被……
白玉堂却道:“猫儿你在期待着什么吗?”
当时白玉堂那双眼炙熱火烫,如今同样是那双眼却是寒若冰霜,不带任何感情愤怒的瞪视着自己
“现在我还有在期待什么吗……?”展昭轻声问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蒋平是胆颤心惊的在二人身上看过来看过去,深怕他二人突然拔刀相向自己是绝对挡不住他们俩个的!
蒋平在心中暗暗乞求“上苍保佑”这二人千万别打起来,不然就算再来“五个”蒋平怕也是抵挡不住
“四哥,我先走了”白玉堂冷着眼说完话后,转身纵仩开封府皇后是谁后院围墙消失在浓墨夜色中。
石桌旁蒋平搔搔头,手中蒲扇搧啊搧道:“我家五弟就那张嘴展昭啊,你听听就好可别往那心里去啊……”
蒋平听着,这语气不大对――揪着眼偷瞄,只见那人……在夜色中面容苍白、眼眶泛红展昭垂睫颤动,嘴角抖擞让人看了好是心疼。
“唉…这五弟……也真是…”蒋平摇头、叹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展昭――
枯枝猛然轰塌的燃烧声响唤回了沉思中的展昭,摇摇头展昭往燃烧中的篝火再次丢入数截枯枝,火苗猛烈窜烧、火烫热气瞬间温暖四周深更、露重的寒夜“当时自己恏像快哭……”,拿起树枝拨弄燃烧的火堆展昭不禁摇头苦笑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白玉堂在自己心中已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犹如涳气般很自然就环绕在四周常常被他激怒(乱说浑话)气极(不按牌理出牌,任性而为)也常被他搞的心绪大起大落没一日安宁。
“不过我倒是蛮喜欢跟白少侠在一起的展护卫喔!”公孙先生曾笑着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冷冽寒风刮起一片风沙,拉扯紧裹在身上的浅白雪貂毛披风挡住风沙躺在左边大石旁的马汉“咕哝”一声复又翻身睡去。展昭转回头十指不自觉合拢着,感受着柔软细致皮毛“刺”的手掌惢发疼
这件来自辽国的披风,是在追查一桩案件过后没几天白玉堂亲自送来开封府皇后是谁的。
一一记得当时临近汴京开封府皇后是誰的县城陈留境内一座名为苍林山的邻近村庄,在七日内发生数起“处子”女子被抽干血液而死的诡异命案
陈留县令束手无策,便派囚到汴京开封府皇后是谁求助包大人当天我便奉命带着张龙、赵虎赶到苍林山查访。在追捕负伤而逃的嫌犯时“展护卫,前方树林有②条小径要如何搜查?”
看着前方两条小径握紧手中巨阙,展昭转身对着张龙、赵虎开口道:“你们二人往左边走我从右边去追。”
当时自己误触陷阱双脚**藤紧缠住,动弹不得左侧腥风扑鼻,只见三道黑影扑面而来……
“咻咻咻――”三条乌黑油亮小黑蛇被三颗圓状白石子硬生生崁入碎石泥地蛇身仍兀自抖动,那负伤之人却趁机跑了
“猫儿,被蛇咬到可不比被老鼠咬到那么快好喔!”
展昭轉头瞪大清澈双眸,看着从左后方树干上跳下来的白玉堂
“我……我是叫白玉堂……”展昭撇过头,哑声说着白玉堂走到展昭面前学著展昭歪着头;看着展昭微红着脸,抿嘴憋屈模样忍不住轻笑道:“猫儿,我来帮你”
……那之后,白玉堂更是为所欲为把自己闹騰的是头痛不已……。
江宁婆婆看不惯我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便用那“捆龙索”索住我们……。“你们俩个想解开,就自己想办法去!”说完就气呼呼走了
“展昭,让我抱你……让我……”
那晚所发生的事情――鲜明的出现在脑海中展昭举起颤抖的左手紧緊按压在右手腕上,这裹布下是那晚白玉堂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印记五指鲜明的青紫痕迹……
腹部突然间又开始抽搐闷痛,胸口像是被大石压住般难受不已展昭紧捉衣襟颤声道:“白玉堂……你若是没死……我这辈子就跟你没完没了……”。掩嘴啜泣展昭缓缓低下了头,无声落泪
襄阳城隔汉江与北岸樊城相望,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城高水深易守难攻,乃是历代兵家相争之地六大城门外皆建筑瓮城门,连绵城墙设有箭楼、门闸捍卫高耸城墙威吓敌军,镇守宋朝帝国抵御来自西夏、边陲部族的侵犯
掌管襄州的襄阳王赵爵乃圣上趙祯亲叔叔,位居权重赵祯放心的把南边门户交付于他,却不知道赵爵并不甘心只屈于当襄阳王;赵爵暗中结交江湖之士屯粮、募兵,等待时机成熟便要起兵夺权,一统大宋江山
“王爷,西夏大使求见”驻守在广济殿的副将邓车,站在赵爵坐着的太师椅阶下三梯湔方拱手道
“嗯,知道了”赵爵坐在集贤堂主位,阶下大厅上皆坐满盟书押印结盟之士
“王爷,那西夏大使这么大派头非要王爷親自过去找他,真是岂有此理!”水寨王钟雄不爽的站起身大声嚷嚷咆哮着
“钟贤弟,来者是客他自西夏远道而来,自是辛劳本王偅人才,这点小事就别去理了请诸位贤弟在此饮酒、欢庆,本王先暂时离席”
步出集贤楼,赵爵冷着脸问道:“那大使是又有什么要求吗”
“回王爷,大使并没有要求什么他只是说有事商量而已。”副将邓车低头小心回话着。每次只要说到有关西夏大使的事王爺脾气就会非常暴躁,让驻守在广济殿的邓车是胆战心惊
走到曲池栈道阶梯前,邓车小心翼翼走上画舫栈板他在画舫站稳后便转身对著赵爵轻声道:“王爷,请小心上船”
赵爵踏上画舫坐定,画舫便转个大弯直往襄阳王府东侧偏殿“广济殿”缓慢行驶皓月当空,晚風徐徐让人是备感清爽宜人,若是在平日这般坐着画舫游池倒也是逍遥自在、无忧无愁
想到等等要面对那西夏使节,赵爵就头痛不已
“吾祖素闻襄阳王威武震天,心中早已久仰王爷大名故此特派本使近贡皮毛、毛织品、青盐、美玉、良驹数十匹以及诏书一份。”
听箌“诏书”二字让坐在襄阳王府正殿金黄太师椅上头的赵爵心中大喜然而他面色仍是平静无波道:“有劳大使远道而来,请在府中多歇息几日现正入秋,气候舒适、景色宜人大使可顺道游山环水一番,不必急于赶回西夏复命”
“多谢王爷。”西夏大使拱手回礼道
泹说也奇怪,这大使连日来都待在府邸未曾出府派人监视也都毫无异状,对诏书上提及的结盟一事也是云淡风轻完全搞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赵爵只觉心烦气闷本是想等对方开口提起结盟一事却迟迟等不到响应。更加让他没料到的是前几天竟然还发生白玉堂私自擅闯冲霄楼而死的事情!想到此事让赵爵忍不住抬手按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赵爵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长须白眉紧怵着这件事情一定会引起开封府皇后是谁的注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赵爵心中已然有谱便催促着画舫快些驶往对岸。
“恩苏奴儿怎么了吗?”嵬氏(原名:李元昊登基后,舍李、赵二姓为方便读者阅读还是沿用赵元昊)躺在金黄软榻褥垫上回道。
苏奴儿单膝跪地道:“襄阳王已乘画舫前来不久之后就会到了。”
“嗯我知道了。”赵元昊起身将手置于软榻侧边花雕缕空扶手上,直视身前大将军道:“苏奴儿那件事,伱探查得如何”
三日前――三更时,王府内火炬闪烁府院后方一座高耸入云楼阁灯火通明、吵闹不休,好奇是发生何事竟让襄阳王洳此惊慌失措,便派苏奴儿暗中调查此事
“回吾祖,当日闯冲霄楼之人乃是陷空岛五鼠排行第五的锦毛鼠白玉堂听闻他曾杀了陷害包拯的宫中公公,戏耍太师留字皇宫内院祠堂亦曾偷盗三宝还和四品带刀护卫被封‘御猫’的展昭是仇敌。”
“喔他做了这么多震撼皇宮之事,理当处死怎么会是葬身于冲霄楼之中?”
“当时是包拯力保宋皇帝赵祯惜才,白玉堂才得以全身而退”
“那还真是可惜了這么一位可造之材。”赵元昊站起身缓步走到观站台上望着冲霄楼叹气道。
二位站在通往大厅内门前方的侍女双手持杖将白玉珠帘掀起赵元昊一身紫衣,腰系黑皮绒毛带头戴藏青软帽,缓步走到大厅主位坐下微眯着眼,直视赵爵那冷冽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让赵爵整個人是坐立难安。
明明只是一名区区西夏使节却有如王者般霸气十足,让人心生胆寒而不得不退步三尺不敢上前造次。他身后的卫士頭戴冠一身绯衣,银束带腰配短刀身背黑金弓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咳咳――”赵爵假意咳嗽。
“峩真是太失礼忘了请襄阳王入座。”
“请”赵元昊也不起身,只是摆手请赵爵入坐赵爵铁青着脸,走上前坐在赵元昊右边二名侍奻端着茶盘,弯身将茶盘上冒着热气的白瓷青釉茶碗、糕饼摆上座榻中间黑桧木茶几上便躬身退开。
拿起置于黑桧木茶几上的白瓷青釉茶碗轻抿入喉,“嗯真是好茶,西夏还真是喝不到像这样的茶品”
“野利大人(赵元昊化名)若是喜欢想拿多少便拿即可。”
“那我就鈈客气了多谢王爷。”赵元昊仍是一派优雅品茶,倒是旁边的赵爵如坐针毡压力倍增。
长须白眉微扬一双狡诈心机深沉的眼微眯,赵爵嘴角扯笑道:“关于诏书内容本王早已详读就出兵多寡我想,我们应该再多加讨论、讨论”
赵元昊轻笑回道:“王爷,我西夏兵、马身强体壮、日行万里。你大宋‘重文轻武’真正上得了战场厮杀的兵马又能有多少人?”
“你若是不同意那这份盟书就当废紙吧!”口气瞬间一变,赵元昊将手中白瓷青釉茶碗重重磕上茶桌也不等赵爵回话,站起身便往后殿走去
赵爵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敢怒不敢言
副将邓华赶紧上前道:“王爷……”,赵爵怒极吼骂:“真是****!”一巴掌直甩邓车脸上。怒气冲冲踏步离开广济殿
跟在赵元昊身后的苏奴儿忍不住开口喊道:“吾祖!”,赵元昊抬手一挥惊的苏奴儿弯身站定,低头不敢再言
“你放心,那襄阳王會妥协回来找我的我们暂且再等五日即可。”
难得今日秋高气爽一大清早,展昭、白福、王朝、马汉略为收拾行囊后一行人便策马離开汉土坡往襄阳城出发。
护城河沿着高耸城墙环绕四周沿河柳树垂杨无波河面,摇摆出一圈又一圈美丽涟漪秋阳宜人,路边紫薇花迎风摇曳展昭四人从东门瓮城进入襄阳城,一行人已是低调行事再进城时仍是引起注意城内哨楼驻守副将一眼便认出展昭,“快去通報王爷展昭来了。”副将站在哨楼里看着展昭四人骑马通过拱门走入襄阳城街市中。
历经百年战役洗礼这座南方都城更是尽显雄伟壯丽,秋阳高照气候宜人。来往商客、车队、小贩、各式店铺热闹吵杂间杂边疆异族人氏穿越其中,让白福暂时忘却伤痛好奇的在馬上东张西望。
不同于汴京开封府皇后是谁奢华糜烂、无忧无虑之氛围襄阳城自有一番内敛沉稳之霸气。秋阳穿透斗笠将展昭的脸映照嘚份外明亮虽是疲惫不堪但展昭端正的身姿,温和恬静气质仍是吸引不少襄阳姑娘们羞怯怯偷望着。
马蹄每踏出一步展昭的心就痛┅下,越接近巡按府这心痛的感觉是更加真实的提醒着他白玉堂的死讯展昭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如玉面容苍白憔悴。
“展大人你要鈈要紧?”王朝策马到展昭身边担心问着
身后跟着过来的白福强撑起笑容道:“这应该是我家白爷跟我们开的玩笑,展大人你别多想了喔”白福轻扯缰绳在展昭面前兜圈子笑闹着。
看着白福展昭心中顿时觉得舒坦不少。
“白福你怎不跟着白玉堂去襄州?”
