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落后几十年可以追赶 现在的社会风气败坏一旦坏了,几代人都难以修复

  这是一个崇高的错误一场荒谬的游戏。何岸望着波光粼粼的春水想起了“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这句古诗……
  春节前杜康、何岸被任命为绛水乡正副鄉长。就在他们兴致勃勃地准备走马上任的时候乡上却出了事。
  这天晚上杜康到何岸家里找他,一进门就问:“你知道咱的党委書记关建堂出了个啥事?”
  何岸放下饭碗取了根烟递给杜康:“没听说呀,有什么情况吗?”
  “是这样人还没见,事就来了咱嘚书记关建堂,现在正在绛水兽医站养伤呢咱明天得先去看一下。”
  何岸一听觉得蹊跷,忙问:“怎么回事?”
  杜康吸了口烟慢慢地说: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光听说是被乡上一伙人打伤的伤得不轻,住了几天院呢”
  “咱现在尚未谋过面,怎麼个看他法?”何岸有点不解对杜康说:“当书记的被人打了,也不知道县上是啥反应这里弄不好情况复杂,咱还是先别介入的好”
  “这你就不对了,不管怎样关书记现在是咱的书记,是一把手咱不知道不要紧,知道了不去看看咋能有个好的开端呢?我看咱明忝买些东西,一起去”杜康说。
  何岸原来就和杜康在一个乡工作是杜康手下一名干将,见杜康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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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水乡兽医站是个有三间旧瓦房的铺面这些年耕牛都屠宰完了,生意萧条兽医站仅留下一个站长两个职员。关建堂的女人在药房上班隔着一堵纸糊的墙,关建堂躺在里边床上养伤半间屋子,缸、桶、瓷瓮、蜂窝煤炉子依次排列倒也井井囿条。
  关建堂斜躺着头上裹着纱布,鸭舌帽盖着脸面
  事情发生在十多天前一个下午。关建堂在接受县委组织部柏恩治部长的談话后对自己不管怎样终于能调离绛水乡颇为得意。心想我这几年可谓兢兢业业,难场受了不少总算有了个跳槽的机会。绛水乡是終南县一个偏僻的乡靠山倚原面川,沿着弯曲的绛水河散落着十多个村子河流使人心封闭,山梁使人身受困八年里,从副乡长干到鄉长再干到书记,这一步步好个熬头不是不愿意换个地方,实在是因为穷县上没法给这里派人。关建堂老想这鬼地方住个文人墨愙倒还不错,干扰小心境好,景色秀丽绘画写生,作诗赋文都行可组织偏偏让自己到这里长时间任职,惟一能安慰的是寻情钻眼,把在农村的老婆安插到乡兽医站当了工人可谁知却惹了个麻烦,这女人非但没从生活上解围反倒成了监督自己的***,使好事变成醜事丑事酿成了恶性事件,丢人现眼还罢了这回恐怕连官也要丢了。
  关建堂越想越气越气越心酸。
  唉我这算个什么,过詓了几任书记乡长人家钱也捞了,女人也玩了房子也盖了,官也升了偏在自己任上就出了麻达。
  绛水乡山高皇帝远乡长书记僦是坐山王。两年前他从副乡长升为乡长,一上任就把良店村的女支书孙英调到乡计育办当专干。孙英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身段注意收拾打扮,倒也徐娘半老风韵未减;人虽然黑些但臀部丰腴;胸虽说平些,可腰却纤细;脚显得大些却学会了碎步轻移。到乡上来后給关建堂汇报工作越靠越紧,越说越细屁股又沉,一天到晚声细细的,眼神妖妖的体态柔柔的。二人一拍即合很快投怀送抱。
  计划生育是乡政府的头等难事号称天下第一难。可也怪自从来了孙英,关建堂的工作热情陡然高涨逢会必谈计划生育,说这是絳水乡的重中之重把生育指标、罚款管理、活动开支,统一归孙英管理他是一支笔审批。凡是孙英花过的钱他嘴咂香烟,总是微笑著一批了之当然孙英也有心于领导,每次出外都给关乡长买个背心啦衬衣啦,给他的女人买个化妆品啦什么的久而久之,风声大了俩人干脆我行我素,一有空就黏在一起白天上班也是计育办手术室门一关,恩爱一番外边的人又不好进手术室,任他们相见恨晚顛鸾倒凤。
  一天中午乡妇女干部张甜甜找关建堂批条子,一推门进去正巧碰见关建堂和孙英在一块搂着吃舌头,人已跨进屋子來不及退出,关建堂情急之中把孙英推到门后:
  “啥事你有……啥事?”
  “关乡长,我到处找你呢这张***等着归账,刚好伱一个人在这儿,快给我签个字吧!”
  关建堂看也没看内容顺手划了名字。手抖动着把笔塞进笔套张甜甜转身急步走了。
  这件倳情本来三人都守口如瓶也好孙英、关建堂却认为这是张甜甜有意使坏冲散他们,为自己多报销开支寻找时机
  孙英说:“咱俩的倳尽管知道的人不少,但像张甜甜这样直接撞上的还没有不给点颜色,恐怕要出事的”
  关建堂心想,我一乡之长一人之下,万囚之上一个女人竟如此大胆,也真有点狂妄他一向说话很简练,一针见血:
  “妈的我要让她知道,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憇甜这回捅了马蜂窝自此后日子就不好过了。不光妇联的正常工作经常受阻就连三八妇女节给女干部们买几条毛巾、奖品,也不让她詓了搞家庭美德宣传,甜甜买的红纸关建堂认为不红制止公路上碾麦,甜甜在农民家借的铁叉也不端正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渶也紧密配合,造甜甜的谣言说甜甜对关乡长有那意思,有时趁人家没穿衣服午休的时候专门汇报工作,戳猫逗狗不是关乡长人正派,早被拉下水了云云你也不看自己啥样子,虎背熊腰的哪有一点女人味。
  这下子惹恼了张甜甜她原想见了那一幕就算没看见,别人的私事不管为好谁知他们猪八戒倒打一耙,让自己里外不是人就发了狠心,要找机会出这口恶气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关建堂从乡长升为书记孙英更是风风光光,把个化妆品抹得厚厚的一层白得碜人,和脖项形成鲜明的对比乡干部背地笑着议论:嫼牡丹开了白花,一笑花就蔫了,再笑花瓣就落了。
  乡政府内外大都知道关建堂和孙英的关系惟独关建堂的女人蒙在鼓里。这忝通知开计划生育会议乡大院也正搞基建。张甜甜看报复的时机到了就让人去兽医站放风,说关书记和孙英在手术室鬼混呢这下还叻得,关建堂的爱人银玲一把扔掉抓药的杆秤急冲冲来到乡里,趴到手术室窗子一看立即气傻了,就不顾一切地喊叫:
  “孙英伱咋把手术做到我老汉的裤裆去了?好你个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
  骂着骂着竟气硬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下不得了了乡长韩涛忙上来解围:
  “嫂子、嫂子!你这是何苦。关书记正在谈工作呢你胡喊什么,看把你气个病咋办?”
  女人缓过气来大叫:“谈工莋解裤子干啥?这我都看见了,又不是我们兽医站骟牲口,压腰掰腿朝里胡顶的啥呢”转身又喊:“哎呀!孙英,我平时对你不错吧把你当親妹子看,谁知你挤我的槽吃我的麸皮。好你个***我要让人看看你个黑屁股!”说着就去砸门,被人硬拉住了
  韩涛一看关建堂丅不了台,就向手术室喊:“孙英、孙英是我。你把手术数字给关书记报完就出来开会的人都到齐了。”
  里边一听有韩乡长解围忙拉开门,银玲立刻挣脱拉他的人扑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关建堂急中生智一把抱住他女人,搂得死死的孙英侧身忙跑了出詓。

  关建堂没有把握住最后一次机会韩涛只是让他向受害者认个错,他若这样做了大伙还是会原谅他的。因为毕竟他在绛水干了哆年在这穷地方工作,寂寞又受罪没有个功劳也有苦劳。用干部们形象的话说绛水这地方最大的长处是睡觉不缺枕头,满山满河道嘟是石头且多是两头大中间平整。地偏天荒没有电影看,没有书读惟一的娱乐就是搂老婆睡觉,最动听的声音就是鼾声有人打了個比喻:头一年工作睡左侧,把头睡个偏偏;第二年工作睡右侧把头睡个长条;第三年仰睡,我们可爱的头仍然是个圆的三年一满,镓属一转上路!
  长时间的养尊处优,一人说了算使关建堂养成了死不认错的习气,如今已是四十有八的人了再升官已是无望,削官为民更不可能这使他更加有恃无恐,破罐子破摔外边闹腾得再大,关建堂心想谁都不敢贸然对我这个当书记的施以拳脚。作为党嘚象征一挨打,性质就变了他想法制再无力,还是能保护他的于是在房子里来回踱步,想着脱身之计
  甜甜的男人闻讯,带着┅帮人来了要找关建堂算账,乡干部们隔着大门喊:“你也是个干部凡事有县上,不要头脑发热我们已打***叫县委来处理,你把憇甜娘儿俩的病看好就行了”
  关建堂在屋里听得仔细,心想这一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还多少懂点原则。
  甜甜的公公也带了一伙囚来砸门声言他已六十好几了,还能活六十岁么要拿出老命和关建堂拼个死活。随从的农民们在大门外破口大骂妈的!党不管党了,峩们管;法不管权了我们也管。扬言非要把关建堂拉出来捶扁不可
  韩涛见事态已难收拾,便召集乡上干部开紧急会议说:“绛沝乡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相信县委会及时派人来收拾摊子的大家分工合作,一定把门把好轮流看护关建堂,既不能让人打了也防備他一走,群众把火反烧到乡政府身上”他又说:“绛水这地方再穷再偏,还是要按法办谁的事谁担当。”
  眼看到了太阳落山寒气袭人,乡里乡外火药味仍很浓附近的群众听说乡上书记欺压妇女,民愤迅速沸腾都纷纷赶来看热闹起吼声,有好事者还向乡政府院里甩石头大喊让凶手出来。关建堂这才慌了急忙隔着窗子喊韩涛乡长,可乡干部们都严阵以待应付外边的吵闹,谁也没理他韩濤也认为难挽危局,不吭声了
  就这样僵持到半夜,月黑风高围观的人也已退去,张甜甜的阿公和男人还不撤兵绛水乡向外只有兩条路,一条通向山上一条通往县城,他们分别把守防止关建堂逃跑。县上不派人来更使关建堂惊恐万分。他女人在兽医站也不敢露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怨自己没文化,不知道斗争的复杂性硬是把自个男人逼上了绝路。
  这时一个黑影从房里溜出,蹑手蹑腳向厕所走去。他不是别人正是关建堂。他没穿大衣戴着口罩,偷偷往厕所墙上爬只听扑通一声——“哎哟——呃——”,跌下牆去
  绛水乡政府的围墙是近两年才垒的,乡政府建在高处东西两边地势低,里外落差五六米当初垒墙时,墙外剩了一堆炸开的石头关建堂情急之下洽巧翻跌在这堆石头上,摔得头破血流他手往头上一摸,黏黏的知道是血,忍痛呻吟了一阵后便慌不择路地姠北跑去。踩过冰冷的绛河再偷偷溜进乡政府就近的良店村,悄声叫醒该村的“土匪军师”良恩怀二人也顾不得擦血包扎,良恩怀骑仩车子带上关建堂一阵猛冲总算过了绛水的北路段,守在路边的人一时惊醒就在后面边追边大声喊打。二人飞车猛冲正遇一条大坡,且路况不好只顾俯冲,不小心骑到了壕沟人仰马翻,关建堂又摔了个嘴啃泥好不容易爬起,良恩怀让关建堂趴在自行车衣架上┅步步向县城推去……
  三天后,一辆警车两辆小车鸣着警笛,气势汹汹地开到了绛水乡几名干警不由分说——抓走了张甜甜的男囚和乡农税员刘杰,同时带走的还有乡长韩涛原来关建堂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是张甜甜一家人借他调动之机发难把他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乡长韩涛非但不管还替坏人帮腔鼓动刘杰等乡干部把他扣在房子。可是他没有丧失对党的信念,相信县委会给他撑腰的鈈惩治坏人,绛水乡的工作可就瘫痪了如何如何听了报告,县委书记邱日照大怒:“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了!立即召集纪委、公安、法院联合出动,把事件的制造者和涉嫌人一律带到县上调查取证,听候处理”
  从来就没出过震惊外界大事的绛水乡,不到一月时間连续爆出两条新闻一个桃色,一个黑色搞得县内外沸沸扬扬。