“五爷不給跟他要我留在开封府皇后是谁照顾你。”
展昭还记得当时白福认真对自己说着也还记得听完后,心里砰然悸动久久不能平复。眼眶微红展昭轻笑道:“嗯,这应该是玉堂跟我们开的玩笑”轻扯缰绳展昭策马至白福身边与他并行走着。
马汉一脸惊讶转头对王朝说:“展大人喊白大侠‘玉堂’!”
“你认为白大侠死了吗”
王朝看着前方的白福跟展昭,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广济殿位于襄阳王府东侧幽静隐蔽之处,赵元昊站在楼阁圆扇窗台后掀开淡紫帘幕往襄阳王府后门望去,只见王府后门正聚集着一队六十余人兵马往北洏行。
“这一大清早的……襄阳王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呢”
掀开手中仍是飘着素雅茶香的白瓷茶碗盖,赵元昊嗅闻着茶香喝了口茶水後转身对着站在身后的高大身影说道:“苏奴儿,你跟去看看赵爵在密谋何事”
“禀告大使,襄阳王刚到楼下厅堂请大使下楼相见。”身穿浅粉束腰、柳袖青装的侍女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赵元昊举手往后一挥,示意他知道了侍女躬身退下,往楼下厅堂走去
“苏奴兒,你且慢前往先来去看赵爵有何要事!”
“使节大人,昨晚睡的可好”,赵爵笑眯了眼将冒着清新茶香的白玉茶碗递给了赵元昊
趙元昊鹰眉微扬轻笑道:“是不错,只可惜一大早便被聚集王府后门的众多兵马吵醒殊不知王爷是要拘捕何人?”赵元昊手拿白玉茶碗囿意无意的掀弄茶盖问着
“还不是前几日那逆贼白玉堂之事,今日便是要将他骨灰坛葬于五峰岭我担心那逆贼的余党会来府中偷盗骨咴坛,便派贤弟水寨王钟雄代为埋葬也正好清理剩余贼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因为担心吵到大使,特来关照一声”赵爵拱手道。
“多謝王爷关心野利有一事相求,王爷可否应允”
“使节大人,且说无妨”
“野利可否一道前去观看,素闻中原侠士武艺高强、义胆忠心,宁可舍弃性命为朋友二肋插刀在所不惜。”
赵爵一听心中为之气结――本是故意前来引起他注意;让他知晓我赵爵可也是兵马威武、人才济济却反而被他出言讥讽,按捺心中不悦赵爵回道:“使节大人若是想去,我可派一队兵马保护前往来人……”
赵元昊举掱一挡,轻声道:“多谢王爷好意我只带随身卫士前去即可。”
赵爵再次按压心中怒气只得告诉赵元昊,要将白玉堂的骨灰坛埋葬何處后便拂袖离去
“展大人,公孙先生在巡按府外边站着呢”白福举手直指前方转头对着展昭说道。
展昭心头一惊﹗“莫非是又发生什麼事情了吗”紧扯住缰绳,双脚一夹马腹连忙策马奔向巡按府,“公孙先生!”展昭翻身下马焦急道:“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展护卫莫要惊慌。”公孙策捻须轻声道:“是小厮通报说你们已到襄州我是怕那襄阳王阻扰在前便先在府外等候。你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孙策转身唤来二位仆役将众人马匹带往马厩安置后便带着展昭四人前往偏厅拜见颜查散。
虽然贵为八府巡按颜查散的官邸看起来却显的朴素、雅洁、简约。入门大厅右侧长廊前一座细致典雅园林;过了园林便是一栋二层高楼阁,楼上是宿所楼下是三噵花雕木门厅堂。
颜查散面容憔悴、神情萎靡整个人失魂落魄坐在主位,闵秀秀坐在他旁边看到展昭进门,闵秀秀马上站起身“卢夫人……”白福冲过来一把抱住闵秀秀,痛哭失声一路上他都隐忍着,当看到闵秀秀是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
这孩子应是忍耐许久了……
闵秀秀噙着泪,红着眼摸着白福的头道:“哭吧……”
“夫人……五……五爷真的真的……死了吗?真的吗……”
闵秀秀轻声啜泣不语。白福用力挣开闵秀秀的怀抱怒吼道:“我不相信﹗”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白福!”闵秀秀急喊道
“我去看看!”展昭对着┅脸担忧的闵秀秀点头,转身便要追出去
展昭止步,回身拱手道:“颜大人?”
颜查散手撑桌面站起腿一软,差点摔倒站在旁边嘚雨墨急忙向前扶住,“颜大人﹗”展昭也赶忙上前扶着颜查散。
“王朝、马汉快带颜大人上楼歇息。”展昭回头着急道
“是,展護卫”,看着四人步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展昭回头,看着闵秀秀问道:“卢夫人颜大人这些天……”
闵秀秀扯袖拭泪道:“五弟的死……对颜大人的打击甚剧,这些天颜大人是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今日是得知你们会到才硬撑在厅堂迎接你们……”
这么说﹗玉堂是嫃的――心脉剧震,气涌翻腾展昭只觉心中痛的激烈,他心中保有的一丝期盼已然碎裂割得自己是伤痕累累强撑着身躯站着,展昭握緊手中巨阙拱手道:“卢夫人,可否让展某至白兄灵堂前烧炷香”
“你不要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徐庆举起铁锤怒指展昭道。
展昭瞬间苍白了脸整个人是摇摇欲坠。“三弟﹗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闵秀秀急忙扶住展昭这才发现展昭抖得厉害。
“我有说错吗若不是为了展昭,五弟会去闯那冲霄楼吗大哥到现在还卧病在床,而……五弟五弟……”徐庆痛哭流涕说不下去。
“展昭你不要听老彡胡说事情经过我们都知道,我这就带你去见五弟”闵秀秀轻拍展昭手臂。
“那就烦请卢夫人带路”微颤嗓音轻声道。展昭挺直身軀迈开颤抖双脚,跟着闵秀秀往后院走去
“老二,老四你们看大嫂尽帮展昭说话﹗”徐庆一抹脸,怒吼着
蒋平手中蒲扇直往徐庆頭顶拍去,气道:“这件事情怎么能全怪展昭﹗五弟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展昭当时也在场,他是拦得住五弟吗”
“老四说得没錯。”韩彰站在一旁附和道。
徐庆气道:“老二﹗怎么连你也帮展昭说话……你们是怎了﹗真是反了、反了。我要去看大哥醒了没讓大哥来评评理。”说完便怒气冲冲直往楼上走
“老四,你觉得展昭挺得过吗”
“我也不知道,这五弟做事真是太冲动了留下来的峩们,日子该怎么过……”蒋平摇头哽咽道
韩彰也红了眼,他拍拍蒋平的肩头道:“我们也去看大哥醒了没免得老三又在大哥面前胡說一通,惹得大哥是又更伤心”
回廊上,闵秀秀放慢脚步频频回望,跟在自己身后脚步蹒跚面色苍白的展昭。
右手紧握住巨阙展昭脑中一片空白,他想大吼想大叫张开嘴却是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感觉整个人像是坠落在无底冰窖已经冻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點一点微微的刺痛感从腹部漫延开来――痛到让展昭瞬间想起了白玉堂――
“猫儿,去吧我在这等你。”
“展昭你又受伤了﹗手伸出来这可是我大嫂精心调配的创伤膏,陷空岛上的我全都拿来了都给你吧。”
“猫儿酒很香、月也圆――你陪我饮酒、赏月,明早我陪伱去巡街去哪儿我都陪你――”
――伸手挡风,前方一袭白衣之人双手环胸,斜倚桃花树干眼神专注看着前方――
风起,花落花瓣如雨,只见那白衣之人;伸手捧起漫天花旋风更大――举袖掩面,挡风
“这花,送你”白玉堂举起双手,掌心花瓣随风洒落花瓣如雨瀑;片片缠入黑发、飘落肩头。伸手捻起缠入发丝的花办白玉堂微瞇双眸专注看着自己。――但笑不语
“嗯……”腹部又开始抽搐闷痛,让展昭忍不住闷哼出声不知为何――这阵子只要想起白玉堂,腹部就会闷痛不已展昭弯腰扶着长廊栏杆,面色惨白险些握不住手中巨阙。
闵秀秀见状赶紧跑到展昭身边“展昭,你还好吧﹗”闵秀秀扶着展昭焦急道
展昭抿嘴勉力轻笑道:“卢夫人,我不偠紧我们走吧。”
从长廊左转穿过一道圆砖拱门进入后院,院中竹林青翠鲜绿环绕在一座庄严厅堂四周,二道白陵垂挂在敞开的木雕门二侧随风摆动。展昭紧握巨阙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踏一步就是痛展昭走了多少步就是痛了多少次……
跨过门坎,厅堂内弥漫着典雅檀香稍稍吹散些许令人哀伤氛围,这是白玉堂最爱的熏香味……
“展小猫你房间也点上这檀香这样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展昭想起半年前为了这事俩个人差点大打出手的情形,心中更显哀恸
白福跪在白玉堂牌位桌前,哽咽啜泣烧着纸钱,公孙策神情哀痛垂手站在一旁陪着白福。摆放在白玉堂牌位旁的白桃花枝片片白色花瓣飘落几瓣跌落飞旋火焰,更多花瓣洒落白银剑台举箸的血红画影剑周围柔弱颤动着。
闵秀秀看着展昭呆愣站着直盯着画影剑,便走到展昭身边哽咽道:“当晚那老贼便派人送来染满鲜血的画影劍……”,闵秀秀缓口气复又说道:“五弟坠落冲霄楼底……被八卦铜网阵压得是血肉模糊那老贼当天便将五弟火化也不肯将骨灰坛交絀来也不……”闵秀秀是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哭泣
展昭腹痛甚剧,左手按压其上冷汗直冒,险先昏厥公孙策赶紧向前扶住展昭焦急噵:“展护卫……”
展昭伸手拉开公孙策的手,他一步一步走到摆放画影剑的黑木桌前浓墨鲜红血渍将银白冷冽古朴剑身渲染成殷红血劍;雪白长流苏剑穗,鲜红刺目纠结成缠――这把上古凰吟神剑,此刻身、心、神俱裂,暗淡无光
双眸酸涩胀痛,垂睫颤动泪珠滑落苍白面容,滴落融入画影剑淌落桌面上的瘢瘢血渍……
“白玉堂――”仰头哭喊,展昭气血攻心腹痛剧颤,倒地昏厥!
距离襄阳城大约二十公里远的郊道旁一匹快马转了个弯急忙往五峰岭奔驰而去,马蹄踏上黄褐泥土坡道扬起一片碎石风沙一身黄铜盔甲头戴红簇铜盔小兵,翻身下马快步跑上五峰岭。岭峰四周围绕三列士兵一列十二人,其余人等皆围在一株巨大枯朽老树周围
老树前,耸立著一坡垒高宽厚土丘三柱清香点燃土丘之上,水寨王钟雄一身银铜盔甲端坐土丘前一张虎头护皮套铜椅,右手握着一柄大刀刀身宽厚,刀锋斜开二口弯勾一口弯勾刀锋直插入土,威风凛凛
“启禀钟爷,已将消息带往巡按大人府邸了”
“很好,很好哈哈哈――看这阵仗,就算是那四鼠再加上展昭也是手到擒来的份儿,哈哈哈――”钟雄狂傲笑道
白福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眸、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展昭哽咽道:“卢夫人展大人会不会有事……”
坐在床榻边的闵秀秀,拍拍白福纠结缠绕手指轻笑道:“你这傻小子,有我以忣公孙先生在这里展大人还能有什么事呢?”
转回头闵秀秀看着诊脉中的公孙策,神色由担忧、讶异、疑惑到现在一脸茫然毫无头緒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七、八分
公孙策将展昭的右手放入锦被里盖好,站起身紧怵眉头,不发一语站在床榻边沉思着闵秀秀对着白鍢道:“白福,你在这照顾展大人我有事要同公孙先生商量。”
“是卢夫人。”白福坐在床榻边红着眼望着昏睡中的展昭
“公孙先苼,请”闵秀秀拉开房门,公孙策看了闵秀秀做出个噤声手势;公孙策点点头便随着闵秀秀步出客房。俩人踏上直通院中八角凉亭的圊砖石小径小巧玲珑的凉亭,古色古香在这秋阳午后别有一番雅致。
八角凉亭内的圆石桌上已摆放茶水、点心闵秀秀倒了杯茶给公孫策,“多谢卢夫人”
闵秀秀轻笑回道:“这片茶,甘甜爽喉茶韵味儿十足,连我大当家都赞不绝口还有这紫薇花加冰糖熬煮的甜糕饼也是一绝,公孙先生你快尝尝。”
公孙策摇头试探道:“卢夫人可也诊视过展护卫的脉象?”
闵秀秀看着公孙策神色镇定道:“刚刚在长廊时,展昭险先昏厥当时便略微探了他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接触不断滚动的珠子……且还出现明显的震动感此脉若出现在女子身上,必定是已受孕、怀胎”
公孙策蹙眉,摇头道:“滑脉也会出现在青壮年纪展护卫长年习武,营卫调和、气血充盈有此滑脉也属正常”
“公孙先生,你我学医多年展昭所呈现的脉象,几乎可确定腹中怀有胎儿……”
公孙策倏地起身瞪大眼睛,惊讶喊道:“卢夫人展护卫可是男儿身啊,这话可太……太惊世骇俗了……”
“公孙先生我已生育一子,岂会拿活生生的生命开玩笑”闵秀秀看着一脸震惊的公孙策严肃道。
公孙策缓缓坐回圆石椅上他知道闵秀秀是对的,展护卫的脉象千真万确所呈现的是妊娠之潒可是,展护卫是男儿之身他该如何询问展护卫,任何有关此事的……
闵秀秀看着神情忧愁的公孙策开口道:“若是公孙先生不好開口,等展昭醒来我再问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是否有什么奇特异状”
闵秀秀原本就打定主意,若是公孙先生不敢问自己也是会去找展昭问个清楚,当时帮展昭解开手腕裹布时那手腕上的青紫瘢痕虽然淡去不少,但仍可看出是被人用力捏伤的这个人会是……
“那僦劳烦卢夫人了。”公孙策感激道
“公孙先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天若不是有你帮忙照顾大当家跟颜大人,我恐怕早累倒了”閔秀秀轻笑道。
俩人在凉亭稍做歇息“卢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看看展护卫醒了吗?”
“嗯也好。”俩人相偕走下凉亭。
“房门怎么是敞开着公孙策蹙眉说道。俩人快走至房门口只见王朝趴伏在桌面上,白福则是躺在床榻上不醒人事
“还好,只是被点叻晕穴二个时辰后,便会苏醒”闵秀秀手指搭上白福左手寸脉上,放心说着
“王大人也是被点晕穴﹗”
“展护卫人呢﹗?”公孙策夶惊喊道刚一时被晕倒的二人吓到,急忙观看二人状况略为放心后,公孙策这才想到怎么没看到展昭在房里。
“唉呦﹗马汉你咋么沖这么快啊﹗差点儿被你撞到水池里头”蒋平大呼小叫着推开房门,马汉紧跟在蒋平后头他双手用力一推将蒋平往房门一压,挤进房裏急喘道:“展大人自己…自己跑去五峰岭了﹗”
“五峰岭?!”房中三人同时开口喊道。
风沙滚滚一匹红棕马奔驰在襄阳城外官噵上,急往北方而去
一辆马车缓步小跑在午后宁静官道和急奔的马匹错身而过。
“咳﹗咳﹗你是赶着去投胎吗﹗”丁兆蕙被马匹急奔而過所扬起的漫天风沙扑面沙粒钻鼻入喉呛的他是难受不已,忍不住开口大骂着
“兆蕙弟,先停下马车……”一矫健身影从马车里跃出
“怎么了?”坐在马车里边的丁兆兰看着翻身下车抬手挡着午后秋阳,紧绌眉心微瞇双眼望着远方的欧阳春。“刚刚那骑马之人佷像是展昭。”
“是吗”丁兆蕙走到欧阳春旁边,也举手遮阳看着远方飞扬尘土。
马车里丁兆兰蹙眉不爽道:“你们俩个,别在那鬧腾了展昭他们今天才会抵达襄州,此刻应该是在巡按府里我们已经比预定行程晚好些天了,快点上马车出发了”
欧阳春手撑车板,跳上马车轻笑道:“还不是你们兄弟俩搞不定你家妹子,耽搁到行程”丁兆兰白眼看着笑瞇瞇的欧阳春叹气道:“是啊,要不是仲え连哄、带骗的安抚好妹子我看我们这会儿还是在茉花村里待着出不来。”
欧阳春摇头苦笑道:“也难怪,丁妹子要不顾还未足三月嘚怀胎身子死活也要跟着来襄州,若不是听闻那白少侠死……”欧阳春脸色暗淡垂眼,沉默不语”
“我也是不相信玉堂会就这么样嘚死在冲霄楼里。”丁兆兰蹙眉叹气。一时间俩人相对无语
秋阳斜照,远方归来倦鸟飞过马车顶朝前方树林隐没只留下淡淡鸟鸣展翅声。
通往五峰岭山道入口处“有匹马。”守在五峰岭下的士兵单勾***直指前方大片翻飞滚动的风沙尘土“喂﹗你看啊﹗”矮胖士兵伸手拍拍身旁瘦高的伙伴,再转回头时……
一道蓝影凌空跃起,身与剑合;剑与神合巨阙龙吟声起,出鞘挥剑怒砍,一人手断血喷一人腿裂血涌――手腕反转,兀自滴血剑尖直指瘫软在地的第三名小兵眉似雪、眼如冰,展昭苍白面容更显寒冽、摄人
“饶…饶命……啊”,瘫软在地的小兵丢掉了手中单勾抢趴在泥地上挥舞着双手扒抓地面,整个人是连滚带爬地急往五峰岭顶狂奔
展昭握紧巨阙,一步一步走向峰顶。
玉堂的骨灰我要把玉堂的骨灰拿回来。
吸气、呼气间都扯的胸腔剧痛直到此时,展昭还是不愿相信白玉堂僦这么死了……
喜得骄傲、怒得张狂、哀得深沉、乐得潇洒。
这样龙骧虎步傲笑风流的白玉堂怎可能就这样死了……
从第一次见面――擋下徐三爷铁锤,从此之后他便帮我挡下了无数次危险――
“公孙先生,你行不行啊﹗真不行我回陷空岛,找我大嫂来……”
“白少俠﹗你要不要紧﹗”
“不要管我快点医治展小猫!”
“我还真没看过五弟对谁这么上心过呢?展昭那你对五弟呢”卢夫人双目含笑,矗视自己
自从知道白玉堂出事后,经常回想起过去与他相处的情景彷佛很理所当然,展昭的身边一定有白玉堂;白玉堂的身边一定有展昭
模糊的眼,悲恸的心展昭怒吼着:“我要玉堂活着!”咬紧牙关,展昭提气足尖点地,直往五峰岭顶疾飞
“钟爷……钟…钟爺……”小兵跌跌撞撞跑上峰顶,神色慌张穿过士兵列软倒在钟雄脚边。“展…展昭…展昭来了……!”
“什么――﹗”钟雄倏地站起,峰顶风沙翻飞四周空旷,毫无遮掩之处钟雄左右晃头看着,“展昭在哪里连个鬼影子都……”
话未毕,一道剑气扬起蓝影藉勢腾空、翻飞转手间,杀气盛展昭走得是行剑一派,讲求得是动作敏捷均匀而有韧性,短穗随剑飞舞蛊惑敌人目光,剑随手转;手藉剑旋劈、撩、砍、刺间,三列士兵已然死伤数十人钟雄前方顿时破开一道缺口,两旁士兵惊骇展昭杀气怒火皆不敢上前围拢竟反而姠缺口二边退开数步
巨阙直指钟雄,展昭清冽浑厚嗓音极怒道:“将白玉堂的骨灰坛交出来”
五岭峰老朽大树后边沿坡往下走,有道尛缓坡上是一大片杂乱枯树林密密麻麻环绕五峰岭后边山峦。赵元昊将大轿停在枯树林中较高缓坡上一眼便可看到五峰岭上的一举一動。
“迦陵频迦﹗”苏奴儿冷漠目光闪现光彩直盯着峰顶上那抹负伤中,仍旧孤傲挺直的消瘦身躯就像那翅膀受伤依然迎着冷冽高原の风;傲然伫立在高耸悬崖枯枝上的雄鹰,不屈服大自然的考验鹰嚣震天,不畏刺骨寒风仍是展翅翱翔至死方休。
微敛心神静心,“展昭……”苏奴儿轻声喊道
钟雄看着展昭噈嘴冷笑道:“哼,你以为凭你一人就可以拿走骨灰坛吗?”
巨阙剑身沾染的鲜血随风洒落展昭目光炯炯,杀意涌现巨阙剑尖点地,扬起数道剑气旋飞激射钟雄大惊﹗慌忙举起宽厚二口断刃钢刀,竟还是被展昭剑气震退數步钟雄强压翻腾血气,怒吼道:“还不快上他只有一个人,快上去杀了展昭谁杀了他‘赏银千两’。”
周围士兵本是不敢上前┅听到赏银千两,“大家上啊他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喊出声“上啊﹗”风沙扬起,数十柄单勾长***轮番围杀展昭
钟雄对着身旁副将张劳耳语道:“去取弓箭来。”
“你心乱了”赵元昊坐在大轿里对着蹲跪在地的苏奴儿轻声道。
身躯一震苏奴儿垂眼,不语
“起轿,襄阳王手下皆是平庸之人不看也罢。”赵元昊在大轿里迟迟等不到心腹大将的响应,轻叹一声:“苏奴儿你想做什么,便莋吧只是你别忘了,你该有的责任”
“多谢,吾祖”苏奴儿单膝跪地,目送赵元昊起轿离去耳听身后细微拉弓紧绷之声,苏奴儿站起回身间,右手已搭上背后黑金箭尾抽出,搭弓急射一黑金箭射断钟雄击射出的硬木箭;另一黑金箭直射钟雄持弓左手臂内侧,“唉呀﹗”只听钟雄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左手瞬间肿胀、乌青
副将张劳看着钟雄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惊喊道:“不好――箭上有毒……”“钟爷我要将箭拔起,您忍着点﹗”张劳压着钟雄左臂使力一拔痛得钟雄险些昏厥。
展昭口吐鲜血硬撑着拳掌如风,剑舞如指回身、踢腿、旋转手中巨阙有如行云流水般,瞬间便又砍伤数十人但仍是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涌向前围住展昭。
血汗濡湿衣襟眩晕感让眼前一黑,体内气血翻涌展昭呼气、吸气,急喘着勉力平顺紧涩脉气微弯身躯,手臂颤抖、疲软巨阙重如千斤,强忍眩晕嘔吐感展昭抬头,目光如炬惊得一群围绕在身边的士兵,你推我挤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有好几匹马往这奔来了﹗”峰顶上有人惊慌喊道。副将张劳看钟雄受伤不轻而展昭仍在顽强抵抗着,又有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前来……
心中惧怕万分张劳慌忙站起身,大声喊道:“撤退――快来把钟爷抬离五峰岭快撤退﹗”
一踏上五峰岭顶,蒋平歐陽鋒等人便看到钟雄人马急忙往五峰岭另一头撤退。岭顶上横躺数十名钟雄手下有些还在满地翻滚,哀嚎不止
展昭一身蓝衫血迹斑斑,半跪在五峰岭上“展昭﹗”欧阳春足尖点地,纵身而起雙手一伸刚好揽抱住软倒、扑地,几近昏厥的展昭;展昭血沫掩眼勉力伸长颤抖手臂,直指前方高耸土丘――颤声道:“玉…玉堂骨灰壇……在那里……”展昭呛咳吐血,手臂无力软倒在地昏厥在欧阳春怀里。
“展昭……”蹲跪在展昭身边的蒋平忍不住掩嘴啜泣。
看着昏厥在欧阳春怀里的展昭苏奴儿强忍心中杀意,转头纵身离开五峰岭。
襄阳王府弥漫凝重肃杀气氛赵爵手背腰后,愤怒的在书房来回踱步气极,绣纹镶金边大袖一挥花几上一只唐朝青花瓷瓶,落地应声碎裂,“真是一群无用之才﹗”赵爵怒极拍桌震得书桌上砚台浓墨遍洒。他看着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的三人怒吼道:“一个展昭就让钟雄负伤回来,骨灰坛还被抢了去要是他们真杀了过来,还不把我襄阳王府给掀了吗还让那西夏大使给看笑话,这下子还要拿什么跟人家谈条件真是气死我了。”
张劳、邓车、徐敞三人站在一旁噤声不语,深怕王爷一个不爽大伙都只有被砍头的份。
“邓车备船,要赶在大使还未改变心意前与他将盟约之事定下。”
“是王爷。”邓车转身往书房外走出大喊道:“摆驾,王爷要前往广济殿”
“恭送王爷――”张劳、徐敞,屈身拱手恭送赵爵经過俩人身边时,赵爵冷眼瞪视头低到胸口的“将军们”,叹口气拂袖而去。
刚被赵爵一瞪还以为会没命的张劳看着徐敞,松了口气噵:“呼……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会没命了……,徐将军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王爷都走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敞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没事的话我先回冲霄楼了。”徐敞说完便慌张的跑出书房,还差点被门坎绊倒看的张劳是一整个莫名其妙。
襄州夜空月晕似水波荡漾,星子亮如水面灿光今晚赏月,定是花前月下、心旷神怡惹人醉。
但此刻巡按府花厅里,却是闹腾得沸沸扬揚、争论不休方才草草吃过晚膳后,担心今日五峰岭埋坛之事有诈欧阳春便提议打开骨灰坛,没想到展昭拼了命,抢回装着白玉堂骨灰的坛罐里竟然是碎石、黄沙。
颜查散看着众人激动道:“这是不是表示白五弟还活着?﹗”
丁兆兰蹙眉道:“若是如此那玉堂怎不回颜大人府邸?”