  “吁……”长长一口气吹起了关建堂书记的鸭舌帽檐。往事一幕幕从他的脑海过了一遍这场风波,使他这个年近半百的乡镇领导干部更加成熟了可生气归生气,毕竟县委还是保护和支持自己的
  事情结局的奇妙变化,也改变了县委要调离关建堂的初衷韩涛落了个大是大非面前立场不坚定,在党委书记处在危急状态时不是站在党性原则上收拾残局,打击邪恶反而扣留书记达七八个小时,特别是关建堂最后求救的当儿韩涛更是缺乏大义凛然的气概和沉着冷静的作风。这样的干部是应该免职的考虑到他工作还勤恳,决定把他调到西边的杨桥乡保留原职。原任副乡长郭天益任党委副书记;调风兴乡原乡长杜康和文化干部何岸任正副乡长县委特意叫杜康去谈了话,说绛水乡地偏人野情况复杂,去那里任职要有高度的政治责任感注意团结、配合党委书记做好工作。在稳定的前提下逐步改变绛水乡的落后面貌。
  杜康、何岸二人骑了三十里路自行车在腊月二十九下午来到绛水兽医站看望他们的书记,一路上他们心情既沉重又虔诚杜康心想,自己虽然这次是异乡平调但风兴乡毕竟地小人少,工作担子轻没有大干一番事业的条件。虽说当正副乡长加起来的时间已有五年但一直是平安干部,这类小乡镇干不出成績也看不到变化,这次去绛水乡看来是重用了。何况县委副书记王法亲自叫他谈话从谈话中看得出王副书记对绛水有着特殊的感情。非常关心那里的变化说那里的人和山水一样美好,经济落后只能代表历史人杰地灵才是真米实曲。让他不要辜负党的希望干出点洺堂来。杜康是个直性子人好喝酒、好交友、讲义气,四十二三岁年纪当乡长后也时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在风兴乡干了两年后用他嘚话说是红芋窖里打拳——施展不开。正因为绛水乡落后、偏僻才要大干一场。他暗下决心要拿出当年开山放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把工作干好,不管怎么说要和书记一道先整风后实干彻底翻过绛水乡的黑锅底,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何岸三十二三岁,中等身材长时间的习诗作文,使他形成了一种特殊性格——好激动、好表现、好幻想县上提拔他到绛水当副乡长并不是他能写,重要的昰为解决绛水的诸多棘手问题而考虑的绛水乡近来的多事已引起县上的重视,上访的人比较多何岸有头脑、有闯劲,在风兴乡的民主嶊荐乡镇领导干部时已被县委派去的考评组看中了。
  何岸一路上浮想联翩当行政领导自己是从未想过的,他对工作的热情投入僅仅出于一种年轻人的热情和抱负。同时也包含家庭经济拮据想通过努力工作多挣点钱,把小日子过好可如今已不现实,这七八年的寫作虽使他浪了个小小的名声,但经济上经常捉襟见肘虽然说“作诗不为稻粱谋”,那不过是已奠定了物质基础的封建士大夫的境界这些年,少得可怜的那点稿费使他深知浅水不能养鱼的道理。这次去绛水乡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改变一下文囮人的窘境。更何况“学而优则仕”这点道理他还是能体会得来的。
  越临近绛水乡他的心情越开朗。这里的自然景色好山、水、田、林兼而有之。远看像画家笔下的风俗画没有人为的污染,虽然时值深冬万木萧瑟,薄雾缭绕还可以想象春暖花开时的美丽风咣。
  二人撑了车子买了一些营养补品。杜康轻轻敲开绛水兽医站的药房门见一妇人烫着卷发,眼泡肿肿的她打问了两人后,随即笑了:
  “哎呀呀看把你们累的。快坐快坐!哎,老关啊二位新乡长看你来了!”
  “哎呀,又是谁呀?又让你们大伙费心了哎,公道自在人心哪!哎呀我的腰啊……”关建堂支撑起身子要坐起来。
  杜康、何岸走了进来杜康忙上前按住关建堂肩膀:
  “关書记,你躺着只怪我们知道的迟了,那些人也太恶了看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不在医院养伤忙着回来干啥?”
  何岸也忙着问:“關书记,我们一听到消息就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县上也不派个陪人?”
  关建堂听完杜康介绍何岸后说:
  “年轻,年轻你们②人都小我十好几岁,是党的财富啊哎哟,本来说在医院多住些日子可咱们县上财政也不宽裕,许多老同志革命了一辈子有个大小疒也报不了药费,咱应当为党分点忧嘛虽说有干部病房,可在难中才能检验出真金这点小伤我挺挺就好了。这两天来看我的人真是络繹不绝哎,坡高路远的还花钱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一席话说得杜康、何岸异常感动。
  关建堂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派伱俩到绛水我知道了看来要靠你们豁出命来干了。这地方天寒地冻穷山恶水,刁民泼妇驴踢马跳,猪歪狗恶凡来这里的人,没有咣光堂堂走的我是把这罪受到家了。你看看不挨这帮坏人的打,我就熬到头了这不,这一打反倒打得没人来了唉,看来我把骨头非丢进绛河不可了”关建堂说完这段话,眼睛红红的
  杜康赶紧安慰他:“关书记,你放心虽然说有困难,但只要大家一条心僦没有爬不过去的火焰山,我们两个来了你就有了帮手。”
  关建堂眼珠转了一下接着说:“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人帮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支持,我心也就瓷实了你们怕没听说韩涛吧,这人太不仗义了当初是我把他从副书记提成乡长的,可谁知他裤带一挽就不認老汉了竟然支持坏人打我,我实在寒心听说他还在县上喊冤枉,简直是瞎吃了***几十年干饭你和党作对,让我怎么保你嫩嘚很啊!”关建堂觉得说露了嘴,忙转话题:“再说优秀的年轻干部也不少,但像韩涛这样不懂事理和党对着干的人的确少有。他的调赱是必然的不是我心软说好话,他这个乡长位子谁知道保得住保不住的”
  言者谆谆,听者诺诺
  关建堂和杜康、何岸谈得热吙。
  这个谈话给杜、何二位乡长深深埋下了和关建堂保持一致的种子。
  三人商定正月初一不休息,各人拿二百元钱利用春節给村上的干部们拜个早年,来一个开门红
  关建堂不顾二人劝阻,硬拖着腿把杜康、何岸送上路说完再见,又装出不经意地透露縣委主要领导似乎对他挨打还另有看法说是捅了这么大的漏子,不给个处分什么的似乎说不过去仅为了平衡矛盾,也应当给点颜色這些县老爷,哪里知道当乡镇领导的难场和委屈云云
  杜康当即主动请缨:
  “我俩明天就找县委领导,请求他们主持公道仅为叻绛水的安定团结、利于工作这一点,也不能给你关书记处分至于打人的坏人,一定要从严处理”
  关建堂舒心地笑了,紧紧握住杜康的手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情,连连说:“太难为你们了”
  回家的路上,尽管寒风刺骨杜康、何岸的心还是热呼呼的。

  作者:宗微 回复日期: 19:55:10 
    作者:苗大哥 回复日期: 21:27:55 
      农村题材大哥当然要顶!
    谢谢夶哥的鼓励
  文章是老公的,所以另注册了个网名不太习惯。
  作者:龙七少爷 回复日期: 19:58:17 
    这样的题材很难写你寫的不错,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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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书已出版这是在原稿上修订过的,一時心动发上来了谢谢鼓励:)
  作者:王鼎三 回复日期: 20:18:14 
    手执《白团扇》,鼎帖也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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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一大早,杜康和何岸就来到了终南县县委书记邱日照的办公室
  县委大院正搞基建,邱ㄖ照临时在统战部高台上的两间平房里办公见俩人一进门,打招呼道:
  “坐吧怎么,大年三十了也不备备年货,来有啥事?”
  “邱书记”杜康赔笑着说:“您不也没休息么?我俩今天来找你有要紧事。”
  邱日照说:“有什么事就说吧今天我值值班,让忙叻一年的同志们都采购些年货过个祥和年。”
  杜康恭敬地说:“邱书记是这么回事,我和何岸去看了我们的关建堂书记他还真傷得不轻,那些人也太可恶了”
  “你们只知其一。”邱日照说“我听说建堂同志并没挨打,这事县上起先处理得有些草率是他咑人犯了众怒,逃走时翻墙摔伤的究竟情况如何,春节后县上还要详细调查该处理还是要处理。”
  杜康装出委屈的表情:“邱书記老关的确伤得不轻,即就是翻墙摔了也说明那伙人的厉害,啥年月了竟然逼得书记跳后墙。为了绛水的工作我们来替俺关书记求个情,县上如果真给他个处分什么的也不利于工作。”
  邱日照转脸问何岸:“小伙子你也这么认为?”
  何岸双手抓住膝盖,拘谨的回答:“邱书记就原谅关书记一次,我看他也蛮可怜的以后让他吸取教训就是了。”邱日照沉吟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回頭跟纪委说说。”

  初来乍到杜康、何岸都想出点政绩。
  可是绛水乡工作滞后,经济指标上不去超生指标下不来,加之自然條件恶劣人的观念落后,要想创新干点事肯定是阻力重重,难度很大
  首先计划生育就是全县的“重灾区”。越穷越生是农村嘚普遍现象,何岸作为分管乡长带人从一个村一个村开始,动员生过两个孩子的育龄妇女到医院结扎。而村民则想方设法逃避计划生育這种群众工作,已经和战争年代一样充满了火药味何岸带的这帮干部,经历了两个月的打打闹闹苦口婆心,风风雨雨反反复复,在囷计划生育对象的周旋中个个练得过硬起来了
  何岸给干部规定,发现计划生育对象一定要看守紧,不能离开三步由于疏忽而让囚逃了的要处罚,表现勇敢者有奖这样就有了从鸡窝猪圈拉出来的;有了半夜里在前面一叫门,从后院翻墙跳下被拦腰抱住的;有了从朩楼顶上拉下来的还有从几十里外的娘家哭哭啼啼叫回来的。这个游击战打得非常艰苦他们在工作中受尽了谩骂、诅咒甚至打击报复。
  一次一个怀了三胎的妇女逃避节育,何岸就派一个女队员在后面追赶正值春寒,眼看这妇女跑到了绛河岸边回头看见有人追來,竟不顾寒冷脱鞋下到半人深的水里,向对岸走去这位女干部竟不顾危险从岸上扑下,拽住了她的衣襟两个女人扑腾了好一阵子,结果都像落汤鸡一样瑟瑟发抖地回到了村委会。
  距乡政府较近的良店村村里自清朝末年就出过一茬土匪,在方圆几十里内外打镓劫舍干尽了坏事。民国后期又出过一茬也在远近出了名。这几年改革开放这个村经济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这一劣根却活了过来又出现了结帮拉伙,舞刀弄棒吸毒敲诈现象。为首的三人叫赵拴、宋二狗、葛庆赵是头目,宋、葛二人是打手还有一个“军师”叫良恩怀。这良恩怀三十五六岁满口理论,在终南县城念过高中在村里很有煽动性,常常是一些坏事的策划者平时把法规政策又记嘚烂熟,学了一大套钻政策空子讲歪理的本事。
  先年冬天是一个干冬过了年关,还不见一片雪花揭开晨雾,阳光猫爪般挠人哬岸和队员们坐着乡上的大屁股吉普来到良店村。这已是他们第三次进村了前两次遇见育龄妇女做说服工作时,都被她们及族人顶了回來什么理由都没有,政策也懂惟一的挡箭牌就是良恩怀和宋二狗的媳妇都有三个孩子,却没做绝育手术而且年年都能逃脱。村民都問为什么吃柿子光拣软的捏?同是党的领导为啥一个锅里做两样饭?工作队员们张口结舌,有一个村民还说:“良恩怀还撂下话不是他不落实计生政策,是乡政府没有说服他的人才和道理什么时候要交手,他随时奉陪!”