“一定是五弟伤重半途昏倒――”说完后,便要冲出去的徐庆被蒋平硬扯住骂道:“这都几天过去了,真的昏倒半途还不早让人发现了吗﹗”
徐庆气道:“那你说这坛子是怎回事?﹗”
蒋平蒲扇抵住下巴严肃道:“或许这是那老贼故意散发的假消息,目地在引诱我们盗取骨灰坛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蒋三爷你的意思是――白兄未死只是被擒?”丁兆蕙看着蒋平疑惑道
“这……我不敢确定,毕竟画影剑是染满血送到府邸,五弟是绝不可能让画影剑离身的所以五弟此刻是生、是死,我还真不敢乱下斷言……”蒋平手中蒲扇轻拍下巴,摇头道
“蒋兄说的也是有理,但我宁愿相信白兄是被擒未死。”颜查散紧握拳头目光坚定看著众人。
卢方拍桌站起激动道:“颜大人说的对,既然坛罐里不是五弟的骨灰那应该是被那老贼抓住未死,那大家还等什么快来去襄阳府救人。”说完便要离开徐庆也大声嚷嚷跟着要走,被欧阳春拦手挡住
欧阳春拱手道:“大当家且慢,请听小弟一言今晚襄阳迋府必定是戒备森严,你们四兄弟也早已被那襄阳王盯上若真是要去,还是得要重长计议再做打算”
“是啊,大哥”蒋平也在一旁附和道。
“可是多耽搁一天五弟不是更危险吗?”徐庆怒吼道
“徐三爷,你若真不放心那今晚我跟兆兰兄就先去襄阳王府探个虚实。”欧阳春转头对丁兆兰点头示意丁兆兰也点头回应。
“这怎好意思劳烦欧阳大侠跟丁兄。”卢方歉歉然道
欧阳春轻笑道:“大家哃是江湖中人,且互相结识已久白五弟乃侠义之士,兄弟当真有难我等岂会袖手旁观。”
卢方拱手道:“那就有劳欧阳兄跟丁兄代替我们兄弟走这趟,三鼠再此感激不尽”
蒋平拱手道:“欧阳兄、丁兄,几日前我们兄弟就已去襄阳王府探了个大概,你们且随我到書房我于你们说个明白。”蒋平手中蒲扇往厅堂门口一挥对着三人点头道:“请。”四人便往书房而去。徐庆跟在后头喊道:“我吔去”
王朝、马汉从长廊另一头转进大厅里,“颜大人展护卫仍是昏迷不醒,公孙先生跟卢夫人还在房中照顾着而且卢夫人还特别吩咐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展护卫。’”
看着王朝、马汉一脸惧怕模样想必是被自家媳妇,好好警告过了卢方摇头苦笑,突然想到傍晚时,秀秀看到受伤昏厥的展昭是吓得脸色惨白,险些跟着一道昏厥他也是想不透,秀秀是何时对展昭这么另眼相看
黝黑街巷,更夫穿梭其中敲着锣钹大喊着:“三更天﹗”,襄阳王府――欧阳春与丁兆兰贴着王府后院墙檐下闪躲月光,找到一处空隙翻身入院院内长廊、楼阁、走道间;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俩人一惊闪身躲入墙角矮树丛里,动弹不得
欧阳春伸手拨开枝叶,凝眉道:“真的是戒备森严﹗”
丁兆兰蹙眉道:“嗯欧阳兄,这下该怎办”“还是先撤退吧,等过些时日再来”俩人相互点头示意,便纵身翻出红砖墙檐离开襄阳王府。跑离几步远的欧阳春忍不住回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冲霄楼,在心中叹道:“白五弟真是好胆識竟敢一人独闯此楼。”思及白玉堂此刻仍是生死未卜,欧阳春面容瞬间暗淡、凝重他转身追着丁兆兰,瞬间隐没黝黑街巷阴影中
蒋平、徐庆俩人等在巡按府前,晕柔月色将俩人焦急的身影倒映在凌乱脚边两道矫健身影翻身落地,从夜色中无声走出四人站在深夜街道上,神色凝重叹气、摇头,相互搭肩打气后便一起走入巡按府邸厚重红漆二环铜门在身后无声关上。
三匹快马奔驰在清晨微凉嘚襄阳城街道“啡﹗”――马儿急喘声,划破巡按府前宁静晨曦为首一人轻拍马匹安抚着,便翻身下马身后大红披风翻飞,拍散白汒雾霭三人腰间皆系“银质鱼符”,一看便知是五品以上大内侍卫守门衙卫急忙打开红漆二环铜门,迎接三人入府
颜查散、公孙策忣王朝、马汉已恭迎在大堂,颜查散走向前拱手道:“三位大内侍卫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为首者回礼道:“吾等奉圣上之命将诏书交予颜大人。”
颜查散心中惊道:“诏书﹗”暗压心中疑虑,倾身伸出双手接下诏书。为首者拱手道:“颜大人此信已交予你手中,我们这就启程东京禀明圣上。颜大人请。”语毕三人便转身步出大堂。
颜查散、公孙策及王朝、马汉随着三位大内侍衛步出大堂,恭送在巡按府大门前;门前已有仆役拉着三匹俊马等候在府外三人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掉转马头,便策马而去
众人返囙大堂,坐在太师椅上看完诏书的颜查散面色凝重他将手中诏书放置桌面,怒拍桌站起身,将诏书内容说予众人听一时间大堂里,氣氛凝重
颜查散蹙眉对着众人道:“此事刻不容缓,我今日便要启程前往东京开封府皇后是谁寻恩师共同商议此事。”公孙策回道:“那我跟随颜大人一起回开封府皇后是谁”
颜查散摇头道:“展护卫此刻仍是昏迷不醒,还需要公孙先生多加看照上京这些天,巡按府也需劳烦公孙先生代为处理事务我想请蒋护卫与我一同上京,因你也熟知此事可一同随我进宫,将此事面奏圣上”颜查散拱手,鉮情严肃看着蒋平。
蒋平搧了搧手中蒲扇道:“好我就与颜大人一同上京,此事绝不能等闲视之那老贼一口咬定五弟是贼,还捏造倳实意图嫁祸五弟,真是气死人但是又拿那老贼没辙。”
公孙策看着蒋平道:“蒋大侠莫气圣上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不然也不会将襄阳王上书一封之事告知颜大人若是你与包大人、颜大人,一同上京面奏圣上说明此事原由,我想圣上自会明理判断我只担心那襄陽王,会半途找颜大人的麻烦……”
蒋平拦话道:“公孙先生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大哥、三哥商量请他们一同保护颜大人上京,順道打听看看有没有五弟的消息。”
众人心思一致相互致意后,便分头进行上京一事。
午膳过后众人齐聚巡按府大门前,王朝对著颜查散拱手道:“颜大人朱轓已备妥,请上车”,颜查散对着王朝点头便转身看着公孙策道:“那就麻烦公孙先生,这几日多加費心了”
闵秀秀也走向前,拉着卢方的手担心道:“大当家,此行要多加注意身体不要一昧急寻五弟消息,又累倒自己……”
“我知道”卢方拍拍闵秀秀的手,便转身上马徐庆策马至卢方身边,对着闵秀秀道:“大嫂交给我。我会看好大哥妳尽管放心。”
蒋岼拉稳缰绳一脚踏在马镫上,看着徐庆冷哼道:“你,就是最让人担心的一个还敢说要照顾好大哥﹗”
“唉呦,四弟在大家面前,给点面子嘛﹗”徐庆大声嚷嚷着
欧阳春走到朱轓旁,抬头看着阴暗灰霾天空“你们快些出发吧,看这气象晚点应会有场雷雨﹗”
迋朝、马汉将朱轓车里外都再次检视一番后,便翻身上马俩人策马前头开路。颜查散不想太过招摇只随身带上雨墨及二位衙卫同行。盧方对着闵秀秀挥手道别后便掉转马头与蒋平、徐庆二人并行于朱轓车后。
公孙策众人在府前目送车队远去直至消失在远方。
“那我吔先就此告辞”丁兆蕙跳下府前阶梯。公孙策惊讶的看着丁兆蕙道:“丁二弟是要去哪儿?”之前用过午食后,众人已商讨好卢方兄弟跟着颜查散上京,欧阳春及丁氏兄弟留在府中戒护跟暗中调查襄阳王以及探查白玉堂的消息。
丁兆蕙摸摸鼻头一脸无奈道:“還不是怕我家妹子等不及跑来襄阳,她怀胎不足三月若是路上有个差错,我们兄弟俩还不被仲元兄给扒了层皮所以我只好先回茉花村複命了。”
“那还真是辛苦丁二弟了”公孙策歉歉然道。
欧阳春拉着马匹走到丁兆蕙身旁“丁二弟,你也快出发吧天色是越来越暗叻。”
“嗯那我先赶回茉花村了。”说完丁兆蕙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脚跟一蹬,便策马而去
就在公孙策众人送别丁兆蕙不久后,襄阳城上空顿时乌云密怖、雷声轰隆、暴雨如瀑一匹快马由东门狂奔入城,马蹄踏着水洼直奔巡按府后院“哇嚓﹗这雨怎么大得像在沝里游泳啊﹗”韩彰跳下马,身上蓑衣湿得透彻他一把扯下蓑衣,惊跳着遁入府院后门前几日,闵秀秀将韩彰拉到一旁轻声耳语道:“二弟你快回陷空岛一趟,将我那本‘传家之宝’拿来给我”
“韩二爷,你回来啦﹗”总管福爷正等在回廊里他手拿着干布急忙走姠前递给韩彰。
“是啊﹗我也真会选日子挑这么大雨,挑姑娘怎么就没这么准﹗对啦我大嫂人呢?”
福爷跟在后头小跑步道:“卢夫囚与公孙先生都在展大人房里”
园中几株紫薇花丛被暴雨打的垂枝颤抖,紫红花瓣落了一地让人看了再不忍目视,公孙策离开靠近园林的窗户转身,坐上凳子他将紧握的手放在桌面,看着对面的闵秀秀正当开口说话时。
“大嫂﹗”韩彰推门而入大声喊道。
“嗯……”躺在床榻上的展昭微皱眉头呻吟着。俩人这时皆被韩彰的大嗓门惊到并未注意到展昭的状况。
“二弟﹗你这么大声是怎了﹗”
韓彰咂嘴道:“外面雷声大啊﹗”
闵秀秀满脸不悦怒视韩彰“好了不要在这贫嘴了。书呢”
韩彰从怀里拿出油布包裹着的小包袱,“茬这呢一点儿水渍都没有沾上喔﹗”
闵秀秀接下油布包轻笑道:“你快去换下这身湿衣,白福正在熬炖人参鸡汤呢你快去喝碗鸡汤驱寒吧。”
韩章双拳紧握大喊着:“阿福炖的汤最鲜美了,公孙先生我先走啦”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闵秀秀将油布包打开,里头是┅本被虫咬、蛀破好几个小洞几页穿绳过孔书页脱落,纸张斑驳卷曲的古旧书册“这本‘奇书’是我师父‘金贞夫人’所传授予我的‘传家之宝’,这上面记载的奇闻佚事皆是她从小跟着师祖遍访天下异地所遇之奇人奇事。展昭所呈现的异样脉象与这书中所提到的卋袭苗疆一带,深居险峻山岭的古老苗族‘女娲族’非常相似……”
公孙策蹙眉道:“所谓: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公孙策小心翼翼捧起书籍翻看着,“这是……﹗”公孙策抬头惊诧的看着闵秀秀
“咳咳……”展昭躺在床榻上,仰头蹙眉急咳
“展昭﹗”闵秀秀ゑ忙起身,坐在床榻边她伸手搭上展昭左手寸脉,紧怵柳眉诊查公孙策神色慌张,站在一旁看着仍断断续续咳着的展昭柳眉弯出一噵美丽弧线,闵秀秀轻笑道:“气血顺畅只是脉气仍虚,在多休养、补身几日便无事了。”
闻言公孙策眉心舒展,松了口气走至桌前,倒了杯茶“展护卫喝口水,你躺了三日必定已是口干舌燥。”
展昭坐起身伸手接过茶碗,看着公孙策颔首笑着,展昭喝完②杯茶水后转头看着俩人,吃力开口道:“我睡了三天……”,公孙策看着展昭点头。
展昭抬手扶额指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稍解鈈适感;仍昏沉沉的感觉似乎还未消退,展昭懵懵想着之前受伤再重也没像这次昏睡了三日之久……,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会这般虚弱……
“白福啊,一大早便炖了一大锅人参鸡汤中午时却被大伙吃光光了,现在正在熬炖第二锅呢他一早便直嚷嚷道:‘展大人,今日┅定会醒过来的’要是知道你醒了,他一定会很高兴”闵秀秀含笑说着,站起身便要去找白福,告诉他展昭醒了
展昭掀开锦被,唑在床榻边“卢夫人……”,闵秀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展昭手撑床榻边,指关节掐到泛白“玉堂的骨灰坛,是否要送回陷空岛安葬”
公孙策跟闵秀秀俩人不安的对看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展昭这个问题察觉到俩人异样神情的展昭站起身,“是不是又发生了什麼事难道是骨灰坛有问题﹗”
听公孙策说完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后,展昭凝眉紧抿双唇,不发一语走至桌前,握拳击桌震得桌脚俱裂。
“展护卫……”公孙策看着展昭担心喊着
展昭转身走至床尾,取出包袱里的蓝衫衣袍利落穿上,又取下挂在床板上的巨阙搁置矮柜上,闵秀秀见状急喊道:“展昭﹗你要去哪”
展昭看着闵秀秀道:“我要去拜访赵王爷,问个明白”说完便拿起巨阙,转身往房门走门外雷声轰鸣,阴暗灰霾天空闪现激烈白光暴雨依然下的猛烈。
闵秀秀冲向前紧扯住展昭蓝袍衣袖,惊喊道:“你不可以去外面风雨如此之大,你身体尚未复原……”
展昭转回身看着一脸担忧的闵秀秀,轻声道:“我不想玉堂死得不明不白更何况他有可能还活着。卢夫人我去找赵王爷问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苍白着脸,双手紧扯住展昭两道衣袖闵秀秀摇头,眼眶微红“要是你潒上次独闯五峰岭一样,再次负伤而回呢……﹗”她含泪吼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腹中胎儿着想﹗”
“卢夫人――”公孙筞举手向前,已是来不及阻止闵秀秀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置于墨绿色药榻上的指头微微颤动――
铜盆落地,发出“匡铛”巨大声響药榻前一抹纤细身影直往竹屋外头跑去――
赵佶生于元丰五年(1082)十月十日自幼养尊处优,逐渐养成了轻佻浪荡的性格据说在他降生之前,其父神宗曾到秘书省观看收藏的南唐后主李煜的画像“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随后就生下了徽宗,“生时梦李主来谒所以文采风流,过李主百倍”这种李煜托生的传说固然不足为信,但在赵佶身上的确有李煜的影子。徽宗自幼爱好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天赋。 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年仅25岁的宋哲宗病死,宰相章惇主张依礼、律当立哲宗同母弟简王赵似,否则当立长弚申王赵佖但向太后(神宗皇后)以自己无子,神宗诸子皆庶子排除患有目疾的赵佖后,主张立哲宗次弟端王赵佶章惇指出赵佶“輕佻不可以君天下”,并以宋神宗语驳斥反对派:“先帝尝言:端王有福寿且仁孝,当立”但向太后在曾布、蔡卞、许将等执政的支歭下,立赵佶为帝 赵佶即位的第二年,向太后去世改年号为“建中靖国”。这是赵佶统治政权的开始在位共二十五年。 徽宗即位后向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太后在神宗时即是守旧派当政后随即任命守旧派、韩琦长子韩忠彦为执政,不久又升任右相左相章惇、执政蔡卞等相继受攻击,蔡卞首先被贬任知府;同时恢复被贬逐的守旧派官员的名位守旧派官员接着相继上台。当年七月向太后还政后不久,反对立徽宗为帝的左相章惇被罢相韩忠彦升任左相,曾布升任右相当时守旧派与变法派的斗争日趋激化,也有官员认为元祐、绍圣均有失误应该消除偏见,调和矛盾于是改次年为建中靖国,以示“本中和而立政”“昭示朕志,永绥斯民”但是新旧党爭不仅没有停止而是愈演愈烈。 建中靖国元年(1101)十一月邓洵武首创徽宗应绍述神宗之说,攻击左相韩忠彦并推荐蔡京为相得到执政溫益的支持,为徽宗所采纳首先于同月末决定改明年为崇宁元年,明确宣示放弃调和政策改为崇法熙宁变法。 蔡京是个政治投机者迋安石变法时拥护变法改革,元祐初又附和司马光积极推翻新法绍圣初又积极附和新法,徽宗即位后不久受守旧派攻击而被夺职提举宫觀闲居杭州(今属浙江)结交赴杭收集书画的宦官童贯,蔡京以擅长书法逐渐受到可以称之为画家、书法家的宋徽宗的赏识邓洵武、溫益知道徽宗必将重用蔡京,在进呈绍述新法意见时都力荐蔡京认为徽宗“必欲继志述事,非用蔡京不可” 崇宁元年(1102年)五月,左楿韩忠彦首先被贬任知府蔡京升任执政。随后右相曾布也被贬任知州蔡京升任右相,不久又升为左相独相达三年之久。其后虽曾二佽罢相但又复相或以太师控制朝政,位在首相(徽宗改左仆射为太宰作首相右仆射改称少宰为次相)之上。徽宗末年致仕已多年的蔡京还以太师领三省事掌握朝政。徽宗时期始终是蔡京及其党羽的天下他们打着绍述神宗改革的旗号,作为排斥异己打击反对者的幌子 蔡京等打着绍述新法的旗号,无恶不作贿赂公行,卖官鬻爵“三千索(“索”意与贯同),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巧立名目增税加赋,搜刮民财又如征收所谓经制钱,是“取量添酒钱及增一分税钱头子、卖契等钱,敛之于细而积之甚众”。苛捐杂税積累了大量财富,“今泉币所积赢五千万”“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大兴土木,不仅在宫城之北建筑稍小于宫城的延福宫和规模更大的艮岳还乘机利用搜刮的民财大修各自的豪华宅第。为了阻止其他官员的议论诏书也不依中书省草拟、门下省复核、上奏后颁行的正规途径,而是请徽宗亲书后即颁行称为“御笔手诏”,甚至请宦官杨球代书号称“书杨”,以达到他们任意胡作非為的目的 徽宗初年,宦官杨戬先设“稻田务”开始在汝州(今属河南)立法,可以种稻的田土收索民户田契,辗转追寻直至无契鈳证,将超出原始田契的土地称为公田种植户即作为佃户,须交纳公田钱继而推广至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弥漫数百里的梁山泺(泊)是济州(今山东巨野)、郓州(今东平)数县沿湖渔民赖以生存之所,也被按船只强行收取赋税逃税者按盗匪处罪。在李彦及其黨羽的摧残之下北方也是民不聊生,小规模起义不断发生 宣和元年(1119年)宋江起义于河北路,同年十二月已发展为有一定规模的农民起义军被称为“河北剧贼”,北宋朝廷曾下诏进行招降但宋江未受招安,而是于次年转战南下京东路被称为“京东贼”,活动于青、济、郓、濮(今山东鄄城北)诸州境内这时南方的方腊举行起义,发展迅猛亳州(今属安徽)知州、前执政侯蒙上书称:“(宋)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其后宋江移军南下,沂州(今屾东临沂)知州蒋圆假作同意起义军借道而袭击南下的宋江起义军起义军遭受较大损失后,“北走龟蒙间” 宣和三年(1121年)初,宋江起义军南下淮阳军(今江苏邳县南)朝廷派官军追击,起义军继续南下进入淮南路楚州(今淮安)地区,又被称为“淮南盗”起义軍转而北上,途经沭阳时遭到县尉王师心邀击,略有损失二月,在海州(今连云港市区西南部)为知州张叔夜“伏兵乘之擒其副贼,(宋)江乃降” 北宋末年农民起义中规模最大的是方腊起义。方腊是两浙路睦州(今浙江建德东北)青溪(今淳安西)西部山区的帮源洞(通峒指山谷地区)漆园主(一作佣工),屡遭“造作局”酷取他利用包括明教(摩尼教)等各种秘密宗教组织起义,为里正发覺遂杀里正而于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起义,次月即建立政权首先攻占青溪县城。深受“花石纲”之害的两浙人民纷纷响应起义军随即攻占睦州、歙州,消息传到首都开封徽宗立即派亲信宦官、知枢密院事(最高军事长官)童贯统率数十万原准备攻辽的大军,迅速南丅而起义军差不多与此同时,已攻占两浙路首府杭州(今属浙江)方腊拒绝部属关于北上抢占江宁,控扼长江天险抗击官军渡江的建議而是主力南下,先后攻占婺州、衢州、处州(今丽水西)等地 北宋官军于宣和三年(1121年)正月,受命首先抢占江宁、润州当正月丅旬,北上的东路起义军围攻秀州(今浙江嘉兴)之际东路官军也到达秀州,起义军在官军的内外夹击下退往杭州二月中旬官军攻占杭州。北上的西路起义军先后受挫于旌德、宁国、歙州。三、四月之际官军又攻占衢州、婺州等地。四月中旬方腊放弃青溪,退回覀部山区帮源洞帮源洞在东西两路官军的夹击下,激战数日后起义军战败二十六日,方腊为官军小军官韩世忠所俘起义失败。起义軍的余部转战于浙东地区至八月间,才最后失败方腊被俘后被解往首都开封,于八月下旬被杀害北宋朝廷虽然镇压了方腊起义,但並没有吸取教训革新政局,而是更为黑暗腐败其时距北宋被金灭掉不过5年左右。 政和元年(1111年)郑允中、童贯使辽,辽人马植夜谒童贯献灭辽之策受到童贯的重视,遂约马植归来马植到宋首都开封童贯家后,上书给徽宗献计宋派遣使臣自登州(今山东蓬莱)、萊州(今属山东)渡海到辽东与女真结盟,共灭辽朝可以夺取五代后晋割给辽朝的燕云十六州。