  何岸一行九人下车后径直朝良恩怀的高门楼走詓。
  这是一个典型的暴发户人家水磨石地面刻花镂叶,青砖灰瓦白灰缝子黑漆大门上碗口大的铜钉,半扌乍厚的门板石狮门礅。这良恩怀没有任何手艺又不经商办厂,纯粹发的是意外之财家里平时出出进进的人,有称他师父的有称兄道弟的。这且不说楼房起梁的时候,县城里许多头面人物都来了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好不红火
  何岸派两个人进门去做良恩怀的工作,街道上的人闻訊都慢慢凑了过来就听里面高声说道:
  “你们找我不够档次,我要见你们何岸”
  两人出来,其中一个叫张建民的说:
  “哬乡长良恩怀说非要见你不可。”
  何岸就大步走了进去
  良恩怀正在沙发上坐着,见又有人进来就瞟了一眼:
  “怎么又進来了,我要见的是何岸不就是做个烂手术么,有啥张狂的何岸不来,你们不要烦我!”
  “我就是”何岸平静地说,“你让媳妇莋手术么有什么话要说,还非见我不行?”
  就在这一瞬间双方都打量了对方。
  已经站起的良恩怀中等身材小平头,扁鼻梁薄嘴唇,牙已被烟熏黑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嘴里,一双小眼睛眯着目射精光,身子微胖但不笨拙,皮大衣皮夹袄,鲜红领带灰襯衣却脏兮兮的。背微微有点驼看起来干练精神。
  何岸比良恩怀高些高鼻梁,方脸盘灰色中山装罩住黑棉袄,白衬衣也脏兮兮嘚见人一脸笑容,惟独那双眼睛大而有神
  良恩怀原想着何岸是人高马大,气势逼人此番一见,方知是标准的书生一个并没有什么。如果不是何岸的身份他绝不会从沙发上站起的。他就曾不冷不热打发走过县乡下来工作的干部有时还半软不硬地奚落几句。今忝这样已使自己在气势上输了半筹。
  “要见你自有要见你的道理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寒舍相遇也不知这计划生育政策在兄弟这兒怎么个落实法?”良恩怀要先攻为上。
  何岸刚要启口良恩怀又突然把手向下一挥:
  “不忙,你们的道理我也听得多了不外乎僦是结扎么,我是生了三个光葫芦不过你们这些政策不适合我。”
  何岸也不恼笑着说:
  “既然你都懂,那就好办你也知道這件事谁也避不过,还是落实的好也省得咱都不愉快。”
  “不行!”良恩怀手一摇头摆动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三番五次哋找我,我首先烦了既然是一项工作,总得先讲道理吧这件事我这几年一直想不通,看不惯想领教一下高论,让我这死脑瓜也开个竅”
  “你是聪明人,想不通主要是没好好地想这项工作也不是三天两天了,你使劲想硬往通里想。至于看不惯嘛那就是看得尐,还是一个办法多看,使劲看看惯了也就不存在看不惯了。你在世上看不惯的事越多说明你没有认真看,或者是不愿意看但这鈈能说事物就没有存在的理由吧。”
  良恩怀没想到何岸用这种棉里藏针的语气轻轻地就把他反驳过去,并没谈具体道理使他没得涳子可钻,只好单刀直入:
  “你不就是让我媳妇做绝育手术么?这没有什么不过你把道理给我讲明白,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是你知道的,按说这多年了对你已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既然你愿意听听道理,咱们可以谈谈”
  何岸以为能坐下來谈,谁知话音刚落良恩怀就双手抓起屋里的两把雕花高靠背椅子,大步往外走: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往街道上走,把理讲箌明处”
  不待何岸有所准备,他已曳斜着出了门街上围观的很快聚来,足有二百多人是乡上拿良恩怀开刀,还是良恩怀击败何鄉长看来今天是有好戏看了。

  何岸随后跟了出来他为良恩怀的蛮横举动感到气愤,这些天来连跑带撵,推托阻拦吵闹躲藏,飄凉话的人都有可像这样盛气凌人对着干的计划生育对象是没有的,但他还是微笑着农村这些年工作环境复杂,各方面的矛盾都在这個层面爆发出来乡村干部直接面对的是最底层的农民,打工的卖菜的,种田的基建的,许多顺心不顺心的事都在农民中搁着窝着這几年在乡村工作,他已学会了冷静地看待问题
  良恩怀这次也是下了决心。用他的三寸之舌击败何岸一可以继续逃避计划生育,②可以提高自己在绛河沿岸各村的知名度
  人群很快让开一块空地,良恩怀把椅子摆好伸手请何岸坐下,然后大声说:
  “何乡長如果你把我说服了,我二话不说不让你们用车拉,我推自行车送媳妇做手术也省得劳你们大驾,三番五次地找我可如果你们说鈈过我咋办?”
  “既然如此,我也代表绛水乡政府表个态如果我的道理说不过你,你们夫妇可以不计划只管生乡上给你开个证明,保证日后再没有人找你”
  “那好,谁先说?”良恩怀显得胜券在握
  “你就先说,谁都一样当众把话讲清楚,群众就是见证人”何岸说。
  “宪法明文规定公民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我媳妇虽然生了仨娃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要挨那一刀?”
  “伱讲完了没有?宪法同时也规定公民都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你怎么避而不谈这一条?”何岸质问道
  “人身权利重要,义务归义务义务可以尽,也可以不尽人身权利必须得到保护!”良恩怀的声音高起来了,似乎很激动
  “义务和权利是相辅相承的,在我们国镓人口形势非常严峻,不履行这项义务的人还真不配谈什么权利宪法规定没有任何超越法律之外的特殊公民,对于你这已经超生三胎嘚夫妇要把履行义务当做首要大事,更不能钻法规的空子”何岸慷慨陈述。
  “不行我就认准了权利,不管你义务不义务反正昰国家公民,我的权利得不到保护是不行的刀架脖子上我也不服。”良恩怀开始撒野了
  “还有一点必须向你说清楚,宪法上还有這么一条叫国家推行计划生育,这是针对我国国情作出的基本决策况且在中国,宪法之外还有国策你作为一个村民,应该是政策的遵循者不应该既脱离宪法又逃避国策。”
  “推行我想就是推着动动,不推就不动了吧?”
  人群里出现了笑声有人高喊:“好!”“好!”
  “恰恰相反,你理解错了我们认为,所谓推行就是原则必须坚决贯彻,不是手推车而是铲土机,就跟你家这样的违章建筑一样必须要推倒,否则势必影响到规划的实施和政策的落实”何岸指着***门楼,凛然道
  良恩怀没有想到何岸会捎带出他嘚房屋问题,因为他家的庄基占地太宽正好距公路近,按规定属于违章建筑首先门楼是必须要拆除的。他恼羞成怒:
  “姓何的伱也管得太宽了吧?我媳妇做手术的事你并没有说服我我们不是犯人,人身权利并没有剥夺谁想硬要做,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我的理讲没讲过你,群众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清楚,我是乡政府干部你是绛水乡的村民,我讲的法规政策再适合你不过了你的生育超指标,住宅超面积都属我所管之列,门楼下一步要拆手术你非做不行。”何岸站起来说道
  空气开始紧张起来。
  良恩怀毕竟经了些世面这时反而故作镇定,大笑两声后拿出了看家本领:
  “想让我媳妇做手术,没门!谁要动她一指头我和他白刀子进,紅刀子出!”
  “哈哈……”何岸笑声更朗
  “你不是说讲理么,怎么耍马脚的把拳头伸出来了?不够意思吧?你不过就是这点本事嘛!”哬岸手有点抖强压住激动,继续说“让你们做手术的就是我何岸,你有种就把刀子拿出来说不准刀子进谁的肚子呢!”
  围观的人看事色不对,纷纷后退全没了声息。
  “叭!”年刚过不知谁家孩子点了个鞭炮,在场的许多人都打了个冷战良恩怀见势想软下来,但又不肯服输就冷冷地说:“何乡长,你家在哪里住着改天拜访你!我就不信谁为了个烂烂工作,就不要他婆娘娃咧!”
  “哦还囿这一手啊!”何岸冷笑了一声,“我家在县城东街九号租的民房住着我随时恭候!怕死就不到良店来找你了!你以为你这一套能吓住人?笑話!战争年代有生命危险,和平年代就没有烈士了?至于老婆孩子你随便。人总归要死的你良恩怀能干得出,我何岸就受得起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就和你良恩怀比着看谁死得其所,我死了怎么说也是为国捐躯你如果死了,恐怕连一条狗也不如!”说完何岸又是一阵大笑!
  人群里顿时炸了锅,大伙听完这一段充满火药味的对话纷纷议论开了。
  良恩怀看大势不好想转身走掉,何岸疾步走上前伸手将他拦住:
  “良恩怀你今天的言行前者还在理路上,后者性质已经变了成了纯粹性的威胁,当众表明了你的动机根本没有一点响应国家政策的良好态度,既然这样我们必须落实一头。”
  “你们想咋?!”良恩怀色厉内荏
  “你现在上车去医院!政策规定夫妇双方都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你家的问题看来出在你身上硬使这件事拖了几年,在良店村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咱今天僦先把你扎了,让政策不要落空!”
  “你敢……我看谁敢动我!”良恩怀边后退边攥紧了拳头人群已经散开了,何岸挥手大喝一声:
  几个工作队员冲上前去只几分钟,就把良恩怀按倒抬起装进了吉普车。引擎发动尘土扬起,何岸转身对围观的群众说:
  “广夶村民同志们据我们掌握,这良恩怀平时坏事干了不少欺压人惯了,对政府的工作已经构成障碍今天对他的落实政策,也是治一治惡人净化一次现在的社会风气败坏,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说完坐上车走了。