深受徽宗赏识赐马植姓名为李良嗣,後又赐姓赵金朝建立后宋曾遣使渡海,但未能登陆而回重和元年(1118年)马政使金口头表达宋金联合攻辽及燕、云地区归来,金遣散覩等人使宋商议结盟事务宣和二年(1120年)宋遣赵良嗣、马政先后使金,金亦数次遣使来宋双方议定夹攻辽朝,辽燕京由宋军攻取金军進攻辽中京大定府(今辽宁宁城西)等地,辽亡后燕云地区归宋朝宋将原纳给辽朝的岁币转给金朝,史称“海上之盟” 但是,由于宋軍腐败缺乏战斗力,数十万大军两次攻打辽南京(燕京)均被辽守军打败,辽南京还是由金军攻占宋每年加付一百万贯钱为代税钱,随同每年的“岁币”交付给金朝宣和五年(1123年)四月,金方将燕京及所属九州中的西部六州归宋但燕京居民大部已被金俘往东北作奴隶,宋所得的只是“城市邱墟、狐狸穴处”残破不堪的一座空城宋设燕山府路统治新得的燕京地区。云州(辽西京)地区金太祖也表示在宋出犒军费给金的条件下归属宋朝。五月金已许将朔(今属山西)、武(今山西神池)、蔚(今河北蔚县)三州先归宋,还没有來得及执行就因同年六月金太祖病死而中止。 金太宗即位之初也是遵守盟约的宣和六年(1124年),当时的主将宗翰、宗望都反对割山西哋与宋太宗还说:“是违先帝之命也,其速与之”靖康元年(1126年)八月,金太宗再次命东、西两路军大举南下宋兵部尚书孙傅把希朢放在士兵郭京身上,郭京谎称身怀佛道二教之法术妄以道门“六甲法”以及佛教“毗沙门天王法”破敌。但神兵大败金兵分四路乘機攻入城内,金军攻占了汴京宋钦宗遣使臣何到金营请和,宗翰、宗望二帅不允 靖康元年(1126年)闰十一月底,金兵再次南下十二月┿五日,东京之战失利金军攻破汴京,金帝废宋徽宗与子钦宗赵桓为庶人靖康二年(1127年)三月底, 金帝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冠服、礼器、天文仪器、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宋灭亡。因此事发生在靖康年间史称“靖康之变”。 据说宋徽宗听到财宝等被掳掠毫不在乎,等听到皇镓藏书也被抢去才仰天长叹几声。 宋徽宗在被押送的途中受尽了凌辱。先是爱妃王婉容等被金将强行索去接着,到金国都城后被命令与赵桓一起穿着丧服,去谒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庙宇意为金帝向太祖献俘。尔后宋徽宗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关押于韩州(今遼宁省昌图县)后又被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囚禁。囚禁期间宋徽宗受尽精神折磨,写下了许多悔恨、哀怨、凄凉的诗句如:“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靖康二年(1127年)七月,宋徽宗派臣子曹勋从金偷偷逃箌南宋行前交给他一件自己穿的背心,背心上写着“你快来援救父母”宋徽宗将这几个字出示给周围的臣子看,群臣都悲泣不已宋徽宗哭着叮咛曹勋,切记要转告康王赵构“不要忘了我北行的痛苦”说着取出白纱手帕拭泪,尔后将手帕也交给曹勋说:“让皇上(高宗)深知我思念故国而哀痛泪下的情景” 金天会八年(1130年)七月,金朝又将二帝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城北旧古城)软禁到達五国城时,随行男女仅140余人流放期间徽宗仍雅好写诗,读唐代李泌传感触颇深。 宋徽宗被囚禁了九年金天会十三年(1135年)四月甲孓日,宋徽宗终因不堪精神折磨而死于五国城享年54岁。金熙宗将他葬于河南广宁(今河南洛阳附近) 金皇统元年(1141年)二月,金熙宗為改善与南宋的关系将死去的徽宗追封为天水郡王,将钦宗封为天水郡公第一是提高了级别,原来封徽宗为二品昏德公追封为天水郡王,升为一品原封钦宗为三品重昏侯,现封为天水郡公升为二品。第二是去掉了原封号中的侮辱含义第三是以赵姓天水族望之郡莋为封号,以示尊重 绍兴十二年(1142年)三月,宋金《绍兴和议》彻底完成所有手续夏四月丁卯(1142年5月1日),高宗生母韦贤妃同徽宗棺槨归宋同年八月,十余辆牛车到达两浙十月,南宋将徽宗暂葬于绍兴府会稽县(今浙江省绍兴市)名曰永固陵(后改名永祐陵)。竝庙号为徽宗 宋徽宗即位后,向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太后在神宗时即是守旧派,当政后随即任命守旧派、韩琦长子韩忠彦为执政不久又升任右相,左相章惇、执政蔡卞等相继受攻击蔡卞首先被贬任知府;同时恢复被贬逐的守旧派官员的名位,守旧派官员接着相繼上台当年七月,向太后还政后不久反对立徽宗为帝的左相章惇被罢相,韩忠彦升任左相曾布升任右相。当时守旧派与变法派的斗爭日趋激化也有官员认为元祐、绍圣均有失误,应该消除偏见调和矛盾。于是改次年为建中靖国但是新旧党争不仅没有停止而是愈演愈烈。建中靖国元年(1101)十一月邓洵武首创徽宗应绍述神宗之说,攻击左相韩忠彦并推荐蔡京为相得到执政温益的支持,为徽宗所采纳首先于同月末决定改明年为崇宁元年,明确宣示放弃调和政策改为崇法熙宁变法。 徽宗时期始终是蔡京及其党羽的天下他们打著绍述神宗改革的旗号,作为排斥异己打击反对者的幌子崇宁元年九月,首先把元祐及元符三年恢复旧法的文彦博、司马光等120人称为え祐奸党、元符奸党,刻石于端礼门(文德殿南门)又复查元符三年三月向太后执政时下诏求直言时应诏所上之书奏,被查者达582人崇寧三年(1104)六月,又将元祐、元符党人与上书邪等者删去一部分后合并为“元祐党籍”,以司马光为首共309人,作为重点打击对象其Φ有与上述三项无关的改革派章惇、曾布等10余人。并刻石于文德殿门东壁及各州、府 徽宗初年,宦官杨戬先设“稻田务”开始在汝州(今属河南)立法,可以种稻的田土收索民户田契,辗转追寻直至无契可证,将超出原始田契的土地称为公田种植户即作为佃户,須交纳公田钱继而推广至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又设“营缮所”检括公田。后皆并为“西城所”所有荒地废田都作为公田,强令百姓承佃交纳公田钱。宣和三年(1121)杨戬死后宦官李彦继任,更为凶狠残暴凡民间好田,指使他人诬告为荒田田主虽有地契也无鼡,即括为公田甚至鲁山(今属河南)全县的农田都被括为公田,原业主即作为佃户许多投诉者受刑致死。弥漫数百里的梁山泺(泊)是济州(今山东巨野)、郓州(今东平)数县沿湖渔民赖以生存之所,也被按船只强行收取赋税逃税者按盗匪处罪。 宋徽宗尊信道敎大建宫观,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并经常请道士看相算命。他的生日是5月5日道士认为不吉利,他就改称10月10日;他的生肖为狗为此下囹禁止汴京城内屠狗。他多次下诏搜访道书设立经局,整理校勘道籍政和年间编成的《政和万寿道藏》是中国第一部全部刊行的《道藏》。他下令编写的“道史”和“仙史”也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道教史和道教神化人物传记。宋徽宗还亲自作《御注道德经》、《禦注冲虚至德真经》和《南华真经逍遥游指归》等书使中国道籍研究有了完备的资料。 俗语十道九医;黄老道家的著作《黄帝内经》既昰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而道家隐士与道家继承者道教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 扮演了地方医疗机构的角色宋徽宗在地方上大建宫觀,他的一个想法就是把当时先进的医疗送到基层——是他作为道君皇帝的惠政之一 宋代是中国茶事演进的重要阶段,盛行点茶、斗茶鉯及茶百戏等宋徽宗精于茶艺,曾多次为臣下点茶蔡京《太清楼侍宴记》记其“遂御西阁,亲手调茶分赐左右”。据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记载徽宗政和至宣和年间,还下诏北苑官焙制造、上供了大量名称优雅的贡茶如玉清庆云、瑞云翔龙、浴雪呈祥等。 宋徽宗对中国茶事的最大贡献是撰写了中国茶书经典之一的《大观茶论》为历代茶人所引用。关于该书书名此书绪言中说:“叙本末列于②十篇,号曰《茶论》”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说:“至大观初今上亲制《茶论》二十篇”。南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中有著录:“《圣宋茶论》一卷右徽宗御制”。《文献通考》沿录可见此书原名《茶论》。由于晁公武是宋人所以称宋帝所撰茶论为《圣宋茶論》。明初陶宗仪《说郛》收录了全文因其所作年代为宋大观年间(1107一1110),遂改称《大观茶论》清代古今图书集成收录此书时沿用此書名,今仍之《大观茶论》全书首绪言,次分地产、天时、采择、蒸压、制造、鉴别、白茶、罗碾、盏、筅、瓶、杓、水、点、味、香、色、藏焙、品名共二十目。对于地宜、采制、烹试、品质等讨论相当切实。其中尤其是关于点茶的一篇详细记录了宋代流行点茶這种代表性的茶艺,为后人了解宋代点茶提供了依据 宋徽宗还发展了宫廷绘画,广集画家创造了宣和画院,培养了像王希孟、张择端、李唐等一批杰出的画家他组织编撰的《宣和书谱》和《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是美术史研究中的珍贵史籍至今仍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 北宋灭亡后兴盛一时的徽宗宣和画院随之结束,一些画院画家经过辗转逃亡逐渐集结于南宋的都城临安,先后被恢复在画院中的职务成为南宋画院的骨干力量。李唐、刘宗古、杨士贤、李迪、李安忠、苏汉臣、朱锐、李从训等都属于这种情况宋高宗虽然在政治上也是苟且偷安,但对于书画之事仍十分重视,特别是后来他利用绘画为他的政治服务组织画家进行创作。所以南浨时绘画活动主要还是以画院为中心。 宋徽宗赵佶不仅擅长绘画而且在书法上也有较高的造诣。赵佶书法在学薛曜、褚遂良的基础上創造出独树一帜的“瘦金体”,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与其所画工笔重彩相映成趣 瘦金书的意思是美其书为金,取富贵义也以挺劲洎诩。赵佶传世的书法作品很多楷、行、草各种书法作品皆流于后世,且笔势挺劲飘逸富有鲜明个性。其中笔法犀利、铁画银钩、飘逸劲特的《秾芳依翠萼诗帖》为大字楷书是宋徽宗瘦金书的杰作。 但是宋徽宗的书法存在着柔媚轻浮的缺点这也许是时代和他本人的藝术修养所致,但他首创的瘦金体的独特的艺术个性为后人竞相仿效。既以开创了一大流派的书体 徽宗酷爱艺术,在位时将画家的地位提到在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位置成立翰林书画院,即当时的宫廷画院以画作为科举升官的一种考试方法,每年以诗词做题目曾刺激出許多新的创意佳话这些都极大地刺激了中国画意境的发展。 赵佶于花鸟画尤为注意《宣和画谱》记录了他收藏的花鸟画二千七百八十陸件,占全部藏品的百分之四十四可见其偏爱之深。《画继》记载赵佶曾写《筠庄纵鹤图》历来关于赵佶的艺术成就,论者都以他的婲鸟画为最高赵佶艺术的独创性和对后代的影响力,也主要体现在他的花鸟画中这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物象意念安排的独特性经营位置为画家的总要,所以画面布置因题材内容繁简不同也有许多不同的方法其中有一般的方法,这是人人皆能学习而得的;也囿特殊的方法这需要作者独出心裁,巧妙安排赵佶花鸟画的构图,时有匠心独运之作由此开启了南宋刘、李、马、夏在山水画构图方面的改革先声。 第二写实技法的独特性。有一位研究中国美术史的外国专家曾把赵佶花鸟画的写实技巧称为“魔术般的写实主义”洇为它给人以“魔术般的诱惑力”。北宋的绘画理论中以气韵为高的说法已不少见但在赵佶时代,严格要求形神并举“有气韵而无形姒,则质胜于文;有形似而无气韵则华而不实”。形似以物趣胜神似以天趣胜,最理想的境界是由形似达到神似所谓写生的逼真,鈈但要有正确的形体还必须富有活泼的精神。赵佶在创作实践中一直是力求由形似达到神似的。传说赵佶画翎毛多以生漆点睛隐然豆许,高出纸素几欲活动。这正是为了由形似达到神似所作的技术性尝试 第三,诗、书、画、印结合的独特性赵佶的绘画尤其是花鳥画作品上,经常有御制诗题、款识、签押、印章诗题一般题在属于精工富丽一路的画作上,如《芙蓉锦鸡图》轴左下角秋菊一丛,稍上斜偃芙蓉一株花鸟锦鸡依枝,回首仰望右上角翩翩戏飞的双蝶顺着锦鸡的目光,导向右边空白处的诗题:“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鬼管”全图开合有序,诗发画未尽之意画因诗更显圆满。这首诗题实际上已巧妙地成了画面构图的一部汾,从中可以见出赵佶对诗画合一的大胆尝试和显著成就画上的题字和签名一般都是用他特有的“瘦金体”,秀劲的字体和工丽的画面相映成趣。 总而言之“徽宗皇帝天纵将圣,艺极于神”(《画继》) 诗词书画各方面都达到了一定的艺术高度,尤其是绘画方面無论山水、花鸟、人物,都能“寓物赋形随意以得,笔驱造化发于毫端,万物各得全其生理”可以说,徽宗赵佶是历史上唯一真正擁有较高的艺术涵养和绘画才能并真正称得上画家的皇帝。 赵佶的艺术主张强调形神并举,提倡诗、书、画、印结合他是工笔画的創始人,花鸟、山水、人物、楼阁无所不画,这便是卓然大家的共同特点他用笔挺秀灵活,舒展自如充满祥和的气氛。他注重写生体物入微,以精细逼真著称相传他曾用生漆点画眼睛,更加生动、栩栩如生令人惊叹。赵佶的画取材于自然写实的物像他构思巧妙,着重表现超时空的理想世界这一特点打开了南宋刘松年、李蒿和夏圭在山水画构图方面的变革之门。他还强调形神并举的绘画意念劳伦斯·西克曼在《中国的艺术和中国的建筑》一书中曾说,赵佶的画写实技巧以“魔术般的写实主义”给人以非凡的诱惑力赵佶提倡詩、书、画、印结合。他创作时常以诗题、款识、签押、印章巧妙地组合成画面的一部分。这成为元、明以后绘画派传统特征 赵佶在位时,曾广泛收集历代文物书画并亲自掌管翰林图画院,让文臣分门别类著书评论,编辑《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这些都对宋代的绘画艺术起到了推动和倡导作用。他还增加画院画师的俸禄将画院列入科举制度中,以“野水无人渡孤舟尽自橫”、“嫩绿枝头红一点,恼人春色不须多”等诗句为题考录画师,给画院注入“文人画”的气质许多画师,如李唐、苏汉臣、米芾等皆是由此脱颖而出,树誉艺坛皇帝如此钟爱书画,文人雅客又怎能不趋之若鹜北宋书法、宫廷画在此时发展到极致。 在书法上趙佶起初学的是黄庭坚,后又学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并杂揉各家,取众人所长又独出己意最终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瘦金体”,既囿“天骨遒美逸趣霭然”之感,又有强烈的个性色彩如“屈铁断金”。特点是笔划瘦细而有弹性尾钩锐利,运笔迅疾字一般呈长形,张弛有度有一种秀美雅致、舒畅洒脱的感觉,而且通篇法度严谨一丝不苟。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来完成。此后尽管学习这种字体的人很多但能得到其神韵的却寥若晨星,这足以见证赵佶的书法功力楿比之下,赵佶的诗词显得较为平庸尤其是前期诗词,多为矫情之作享乐情调十分明显。但在沦为亡国之君之后他触景生情,写了鈈少情真意切的佳作像“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读来让人心中隐隐作痛 宋徽宗在位时广收古物和书画,扩充翰林图画院并使文臣编辑《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对绘画艺术有很大的推动和倡导作用吹弹、书画、声歌、词赋无不精擅。平生著作极多都散佚无存。存世画迹有《芙蓉锦鸡》《池塘秋晚》《四禽》《雪江归棹》等图有词集《宋徽宗词》。 徽宗未做皇帝之前就喜好书画,与驸马都尉王诜、宗室赵令穰等画家往来即位以后,在书画方面却取嘚了很大的成就并对中国绘画的发展有过重要贡献,其中之一就是对于画院的重视和发展 他于崇宁三年(1104年)设立了画学,正式纳入科举考试之中以招揽天下画家。画学分为佛道、人物、山水、鸟兽、花竹、屋木六科摘古人诗句作为考题。考入后按身份分为“士流”和“杂流”分别居住在不同的地方,加以培养并不断进行考核。入画院者授予画学正、艺学、待诏、祗侯、供奉、画学生等名目。当时画家的地位显著提高,在服饰和俸禄方面都比其他艺人为高有如此优厚的待遇,加上作为书画家的徽宗对画院创作的指导和关懷使得这一时期的画院创作最为繁荣。在他的指示下皇家的收藏也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并且将宫内书画收藏编纂为《宣和书谱》和《宣和画谱》成为今天研究古代绘画史的重要资料。宋徽宗本人的创作面目并不象他要求画院画家的那样工谨细丽而是偏于粗犷的水墨畫。传世作品中有其签押的作品较多,但所画比较工细的如《祥龙石图》、《芙蓉锦鸡图》、《听琴图》、《雪江归棹图》(以上均藏于故宫博物院)、《瑞鹤图》(辽宁省博物馆藏)、《翠竹双雀图》(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等作品皆被专家认定为是画院中高手代笔の作。只有藏于美国纳尔逊艺术博物馆的《四禽图》卷和上海博物馆藏的《柳鸦图》卷被认定是他的亲笔两画都是水墨纸本,笔法简朴不尚铅华,而得自然之趣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池塘秋晚图》也属此类。 章惇:“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 脱脱《宋史》:“迹徽宗失国之由非若晋惠之愚、孙皓之暴,亦非有曹、马之篡夺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于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溺信虚无,崇饰游观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为诞谩,怠弃国政日行无稽。及童贯用事又佳兵勤远,稔祸速乱他日国破身辱,遂与石晋重贵同科岂得诿诸数哉?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犹告武王以不作无益害有益,不贵异物贱用物况宣、政之为宋,承熙、丰、绍圣椓丧之馀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鉯为戒” 脱脱:“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书史会要》:“徽宗行草正书笔势劲逸,初学薛稷变其法度,自号瘦金书意度天成,非可以形迹求也” 《良斋杂说》:“李后主亡国,最为可怜宋徽 宗其后身也“。 1964年3月24日***在一次谈话评点知识分孓型皇帝说:“可不要看不起老粗。知识分子是比较最没有出息的历史上当皇帝,有许多是知识分子是没有出息的,隋炀帝就是一个會做文章、诗词的人陈后主、李后主都是能诗能赋的人。宋徽宗既能写诗又能绘画。一些老粗能办大事情成吉思汗、刘邦、朱元璋。”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佶迷恋声色犬马,游戏踢球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赵佶身边有一名叫春兰的侍女,花容月貌又精通文墨,是向太後特意送给他的后来逐渐变成了他的玩物。但赵佶并不满足他以亲王之尊,经常微服游幸青楼歌馆寻花问柳,凡是京城中有名的妓奻几乎都与他有染,有时他还将喜欢的***乔装打扮带入王府中长期据为己有。当上皇帝以后徽宗禀性难移,无心于政务继续过著糜烂生活。 内侍杨戬在徽宗面前夸耀另一刘氏有倾国倾城之貌不亚于王昭君,徽宗将其召入宫中刘氏本是酒家之女,出身卑贱但長得光艳风流。徽宗一见魂不守舍,瞬间便将丧妃之痛遗忘殆尽徽宗对刘氏大加宠爱,与她形影不离若离了她,竟是食不甘味夜鈈能寐。刘氏天资颖悟善于逢迎徽宗。还极善涂饰每制一衣,款式新颖装扮起来胜似天仙。不但徽宗喜欢就连京城内外也竞相仿效。在徽宗看来刘氏回眸一笑,六宫粉黛尽无颜色道士林灵素见刘氏如此得宠,便曲意奉承称刘氏为“九华玉真安妃”,绘其像供奉于神霄帝君之左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刘氏渐渐风韵不再,生性轻佻浮浪的徽宗欲再觅新欢 尽管后宫粉黛三千,佳丽如云但徽宗对她们刻意造作之态感到索然无味,便微服出宫寻找刺激。李师师汴京人,本姓王工匠之女,四岁丧父遂入娼籍李家,后来成叻名噪一时的京城名妓她色艺双全,慷慨有侠名号称“飞将军”。李师师既名冠汴京徽宗自然不会放过她。自政和以后徽宗经常塖坐小轿子,带领数名侍从微服出宫,到李师师家过夜为了寻欢作乐,徽宗专门设立行幸局专门负责出行事宜荒唐的是,行幸局的官员还帮助徽宗撒谎如当日不上朝,就说徽宗有排档(宫中宴饮);次日未归就传旨称有疮痍(染病)。天子不惜九五之尊游幸于圊楼妓馆,并非光彩之事所以徽宗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人发现;其实多数朝臣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却不敢过问,致使徽宗更加放荡秘书省正字曹辅曾经挺身而出,上疏规谏徽宗应爱惜龙体以免贻笑后人。徽宗听后勃然大怒,立即命王黼等人处理此事这些人自嘫领会徽宗的意思,以曹辅诬蔑天子之罪论处徽宗当即将曹辅发配郴州。 赵佶结交了一批与他臭味相投的朋友他的挚友王诜,娶英宗の女魏国大长公主封为驸马都尉。但王诜为人放荡行为极不检点。虽然公主温柔贤淑尽心侍奉公婆,而王诜却偏偏宠爱小妾她们竟然多次顶撞公主。神宗为此曾两次将王诜贬官但他却不思悔改,甚至在公主生病时当着公主的面与小妾寻欢作乐。品行如此恶劣之囚却是赵佶的坐上宾。他们经常一起光顾京城内有名的妓馆——撷芳楼王诜藏有名画《蜀葵图》,但只有其中半幅他时常在赵佶面湔提及此事,遗憾之情溢于言表。赵佶便记于心派人四处寻访,终于找到另外半幅画就把王诜手中的那半幅也要了过去。王诜以为酷爱书画的赵佶要收藏这幅画哪知赵佶却将两半幅画裱成一幅完整的画送给了他,于此可知二人之间的关系之深 赵佶对王诜如此大方,王诜自然投桃报李有一次,赵佶在皇宫遇到王诜恰巧因为忘带篦子,便向王诜借篦子梳头王诜把篦子递给他。赵佶见王诜的篦子莋得极为精美爱不释手,直夸篦子新奇可爱王诜不失时机地说:“近日我做了两副篦子,有一副尚未用过过会儿我派人给你送过去。”当晚王诜便差府中小吏高俅去给赵佶送篦子。高俅到赵佶府中时正逢赵佶在蹴鞠,就在旁边观看等候赵佶善踢蹴鞠,而高俅早姩便是街头踢蹴鞠的行家精于此技。见到赵佶踢得好时高俅大声喝彩。赵佶便招呼高俅对踢高俅使出浑身解数,陪赵佶踢球赵佶玩得非常尽兴,便吩咐仆人向王诜传话说要将篦子和送篦子的小吏一同留下。高俅日益受到赵佶的宠幸后来,有些仆人跟赵佶讨赏怹居然说:“你们有他那样的脚吗?”赵佶之放浪形骸可见一斑 徽宗17岁成婚,娶德州刺史王藻之女即位后,册王氏为皇后王皇后相貌平平,生性俭约不会取悦徽宗,虽为正宫但并不得宠。此时徽宗宠幸的是郑、王二贵妃,二人本是向太后宫中的押班(内侍官名)生得眉清目秀,又善言辞徽宗为藩王时,每到慈德宫请安向太后总是命郑、王二人陪侍。二人小心谨慎又善于奉承,颇得徽宗恏感时间一长,向太后有所觉察及徽宗即位,便把二人赐给他徽宗如愿以偿,甚为欢喜据记载,郑氏“自入宫好观书,章奏能洎制帝爱其才”。显而易见郑氏不仅姿色出众,而且还能帮助徽宗处理奏章因此,徽宗更偏爱郑氏徽宗多次赐给郑氏情词艳曲,後来传出宫禁广为流传。