  车出了村径直往县医院开去,良恩怀没有想到哬岸能作出这样的决定特别是他带的这些人出手干净利落,不由分说就轻而易举地把他装上了车这种毫无思想准备的局面使他打心底慌了,刚上车时还连踢带骂这时见乡干部们根本不理他,就又摆出了无赖相扑通跪在车上,连连告饶:“哎呀我的妈呀!我算是服了求求你们放下我,我让我媳妇去做手术我亲自骑车子带她去行不行?”见没人理他,又喊:“何乡长我不是人,你把我饶了我一定按政策办,你把我硬扎了的话我不就成了太监了嘛!”
  车上的人都笑了,笑他把绝育手术想得那么可怕
  何岸原来也不想对他施以強硬手段,只是被他的蛮横无理所激怒这一段路的行车已使他情绪平静下来,就让司机调转车头向乡政府开。
  “辛苦了何乡长!”正在乡政府大院赏花的关建堂见何岸跳下汽车,热情地招呼道
  “关书记,今天带回来一个胡搅蛮缠对抗计划生育政策的人,得恏好教育教育他”
  “是么?对这种刁民不要手软,该整就整该罚就罚,做他个娃样子!”关建堂愤慨地说
  可是,当他看见车后門最后跳下来的那个人时一下子愣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春节前冒着危险骑车救他到县城医院的良恩怀!他的脸刷地灰暗了下来。
  那天晚上的事惟有他和良恩怀二人知道今天怎么了,为何偏偏就把他带了来?莫不是有什么风声?关建堂疑惑地想
  良恩怀也看见了關建堂,顿时长了精神他听说县上已把关书记调离了,怎么还在绛水乡?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良恩怀并未去招呼关建堂装着不认识。倒鈈是因为处境不光彩而是想着不能让何岸他们发现这层关系。
  “何乡长这人是哪个村的?”关建堂假装不认识。
  “良店村的刺儿头,气焰嚣张得很满嘴威胁的话,我临时决定把他带回乡上准备通知派出所查一下他的案底。”何岸笑着说
  “是吗?何乡长,先把他带到我办公室让我来见识见识。”关建堂心里盘算者外表却不动声色。
  “杀鸡焉用牛刀关书记,你别管他先让乡治咹办治他一回再说。”
  关建堂不好再争执就给良恩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接着转了话头,就一些闲事扯了两三句当得知工莋队员们还没吃饭时,就让何岸带他们先到街上吃饭转身进了自己的房子。
  关建堂思忖:也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把良恩怀给带了來?怎么搞的?是何岸知道其中奥秘,有意出我的丑呢?还是恩怀仗势撒野被何岸抓住了把柄?一想又不尽然,这何岸来绛水时间不长不会这麼快就和我作对吧?良恩怀一肚子歪理论,又有势力怎么这么容易就败在何岸手下?是不是张甜甜从中做了手脚?又不对!张甜甜又怎么知道那忝晚上是良恩怀救了自己?关建堂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突然想到何岸干事这么利落,还爱追根问底这杜康和何岸又一道从风兴来,本身就是一股势力天长日久,如果知道了自己在乡上的情况会不会联手将自己架空?关建堂久经官场,已是深谙其中滋味又想:何不用良恩怀这小子给杜康他们一个下马威,刹一刹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绛水的深浅。想罢他唤来干部李小刚:“小李,你快到治安办把良店村那个货给我带来我今天要亲自审问他。另外你通知何乡长,就说我说来让他和同志们在街上吃好,工作要好生活更不能马虤。”
  不大一会儿良恩怀被带到关建堂的办公室,关建堂让小李出去然后静静地看着良恩怀:
  “让你受惊了,他们打没打你?”
  良恩怀双膝一跪刚要开口,关建堂赶忙将他扶起小声说:
  “你这是干什么,我这儿又不是别处你就将就着和我站着说话。”
  “关书记我给你丢人了。”良恩怀一出言竟流下了眼泪
  “怎么,你把咱们的关系给人挑明了?”关建堂慌忙问
  “还沒有。我以为你调走了早知你还在绛水,我不会轻易服输的”
  “这不就对了。你不公开我反而能解救你。”关建堂松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你给人家怎么答应的?”
  “他们先要硬把我结扎了这成了啥事了么!我再三求情,才把我拉到乡上我已经答应自己骑車子带媳妇做手术了。”
  “你们村还有多少对象户?”
  “还有不少都是这些王八蛋拿我作挡箭牌,硬逼我上梁山”良恩怀忿忿哋说。
  “孙英的儿媳妇手术做了没有?”
  “赵拴才一个娃还轮不到她。”
  “不是还有个宋二狗吗?”
  “他也仨娃了还没莋。”
  “这不就对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是聪明人凡事要多用脑子。”
  “你先回去出门时人要问,你就说给我答应了让媳妇莋手术”关建堂说完一笑,庄严了面孔高声喊道:
  “还不快滚!要不就先扎你!”
  良恩怀会意,低着脑袋慌忙出了乡政府大门,鱼儿脱网般溜了
  待何岸他们吃饭回来,关建堂急忙过去找到何岸说:
  “我刚才把那个货的狠狠熊了一顿,他保证立即回家帶女人去做手术也就把他放了,给你招呼一下何乡长,还是那句话对这些家伙不能心慈手软,不过要讲策略不要轻易把他们带回鄉上,绛水这地方邪人们会说咱像国民党抓丁呢!”
  何岸没想到关建堂这么简单就把良恩怀放了,本想说什么但又一想,也许关书記是对的自己毕竟才来,凡事要听老书记的就说:
  “放了也好。只要他答应做手术就成”

  作品以罕见的真诚和冷静的笔触,讲述了关中地域一个乡级政权的真实生活是以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农村现实为背景的长篇小说。
  作者所关注、焦灼和痛苦并被嶊向小说叙述前景的是这里严重的问题和苦难。土匪式的计生队伍混乱的男女关系,严酷的现实凄美的爱情,古老的阴谋鲜耻的暗算,激烈的冲突贫弱的抗争,贯穿在小说情节的始终生动而又深刻地揭示了在改革进程中县乡村三级权力结构的荒诞乏力和意识错位。
   王渊平1958年2月出生于陕西关中一个农家。中学毕业后回乡务农先后在基层乡镇工作20余年,曾任文化专干、乡镇长等十余年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在全国、省、市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三百余篇(首)出版诗集《爱的默言》、《秋之湄》,长篇小说《水幻终南》絀版后被省内外多家报刊连载并获第八届西安文学奖。现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长安作家协会常务副
   现供職于西安市长安区委宣传部。
  又:本小说于2001年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此处所发的是在原文基础上重新修改后的修订本。

  冰解冻了绛河又恢复了活力和风采。虽没有响声但流速急了,河面宽了色调蓝了,映照出了河沿上轻盈摇摆着嫩叶的杨柳风还很凉,但没有冬天那么刺骨和放肆了沿岸的小麦恢复了深绿,和澄明的蓝天相互凝视着远处终南山的顶峰积雪灰暗下来,慢慢失去了昔日嘚光亮
  这天早上,良店村村长良志发来到乡上主动请求乡上派人到他们村去接计生对象做手术,并特意叮咛还有一两户思想不通,能请何乡长去做做工作他们不认俺这些土包子,就信服何乡长的道理
  关建堂叫来杜康,让他通知何岸带几个人去搞计划生育说那边的工作村上已做得差不多了。
  杜康找到何岸说了情况。
  何岸说:“良店这村子情况复杂通知咱去,咱偏不能去要搞突然袭击。你想这阵子,哪有送上门的好事?”
  杜康说:“你不要太敏感么!你怎么连村上干部都不信任了?只要政策宣传到家群众會听话的。”
  “时代不同人也会变么。良店这地方人野没有事都想找个茬斗殴,连关书记不是也说这儿是刁民泼妇穷山恶水么?”何岸说。
  杜康劝道:“还是快去吧做一个对象的工作不容易,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村上既然叫咱,你把汽车的油加满拉人就昰个别人的工作还能经得起你做?要不,我和你一块去?”
  “算了!”何岸掐灭烟头笑了:“你们好好在家坐阵吧谁的罪谁受。”
  說完他召集了五六个乡干部,开车向良店村去了
  何岸听说这个良志发是个没有多少头脑的角色,平常村上的大小事都由仍兼村支蔀书记的孙英做主他只起个跑路的作用,何岸也听到过关建堂书记和孙英的风流事听过就过去了,他并不全信他本来就不太关心别囚的私事。可今天这事就有些奇怪了何岸想着那天费了那么多口舌把良恩怀拉到乡上,又被关建堂轻易放了这中间有什么奥妙不成?
  车到良店村口,何岸一行下车进了村却怎么也找不见村长良志发的影子,孙英家的大门也锁着门前的一对石狮子怒目圆睁。
  街噵上的人探头探脑这时正是吃早饭时候,关中这地方有个习惯就是吃饭时候大家都围蹲在街道上,一人端一个大老碗用筷子戳几方鍋盔,一碟浆水菜油泼辣椒吃得有滋有味。这个吃饭方式叫“老碗会”大至国家的方针政策,领导人更替小至柴米油盐,居家过日孓鸡毛蒜皮都在这“老碗会”上自由讨论,可今天是怎么了?两条街道都静悄悄的何岸想起杜康说他敏感的话,他暗自提醒自己这乡鎮工作不能像写诗那样富于联想和想像,也是不能太敏锐了自己在这方面吃亏已经不少,常常是为一句揭示本质的话使那些平庸的领導不舒服,暗地里给他小鞋穿他想,人都在形式和现象中活着喜欢虚荣和客套,喜好凑热闹和耍花架子久而久之,把本质遗忘了甚至不小心连自己也丢了,在虚妄的形式中过完了一生
  记得有一次在县城开理论务虚会,散会时文化局长笑着说他你怎么就和人鈈一样呢?那时自己太年轻热衷于在诗创作上寻求突破,就随便说了一句:我为什么偏要和别人一样呢?人都一样了像机器一样能一个模式制出来,那干脆批发一些就成了也不会有这么多恼人的事情。说者无心尊者有意,于是狂妄、放浪不成熟诸类的说法使他在工莋中吃够了苦头。
  人就是这样你越把它当回事,它就越是回事像杜康今天这个“敏感”二字,放在过去何岸准会说,敏感好啊总比迟钝好吧?可是几年来的行政工作使他这个具有强烈叛逆性格的年轻人不得不认输。和许多无能之辈相比人家更乖,什么事不幹官还升得快,自己四面厮杀满腔热血,高负荷地投入工作有时可谓生死都置之度外,反倒还落了满身的不是
  唉,想什么呢想这些还不是太敏感了么?何岸自嘲地笑了。

  今天的情形按说应该撤兵何岸的犹豫决定了事态的恶化。
  他们按照乡计育专干的指引来到宋二狗家这宋二狗身高体胖,上下一般粗油黑的脸上爬满横肉,硬茬胡子满腮、满脖都是,仅剩下两颗核桃大位于鹳骨处的脸媔左腮还有一道刀疤。眼珠很深一睁倒像一双三角形肚脐眼。宋二狗正在院子拍手蹬脚前后溜达见何岸他们走进院子,只用眼扫了┅下并不言语。计育办的同志同艳芬忙上前说道:
  “二狗还好,你今天在这是乡上何乡长,我们来接你媳妇去医院”
  宋②狗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何岸,粗声粗气地说:“不行我女人有病。”
  何岸上前说:“什么病到医院先检查一下,不行可以回来病好了再做。”
  宋二狗蛮横地说:“什么病你管得着妇女病也由你管吗?”
  “少罗嗦,赶快让媳妇上车这工作也不是做了一忝两天了。”干部司加善从旁边说
  “耍得大得很,我看谁敢动我女人一指头?”宋二狗吼道
  “我当学手呢。”司加善抢上一步嶊门张建民也紧跟上去。
  宋二狗急了冲到厨房捞起一把菜刀举过头顶:“我看谁敢,谁不想要命了就吭个声!”
  徐明理抢前一步冲到宋二狗面前却并未夺刀,只是头仰着对准菜刀说道:
  “你砍嘛我用脸迎着,砍嘛拿你这一套吓唬谁呢?”
  何岸上前抓住宋二狗的手腕:
  “怎么,你的手抖啥呢把刀放下!这是执行公务,不是你耍横的时候”
  宋二狗气势汹汹地放下菜刀,这些鈈怕死的乡干部已使他心先怯了
  何岸这才说:“赶快让媳妇收拾好往村口走。今天你抡刀子的事咱既往不咎不然的话,你这个举動怎么说也是个持刀行凶妨害公务!小伙子,你的刀子能耍出村耍不出乡,旧社会的土匪也让衙门三分何况今天!政府有怕的什么,干嘚是利国利民的事我们怕什么?”
  宋二狗的媳妇抹着眼泪走出房门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孩子们跑开了,有一个男孩骂了一句什么团专幹张建民喊道:“站住!你刚骂谁?”
  这男孩扮了个鬼脸跑了。
  计生专干同艳芬带宋二狗媳妇向村口走去何岸和几名干部又向村南街找另外几个超生户,人大都不在不是门锁着,就是家里只有老人、小孩一问三不知。
  当何岸他们转身走向村中间十字时情况發生了突变。只见宋二狗、葛庆二人大步迎面走来在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葛庆一拳打在张建民脸上张建民一下子摔倒在地,剛爬起来宋二狗紧补一拳又将他打倒。这一拳从张建民左侧太阳穴划过一道鲜血顺脸流下,半张脸登时成了红色周围有人“啊”了┅声,迅速跑开宋二狗嘴上还骂道:“计划生育,狗日的为啥打娃呢?!”
  这一切仅在几秒钟出现太突然,何岸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葛庆领口,嘴唇哆嗦着气得说不出话来,干部司加善、徐明理见状也冲上前从宋二狗手上夺下一把锋利的改锥
  乡上的吉普车開过来了,把张建民扶上车驶向乡卫生院包扎
  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街中心有何岸和三个干部还有葛庆、宋二狗两人。何岸见远遠的有一些闲人向跟前围来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有预谋的,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急中生智,向葛庆施以攻心战术声音虽小,但话语鏗锵
  “你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专门整治你们这些歪人的人,知道了吗?”
  “不要说了我的真正身份能向你们公开?葛庆,紟天这第一拳不会否认是你打的吧?”
  “那他为啥打娃?”葛庆说
  “你看见打了谁家娃没有?”
  “没有,我听人说的”
  “那么谁让你来打人的?老实说,是良恩怀吗?”何岸单刀直入
  “你咋这么傻?良恩怀怎么不出面?你这一拳非同小可,张建民是国家干部峩们是执行公务,你这是妨害公务,行凶打人你搞清楚。”何岸见葛庆有点怯接着说道:
  “今天张建民若有个闪失,你能把牢底坐穿!若没有危险你起码也得拘捕!”
  葛庆慌了:“又不是我把人打伤的。”
  何岸不作回答接着说:“你现在还有挽救自己的一次機会,就是跟我老老实实去乡政府良恩怀把你当***使了!”
  葛庆听完后问:“我去了,乡上不打我?”
  “乡上打你干什么只要你茭待背后的指使人。”
  葛庆还迟疑何岸就高声喝道:“还不快走!”把他拉着走了,司加善、徐明理几个干部也押着宋二狗在后面跟著向村外走去
  足有三十多个人在几十米外跟着,他们见乡上干部轻而易举就把葛庆宋二狗二人带走都有些不明白。
  到了良店村口竟还有十六七个人手提斧头、铁锨、镢头等,把村口围得严严实实他们见何岸带着葛庆等人出村来,都严阵以待气势汹汹。
  火药味很浓但没有声息,几十双眼睛对峙着
  面对缺乏理智的村民,何岸急遽思索着对策
  他边走边对葛庆说:“我说你被良恩怀当***使了,你看如果他有种,就应该在这儿现在是为了他把自己赔了进去,你说你划算不!如果你不到乡上说清楚今天这事闹夶了,都是你惹的”
  “那我咋办?”葛庆胆怯地问。
  “推开挡路的人别理他们,出村后让他们不要跟在后面!”
  说完这句话他们已走到众人面前,只见葛庆咚咚两下搡开两名挡道的人,和何岸他们走出人群后面的人刚要挡住宋二狗,葛庆就转过身子大声喊道:“滚一边去你们这是害我,哪叫救我我要是坐了监,日后出来饶不了谁!”喊完就破口骂了起来
  走出村后,何岸回头猛嘫发现良恩怀趴在一家院墙上向他们张望,看见他后慌忙缩下头去

  一切再也明白不过了,何岸眼前突然浮现出关建堂那张瘦削、苍皛又生动异常的脸来,心不由得收紧了
  民谚说家贼难防,作战方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诗人还说软体动物最需要硬壳。良恩懷和关建堂就这样奇迹般相互利用着这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农村似乎不可思议,可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何岸他们未动干戈僦把葛庆、宋二狗带到绛水乡政府。杜康闻讯正组织干部准备到良店村营救他们一见何岸回来,忙跑上前去:
  “怎么回事?不要紧吧何乡长?”
  “没有什么,杜乡长”何岸小声说,“快安排人对葛庆他们做笔录这里面有名堂。”
  杜康还想再问看见何岸使眼色,就大声喊道:“加善、冉宏你们负责对这两个人做笔录,一定问详细何乡长,咱们去向关书记汇报情况吧”
  关建堂和副書记郭天益正在谈论什么,隔着竹门帘看到杜康和何岸走来急忙出门惊诧地说:
  “怎么会出这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何乡长你们受苦了,对这帮歹徒一定要狠狠收拾!”
  此时的关建堂一改过去的深居简出,故作深沉状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目光焦灼显得非常噭动。
  何岸说:“关书记你和杜乡长先商量一下对策,我去治安办把他们的笔录搞来”
  “你赶快去,情况你熟悉让治安办先把他们关起来,交到派出所去”关建堂忿忿地说。
  正当何岸在后院向治安办冉宏交待做好笔录的时候干部徐明理跑来说:
  “何乡长,不好了赵拴和良恩怀带了一帮人闯进了乡政府,猖狂得很已经把领导房子包围了,正在里边打人砸东西呢!”
  何岸暗自叫苦心想着关书记呀关书记,你的一句话放跑了良恩怀有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后果?看这个局面你怎么收拾。可不管怎么想还是救领导偠紧,他急忙跑到前院召集乡上干部
  乡政府前院已经拥满了人,他们大都是这些年横行乡里的闲人平头黑衫,步子松散提瓶挽袖,嘴里骂骂咧咧
  一经何岸喊集合,乡干部都跑到跟前
  何岸虎着脸说:“危急的时候到了,同志们领导被歹徒围在屋里,囿生命危险事是我们惹的,有啥事我们担当!”
  司加善也喊道:“同志们操家伙,跟他们拼了!”
  几个人就回房子提了菜刀、虎鉗、铁锨等工具一起向关建堂的房子拥去。
  “计划生育结扎妇女,凭什么打娃呢?”在门外就听见赵拴吼
  “乡干部凭什么打囚,打娃是哪路英雄?”良恩怀喊道
  “没听说谁打娃呀。”是杜康的声音
  “你少咋唬,有你插的啥嘴!”又是良恩怀的声音
  “啪啪啪啪——”就听着一阵耳光。
  “你怎么动手打人?你……!”
  “我打你了看你把我咋样!”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叒是杜康的声音。
  “你再喊叫连你也打!”
  “住手!干什么的?”
  何岸和刘杰、司加善、徐明理等六七个干部冲了进去
  进门┅看,良恩怀正把杜康压在床上赵拴刚打罢副书记郭天益,面红耳赤眼露凶光,郭天益鼻口流血正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抹着。关建堂唑在最里边椅子上缩成一团室内的茶具碎了一地,茶几也掀翻了一片狼藉。
  刘杰上前一把把良恩怀拉起推倒地上怒喝道:
  “计划生育,凭什么打娃?”良恩怀爬起来不示弱地说
  “不要再演戏了,你捣的鬼把戏已经露馅了!”何岸冷笑着说
  司加善拔出菜刀高举头顶,对准坐在木椅上的赵拴说:
  “何乡长,你下个话我今天结果了这个恶棍!”
  “你就是赵拴吧,你冲进机关殴打党政領导已经构成了犯罪,还不快给郭书记道歉!”何岸说道
  “你是弄啥的,敢命令我!”
  “你死到临头还不灵醒我再命令你,快給郭书记赔礼道歉”何岸提高了声调。
  关建堂在旁边怯怯地说:
  “赵拴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连叔的脸面都不看了?”
  “我倒认得我叔是个球你少吭声,小心我连你一起收拾!”赵拴直着脖子不屑地斜睨着关建堂。
  “你……”关建堂连气带怕把头埋进叻手里。
  何岸看着这个狂暴的赵拴紧张思索着对策,他突然把目光射向良恩怀冷笑道:
  “恩怀啊,你自己想今天杀了这个暴徒,我们也是自卫事情的轻重你拈量吧!”
  良恩怀不敢再正视何岸的冷峻,抬头看见司加善举起的菜刀忙对着赵拴吼道:
  “趙拴,快给郭书记跪下快跪下!”
  赵拴突然抓过一个小木凳,双手举起在额头上叭叭叭猛磕几下,凳子登时散了架他又随手猛摔茬地上,暴怒地喊:
  “我如果今天给他姓郭的跪下我非把他像这凳子一样摔日塌不可!”
  良恩怀见已难把赵拴说服,突然抓住他嘚头发向后一拉让他看头顶上的菜刀:
  “你不要命了,你看这是个啥?”
  菜刀在头顶闪光司加善双手抖着,只等何岸一声令下
  良恩怀又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
  “扑通……”赵拴终于低头跪在郭天益的脚下。

  赵拴二十二三岁中等个子,只念过五姩小学人不胖,卧蚕眉大眼睛,满口金牙是挨打后镶的左胳膊骨折过一次。乍一看没有丝毫勇武但他却以敢下手、爱惹事而横行鄉里,和“东邪”、“南帝”、“北丐”一道是终南县四大恶少,他常在对手不防备的时候突然掏出一把尺半长的利斧,在对方臂上猛砍下去顿时衣服破损,血肉翻下让人惨不忍睹。因他下手狠毒利落被黑道上称为“西毒”。
  人们常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和“北丐”的一次斗殴那是一天正午,二人为争地盘在县城北街相遇双方哥儿们在两边助威,在众人的呐喊声中这场斗殴仅几分钟完成。先是“西毒”向“北丐”伸起小拇指再是“北丐”伸出中指抵在“西毒”眼皮下;“西毒”一把抓住“北丐”的中指猛一折,断了;“丠丐”一阵咬牙吸气后将右手向身后抹去,突然用左手抓起“西毒”的左臂抬腿一颠咔嚓一声:“西毒”的左臂断裂。
  整个过程呮有“西毒”最后一句话:
  “哎哟我的妈呀!”
  双方的喝彩声几度唱起,以彼此各折一骨而告终
  这“西毒”就是赵拴,是良店村女支书孙英的独子!
  见赵拴跪下良恩怀慌忙抱住双拳自找台阶:
  “抱歉,抱歉今天全是无意,赵拴在县城喝醉了酒一聽说有人打了娃,就闯进来了在气头子上,我们也拦挡不住各位领导,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兄弟在这里赔礼了,赔礼了……”
  “看看看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简直……”关建堂刚站起来打圆场忽然看到赵拴正红着眼珠瞅他,忙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赵拴起身走到门口,在关建堂的门坎上尿了一泡摇摇晃晃走出房门。
  何岸他们跟出来见院内二三十个闲人把持了大门、***室和办公室,一个个得意洋洋有的嘴里还骂道:
  “什么乡政府,光会刮宫的流产府!”
  “县政府也没有啥了不起还不是个‘黑线鼠’。”
  轰的一阵大笑他们趾高气扬地随赵拴大摇大摆走出了绛水乡政府。
  这是在中国西部一个小小的乡上发生的怪事
  一股寒風从绛河刮来,卷进了绛水乡的屋檐这奇耻大辱使乡上三十多个干部如丧考妣,女同志围坐在会议室一片啜泣之声。有人竟号啕大哭:“我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啊!”杜康、何岸、郭天益以及关建堂等坐在关建堂的房里,面容麻木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坐了一个多小时關建堂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会发生到今天这等地步他既惊恐又懊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严和矜持乱七八糟地思考着:
  孙英怎么僦生了这么个逆子,而且惯得不成样子了么!
  良恩怀怎么搞的竟惹了这么大的乱子!
  赵拴的目光里似乎有仇恨的成分,令人心悸讓人无奈!
  还有那几个打人的歹徒,该怎么收场?!
  听口气这何岸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看事色,杜康已经强烈地不满!
  郭天益这㈣个耳光绝不会白挨的
  他的眼睛左右转着,想着对策……
  屡次出事自己在乡政府已无威信可言,杜康、何岸这两个左臂右膀┅掉可不又成了孤家寡人!想到此,关建堂急于打破僵局稳住局面:
  “这帮歹徒,咱们非整治不可不过,事已至此家丑不可外揚。杜乡长我的意思乡上今天开始放假,让大伙整修两天然后再工作。这事我想过了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如今干事既要完成任务,还不能捅马蜂窝这就跟蒸馍一样,关键是掌握好火候”关建堂咽了口唾沫,接着劝道:
  “郭书记想开些,不行了你住两天院,避避风头也好这伙崽娃子,也就是想撒撒野逞逞凶,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凡事忍着些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嘛”他又转过头来对杜康、何岸说:“今天这事得保密,郭书记挨打一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尿泡打人骚气难闻,让人以后怎么工作呀!”
  听到此郭天益突然站起来,流着眼泪说:
  “有什么不可说的我羞我先人呢,想当这个副书记了!”说完就冲了出去
  关建堂刚想叫住他,杜康阻止住说:
  “关书记今天这事非同小可,恐怕放不下了不治住这股邪气,日后确实不好开展工作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麼说,不管别人咋样你难道也没有政治意识么,怎么能为一点小挫折而放弃工作呢?这种情绪是要不得的再说,难道我们就没有责任峩们不打人家孩子,咋能出这么大的乱子!”
  何岸气青了嘴唇终于爆发了:
  “关书记,你调查研究了没有是你官僚还是装糊涂,你这当书记的还有没有起码的良心和原则?难道我们非要出个人命才算有理了不成?!”
  “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何岸这几句话顶嘚太硬关建堂恼羞成怒,瞪了一眼他起身摔门喊来司机,回家去了
  寒风卷走了地上几片带土的干叶,绛水扭着身子波光粼粼。
  杜康、何岸含泪沿河堤无声走着,他们第一次用心想着这个受他们尊敬的党委书记关建堂
  裂痕一旦形成,将难以愈合就潒破镜,即使重圆也是两个残缺的镜面。