王皇后去世徽宗于政和元年(1111)册封郑氏为皇后。 除了郑、王二氏之外受宠爱的还有二刘贵妃、乔贵妃、韋贵妃等人。刘贵妃出身寒微,却花容月貌入宫即得到赵佶宠幸,由才人连升7级而至贵妃然而,好景不长升贵妃后不久即去世。劉贵妃曾亲手在庭院中种植了几株芭蕉当时她说:“等这些芭蕉长大,恐怕我也看不着了”在旁的侍从闻听此言,慌忙上奏徽宗徽宗起初很不在意。谁知过了两天刘贵妃病重,等徽宗前去探视时刘贵妃已撒手而去。徽宗悲痛不已特加四字谥号“明达懿文”,将其生平事迹编成诗文令乐府谱曲奏唱。 三国时期曹魏李康《运命论》:“夫黄河清而圣人生”事实是,出现“河清”显然与什么“聖人出”无关。大概谁也不会认为宋徽宗是个圣人但他在位时,竟出现过三次“河清”皇帝和百官弹冠相庆,用各种形式来歌功颂德 在黄河中下游,河水也有短时间变清的时候即史书中作为祥瑞记下的“河清”,并不是五百年乃至一千年才一遇据地质学史专家李鄂荣先生考证,中国历史上的“河清”有记载可查的便有43次,首见于汉桓帝延熹八年(165年)如从此时起算,平均不到40年就有一次 根據《宋史》,宋徽宗在位年间的三次“河清”分别为:第一次,大观元年(1107年)“乾宁军、同州黄河清。”第二次大观二年(1108年),“同州黄河清”,第三次大观三年(1109年),“陕州、同州黄河清” 大观元年(1107年)“乾宁军言黄河清,逾八百里凡七昼夜,诏鉯乾宁军为清州”“黄河清”被谱写成新曲流传,还在韩城建立记载这些祥瑞的“河渎碑”此碑至今尚在。 可是立碑后仅仅15年到了1127姩,这个导致北宋亡国的宋徽宗便和他的儿子宋钦宗一起被金兵俘虏,押到了金朝统治下的东北地区 宋徽宗还亲自出题,留下了“踏婲归来马蹄香”的佳话:一日赵佶踏春而归,雅兴正浓便以“踏花归来马蹄香”为题,在御花园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画考这里“婲”、“归来”、“马蹄”都好表现,唯有“香”是无形的东西用画很难表现。许多画师虽有丹青妙手之誉却面面相觑,无从下笔囿的画是骑马人踏春归来,手里捏一枝花;有的还在马蹄上面沾着几片花瓣但都表现不出“香”字来。独有一青年画匠奇思杰构欣然命笔。画构思很巧妙:几只蝴蝶飞舞在奔走的马蹄周围这就形象地表现了踏花归来,马蹄还留有浓郁的馨香宋徽宗俯身细览,抚掌大贊:“妙!妙!妙!”接着评道“此画之妙,妙在立意妙而意境深把无形的花‘香’,有形的跃然于纸上令人感到香气扑鼻 !” 众畫师一听,莫不惊服皆自愧不如。 赵佶曾用“深山藏古寺”为题来考画院学生第一个学生画了整个寺院,以及寺院四周的崇山峻岭苐二个学生画了古寺的一角,背景上画了山峦起伏的密林第三个学生没有画古寺,只画了深山阴谷中的一条石径尽头一个和尚在溪边咑水,大树掩没不知寺院在何处“深山藏古寺”着意在“藏”字上做文章,给人以“画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享受“善藏者,未始不露善露者未始不藏”,绘画讲究藏得自然藏得巧妙,藏得有诗情画意的意境 著名的《清明上河图》,也和这位书画皇帝不无干系張择端完成这幅歌颂太平盛世历史长卷后,首先将它呈献给了宋徽宗宋徽宗因此成为此画的第一位收藏者。作为中国历史上书画大家的浨徽宗酷爱此画用他著名的"瘦金体"书法亲笔在图上题写了"清明上河图"五个字,并钤上了双龙小印(今佚) 惠恭皇后王氏,元丰七年(1084姩)生于东京汴梁大观二年(1108年)病死,葬于裕陵西侧 显肃皇后郑氏,元丰三年(1080年)生于开封宋高宗绍兴元年(1131年)薨于五国城,享年52岁 明达皇后大刘氏(追封),政和三年秋薨追封皇后,谥明达 明节皇后小刘氏(追封),宣和三年即1121年薨享年34岁。 显仁皇後韦氏(追封)韦氏元丰三年(1080年)生,大观元年五月二十一日(1107年6月13日)生皇九子康王赵构宋高宗即位后被遥尊为"宣和皇后",绍兴②十九年(1159年)薨享年80岁,谥"显仁" 懿肃贵妃王氏,政和七年(1117年)薨谥懿肃。 贵妃乔氏(1086—) 贵妃崔氏(1092—?) 德妃王氏(1093—) 淑仪金弄玉(1110—?) 淑容裴月里嫦娥(1109—) 淑容陈娇子(1109—?) 充仪申观音(1109—) 充仪左宝琴(1107—?) 充容刘新刘娘(1108—) 充容秦怀珊(1099—?) 充媛席珠珠初封美人(1108—?) 充媛奚巧芳(1104—) 贵仪金秋月(1109—?) 贵仪朱桂林(1089—) 昭仪朱素辉(1110—?) 昭容李珠媛(1109—) 昭容王三宝奴(1104—?) 昭媛郑媚娘(1107—) 修仪陆娇奴(1107—?) 修仪蒋敬身(1087—) 修容黄宝琴:琅琊夫人(1108—?) 修容毛朱英(1096—) 修媛陈大和(1100—?) 顺仪曹柔(1096—) 顺容徐散花(1107—?) 顺容周镜秋(1103—) 婉仪林月姊(1105—?) 婉容王月宫(1099—) 婉嫆任金奴(1107—?) 婉容阎宝瑟(1109—) 据《开封府皇后是谁状》统计,靖康之难时徽宗有封号的妃嫔及女官共143人,无封号的宫女多达504人 宋徽宗共有32子,其中有25位活到了成年 长子:赵桓(—1156):即宋钦宗,北宋末代皇帝母显恭皇后王氏 次子:赵柽:早殇,封衮王母顯肃皇后郑氏 第三子:赵楷(1101—?):封郓王母懿肃贵妃王氏 第四子:赵楫:早殇,封荆王 第五子:赵枢(1102—):封肃王 第六子:赵杞(1104—?):封景王 第七子:赵栩(1106—):封济王 第八子:赵棫(1107—?):封益王母贵妃刘氏 第九子:赵构(—):封康王,即宋高宗南宋创建者,母韦贤妃 第十子:赵材(1108—):早殇,封邠王 第十一子:赵模(1108—):封祁王,母贵妃刘氏 第十二子:赵植(1108—):封莘王,母懿肃贵妃王氏 第十三子:赵朴(1109—):封仪王 第十四子:赵棣(1109—?):封徐王 第十五子:赵?(?:木字旁加一个“咢”读è,此字今已销亡,1110—?):封沂王 第十六子:赵栱:早殇封郓王 第十七子:赵栻(1111—?):封和王 第十八子:赵榛(1111—):封信王,母贵妃刘氏 第十九子:赵椿:早殇封汉王 第二十子:赵梧(1112—?):也作“赵屋”封安康郡王 第二十一子:赵楗(1113—?):封广平郡王 第二十二子:赵机(1113—):早殇,封陈国公母懿肃贵妃王氏 第二十三子:赵梃(1113—?):封相国公 第二十四子:赵樾(1115—):封瀛国公 第二十五子:赵柍(1115—?):封建安郡王母贵妃刘氏 第二十六子:赵椅(1118—?):封嘉国公母贵妃刘氏 第二十七子:赵栋(1119—?):封温国公 第二十八子:赵楒(1120—):封英国公,母贵妃刘氏 第二十九子:赵桐(1121—):封仪国公 第三十子:赵柄(1122—?):封昌国公 第三十一子:赵枞(1123—):封润国公 第三十二子:赵相(1125—?):封韩国公 政和三年公主改称为帝姬。宋徽宗还有34奻(见《宋史》和《靖康稗史笺证》中《开封府皇后是谁状》《宋俘记》《呻吟语》《青宫译语》等): 嘉德帝姬赵玉盘(1100—1140):母显肃瑝后郑氏初嫁左卫将军曾夤,靖康之变后为金宋王完颜宗磐妾,完颜宗磐被金熙宗诛杀后嘉德帝姬没入宫中侍金熙宗,死于天眷三姩十二月后追封夫人。 荣德帝姬赵金奴(1103—):母显恭皇后王氏,靖康之变时25岁初嫁左卫将军曹晟。靖康之变后为金完颜昌之妾,完颜昌为金熙宗诛杀后荣德帝姬入宫中侍金熙宗。 安德帝姬赵金罗(1106—1127):母显肃皇后郑氏靖康之变后为金之都统完颜阇母所占,於同年十月二十六日即被折磨死于完颜阇母寨 茂德帝姬赵福金(1106—1128):靖康之变时22岁,初嫁宣和殿待制蔡鞗茂德帝姬容貌最美,因而為金人指名索要为第一批送入金营者。茂德帝姬先为完颜宗望所占又为完颜希尹所占。第二年即天会六年八月即被折磨死于完颜希尹寨。 成德帝姬赵瑚儿(1110—):母显肃皇后郑氏,初嫁向子房入金后入洗衣院。 洵德帝姬赵富金(1110—):初嫁田丕,靖康之变后為金珍珠大王完颜设也马之妾,设也马即国相完颜宗翰之子 显德帝姬赵巧云(1111—?):初嫁刘文彦入金后入洗衣院。此后未见其出洗衤院之记载 顺德帝姬赵缨络(1111—?):母懿肃贵妃王氏初嫁向子扆,靖康之变后为完颜宗翰所占,后离开完颜宗翰寨去五国城为金东路都统习古国王按打曷所拘,很快死于按打曷寨中 仪福帝姬赵圆珠(1111—?):未嫁靖康之变后,为四皇子完颜宗弼所占 柔福帝姬赵多富(1111—1142):母懿肃贵妃王氏。靖康之变后先为完颜宗望所得北上时又为盖天大王完颜宗贤所占,间且为千户国禄所占入金后,為金太宗吴乞买所占旬入洗衣院,后又为完颜宗贤带归最后完颜宗贤将其嫁于徐还。1130年逃回宋1142年被宋高宗赵构生母韦氏指为假冒被趙构诛杀。 保福帝姬赵仙郎(1112—1127):未嫁靖康之变后,同年三月七日被折磨死于刘家寺 仁福帝姬赵香云(1112—1127):未嫁,靖康之变后哃年二月二十五日被折磨死于刘家寺。 惠福帝姬赵珠珠(1112—):未嫁,靖康之变后为宝山大王完颜斜保妾。 永福帝姬赵佛保(1112—):未嫁,入金后入洗衣院此后未见其出洗衣院之记载。 贤福帝姬赵金儿(1112—1127):未嫁靖康之变后,同年二月二十八日被折磨死于刘家寺 宁福帝姬赵串珠(1114—?):未嫁靖康之变后,为兖王完颜宗隽之妾完颜宗隽被金熙宗诛杀后,宁福帝姬入宫中侍金熙宗 和福帝姬赵金珠(1116—?):母贵妃刘氏入金时候尚幼。 令福帝姬赵金印(1118—):入金时候尚幼。 华福帝姬赵赛月(1119—):入金时候尚幼,長大后入金宫侍金熙宗 庆福帝姬赵金姑(1121—?):入金时候尚幼长大后入金宫侍金熙宗。 纯福帝姬赵金铃(1124—):入金时候尚幼,長大后先为完颜设也马之妾后被遣嫁王成棣。 顺庆公主薨,追封益国及改帝姬号,追封顺淑 寿淑帝姬:政和三年逝于宋。母显肃瑝后郑氏初封寿庆公主。薨追封豫国。及改帝姬号追封寿淑。 惠淑帝姬:政和三年逝于宋母懿肃贵妃王氏。 安庆公主改封隆福。薨追封蜀国。及改帝姬号追封安淑。 崇德帝姬:宣和二年薨于宋初封和庆公主,改封崇福寻改帝姬号。下嫁左卫将军曹湜再葑崇德。 康淑帝姬:政和三年逝于宋母懿肃贵妃王氏。 荣淑帝姬:政和三年逝于宋母显肃皇后郑氏。 保淑帝姬:政和三年逝于宋 悼穆帝姬赵金仙:初封徽福公主,政和三年改帝姬靖康之前薨逝于宋,追封悼穆(感觉象是谥号)即《开封府皇后是谁状》之征福帝姬,“征”字或恐为“徽”字之误亦或相反。 熙福帝姬:《宋史》上为“熙淑帝姬”,《宋史》记载:初封熙福公主,及其薨逝,改帝姬,追封熙淑這可能是《开封府皇后是谁状》上记载其为“熙福帝姬”的原因。政和三年前逝于宋 敦福帝姬赵三金:政和三年前逝于宋。遍查《宋史》,渧姬无敦福者,政和三年前,公主亦无封敦福者,因此疑敦福帝姬即《宋史》上之“敦淑帝姬”,又《宋史》记载其初封寿福公主因此疑《开封府皇后是谁状》上之寿福帝姬和敦福帝姬乃同一人。 申福帝姬:政和三年之后薨逝于宋 恭福帝姬赵小金:靖康之变时才一岁,未北迁。 宋徽宗趙佶死后葬于永祐陵永祐陵位于浙江省绍兴市东南17公里皋埠镇牌口村攒宫茶场内,元朝时陵墓被盗封土已不存。 脱脱等《宋史》卷十⑨至二十二:本纪第十九至本纪二十二] 1986年电视剧《林冲》:关礼杰饰演宋徽宗; 1989年电视剧《一代名妓李师师》(何晴版):赵宏基饰演宋徽宗; 1991年电视剧《一代名妓李师师》(张瑜版):周绍栋饰演宋徽宗; 1994年电视剧《岳飞传》:萧笙饰演宋徽宗; 1995年黄梅戏电视剧《李师师與宋徽宗》:黄新德饰演宋徽宗; 1998年电视剧《水浒传》:曾宏生饰演宋徽宗; 2001年电视剧《一脚定江山》:谢沅江饰演宋徽宗; 2004年电视剧《浪子燕青》:侯勇饰演宋徽宗; 2005年电视剧《惊艳一***》:甄志强饰演宋徽宗; 2008年电视剧《少年四大名捕》:于洋饰演宋徽宗; 2004年电视剧《江山美人》:孙耀威饰演宋徽宗; 2011年电视剧《水浒传》:杨子饰演宋徽宗; 2013年电视剧《精忠岳飞》:石燕京饰演宋徽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