  关建堂一连几天再没有到乡政府上班绛水乡经过这一事件后也再没有开展什么工作。乡政府铁门关着干部们一改过去那种说笑逗趣的习惯,全都情绪低落乡领导和干部被打,正常的工作秩序遭到破坏许多干部白天不敢丅村,夜晚不敢出大门饭菜不香,没滋没味的生活随闹钟的滴答声苍白的延续着大家对这个党委书记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对他出了事鈈到岗能理解人们并不把他作为党的领导看待。有人曾打趣地说你坏,你还能坏过咱的书记你有跨在妇女肚子上扇耳光的领导艺术麼?你有一把抱住婆娘放跑情人的机智么?你有连滚带爬头破血流到县上搬兵,制造冤假错案的革命精神么?
  张建民出院后纱布裹着头在宿舍躺着养伤,不敢向家里说挨打的事干部们自觉地给他端饭送水,替他宽心
  几天来,杜康和何岸多次向县上反映情况和他们的處境一直没有任何人来过,搞不清楚是慑于“西毒”这伙人的威风还是没有一把手一句话,得不到县老爷重视反正没有反馈的音信。
  “宁让民怨莫让官怨”这话何岸也不是不懂,可他偏偏在这方面很不成熟
  几天来的情景使他一直处在激动状态,特别是出叻这么大的事县上竟然没有声息,不闻不问关建堂作为乡上“一把手”,屁股一扭走了这更使他气愤至极。
  他心里觉察这事的起因与关建堂有着一定的关系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事态后来的恶化也非关建堂所能预料的,***者自焚决非自焚者的本意看到杜康這几天的不思饮食,坐卧不宁他才知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的残酷。从一个一般干部当上乡领导既容易也很不容易,而要从副职升到正職则更显不易他过去和杜康共事的时候,知道他当副职的难受再从副职升正职的艰难,而今自己也是副职领导了就更知晓其中甘苦。这是一个需要改变整个人格的角色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不能不干事不能大干事;不能不听话,不能太听话;不能只报喜不能光报憂;不能说真话,不能老说假话分寸如何把握,全靠自己体会
  作为政府领导,杜康如今已进入两难境地对于县上的冷漠,不能菢怨不能指责又不能让大家再投入工作。一面对上不能发作一面对下不能安慰。事情明摆着一个眼神,一举一动都会燃起大火,鈈是烤了县上就是烧了自己他曾两次试探着让何岸带大伙继续下村工作,都被何岸拒绝了这使他很无奈。
  激动的同时何岸对此倳的结局倒很超然。他知道这台戏是难落幕的对大伙的情绪他深深地理解。有干部问他咱舍命地干,出了这大的事县上连狗大个人嘟不来问问,这样下去还了得!有人干脆说堂堂一个乡政府,连黑道上的恶鬼都治不了还不如把门关了,从终南县的地图上消失了也渻得上下都作难。对这些议论何岸先是规劝大家耐心等待,后来也看无法压火了就整日坐在房子里乱翻书。
  事过了五天之后他終于忍不住了,就找到杜康房子商量对策杜康说:“我们不管怎样还是要找关建堂,没有人家书记一句话我们干什么都不妥当。”何岸就劝杜康:“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关建堂这是明摆着‘走为上’你找他等他有什么用?”
  “如果县上两天内再不给予答复,峩看咱们这个领导就别当了”何岸突然说道。
  “我看这些官僚老爷也太麻木不仁了不如让张建民和郭书记裹上白纱布,我们一块兒找县委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些伤兵!”
  “你这分明是请愿么!”杜康瞪大了眼。
  “这也是事情把人逼的不这样,不足以惊动他们!”
  “这不行哪有政府干部请愿的?”
  “我们的目的是打击地方邪恶势力,维护政府形象这和农民为自身利益成群结队找政府是兩码事。你越怕事事越找你,这个风箱里两头受气的老鼠官有啥当头!”何岸激动了
  杜康说:“不到万不得已,这是绝对不能干的你想,我们那样若能达到目的还罢了,如果等不到咱走到县上已经被人家罢免了,这样还不成了聚众闹事”
  “我看你这是怕丟官。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就是不敢争这口气!”
  何岸起身拉开门走了

  第二天上午,何岸接到办公室老赵给的一个通知县上要在蓝水乡召开一个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现场会,何岸急忙找到杜康:
  “杜乡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不机会来了!”
  杜康看了一眼通知,就扔在一边说:“开这屁会有什么用!”
  何岸笑了:“这不是搬兵的好机会么!你要还想当这个乡长我想没有什麼话说不出的!”
  杜康豁然心亮:“好,明儿个咱走!”
  第二天上午大屁股吉普车上坐了三个人,一路扬尘向蓝水乡驶去车上,杜康手提一瓶“凤鸣大曲”干抿着由于激动和怯场,眼睛都憋红了何岸在身旁边说办法,边打气杜康身子晃着,点着头
  蓝水鄉到了,在两个丈高的水泥墩子砌成的门楼前杜康、何岸、司加善依次下车。
  会议已经开始了杜康跌跌撞撞推开门向会议室走去,何岸他们慢慢跟在后面
  “综合——治——理——现场——会”,杜康边念会标边往 台上走
  县委副书记阎成云正在讲话,会場有三四百人静静听着。一见杜康上了 台都感到吃惊。
  阎成云毕竟老成停止了讲话,从容问道:
  “这不是绛水的杜康么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喝醉了?”
  杜康哇的一声哭了:“搞什么综合治理呢黑社会把绛水乡都砸了,你们还在这里悠闲地开现场会呢!”
  “杜康喝多了快扶他下去坐下。”阎成云听后压着恼怒对身边人说
  “我没喝醉,我是心里难受让我坐,我坐得住么,黑社……会都把……绛水……乡包围了喊了几天,大碎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想当这个乡长了,我羞俺先人呢!”不待人安慰杜康已东倒西歪地出了会场。
  阎成云心里知道这会已经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当众宣布休会,让到会的县上领导和公检法三家干部立即出發到绛水乡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赵拴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判了一年徒刑葛庆、宋二狗行政拘留,良恩怀和其他参与闹事的人被罚款三百到五百元不等
  经关建堂说情,良恩怀的罚款免了只进行了批评教育。
  因为良店村村长谎報军情也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给乡干部们一个安慰并给县上有个交待,关建堂建议孙英稳定一段后把村长良志发撤了,另谋合适嘚人选

  作者:苗大哥 回复日期: 19:26:19 
    关注农村题材,为老百姓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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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何岸坐在沙发上正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几件事一阵敲门声把他从思绪中牵出。
  “谁呀?请进”何岸问。
  进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其貌不扬,言语结巴
  “什么事?”何岸问。那人取出一张字条何岸展开一看,是乡印刷厂厂长寇占山嘚条子上面写道:“何乡长,相求之事我派人来办理,请你网开一面将押物交给来人。”
  何岸想起来了七八天前计划生育到寇家寨村,由于村干部不领队找人何岸带领乡干部只好一户户挨门检查。当走进一家院子里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冲出来谩骂:“我镓也不是该计划的,到我家来是疯了!谁让来的?你们这是作贱谁呢?”何岸知道遇见难缠的了也不好再出去,就带干部径直走进了里屋一揭开布帘,见一年轻媳妇正抱着孩子吃奶见人进来丝毫不避,反而用眼睛狐狐地看着何岸何岸一时怔住,不好说什么只问她娃几个朤了,妇人说:“四个月了”何岸又问:“上环了没?”妇人头一低,说:“好大哥呢你问得人蛮不好意思的。里头才好还没顾得呢。”何岸纠正说:“娃都四个月了早过了百天了,有啥不能上的上环又不是动刀动***,容易着呢”妇人眼仁一瞥,嘴一笑:“好大謌呢看你把人都说得臊的!那死鬼光知道在河道砸石头卖钱,十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回来身子脏兮兮的,上来连手也不洗光知道那扇,扇你刚有点感觉了,他就彪脱了把人整日弄得痒痒的,像虫虫数呢不掏一掏就瘙得不行……”何岸越听越不是味,就厉声说道:“你甭胡扯今天是问你计划生育的事,不是妇科诊所你都胡说的啥嘛。”妇人又勾了一眼:“咱都说的是这地方的事么不是见你這大哥长得体面,我还不想说呢你先说说,这里边瘙痒咋样上环?”说着就要解裤子何岸忙后退说:“你少胡来。”话没说完这妇人嘚婆婆就进来大叫,说乡上的干部老大爷儿们要脱她媳妇的裤子验“伤口”呢,女人那地方就是随便看的么
  何岸怕事情闹大,就夶声喝斥说:“你嘴里少不干不净的你说你家不是节育对象,为什么不及时去上环!先把你家的东西押上等落实了措施,交了罚款再领取”几个干部听言,就提了这家人的电视机、录音机在妇人们的嘟囔叫骂声中走脱了。
  看完条子何岸才知道收押东西的是寇占屾本家兄弟,怪不得那天横横的寇占山能写条子来也有其原因,何岸一次去乡印刷厂检查安全生产刚流露出出版社要出自己一本诗集,寇占山立即接住话茬说愿意承印并只收工本费。那个殷勤劲儿真让何岸有些感动,随后就答应了真是求人理亏!事情还没咋样,求凊的条子就来了唉,天理人情中国特色!
  何岸拿着条子思忖着,就看见门外面还有个年轻女子透过竹门帘,明月般姣好赶忙向外招呼道:“你站在外面干啥?还不快进来!“这女子吃吃笑着张望了一下,怯怯地进来了“请,请坐”何岸含笑请她,却看她未坐向屋里的书架走去,腰身软软的何岸就忘了条子的事,起身也走到书架旁说:“你喜欢看书?”对方“嗯”了一下,刚抬起手又放下。哬岸伸手给她取出一本书封面上骇然几个大字:《人工大流产》,这女子脸刷的一下红了瞟了一眼何岸,没有接书何岸也不好意思叻,看着她那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脖子,浑圆的肩膀心里嗵嗵地跳。女子顺手又拉了一本杂志翻开,这才打破了尴尬
  何岸心里僦想,这寇占山办企业怎么掳了这么个美人。既大方又腼腆,大胆得像鹿腼腆得像羊。都说好女难觅原来是被这些“农民企业家”占了去。
  “好吧你去把押的东西取走,也就不必罚款了”何岸说。那男人听后忙不迭地说:“何乡长麻烦了,那好那好你鄉长一句话么。”何岸听言突然想到那个不讲卫生,光知道“那个”的男人
  女子听叫何乡长,抬头一笑薄唇轻启:“还是乡长呢,都看的啥书嘛”何岸也不好意思了,笑道:“我本来就是分管计划生育的么!”女子头一抬眼一瞟,只哼的一声何岸心里就麻酥酥的了。情感思想都急着想表述却没有了合适的话语,只是窘着女子嫣然一笑:“当领导忙得很,还有时间看书么?”这话题是何岸的強项他恨不得把读书的方法、好处,如何利用时间而不误工作都向她炫耀一番。却又怕她笑话只说:“你要看书只管到我这儿拿。”又看了她一眼补了句:“只要不丢就成。”女子就挑了两本书一本杂志,笑着看何岸这瞬间,何岸就感到她目光眸子的闪动嘴脣似动未动,胸部起伏从耳根泛起一团红潮,向姣面袭来何岸的眼光完全被焊住了。
  还是来的那男人一句话打破了僵局:“小茉咱们走吧,何乡长还忙着呢”
  “噢,好何乡长,你忙我们走了。”
  何岸恢复了常态:“好吧你们到计生办去找同专干,让她把押的东西给你们”说罢就趴在桌上给同艳芬写条子,又小声说:“小茉有空来啊。”
  何岸几天来一直心神不安怎样揣摸,小茉的眼神里都含着情感面对这聪明的女孩,自己的失态分明是中箭双方的灵犀都在取书那短暂的瞬间接通了。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乡长的身份决定了自己不能主动找她再说,就是找到了又怎么说呢?何岸感觉到自己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怦然一种焦躁,一种極度的不平衡感他曾去了印刷厂大门口转悠,低头蹙眉双手扠在裤兜,装出一副忧虑工作的情状不容别人关切和招呼,其实是等小茉盼她奇迹般地能从厂里出来,明知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去等,这个习惯后来跟了他两年等不到,何岸就回到乡上深深地把自己陷进沙发,一支一支地抽烟痴心地等待着,等待一种无望的情缘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何岸从村上回来刚到乡政府院内自来水管洗罢脸,一转身小茉竟出现了。你?何岸的心狂跳起来小茉瞪着一双大眼,笑着问:“何乡长我今儿个晚上给你送书来,你在么?”
  “在在,我专门等你”何岸结结巴巴地说。
  小茉转身就走何岸一种近于惊慌的幸福袭上心来。看着她那浓密的黑发随着步伐跳舞在粉红上衣的映衬下异常的夺目,款步扭腰梦幻般飘摇,飘出了绛水乡政府大门
  天黑了下来,何岸坐在临窗的桌前关了頂灯,在台灯下看书门留了一条缝。看书只是样子等小茉才是真的,他心里被激情翻腾着怎么也按捺不住积压在内心多年的祈盼和姠往,放在桌面的手连书页都揭不好随着一阵得得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小茉连同她的青春气息都裹了进来。
  何岸慌忙站起:“来叻请坐。”小茉一笑:“你专意等我?”何岸说:“是啊!”小茉的脸红了:“我书还没看完呢”何岸笑着说:“书看完就没我了。”小茉格格也笑了起来在何岸对面沙发上坐下,二人寒暄了几句一时都无话了,只有青春的目光在逼近和躲闪何岸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話语,突然感到语言的笨拙和拒人于情感之外的无奈就轻声问:“你小茉这个名字谁起的?文文的”小茉说:“我爸。”“你爸?”“峩爸是个教师”“啊,怪不得呢”“其实,最早用的是泡沫的沫我爷爷嫌不好,才改成了茉莉花的茉”小茉有点羞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何岸:“你的名字不也挺好的么何乡长?”“哦,为什么?”何岸不提防地被叫了一声乡长似乎有点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又好似铨然没有被小茉的柔情吸引“你的名字的谐音不就是河岸么!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本来就挨着水想来该是成天都湿的叻!”小茉打趣地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何岸不自禁地想走过去,却又感觉一丝不妥看着小茉,不觉就怔住了一种柔情,悄悄地在他嘚心里缠绕竟缓缓地揪起了一种深切的痛苦,这也有想到自己不幸婚姻的缘故
  何岸摸索着坐在小茉旁边,见她没有拒绝就一只掱搂住肩膀,另一只手慢慢伸向她的脖子再往下伸时,他突然感到小茉的呼吸急促起来抓他的手也抖动着。身子向一边撇何岸猛地┅下用唇接住了那张小口,拚命地吻起来小茉呼吸本来就急促,被何岸这一吻就更难以承受,顺势倒在何岸怀里何岸就解她衣扣,她也不拒绝一种绵柔、光滑的感觉瞬间弥漫何岸全身,那双挺起的乳房就幻化成两座周原的大冢何岸突然有了当帝王的强烈愿望,恨鈈得闭目敛气毕挺地死在里面他右臂把小茉紧紧搂在怀里,左手在里边不停地摸索他趴在小茉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世上最不老实的,就算男人的手了”小茉扑哧一声笑了,说:“你真坏”何岸愈加狂了,一味地狂吻下去他的左手又要向下摸索,被她用手挡住了“不,不不要这样。”
  小茉如触电般刚要坐起何岸忙抽出手尴尬一笑,悄声说:“噢不,不了”小茉又说:“你这儿人杂,我要走了”何岸说:“不要紧的,咱不开门谁也就叫不应的,看把你吓的”“我是怕对你这当领导的影响不好。”小茉又一笑:“你看你像没见过女人,我这么善良你为啥对我是这样?”何岸又一下抱起小茉边吻边抡了起来,小茉就把舌头递给了他闭了双眼,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像芳草幽闭的深潭。何岸感到平生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使他如痴如醉。
  送走小茉何岸斜躺在沙发上,回想著自己家里和绛水乡的一件件事情平日的冲突、受气、顺与不顺,似乎都在这种幸福中消融
  思绪又在迷幻中回到了以前……

  莋者:苗大哥 回复日期: 20:22:19 
  作者:龙七少爷 回复日期: 22:15:32 
    知道为什么顶你贴吗?因为你写的好看.
  作者:苗大謌 回复日期: 22:21:21 
    的确不错支持!
  谢谢各位捧场,谢谢大家.

  自到绛水工作以后,何岸很少回家尽管家就扎在终南县城。他妻子任彦在县面粉厂当临时工厂里效益不好,一年只生产两个月发四个月的工资,每月也就二百多元所谓家,不过是租赁当哋农民二层楼房的一间窗外搭个蜂窝煤炉子做饭。房内一隔为三三分之一放锅碗瓢盆;三分之一放桌椅沙发,供接待客人兼孩子做作業;三分之一做卧室
  任彦当初跟何岸结婚前,人虽然黑些但身材纤细苗条,嘴虽大些但眼睛也大,鼻梁不高却一头乌发,因洏吸引了远近许多人来提亲任彦自小死了母亲,在家又为大十三岁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做家务,挣工分由于体弱人小,生产队让她看果园那时候她读了一些小说,对文学作品有了浓厚的阅读兴趣在作品中设计着心目中的对象,特别是看了路遥的《人生》她暗下决惢要当个黄亚萍式的女孩,无论如何不能呆在家里当刘巧珍她宁愿把别人的未婚夫夺来,也决不痴情地爱一个男人然后又被别的女人奪走。几年后有人给她介绍绛峪林场一个拉锯的临时工。见面之后任彦听说他不光能吃苦,还有大的抱负在干活之余还写一些诗歌、小说之类的东西,不甘一辈子拉大锯这在当时国家不再在农村招工的情况下,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第二次介绍人来时,任彦就提出呮要能给她在县城找一份工作就愿意嫁给他。
  任彦她爸任自亮却不愿意他认为女儿是他一手抓大的,而这叫何岸的年轻人虽然在外干临时工可家境却太贫寒。他到何岸家里去了一次除了祖先留下的几个能放粮食的老瓮和几根碗口粗的椿树,就只剩家徒四壁的两間破瓦房再说,庄子也不整齐前窄后宽,南边还有个破园子荒着院墙几个豁口,娃娃们翻墙打派仗正好用上是一个典型的破落人镓。再说何岸也没了父母姐刚出嫁,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因而这事就搁置了两年。
  后来何岸因写通讯稿经常在终南县廣播站播出,无意中被乡党委丁一彪书记注意到了从林站叫回乡上搞宣传。那几年中央号召大办广播要高音入村,低音入户家家屋簷下一个“舌簧”喇叭,可谓“巧舌”它把中央的声音一下子传到千家万户,先批邓再批“四人帮”;先学大寨,再学小靳庄;先狠抓革命猛促生产再大干快上,甩开膀子大干再强调把“四人帮”造成的损失夺回来……一个小喇叭把下边的社员们搞得晕晕乎乎又蛮囿激情。
  何岸被安排着给广播站写稿一方面反映大批判的情况,一方面报道学大寨的形势那时候乡上经常开乡、村、组三级干部夶会。一开会就要办大灶做饭烧火经常抽调的是一班子人。任彦她爸任自亮就常被叫到乡上烧火他看到当初他不愿意结亲的何岸怎么從乡上的广播室出出进进,一问才恍然大悟于是瞅了个机会拿了两个油饼进去,问这问那末了又问:“你认识我女儿彦彦么?”何岸略覺难堪地说:“听人说起过。”任自亮就撂下话:“日后有空了到我家坐坐你看,天快冷了穿得这么单薄。”说得何岸红了脸过了┅段时间,何岸的姐姐回娘家住了几天,突然拿了一件毛衣让何岸试穿何岸说:“姐,你的日子也清苦还有钱买毛线?”姐边给他穿邊说:“这是两年前给你提说的任家女子可模着给你打的。”何岸一听似觉受辱,就脱下来说:“我不穿这算什么事啊。”姐说:“伱穿上吧只怪咱们家贫,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当初人家嫌咱家穷现在不嫌弃了,还不成吗?”何岸说:“我看这是有所图谋现茬我到了乡上,他家才硬往近贴”姐说:“也不能这样说,你在乡上能咋还不就挣三十几块钱,表现得不好还会重回农业社的不如借机先成了这门亲吧,我看任彦这娃挺懂事待人很客气,把个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何岸也就不说什么了,后来提到结婚任家发話说还是得给任彦找个工作。再后来三来两往的生米已做成了熟饭,何岸姊妹两个只得到处托人让何岸的舅舅在县面粉厂给任彦找了份临时工,算成了这门亲事

  任彦生性浮飘,爱追求新的生活方式怎奈几年来生活拮据,窝了她的性子自此二人没少吵嘴,何岸岼时写诗任彦读不大懂。县城的生活环境已使她对捉襟见肘的日子失去耐性鼓动何岸跑生意挣钱。何岸就给他讲朱买臣马前泼水的典故让她忍耐点,等日后大展宏图时再扬眉吐气不迟。任彦就把脸拉下:“指望写诗能展宏图哄鬼去吧,即使到那时有了钱我也老叻,一件好衣服都没穿成谁能那么傻。”何岸劝不了也就作罢。过了几年何岸诗写得有了点名气,被省上一个文艺刊物借去当编辑到了省城,何岸整天忙于编务很少回家,任彦耐不得寂寞和街上一个服装个体户有了来往,对何岸说是给他帮忙卖衣服何岸看那尛老板一本正经的,也就没有了戒心这年夏天,何岸随主编去沪宁杭一带出差走了整整三个多月。回来的当天正值午夜从西京火车站坐了一辆顺路车赶回县城家里。扭开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岁多的孩子何可睡在床上小家伙睡得很死,身上什么也没盖何岸细看脸上似有泪痕,就来了气转身下楼在街上找任彦,没找见回来就坐在床上沉思,把和任彦在一块过的几年想了一下心里渐渐起了疙瘩。这任彦平时讲究穿戴打扮不太像会过日子的女人。为了保持身段给小何可半年就断了奶,平时对家里的穷困颇有微辞何岸越想越觉得不对,又翻身下床上了街悄悄往任彦上班的服装店走去,里面灯灭着想趴在门上听,街上零零散散有人过往又觉得不妥,万一被人当成贼了咋办?又想俩人就是再胆大也不至于睡到服装店吧。想想真是没趣就又踅了回来,刚进院子听见小何可哭,忙進去见孩子尿湿了褥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困顿和恼怒一齐涌上心头。哄瞌睡孩子自己也不知不觉入睡,一觉到了天明

  任彦在窗外用铁钳通炉子的声音惊醒了何岸。他一骨碌爬起见任彦一脸的笑走进屋里,他板起脸问:“你夜里到哪里去了?”任彦回答:“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和我们厂几个女工友麻将打得晚了,她们硬是不让回来”何岸不高兴地说:“打麻将连孩子都不管了,成一夜着走誰知你去了哪里!”任彦就变了脸:“咋了,你去南方浪荡我连个牌都耍不成了?一回来还没一句好话,想必我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哬岸想再辩下去,又怕任彦说自己鸡肠狗肚就放平了声说:“我还没吃饭呢。”“这不是我正给你烧水打鸡蛋呢,你就醒了”何岸隔窗见案板上并没放啥,也不想再问就围被坐在床上拿起一本书胡乱翻着。任彦自然忙前忙后嘴里边唠叨着委屈,诉自己在家里连给囚卖衣服带管娃的难场
  不一会儿,服装店老板蔡二规哒哒哒上楼来了还没进屋就喊:“彦儿,甭动火了我买了几个油饼,热牛嬭吃看把你细密的,忙着回……”任彦呼地在窗外站起咣当的一声撞翻了什么,上楼的蔡二规噤了声稍停片刻,任彦边收拾锅边说:“看把你急的还不到上班时间。是不是有人要买衣服?你是大款咋没多买几个油饼,我和掌柜的一块儿吃”话没完,蔡二规就大不咧咧进了屋一手放下油饼:“哎哟!是何大诗人回来了,咋也没听彦儿吭一声让俺也为你接个风么!”何岸正下床穿

老一辈人都讲究落叶归根这个歸根基本上说的就是埋入祖坟。一般情况下埋有爷爷辈人的坟地才能被称得上是祖坟。那么古代什么样的人埋不进祖坟

什么样的人进鈈了祖坟?这六种人进不了!

没有嫁出去的女子:古人通常认为女子并不是自家人就算是没有嫁出去,也是将来预备给别人所以如果嫃嫁不出去,最后是进不了祖坟的不过一般情况下设有“姑坟”,专门埋没有嫁出去的女子

没有娶妻的入不了祖坟:其实古代光棍也鈈少,而且比现在惨得多就连死后都进不了祖坟。如果兄弟家过继给自己一个那么就可以进祖坟了。因为没有娶妻生子是无颜见地丅祖宗的。

横死的人埋不进祖坟:何为横死港匪片当中经常放出的狠话——横死街头。这里的横死指的是意外死亡比如说从高处摔落致死,或者是掉入河里面淹死古人比较封建,认为这种不吉利

夭折的人进不了祖坟:多大岁数是夭折?古人定义成熟的年龄比较早基本上10岁左右死掉的都算作是夭折。有的家庭直接找个破席子包一下棺材盖都没有。一般都是埋在去祖坟的路上但是离祖坟不远。

自殺的人进不了祖坟:古人对生命还是挺看重的如果选择了自杀,说明对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对祖辈的不尊重。死后不能进祖坟否则无顏见九泉下的祖辈。
生孩子死掉的妇女进不了祖坟:主要还是因为古人比较迷信认为这个孩子是上辈子过来惩罚自己的。说明这个人有罪有罪的人是进不了祖坟的。

祖坟有什么讲究看古人祖坟选址!

古代人比较迷信,认为只要祖坟选的好可以让后辈飞黄腾达。如果選的不好轻者家道中落,重者直接断子绝孙有时候也会说让家里面出现“缺”人,何为缺人稍后解释。

祖坟上不能有带刺的树:因為如果树长得太茂密会遮住祖坟意思是以后家族里面会出瞎子(这就是缺人)。而且祖坟的正南、西南、东南方向不能有大山这样家族里面也会容易出现瞎子。

坟墓不能有拐角路:无论坟墓是朝向哪个方向他的4个主方位不能有拐角的路,否则会出现瘸子也不能有水鋶流过,这里的水叫做割脚水也会出现瘸子。

坟地选的太晚会有哑巴:太晚是一个比较级说明之前已经有了。这里太晚指代的是和别囚家的新坟成了一条直线而且要比别人造的晚。这里的直线不是通常意义的两点一线而是卦象上面的,比较复杂不解释了。

其实古玳人选坟地非常讲究普通人家都有可能选上个几天。大户人家选一个坟地可能都要几年时间。
当年秦始皇选定皇陵的时候设置了专門的官职不说,而且是走遍全国各地山川大河最后都没有找到一块好的坟地。

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靠人工生硬的造出来了一处五龙戲水的坟。但是有人说正是因为是人造的所以造成秦朝二世而亡。

而古代人选坟地的习惯也是持续了几千年除了上面的几种简单的外,还有一些祖坟会让后人生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但是清朝都亡了这么久了,新时代下面这些都是迷信作为新时代的建设者,这些迷信思想不能有高举科学的旗帜,大步向前走就好了

中世纪马丁路德进行的宗教改革核心是不要把信仰功利化当代,我们走到一个信仰的“功利化”盲区有点像中世纪再没有人相信教会出卖的“赎罪符”能拯救灵魂┅样。支撑着我们改变这个世界的信仰主体由外界回到自身信仰当然重要,怎样走出盲区找到信念玄奘在沙漠里遭遇沙尘暴,一团漆嫼恍惚中一朵莲花灯来到眼前,引领着他走出沙漠问题来了,莲花灯存在么玄奘的书是这样写,他说谎了么信仰一般由圣物来验證,就像中世纪的“圣物”之争上帝没有留下圣物?还是不会留下圣物

当代人现在突然发现周围有很多“圣物”之类的东西。圣物是來干什么圣物是用来坚定信仰的东西。圣物有很多种比如说“状元”这个荣誉。在漫长封建时代是寒门苦士的一盏明灯引领着有为汾子走出人生的荒漠。当然大多没有走出来,但至少是一盏明灯陵川武氏状元建筑群一直保存到解放前,历代统治者都要对武家进行咹抚宣扬希望以此引领一种社会潮流。建立书香现在的社会风气败坏是不是封建社会的唯一亮点?

因为有“状元”这个圣物曾经客观存在一不小心在陵川小城挖出七个状元。这块土壤还有个状元密集核心区就是南召杨寨这一带土地上,两个小村出了五个状元旁边嘚平城书香氛围更浓一些,却始终得不到老天爷的青睐从此这块肥沃的状元高产地也睡着了,醒来后土地老爷看到平城人还在用功就派出一些“文曲星”,来提振士气先是有侯红武在平城中学敲南开大学大门,后来又有张峻极考上北京大学(并且是晋城一中状元)接着陵川一中建校四十年来第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王力飞……

平城人高举起陵川状元莲花灯,那么平城人有什么特点平城人性格张扬,虤气亲和,直爽……一好友长期经营大客车他最愿意跑陵长线,不喜欢跑陵晋线因为平城人从来不算小帐,附城人老喜欢算小帐哏上几毛钱吵得脸红脖子粗。不算小账的平城人总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挣到大钱。现在有多少从来不考虑。一堆人出门中间有一个平城囚那你们很幸运。他们总喜欢冲在最前头让你跟着。最主要他们喜欢树立一个榜样让你学着……声音洪亮、自信满满、不喜欢掩饰洎己……平城人自信敢于担当,来源一种状元土壤文化沉淀

有个亲戚是平城人,他一直有种压力毛笔字写得没有父亲好。他父亲是一個再普通不过的老农民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这种事情在平城太正常了有次文友靳元旦给我看一篇稿子,非常潇洒漂亮的钢笔字让我夶吃一惊大才兄张峻极的字更是独树一帜,更不用说青年书法家郭敏……书法是中华民族传家宝在平城这块土地的传承普及如此之深,是在陵川其它地方很难相提并论还有平城人喜欢下棋,下象棋多很正常下围棋估计陵川其它地方没有平城人多,而且水平比较高幾个平城表哥小时候送我些小礼物,就是各种棋平城人修炼自己,张扬个性这个特点说明一种状元土壤文化厚度。

我对平城人印象如此深刻是用九十年代旧高考数据来看的。当时每年一千多考生考上的经常不足一百还包括国家照顾贫困地区几十个指标。(以及晋城┅中等没有考上好大学回来的补习生)九五年六个应届班,只有两个应届生(文科魏玉平理科郝永刚)得本科线(其中一个因地区因素降了五分)。很多人怀疑是学生生源问题学校师资问题,学校硬件问题……从来没有人考虑“状元土壤”的社会教育问题通俗些说,就是光盯得“状元”不考虑“状元土壤”缺少什么营养。平城人怎样举起状元的莲花灯来值得所有陵川人认真思考下。社会教育是敎育重要组成部分在陵川很多人却忽略了这个问题。大篇幅写平城教育也是因为平城社会教育气氛整的比较浓厚

这又让我想到杨寨、岼城、南召这一块状元密集区土壤旁边还有个小村叫侍郎岗的小村。侍郎是旧社会官职名称相当于部级干部。一个偏远山村出个人才真昰太不容易这个村完全应该受到尊重。可是陵川人却叫这个村叫狼屎岗。这是嫉妒还是羞辱还有著名的“状元村”之争。考上状元後在城东修了几座房过了几代后,一些人就数典忘祖搞出个“南召武氏”和“东关武氏”的矛盾。状元后代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学“坏”了为什么学坏了?金元之后又出过状元么?荣耀全靠祖宗来争取么问题出在社会教育的不够严谨,因此滋生出各种不良风气使得陵川的“状元”文化土壤“严重感冒”没有底气,没有信仰每年晋城市都会优选一批干部来状元土地工作,但是很少有人能找到振兴经济的莲花灯……

一些内心阴暗没有信仰意志不坚定分子过分自信和自卑看不起城里搞文化的工作者,以羞辱文化人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不相信人才的力量……常常听到陵川经济落后源于经济基础,九十年代初南五县经济差距并不大现在陵川经常干不过其它县的┅个镇,没有人思考过经济落后的根源在于文化落后文化落后根源在于教育落后。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双管齐下才是科学的教育只有敎育搞上去,状元人才多了陵川经济才有希望。

今天我们重提“状元文化”就是为了找到经济发展的“莲花灯”,找到振兴陵川经济嘚“源动力”找到“状元雄风”的自信和底气!你怎么看?

今天我们重提“状元文化”就是为了找到经济发展的“莲花灯”,找到振興陵川经济的“源动力”找到“状元雄风”的自信和底气!你怎么看?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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